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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怕见


  金夕满心以为母亲收到那般贵重的东西,一定会回信给她,没准会顺便提一下龙山镇上的事情,只言片语里或许提到李致是否有异常言行。

  她左等右等也没盼到回信,却等到门房交进来,给二房的丫头递上来的一张纸。一张白纸叠成两道,全然没有密封。

  金夕不以为然地随手展开,一看之下,差点惊得晕了过去。这次脸色真像大病骤至,直到杜鹃问候她两次,她才醒悟过来,慌忙支开身边的人。

  金夕鬼鬼祟祟地顾盼四下无人,才又展开这张纸,定睛一瞧,上面不过画了一个饰品的图样。仔细描摹像是一只金耳坠的图形,她心里本来就有鬼,这一细想之下,怎么会不明白——那是她见李致那天佩戴的耳坠,当时她慌张之间弄丢了一只,岂料如今竟然成了一个把柄。

  简单的图样下面,是一行工整的字:“秦淮河边春阳茶楼”。

  除了李致,哪会有别人知道其中蹊跷。

  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怕哪个就来哪个。

  恐怕身边的丫环已经瞧见手里这张纸,李致竟敢明目张胆叫人送信,又不防头,故意叫旁人看见,赤裸裸是威胁她,拿准了她不敢不当一回事。

  金夕想认怂,装聋作哑,做缩头乌龟。李致决不会轻易饶了她,她一时之间,急出一头冷汗来。

  朱家主人一起同桌吃午饭,金夕毕恭毕敬地请示朱夫人,借口说要下午出去买几样东西,顺便逛一逛散散心,她脸色异常的红润,克制因为忐忑不安而激动的情绪,庆幸朱世永白天一般不会回来。

  金夕假装逛夫子庙周边的金店,磨蹭着看了几朱首饰,又随手买了几样,周边走上一圈便说累了,吩咐自家拉洋车的车夫自去歇息,又吩咐随她出来的丫环杜鹃去一家“莲湖糖藕店”,打包几样点心要带回家孝敬婆婆,并特意交代杜鹃买回来后,就在自家的洋车旁等她。

  金夕这才款款地走进春阳茶楼,立即有一个伙计过来,请她上二楼小包间里。

  李致坐在二楼窗前,早就洞悉楼下的金夕,见她摆足了少奶奶的谱,又装腔作势,十分小心,却不知这样更引人注意。

  李致内心波涛翻涌,却惊奇,他算准了约她来闹市她才敢来,如果僻静处,经历上次,她一准不敢来赴约,她是不得不来。

  他怎么会痴情于这样一个女子呢?脑海中总记不住她的样子,怎么想也想不起金夕——现在的模样,只清楚地记得青梅竹马成长的年少恋人,眼前这个风韵少妇分明是不同的两个人。

  他想到眼前金夕身为朱二少奶奶时,他恶意的心态占了上峰,竟然脑海中映现那日在房间里,强行与她温存的场景。

  虽粗暴,又细腻的触感,温热,湿润,白晢弹性的肉质,如今这些触感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朱二少奶奶精致的旗袍之下,就在眼前,呼之欲出。任何衣服都只是损伤她的美,她最美的时候是她不穿衣服的时候,李致想到这里,眼角渗出邪恶的笑意,心情亢奋,跌下一丝分辨不出的失落,毫不察觉。

  金夕推门进来,透着满脸怒意,李致看见货真价实的人站在眼前,金夕的面容才分外清晰,他上下打量她,想念她,却又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她留在他的记忆里的都只是她没有背弃他以前清纯的样子。眼角的邪恶笑意更浓,对她此时的愤怒根本不放心上,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金夕谨慎小心,不敢轻率应付,李致变成她难以对付的男人,再也不是当年她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少年。

  她先声夺人地责问他:“你竟然有脸来见我。”

  李致见她怒,反而大笑,瘦长的脸上眉毛高挑,眼神里的阴翳退却,反笑问她:“提起来,不应该是你竟然有脸来见我吗?朱二少奶奶,真是勇气可嘉!”

  金夕小心防备,在他对面坐下,李致又问候她:“朱二少奶奶自从那日一亲芳泽之后,这一向可好?”

  金夕又羞又忿,瞥了一下四周环境,冷着脸说:“这是南京,你怎么敢上门来找我?”

  “那我当真要是正大光明地上朱公馆去找你,你还敢说不认识我吗?”

  “你敢!”金夕怒目而视。

  “我怎么不敢?信不信我直接约朱二少爷一起出来喝茶,我们一起将话说道说道。我想,朱组长也是求之不得。”

  “你——”金夕气得哆嗦,一时说不出话。

  “我又没做亏心事,不像你做了亏心事,才不敢见人吧?”

  “你还有脸说,你对我做的——这个咱先不提,为何还来找我麻烦?竟然特意跑来南京?”

  李致表情缓和下来,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笑着问她:“你做的那些亏心事,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我却能晓得一清二楚,特意来提醒你一句,以后做事还是小心一些。要不要我派个可靠的人?安排在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金夕听他话里有话,狐疑道:“什么意思?想要监视我?这是南京,我在朱公馆里,你以为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为所欲为”这句令自己也害怕,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至今还心惊肉跳。如果李致提出,要与她出来**的无理要求,她该如何是好?

  李致看透她外强内干,只不过虚张声势。“别不识好歹,你找私人郎中,偷偷摸摸打胎的事情,不敢让人知晓吧?想必那肚里的孩子,是我的?”

  金夕一听他竟然连这都知道,顿感震惊,接着就是气愤填膺,如果不是他对她做的龌龊事,她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现在竟还拿这个要挟她,“你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情你别捏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其它事情,咱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

  “找的郎中还是你的一个同乡,姓张,你掩人耳目竟然想连我也欺骗。是我的孩子,要落胎,也该问我这个经手的人一声吧?”李致语气淡定地说。

  金夕知道隐瞒不了,气得面色铁青,一时间眼睛都红了,不争气地流下眼泪。

  李致知道言重伤了她,一时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住她的手,她手里抓着手绢,倔强地硬争扎开,还是被固定在他手里。

  “是我们的孩子,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生。金夕,难道时至今日,你就没有一点悔意吗?我们曾经一起憧憬的美好未来,如果当初你不出尔反尔,我们该多幸福呢。朱家能给你的荣华富贵我也会一样给你,你为什么要急不可耐地悔婚,急着辜负我,就不能守在我身边,等一等我呢?金夕,你为什么不能耐心一点?”

  他叫她名字的那一刻,是温柔的,又回到那些年——他一直百般讨好她,她也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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