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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以进为守


  沈三哥还是敲了敲门。

  那红衣女子端端正正虚坐在床沿,不言不语,像足了一个旧式刚出阁的大家闺秀。

  三哥执起杖子,手抖了半天,不知在犹豫什么。沈三哥其实是想快些揭开红盖头的,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终于,新娘子等不及,自掀了盖头。

  她是美艳不可方物的,林曼珠的脸上红扑扑的,带有一种不自然的红潮。

  沈三哥注意到林曼珠的头上没有戴凤冠。

  之前两人不是没有见过的,也一起吃过几次饭,看过几次电影,在公园里散过几次步,虽说都是闹闹哄哄的一帮朋友在一起,但说话的机会也不是没有的,林曼珠不明白新郎倌为何如此扭扭捏捏。

  他沈三哥不是纵横捭阖,心狠手辣的么,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只是林曼珠总觉得眼前的沈三哥和她心目中的形象有点不太一样。

  沈善仁也不明白,林曼珠这样受过新式教育的一个女子,不像是那种会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可她对自己又是疏离不定的,他也摸不清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善仁是一个忙到没有时间谈恋爱的人,谁又会想到在感情上他沈三哥居然还是一个如此青涩的新手。

  “你不介意罢?”

  沈善仁怔了一下,才摇摇头,他想到她说的是新娘自揭红盖头这件事。他不迷信。

  “你怎么这样晚?”

  “多喝了几杯。”

  “吃过了么?”

  “嗯。你呢?”

  “我不饿。”

  沈善仁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媳妇看,目光似乎一刻也离不开她。

  眸光深深,眼波流动,流光溢彩,红衣白肤衬得那小小的人儿更是白里透红,或者说透血。

  她整个人都像是要滴出血来,天衣无缝地与那红色嫁衣融为一体。唯有那一头青丝,非红非黑的,她的发不是那么容光焕发的,看上去有些毛躁,此刻正如同瀑布一样垂在身畔。

  沈三哥只觉得身上挂着的那条红花带子搔的他脖子里痒痒的,于是他一把把这累赘的装饰扯掉,退到桌前,随手放下。

  莲步轻盈,一双天足,强健有力,林曼珠自执了一杯暖酒,又把另外一杯倒好的酒递给了他。

  轻触林曼珠的皮肤,烫的三哥一缩,沈三哥的那个酒杯也差点坠地摔个粉碎。所幸,新娘子还是抓住了它。她只嗔怪地瞧他一眼,仍把酒杯传给三哥。

  执酒,两人交杯默饮。这算是喝过了合卺酒。

  似乎是这入肠的薄酒给了沈善仁勇气,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林曼珠的手。林曼珠的手是滑腻腻的,如同一段上好的绸缎,没有一点褶皱,也是暖烘烘的。抓住了倒是不舍得放,沈善仁的喉结滚动,吞咽了几口口水,似乎渴极。

  他们慢慢坐在了床上,沈善仁却只坐了一点边缘,他是战战兢兢的。

  沈善仁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红枣、桂圆、荔枝干,喜果什么的,滚了一地。

  他俯身过去,凑近了,只能听见林曼珠和他自己交缠奏响在一起的呼吸声。

  林曼珠身上带有的独特脂粉香气悄悄钻入鼻端,很是好闻,三哥似乎快要被醉倒了,一双眸子似醉非醉地半眯着。

  林曼珠的发有意无意地拂过三哥的手和脸,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你把蜡烛吹了罢。”林曼珠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沈善仁于是站了起来,暂时离开了他那娇美的妻。

  三哥扭了电灯,又走过去吹灭那两管大红蜡烛。红蜡烛似乎在哭泣,滴了不少红泪,一块一块的如同洋皂贴在上面。

  沈三哥再慢慢摸索回去,突如其来的黑暗,他的瞳孔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他的媳妇似乎已经躺下了。沈三哥便也睡了下来,差点忘了脱鞋。

  沈三哥正踌躇着要不要再进一步。现在的确也已经很晚了,或许再过几个小时天都快亮了。

  他突然感觉到林曼珠似乎坐了起来。

  “该死,帮我一下。”

  这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构造,竟然如此难脱。

  愣愣地应了一声,沈三哥的手指游离在林曼珠的上衣之上。脖颈处的一粒纽扣已经开了,透出点肌肤的香气来。

  似乎是嫌三哥的手笨,林曼珠不一会便不耐烦了。

  沈善仁于是便只好躺着听林曼珠一阵窸窸窣窣一阵响,他感觉自己的额角似乎也在突突的跳。然后又是什么东西坠地的声音。

  双手握成拳,放在胸前,沈善仁几乎是憋着一口气,连动都不敢动。

  三哥怕自己一动就碰到她,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连呼吸都是发颤的。

  忽然,三哥的手被一股温暖的力量牵引着钻进了被窝里,降落在一片柔软上,还隔了一层面料。三哥突然意识到那可能就是女人的红肚兜,黑暗中,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在微微发烧。

  沈三哥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未着寸缕的林曼珠的肌肤定也是这般青葱白嫩,拂上去如同丝绸绸缎一般,只是说不出来的舒服。红颜似桃花朵朵绽放,冬日傲霜,驰骋寸疆,荡漾心神。又似柳枝拂过,酣沁难言。

  轻轻地抚摸着林曼珠,沈三哥似乎突然才开窍,林曼珠现在已经是他沈善仁的妻。他还在怕什么,有什么好犹豫的。

  三哥一个翻身,把林曼珠压在身下。一边吻着林曼珠的耳畔,发丝,脸庞,三哥的两只手也没有停下来,只是手忙脚乱地褪去蝉翼。

  林曼珠并没有帮他。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就快控制不住欲念之火的时候,三哥才终于扔完了那束缚着的累赘。

  三哥的两手终于得了空,绕进林曼珠的腰窝处。他嘴上仍是没有停下来,吻的林曼珠七荤八素的,唇舌交缠,吃了不少对方的口水。

  三哥在林曼珠耳边低语着“抱住我”,这回,林曼珠照做了。

  她的拥抱也是软绵绵的,她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腰肢柔软,如同定窑的白瓷,一拢即碎,又细的很,三哥恐怕一手就能绕完她的小蛮腰。

  她的身体很有骨感,修长的腿,三哥腾出一只手来,指腹从她的锁骨一路滑溜到脚尖,蜻蜓点水般,如同从天堂划到悬崖的距离那么远那么长。

  含苞在口,唇舌交缠,三哥轻轻抓了她的腿,一个激灵,林曼珠发出一声闷哼,她的玉肌冰寒,入坠冰窖。

  她的发擦着他的肤,越来越粗砺,如同刀片在磨。

  林曼珠的脸色潮红,三哥知道她是已经动了情了。

  林曼珠的肌肤透出点点香气,三哥忍不住舔了一口,满嘴茶香,也带着点甜香,如同一盅上好的西湖龙井。

  三哥脸上也不由充血,两人的喘气声愈急促,热琦抖升,香汗淋淋,三哥突然瞥到她眼角有些亮闪闪的东西。

  沈三哥暴躁地扯过棉被,企图盖住这一室的旖旎。

  “我弄疼你了么?”沈三哥略略停了停,关切地问道。

  林曼珠并没有回答,只是把三哥的躯体抱的更紧,像是要把他嵌进她的肉里去。

  ......

  原本林符他们是有司机的,只是林符发现他的司机居然不见了。林符找了一圈,原来那厮和别人喝酒,连带沈家的门房都已经半醉了。

  那罪魁祸首现在是烂醉如泥地倒在草丛里睡着了,居然还带着轻微的鼾声。叫不醒他,林符有怒也没处撒,还有两个人等着自己送。

  没办法,林符只能自己动手。幸好他只喝了一杯茶,任是别人百般劝酒,他倒是攻守的住。

  林符天生对酒过敏,吃一点点就起红疹,酒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错的,林符深信自己开车的技术,虽然他只自己开过没几次,而且他也不太认路。

  林符对着嵘荻和陈莎梨歉意地一笑,仍邀请她们去坐他的车,保证没问题,能把她们安全送到。

  路上泥泞的很,全是一个个的水坑。前些天再加上今天降水有点多,积蓄着还没来得及排。

  林符殷勤地问了嵘荻和陈莎梨的地址,不过就是那条中华路和西华路么,看着标识牌他也能到。

  又开了一段,林符抱歉地对后座的那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陪笑着,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他对自己有信心,自己的家总还是能够找到的。

  他家客房很多,安置她们两个不是问题。

  开着开着,前面的风景不对了,车轱辘又一下陷了进去。有点艰难。

  林符道了个歉,自己先下去看了一看。

  不过是个泥潭而已。他又上了车,企图发动全部马力开出去。

  祸不单行,车熄火了。

  林家大哥简直欲哭无泪,为什么自己非要逞强呢。

  天上开始斜斜地飘起了细雨,林家大哥颓丧地耷拉着个脑袋。

  车前灯闪过,在林符的脸上落下一道道阴影。林家大哥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一跃而下,简直比一只麋鹿还要敏捷。

  绝处逢生,天无绝人之路。

  林家大哥赶紧去交涉,他是生意人,口才是一流的。

  驾驶座上的那人摇下车窗,嵘荻和陈莎梨在车里只能看到林符对着那车点头哈腰了几下,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似乎没有谈拢,林家大哥又一脸失落地回来了。不明所以,嵘荻的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她真的很困,也很想念家里的那张温软小床。

  “密司赵,密司陈,快下来。我们遇到好心人啦。”

  林家大哥露出狡黠的笑容来,语气是很欢快的,神色是得意的,变脸也是迅速的。

  嵘荻提着的一颗心定了定,她和陈莎梨手牵手地下去了。

  林符的车只能留在原地,明天再想办法了。

  林家大哥走在两位女士的后面,似乎在为她们护航,临进另一辆车的时候,林家大哥还幽怨地瞟了一眼自己的那辆破车。

  林家大哥在心中暗暗想道,要不是路况太糟,又黑灯瞎火的,车又破旧,他怎么可能会在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士面前如此丢脸。

  他们三个人都坐在后座,也不挤,幸好这辆车是够宽敞的。

  前座除了司机,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用一个挺拔的背影对着他们,未发一言,似乎他们都不存在似的。

  从嵘荻的角度看去,嵘荻只能略微看见他一点侧颜,棱角分明,线条煞是好看,那双漆黑如墨的眼从后视镜里瞄了她一眼。视线少少交汇,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看着他之后,嵘荻赶紧偏开头去。

  脸上微微发烧,嵘荻强迫自己一路上都垂着眼睛,不敢再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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