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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北郊探险(二)


待走进这户人家的庭院,她发现门是半掩着的,想必应该是有人在家了。

        宁溪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边:

        “咚咚咚”

        一个老妇人从屋里走来,老妇人肤色偏黑,粗布麻衣,脸颊脖子手掌所有露出来的皮肤都已长满了皱纹,待老妇人站到门边时,宁溪发现她的皮肤看起来竟与这布满划痕包了浆的暗色木门别无二处。

        老妇人见到宁溪站在自家门口,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盈盈笑道:

        “这位小娘子,可是口渴了?”

        宁溪也报以微笑,道:“不……不是,婆婆,我是来问路的。”

        老妇人身子往屋里挪了挪,邀请道:“进来坐吧……”

        宁溪本想说不必麻烦了问完路就走,但不知为何还是跟着老妇人进了屋。

        等进屋坐下,宁溪环顾了一下四周,两边光线阴暗,只在中间开了一个小窗,肉眼可见许多蚊虫伴随着尘埃在窗前唯一一束投进屋内的阳光下放肆乱飞,中间摆放着和木门一样包了浆的破旧柜子,桌椅板凳,一个黢黑的泥筑灶台在一侧,两个烂木床板就在另一侧。

        宁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没想到,仅仅只出了益都二三里,竟成了这番景象。

        此时老妇人去墙角的竹篓内取了什么东西过来,待其转身,宁溪才看清楚,原来是新鲜的还沾着泥巴的花生。

        “吃吧,新鲜得很。”老妇人用自己的手揉搓了一下花生上的泥土,意欲塞到宁溪手里。

        宁溪接过花生,道了声:“谢谢婆婆。”然后果真拿了一颗捏开来,将花生壳里面的花生仁倒入了嘴里,一股淡淡的湿泥土的清香,和湿花生独有的甘甜逐渐占据了宁溪的口腔,她以前竟不知,原来新鲜的生花生这么好吃。

        一旁的老妇人则坐下来仔仔细细地看着宁溪吃花生,面露慈祥,喃喃道:“真好。”

        宁溪问:“什么真好?”

        老妇人摇了摇头:“没什么,小娘子可是要问路?问的是什么路?”

        宁溪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问路的,认真地把泥巴花生揣到了自己劲装的兜里,然后问道:“婆婆,你知不知道几年前这附近有个生产乳制品的仓房,如何走?”

        老妇人闻言,露出了些许惊讶:“那仓房早就拆了,你还要找它作甚?”

        宁溪道:“婆婆我知道,我就是想去看看拆了盖起什么新的东西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床铺旁又在翻找着什么东西,没过多久便又走了过来,手里多了一个腰带模样的布条。

        “这是我儿生前留下来的,他说等仓房新进了东西,他多努努力,多干点活,多赚点钱,就带我离开这里,去南郡的一个县城里买一个小屋,冬暖夏凉,主要是,县城里人多,热闹。”老妇人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着,还揩了揩眼角刚流出来的泪水。

        宁溪心里沉重了起来,原来这老妇人的儿子已经死了,想来这老妇人平时一个人孤独惯了,有人能和她说上两句话,她便也倾诉了起来。

        见宁溪没有说话,老妇人继续喃喃:“可那当官非说那老板犯了法,好端端地突然要查封了整个仓房,老板跑了,可怜我儿只能去城内的另一家乳制品店里工作,那家月钱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二,我儿……为了早点带我去南郡,就一个人干起了两个人的工,三个月不到,人竟活活累死在了那里,算起来,现在也有四年多了。”

        宁溪听罢心中不免更加难受,其实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查封一整个仓房,后果绝对不单单是老板疯了乱报复这么简单。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老妇人手中的布条,问道:“婆婆,这是你儿子走之前留下来的吗?”

        老妇人答:“我亲手埋的,埋之前,我怕这腰带束着他,到了下面也吃不饱饭,所以就给他解了下来。”

        宁溪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情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假装镇静地说道:“婆婆,我是山上来的道士,我可以帮你跟你儿子说上两句话,你有什么想让我帮你带话的吗?”

        老妇人听后,激动地握住宁溪的手:“谢谢,谢谢,谢谢道长。我儿…我儿…你就和他说…娘过得很好,让他别操心,在下面吃好喝好,别再那么辛苦了。”

        宁溪道:“好,婆婆,借这个腰带用一下,这样我才能在地下找到他。”

        老妇人把布条递给了宁溪。

        只见宁溪拿出了自己的长恨灯,打开了灯盖,在布条周围晃了许久才关上灯盖,毕竟气息收集得越多,幻像会越清晰……

        灯内火焰开始燃烧,火光颜色统一,是没有任何杂色的深蓝色,与浅蓝色象征的美好希冀不同,深蓝象征着的却是一种承重的希望,随后宁溪在桌上用筷子沾了水画好了阵法,把长恨灯放在阵法中央,盘腿而坐,手呈斗字,口中默念:“长恨绵绵,未有绝期。”

        老妇人儿子视角的幻像随着她的一声令下,仅她可见地展现在了阵法之上。

        那是艳阳天,这具身体已经呼吸困难,眼睛似是因被汗水浸湿而有些模糊,然而从主观视角看来,他却一直在一个后院模样的地方搬东西,期间有人叫他停下歇会儿,这身体也只是说了句:“没事,把这些搬完再收工。”

        一直搬,一直搬,直到身体呼吸不畅,一个晃神头栽了下去,然后就是一片漆黑。

        宁溪睁开眼睛,她记住了这具身体倒下时的场景里出现的字眼,是苏记牛乳。虽然不知现在这个线索有什么用处,但记下来总归是有备无患。

        老妇人见宁溪睁开眼睛,声音些许颤抖地问:“找到了?”

        宁溪道:“嗯,我和他说了,他很高兴,说自己最近长胖了不少,他还让我和你说,别把钱留下来,能花就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最近少出去干活,晒。”

        老妇诧异:“短短时间,你们竟说了这么多话。”

        宁溪面不改色:“嗯,地下一月,人间一天。”

        老妇听后,握着宁溪的手激动地说到:“谢谢高人,谢谢高人……”

        宁溪见老妇人开心了些,才又道:“婆婆,那你可知去往仓房位置的路怎么走?”

        老妇人答:“你来的时候肯定遇到岔路口了吧,你回到那岔路口,改成走最右边那条路,大概再走一里多就是了。”

        宁溪听后,道了谢便匆匆离开。

        屋里面太压抑太压抑了,不管是因为刚刚沉重的气氛还是昏暗的光线,总之,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宁溪按照老妇人指的路,重新选择了路线,这路是山路,翻过小山丘大概又走了一里地,就看到远处一片开阔地势,放眼望去,竟是一座大型石堡,石堡周围都有官兵把守,宁溪好好观察了一番,打算绕路到石堡背后一探究竟。

        石堡后方依然有人把守在此,但因这后方处也是山丘,周围皆是杂木山石,没有直达石堡的路,所以官兵明显不如石堡正面的多。

        宁溪藏在百步开外的半山坡上,蹲在杂草枯木里,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风声虫鸣,那石堡倒是安静得出奇,所以她打算先开启长恨灯看看周围的情绪场。

        这不开还好,一开长恨灯,这灯就像过电了一般变得异常灼热,发出浓黑色的烟雾,不断颤抖,宁溪拿着长恨灯生生被烫得不轻,她只好赶紧关闭。

        似乎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

        现在看来,这石堡倒像是万人的炼狱和坟墓。这样一来全清楚了,可不就是使用手段没收奶制品商人的用地,然后用来做……炼狱?

        这石堡并没有特别高,也就是一层的高度,占地面积和启月楼差不多,想来此处的地下才是大有玄机。

        宁溪并不是什么冒失的人,她自然不会想着偷偷潜入里面一探究竟什么的。

        “不过,既然这地下才是大有玄机,我就离远点,在地下挖一个地道出来看看也未尝不可。”

        正自言自语着,宁溪又瘪了气,且不说期间会不会被巡山士兵发现什么的,靠她自己一个人挖,那简直要挖到猴年马月。

        刚想到巡山士兵,宁溪就听见有人在背后喊了一声。

        “你是谁,在此做何事?”一个官兵模样的人拨开杂木枯枝从远处走了过来。

        宁溪此刻正蹲在原地,枯木正好遮住了她的下半身,她只好答到:“小女子路过此地,突然内急,在此方便!”

        “你说谎!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路都没有,你为何会路过此地!”官兵虽然刚刚迟疑了一下差点信了,但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察觉到了不对,继续向宁溪走来。

        “哎,不管了。”宁溪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烟雾弹,正准备拉开,却提前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焦香气,熏得自己有些头昏脑胀,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烟雾弹,明明还没拉开,那正走来的士兵似乎也闻到了,只见他摇了摇头又使劲眨了眨眼睛想清醒一下,却没成想直接倒了下去。

        “哈?”宁溪蹲在原地正想说连老天都在出手帮自己,却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开始旋转起来,随后便也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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