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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骑车


  朱世永似乎已经忘记老屋里发生的情景,男子必然心宽不在意,拿得起放得下。他狡诘地对小满说:“来时,我骑车带你,回去时,该你骑车带我啦。”

  联想到他这么一个大个子,坐在后面矮坐垫上,两只大长脚得提着,还怪累的,小满一脸无辜说:“我,我,我不会骑脚踏车。”前一天在私塾玩时大家争着学骑,根本轮不上她去学。

  朱世永早就料到,自告奋勇说:“我现在就教你,教会了你,你再骑车带我。”

  一起旅行是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虽然只是一个上午,朱世永已经对小满十分了解,有些投其所好的意思。这时两人又兴致勃勃,一点也不知疲惫。

  秀秀托着腮,姿态柔美地靠在椅背上歇息,她好生羡慕小满的体力,小满总是神采翼翼,不知疲倦,她有时特别希望自己也能那样,可是却并不能。

  崔家院子外面正好是一片平坦的稻场,平洁平整的场地用来练习骑车是最好不过,场地边上堆着高高的稻草垛,并排长着两棵洋槐树正落了满地的洋槐花。朱世永在后面扶着后座,小满跨骑在脚踏车上,将裙摆撩高一些,拘谨地露出半截衬裤,手紧抓着两只把手,正与不怎么听话的笼头在抗争。

  小满踩着脚踏板,听着朱世永“左左……右右……扶正,身体坐正”地喊着口令,两个人就把空场上搞得热闹喧天,说一声“别歪呀!”她就应声倒了。还好她个高腿长,倾斜一只腿就能搭到地,只是大半截的黄色衬裤全露出来了,朱世永扶着也没让她真正摔倒在地。

  听到他们玩得热闹,院子里的几个人也忍不住出来看究竟。金正还帮秀秀把座椅也搬出来,崔大婶也帮着将茶水端出前院。

  感觉好热,汗珠渗出额角,小满将裙子掖在腰上,索性露出里面浅黄色的衬裤,此时她已经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了,如果不是顾虑到朱组长在场,她可能会将外面的罩裙脱了。精力很旺盛,干劲十足,一心想要好好学,机会难得,不许别人小瞧。

  这样练着一圈又一圈,朱世永累出一头汗,只见小满的额头鼻尖小小的绒毛上,攒起一颗颗水珠,一会儿沿着脸颊滚下来。

  她还特别兴奋,学得起劲儿,十几圈推下来,也顺当起来,能控制身体坐正,不再呆若木鸡,努力保持着平衡。朱世永觉得她脑子单纯,很放得开并不扭捏,反应灵敏所以很快掌握要领。慢慢在她没发现时,朱世永已经悄悄松开手,只是假意跟在后面跑。

  又骑了十几圈,小满才有心神能顾及其他,用余光扫过,突然领悟朱世永站在一边,离她和车有一小段距离,根本没有扶她,是她自己在骑车,心下一惊!

  还没分清是惊喜,还是高兴!

  诠释一下,什么叫得意忘形——只听世永叫道:“小心,前面。”——咣当。

  她还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笼头就不听自己的使唤,直直撞在一棵大槐树上,脚踏车歪向一边,她稳不住,估计离地面很高,不敢将腿叉开支在地面,干脆放开笼头,两手像抱救命稻草一样去紧抓树杆,结果脚踏车倒了,压住她一条腿,双手根本没抱住,连人带车滑倒在地。

  秀秀也一声惊呼,有人之前顾着说话,没留意的,这时也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

  朱世永紧张地跑过去,赶到面前时,她已经被车压住半边身子。她竟然一点儿没被吓着,还在开心地大笑:“你喊什么?难道是想让我瞄准树吗?”

  朱世永想把她从脚踏车下面拉出来,又怕伤着她的脚,只能先将脚踏车移开,帮压在下面的那只脚拉平。她“啊——啊”地叫着,皱着眉头却还是掩不住笑意。

  坐在地上,自己抱过膝盖来看,黄色长裤的膝盖处已经扯破,露出肉色,还沾了血迹。

  朱世永关切地问:“伤到骨头了么?”

  顾不得许多,就把她裤脚从下拉高到膝盖,看到从膝盖到小腿擦伤一宽条血印,冒出血水来,幸好不是很多,周边有些已经破皮瘀青,朱世永急切地问她:“身体还有其它地方伤到了吗?”她摇头,还在傻笑。

  李致赶过来瞧了一眼伤处说:“没事儿”,金夕、秀秀与金正都围了过来。

  崔大婶听见有喊叫声,赶出来看出什么意外,然后她去后院采了一些叶子,在手中揉碎,将汁液涂抹在小满的膝盖与小腿上,涂几遍后,就丢掉碎渣。

  崔大婶解释:“吴老汉从他们江西带来的种子,他们那里人管这种植物叫胡豆七,是一种草可以止血化淤,家家户户种此在后院,还可以治蚊虫叮咬。我已经种好几年了,非常管用的,保你一会就不那么痛,还能止住血。”

  李致是中医传人,又正在学习西医,他拿起掉在地上的一根茎叶,仔细瞧了,然后认出来:“医书上管这种草叫轮叶景天,是可以止血。”又瞧了一下被涂抹过伤迹,肯定地说:“要是能用布包扎一下就更好了,别再摩擦出血了。用你的手绢?”

  小满怔怔看着他,想起自己根本就没带手绢出门。

  金夕和秀秀都有私心,手绢明明有带在身上,上午还拿到溪水里洗,此时却不愿借手绢给她弄脏,沾了血那条绣花的帕子就算废了。

  崔大婶正要进屋里去拿,朱世永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只大手帕,细格子棉布手帕折叠的四四方方,打开后再叠成长条形,将她的膝盖伤处扎结实,令其不能摩擦到外面的衣物,顺手将她的裤腿拉下来,盖上。

  朱世永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又问她还痛吗?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乖乖地摇头,正在心里懊恼自己应该带手绢,像金夕和秀秀那样随身携带,此刻用脏了朱组长的手帕,作为女孩子因为自己不带手绢而用了男人的手帕,十分羞臊。

  大家见她伤得不重,只是皮外擦伤,李致早已经与金夕和好如初,全然不记得对小满说过的前言后语,正借此开玩笑地对朱世永说:“这只鸭子如今因为你摔断了腿,你麻烦了,得负责哦,你可能要负责她下半辈子!”

  明知是玩笑,可是也太露骨了,小满羞愤难当,此时还坐在地上,四下寻找,顺手捡一块小石头向李致丢去,“你竟敢骂我是鸭子,居然还诅咒我断腿!”李致一躲,没砸中。小满作势要起身追赶,以掩饰在朱组长面前的尴尬。

  朱世永笑着接话:“我负责骑车带你回家。”

  小满借势挡开朱世永来扶胳膊的手,扶住金夕的手站起身来,一只脚落地跳了两步,确实没事儿,才轻轻将另一只受伤的脚落下。作势要去打李致,金夕让她别闹了,“一会伤口更疼啦!”

  比起受这么一丁点儿小伤,学会骑车更让她兴奋。

  大家见小满没事,纷纷说要回去了,不知不觉已经傍晚。小满受伤了,只能坐脚踏车后面,朱世永推过脚踏车准备扶她上去。

  秀秀虽然同情小满的腿伤,可是觉得自己的腿要累断了,直嚷着太累坚决不能骑马,让谁谁骑车带她。她也嫌太阳晒,她那木兰花一样白晢的皮肤很少暴露在阳光下,侧身坐在车后正可以背对西山。她故意没提金正哥的名字,能自告奋勇者,毋庸质疑,非金正莫属。

  小满只能顺从形势,推说自己的腿真的没大碍,完全可以骑马,朱世永看她一眼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扶她上马。

  她在马上调整一下,感觉没那么别扭,被手帕扎紧的膝盖也不觉太痛,可能草药汁真的产生了止血效果,甚至麻醉的效果,感觉不到原先的火辣辣的痛感,反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早上策马而行的快感在心里占了上风,能再次练习骑马她特别乐意。回家后再想骑马恐怕就很难了,更别提学骑脚踏车了,这次出行真令让她收获良多,内心十分充实。

  只是此时脚上扎着世永的手帕,略略让她面对朱组长时有些不自在。朱世永知道,这种瘀青睡一觉第二天会更痛。好在她年轻,运动量这么大,回去一定能睡个好觉,第二天一定是全身疼起不了床。

  回去的路上,小满领先一步,朱世永追随其后未曾离她太远,她发现自己竟能骑在马上小跑,比上午更加自信。想像自己放马江湖,驰骋千里,像飞起来一样地奔跑,风扑面而来,太充实太畅意。

  其实那只是想像,她回到家后,恐怖就没有机会骑马或骑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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