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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怀珠的罪


  吴立霁因为早上没有陪她去看大夫而有些后悔,出门后匆匆将工作安排好,午饭后就返回家中,等待小河,问她看大夫怎么说,若她还没去看中医,他就亲自带她去看西医。他有个朋友正在南京的医院,让熟悉的医生为她详细检查一下,也好放心。

  吴立霁听到门前有脚步声,就以为小河回来了,正准备为她开门。脚步声却停在门口,有人对话,他将两人在门外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尤其听到朱二少爷的一场表白,真是火上浇油,加上小河的一番感叹,是可忍,孰不可忍。

  吴立霁本想立马冲出去打断,但却又想听小河是一番什么样的回答。

  他们这种姐夫与小姨子的暧昧不清,要演到什么时候?吴立霁已经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结束,他们却一而再三地上演这种海誓山盟,当他眼皮底下要演苦情戏还是**戏呢,当他吴立霁是什么人,是眼里能容沙子,这么好欺骗么?

  吴立霁一把将门外的小河,抓了进来,顺手在她身后将门推上,咣当一声,惊得她魂飞魄散,一往情深也破碎不见。

  嫌弃她站在巷口丢人现眼,这次嫌弃她站在院门口出丑,还有脸装作无辜。

  吴立霁现在讨厌看到她一张天真无辜的脸,既使再美的一张脸也不能抚平他心头的怒气,越美就可恶。将她的手使劲一甩,她的脚步不稳,身体晃动几下,趔趄欲倒,终于站住。

  “我给你这些天,你难道还想不明白?你不会是住着我的家里,顶着吴太太的名声,心里却还装着你的情郎,看着他深情款款,你又心旌摇荡,可真是情深意切。心里想着别的男人,却想安然无事地生活在我的家里,你竟然是这种女人。”

  吴立霁恶毒的话,像刀子,还不如拳打脚踢一场。

  “他还邀请你,搬去由他来照顾你是吧?开始送到巷口,现在送到门口,明天再来恐怕就登堂入室了吧?他没办法带你回朱家,却难道想进你的屋里,真恶心。在背后才能听到更多的不为人知的真相。”吴立霁嘲讽中带着冷笑:“不是搬进朱公馆,而是搬进他的别墅,做金屋藏娇的女人,朱公室里已经堂堂正正地住着朱二少奶奶,就是你的亲姐姐,你搬不进去!这就是你,无论是金满月还是何凝脂,这就是你追求的生活,自甘堕落。”

  小河苍白的脸色,紧盯着他,像是听不明白他的话,被他打击的摇摇欲坠。

  “我今天要是不在家,你就让他登堂入室了吧?还是直接就听了他的甜言蜜语,东西也不必收拾,不用带,反正做杭织坊当家人的藏娇,没有名份,金钱定然不缺,姓金的果然很爱钱。趁我不在,你们——你们,干脆就收拾行理,逃跑了吧?”他越说越激动,像被芮雪的预言说中了,越说越恨眼前这个柔弱的像是被风一吹就倒下的女人。

  小河那美丽的脸庞,眼神里跃然物外的诧异无辜,像一个受冤的孩子。叫人不忍心,叫人怜爱。“是啊,我就是那说的那种女人。”

  正因为如此,她勾引了除自己以外的男人,更叫人无法容忍。

  “你要么现在滚。要么就收起你这副难舍难离的样子,死了那条心。你要么就是金满月,要么就做好你的何凝脂,不要三心二意,两面三刀,以为两边摇摆会落到什么好的下场?”

  他说的是真话,虽然真话这么难听,好似她真如他说的那样龌龊不堪。

  吴立霁的话像刀,而朱世永的温情就是锯,他们像拉锯一样,在争夺着理所当然属于他们的财产,不肯放手,却忍心看着她的心被锯割,痛到麻木。他们各自说着各自的话,却根本体会不到她的痛苦,他们将他们的痛苦向她发泄,却完全不懂她的不得已,她的根本没有选择,她一生的意外,是谁造成的?谁才是她的敌人,难道是她自己么?

  小河将拳头攥紧,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向说得兴奋的吴立霁喊道:“我怀孕了。”

  吴立霁对她的咆哮戛然而止,愣在那里。

  她这次像对自己说一样:“是的。我怀孕了,我该怎么办?还要赶我走吗?”

  吴立霁初听她说怀孕,有一丝喜悦,觉得世间突然多了一点重要联系,他和小河的孩子。听到她问“我该怎么办?”就如一瓢冷水泼了下来。

  如果之前他只是嘲笑,讽刺,挖苦。

  那么,现在他听到小河以这种表情说出这个消息,他真的动怒,任何一个妻子告诉丈夫怀孕的消息,都不该用这种绝望的表情。

  “不会孩子是朱二少爷的吧?”吴立霁真是口不择言,他是被她气疯了,被她伤了自尊心。

  小河以为自己早就没力气了,可是听他脱口而出的话,她屏足气力,向他扑了过去,甩手一掌撑在他的脸上,以他一贯的身手矫健,他竟然没躲闪。

  啪——的一声,两人都惊呆了。

  “你这个混蛋!”她不哭反笑:“我怀孕了,就这么好笑么?值得你兴灾乐祸?我和你一样不想要这个孩子。”

  “要是朱少爷的孩子,你就想要了吧?正好趁机登堂入室,就算正室不让住,你也能母凭子贵,在朱家谋一个有利的位置。”

  “芮雪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混蛋!拿开你的脏手,还有你肮脏的思想。”小河也学他冷笑,无情,却两脚哆嗦。

  “我是混蛋,那你就滚到朱家去好了。”

  小河听到这句话,呆若木鸡。

  她头脑中嗡的一声,强迫命令自己不能晕倒,她踉跄着转身拉开门,迅速出去,不想在他面前哆嗦。“我马上滚。”

  吴立霁一直自认为是理智聪明的大人,却像孩子一样任性地大发脾气,气得跳脚。他被小河对他的无视激怒,受伤的自尊心令他无法服气,本该好言哄她,却变成恶言相向。

  那天争吵后,小河冲出门,吴立霁少许恢复了理智之后,也冲了出去,既懊悔又愤懑一路尾随着她,只是她太过苦恼与伤心无暇顾及,没有回头看。

  小河决心要滚出他的生活,她连行理都没有收拾,她看一看空空的两只手,竟然比几年前还要狼狈,茫然失措。

  芮雪不在南京,吴立霁知道她无处可去,没有人能听她倾诉苦痛,没有人能给她建议,帮她出谋划策,除了朱家那个男人。

  如果她那天真的去找他,吴立霁决不会放过他们,他摸了摸贴身携带用于自卫的微型手枪,那是他离开法国前恩师送他的毕业礼物。

  小河一直走,向东沿着长满梧桐的街一直走,偏离中央大学教员公寓区越来越远,她站在街角惘然失措的样子,真让人心碎。

  “她要去哪里呢?”吴立霁纳闷。

  小河也在心里问自己。

  只是她并不知道,只有不停地走,感觉不到饿和累。知道结果之后,腹部也不再难受了,情绪麻木到不想呕吐。她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段,在路牙上坐下来,孤苦伶仃,举目无亲。

  没有哭,一滴眼睛也没有,只是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望向根本看不见的远方,这个城市从来不肯收留她。

  发呆一会儿后,她又站起来继续向东走。

  开始时,吴立霁以为她是走向茵绿苑的方向,也许她赌气真的去找朱二少爷了。他有现后悔,他并不是刺激她走上这条路,万一她有危险,万一她不顾性命。他的手软了,身上的手枪也显得像石头一样硌着他的皮肤,不舒服。

  可是小河一直没有目的,漫漫长路就一个人,一直走,直走到天幕要黑下来,走到一座山的山脚。不知山叫什么山,山中有没有老虎,会不会有狼群!

  或许野兽见她也为她悲伤,无心去伤害她,她美得惊人,却又那么孤独,憔悴的让人心都揪在一起,路人都想要帮她一把,她却不理人家,一直走着自己的路。

  小河正要迈步继续向前,消失在密林深处,夜色已经渐浓,归鸟四散。

  吴立霁冲过去,将她抱在怀中,“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回家?”小河无力争扎,只是由着他抱着,她太累了,很快就晕睡过去。

  很羡慕好些小门小户的女人,一辈子没有经过大风大浪,从父亲的手里交进丈夫的手里,被家人的感情蒙住双眼,不知道还能有其他的选择,浑浑噩噩过一生的那种女人,最有福气,因为她们不用自己做主,有人为她们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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