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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北郊探险(三)


宁溪心里大喊了一声不妙,失去行动能力可不是儿戏,任人宰割的鱼肉是什么下场,自己又会是什么下场?难道自己要就此gameover了?

        于是昏迷之际,宁溪强撑着要睁开眼睛,恍惚间看到一个戴着白色鬼面具的人似是把自己扶了起来。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宁溪想要大声喊出来,可是她发现自己喊不出声,想动也动不了。

        那鬼面人见怀里的宁溪哼哼唧唧,半闭着眼而眼皮还动个不停,似是还未完全失去意识,所以拿出了刚刚用过的迷烟筒,在宁溪鼻尖下一晃,她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是谁…是谁…”在完全失去控制之前,宁溪心里还在一直重复着。

        “真不好对付。”鬼面人声音沙哑,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后把宁溪扛了起来。那第一次迷烟的剂量已经足够大了,一般人闻之即倒,再无反应,而宁溪刚刚还能有些意识,鬼面人不免有些疑惑。

        待到鬼面人扛着宁溪下了山,走到荒无人烟的一条路上,早已有一架马车和两个仆从在此等候,那车上的车夫叫了声:“主君”,又恭恭敬敬地给鬼面人掀开了车帘。

        上了车鬼面人把宁溪靠在车厢里,随后对着车外两个仆从用沙哑的声音吩咐道:“山上还有个士兵,处理一下。”便让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一路向南,驶到了益都北门处,检查的官兵掀开车帘,就看到邵一风和一女子正坐在里面,半个多时辰前邵一风独自坐着马车从北门出城时也是这位官兵检查,如今车里又多了一位女子,那女子还靠在邵一风的肩膀上似乎是睡着了,邵一风没说话,对检查的官兵做出了噤声的动作,示意不要吵到她,官兵当然会以为这是邵一风去哪里接的美娇娘回来,心神领会,默默放下了车帘,放行入城。

        只是谁都没见到,待马车进了城以后,邵一风就赶紧把宁溪推到了另一边,宁溪的头还在车壁上磕了一下,邵一风觉得如此粗鲁有些失礼,想要扶一下宁溪,但又觉得趁其昏迷的肌肤之亲更加失礼,便收回了手,任由宁溪扯着脖子斜倚在车厢内另一边。

        等宁溪再次能够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石室中。

        我该不会进了那石堡里吧!

        宁溪揉了揉太阳穴,感到头有些疼,是脑花也疼,脑壳也疼,但她来不及管那些了,她赶紧摸了自己的“法器”,还好还在,杀意铃在身上没响,长恨灯开启后什么颜色都没有,她稍微地松了一口气,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石室很大,卧房里该有的设施这里都一应齐全,宁溪下床向石室的门口走去,却发现门外面还是一间石室,外面的石室更加宽阔,一边是一道石门,另一边则有一书案,书案后正坐着一个带着白色鬼面具的人。

        宁溪看到鬼面人便赶紧大叫道:“你是谁!”,顺便暗自启动手里长恨灯窥探对方的情绪,依然什么颜色都没有。

        鬼面人抬起头,见宁溪有些慌神,声音沙哑道:“放心吧,这里很安全,要杀你早杀了。”

        宁溪继续大叫:“我自认为没有惹过谁,你为何要迷晕我把我带来这种地方!”

        鬼面人答:“小娘子怕不是贵人多忘事,刚刚在那石堡后山,你差点被一个官兵抓住,是我救了你。”

        宁溪听了这话,情绪稍微稳定了下。

        也对,当时还是那巡山兵先倒下的。

        “那这里不是石堡内?”宁溪继续追问。

        鬼面人还算有耐心,也继续给宁溪解惑:“总不能看到是石室就觉得是石堡内吧,跟石堡比起来,这里可是天上人间。”

        “什么?x交易所?!你要干什么”宁溪大喊道。

        鬼面人默默扶额,本是用来安抚对方这里很安全的说法,却被误解成了那种地方,只好继续解释道:“别误会,只是打个比方。”

        宁溪松了口气然后站定,心里迅速盘算了一番,这长恨灯无法窥探自己的情绪原是因为自己是玩家,这游戏的原理是嫁接感官进入游戏世界,却做不到探测和改变玩家的意识,而这鬼面人正如邵一风一般,长时间探测不到任何情绪,也该是玩家身份了。

        她猜此人正是邵一风,于是拿出些许嚣张的气焰,如两人第一次见面那般趾高气昂地说到:“那你为何要救我,你是谁,不,让我猜猜,你是邵一风!”

        鬼面人坐在案前愣了一下,当然他戴着面具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听他故作疑惑地问了一句:“邵一风?那个卖茶叶的?随你怎么想。”

        “那这里是哪里?在益都里吗?”宁溪打算换一种问法,慢慢测出对方的目的和身份。

        鬼面人答道:“在。”

        宁溪又问:“那你会放了我吗?”

        鬼面人语气诚恳答:“会,只是还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如实回答,我就放了你。”

        “问吧。”边说着,还偷偷观察着那一旁的石门有没有什么开启的机关。

        鬼面人问:“你为何要去那石堡后山?”说到这里,鬼面人站起身,绕过书案,慢慢朝宁溪走来。

        宁溪见鬼面人站了起来,自然不敢再东张西望,便又退回了刚刚醒来的卧房,守着门边答到:“好奇,为了查清楚那里面是什么。”

        鬼面人站在卧房门口外停了下来,继续问道:“仅此而已吗?”

        宁溪答:“仅此而已。”

        两人隔着一道石墙,鬼面人的声音从卧房外传来:“迷烟于你功效大减,一般人闻了都会昏迷一整天,你为何才过两个时辰就醒来了?”

        宁溪不免觉得又气又好笑:你把我迷晕还问我迷烟怎么不管用?这跟你打我然后问我怎么不觉得疼有什么区别?

        可宁溪自然不敢对这个恼人的问题发作批评些什么,只好忍着继续答道:“我怎么知道,兴许是你那迷烟过期了吧。”

        鬼面人见宁溪态度有些不认真,遂走了进来,门内的宁溪赶紧跑到了床边。

        “有话好好说,你别过来啊!”宁溪抱着床缘的立架略带恳求地说着。

        “那你就好好说话,为何,迷烟于你功效大减?”鬼面人发现诚恳的态度对这女子没用,语气变得严厉了一些。

        “我……我是个道姑……修道之人的神智比起常人更有定力。”宁溪无奈只好换了种解释,承认自己是个道姑。

        “敢问姑娘是哪里的道姑,我这迷烟,就是这南原国所有道观的道长来,都不可能逃脱。”

        宁溪见对方的语气似乎是知道点什么,只好承认道:“我来自归无山。”

        鬼面人又问:“好,最后一个问题,如实回答完我就放了你。我也认识一归无山修道之人,此人为一女子,三十多岁到四十多岁之间,此女子八年前与一黑衣少年同行,那黑衣少年当年也有十六七岁,你可有认识的人与之相似?”

        宁溪怔了一下,鬼面人这问题一出,心里顿感无语:好家伙,在这儿等我呢?又是黑衣少年,看来这黑衣少年和舰长,哦不是,跟这邵一风颇有渊源啊。

        可坏就坏在宁溪当初并没有看完那本野史,黑衣少年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确实不知道,遂宁溪故作诚恳:“这我真不知道,三四五十岁的道姑倒是不少,但我们归无山上就没有谁的道服是黑色的,倒是有黑白混搭的!”

        鬼面人没有放弃,再次纠正:“黑衣少年穿的不是道服,是西曲国的束腰武服,他可能八年前还不是你们归无山的修道之人,你可知山上有哪位德高望重的道姑八年前有新收了什么男徒弟与之类似。”

        “八年前?可是平德十三年?那会儿我还没上山呢,我也不清楚啊……”

        宁溪本来还怀疑这黑衣少年和年长道姑就是自己这个角色和李悦,可这八年的时间对不上,她从这个世界醒来才两年,也就是说李悦把自己救回来才两年。

        鬼面人听后不再说话了,两人各自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后,鬼面人朝床架子边的宁溪走了过去。

        宁溪现在也搞不清这舰长的盘算,见对方朝自己走来,她把床架子抱得更紧了,一想到自己要是被这瓜批舰长杀了,他又要继续迷失在这世界自娱自乐再次轮回不说,她自己也要赔上时间等待下一个轮回。

        不行!不能被他坑了!

        宁溪越想越气,无奈道:“邵一风,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上次从你家出来我就知道你想杀我,我告诉你,你别不知好歹,我是来帮你的,你杀了我,怕是你想达成的那些都要付之东流了,你将会被一直困在这里。”

        鬼面人听后迟疑了一下,便道:“那石堡,我劝你不要再管。”边说着边拿出了迷烟筒当着宁溪的面打开。

        宁溪没理他这句话,只是赶紧捂住口鼻,说了句“又来!”

        鬼面人无奈,只得轻声又道了句:“得罪了”,随后点了一下宁溪背上的穴位,戳得宁溪脊背直发软,不自觉吸入了迷烟。

        宁溪又倒了下去。

        鬼面人本能地伸手打算去扶一下宁溪,但手伸到一半又犹豫了一下,只抓到了宁溪的衣角,任由宁溪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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