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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质问


  敏儿把烧饼掰成彻底的两瓣。

  黑红色的馅料里,静静地躺着一张白如玉的白纸,分外明显。

  敏儿从烧饼里面拿出了那一张纸条,呈到了卫珠面前。

  “娘娘,您看一下。”

  卫珠点了点头。

  果然如他所料,这烧饼里面另有乾坤,黎清池那一番话,果然另有深意。

  叫她多吃点补补,那便是都要吃光了,这吃光了,烧饼里面的字条自然便是露了出来。

  黎清池不好名面上说,只得通过这种方法给她传递消息。

  “呈上来。”

  卫珠对自己的贴身宫女说道。

  敏儿依言把纸条拿到了卫珠面前,卫珠伸出手接过纸条,打开后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她看着那上面端庄稳重的字体,神色微微松动。

  这几日挂在她眉梢的愁苦,似乎也降了下去几分。

  敏儿好奇,微微歪着头,问了一句。

  “娘娘,黎公子给您的字条,上面写的什么?”

  卫珠盖上了纸条,没有回答,她拿给了敏儿。

  “把这纸条烧了。”

  “诺。”

  见卫珠没有回答,敏儿也没有深究。

  娘娘不想说的事情,她自然知道不会再问。

  主子的事情,哪里容得了他们这一种奴才管的了的?!

  敏儿应声,拿过纸条,放到帐子内的烛火前点燃。

  幽幽的烛火燃烧到了小纸条上,火舌雀跃地跳动起来。

  不一会儿,纸条便是化成了灰烬。

  一切似乎都成了幻觉,刚刚写着东西藏在烧饼里面的纸条,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敏儿做完了这一切,站在了卫珠面前。

  “娘娘,烧好了。”

  卫珠半坐在床上,看着这一切,直到敏儿烧完了纸条,跟她打了招呼,她才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复又出声。

  “也没有什么,便是黎清池说了,他欲要入朝为官,先让我等几个月。”

  其实一切不应该那么急切,只是因为卫珠的肚子,再过几个月,想瞒住也瞒不住了。

  敏儿微微吃惊,她抬起头来,小巧的嘴唇因为错愣微微张开,她看向卫珠。

  “娘娘,您——”

  她本以为卫珠不想回答,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特地回答她的问题。

  卫珠转头看向自己身旁伺候着的小宫女。

  “本宫说了,你对本宫的好,本宫记在心里,既然如此,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瞒住你的。”

  敏儿眼眶微微通红,为了掩饰,她急忙低下了头。

  不一会儿,轻微的抽鼻声音响在秦国主帐里,因为安静,只能听到一两声微微抽泣声音,和烛火的“啪啪”声音。

  卫珠叹息了一句。

  她摇了摇头,看着低着头,兀自微微抽动鼻子的小宫女。

  “好了,这么容易感动,就这点小事,也掉金豆子,可别哭了,哭丑了就嫁不出去了。”

  想了想,卫珠又补充了一句。

  “到时候可别赖上本宫,说是本宫害得你变丑的,要本宫养上你一辈子。”

  敏儿听了,急忙抬起头来。

  “娘娘,敏儿才不嫁人,敏儿要一辈子陪着娘娘。”

  “这还真是打算一辈子赖着本宫了。”

  卫珠挑了挑眉,打趣地看着自己身旁的小宫女。

  “娘娘。”

  敏儿羞赧地扭着手绢。

  娘娘真是的,就爱拿她打趣。

  卫珠微微抿唇。

  “傻孩子,哪有一辈子陪着本宫的,再说了,你嫁了人,也一样可以陪着本宫。又不是说,你嫁了人,就不许进宫来了,到时候本宫给你一个令牌,让你成婚后还能进来便是了。”

  她突然嘴角扩大了几分。

  “本宫可是不敢因为自己,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皇后娘娘。”

  敏儿羞赧,跺了跺脚。

  卫珠看着她的脚,撇过头,抿唇而笑,却在盖起眼眸的时候,眼神微微一暗。

  卫珠突然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纤细的手指,在她自己的额头眉梢缓缓移动。

  敏儿见状,急忙上前,帮着卫珠揉着。

  “娘娘,您是不是这里不舒服?”

  “嗯,就是这里,多揉一下。”

  卫珠应道。

  “下面一点。”

  “娘娘,有没有好一点。”

  敏儿一边帮着卫珠揉着额头,一边探头询问。

  卫珠好了一点,于是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

  “敏儿,本宫乏了,你先退下吧。”

  “娘娘,奴婢扶着您歇息。”

  敏儿急忙说道,说着,果然上前,扶着卫珠躺了下去。

  卫珠就势被敏儿扶着躺下,过了一会,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开口说道。

  “敏儿,退下吧。”

  “诺。”

  敏儿行了个半礼,倒退着出去。

  秦国主帐的帘子被掀开,门外的阳光挥洒进来,复又被盖上,账内回复了幽暗。

  卫珠本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待敏儿出去之后,她的一双杏眼陡然睁开,看着秦国主帐的帐顶。

  过了一会,她突然说了一句。

  “真,像啊。”

  亲国主帐之内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声音。

  秦国营地里,便在靠近秦国正中央的地方,有一个营帐,守卫森严,里三层外三层地站着一圈子近卫军,各个神情严肃,手上拿着一把长刀,目光炯炯地站着,满脸杀气。

  这么一个守卫森严的营帐,此刻住着的,便是统领此地秦军的秦国右相黎昕了。

  此时,秦国右相之子黎清池刚刚接到传唤,便走了过来。

  他抱拳站定在自己父亲的营帐之前。

  “清池求见父亲。”

  “进来。”

  很快,营帐里面响起秦国右相黎昕冰冷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似乎今日心情格外的不佳。

  谁都知道,秦国右相黎昕虽然性格从年轻到老一直是冷冷清清,却是从来喜行不容与色,很少在外人面前真的动怒,如今他这么说话,实在是少见。

  门外站着的近卫军,动作依旧木然地站着原地,但是却是似乎有那么一两个人,偷偷地瞥着眼角,看向黎清池的方向。

  黎清池闻言微微皱起眉毛,他站定了一小会儿,还是抬起步子迈了进去。

  黎清池走进了营帐,便见秦国右相黎昕,他的父亲正站在案子前面看着军情折报,听到他进来,头也没抬。

  于是黎清池站在了他的面前,低眉顺眼地站着,一声不吭。

  两人一人看着军奏,一人就这么施施然地站着下首,不卑不亢。

  营帐里面,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胡须声音,还有烛火的“啪啪啪啪啪”燃烧的声音。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秦国右相黎昕看完了最后一本折子,复才抬起头来,他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可知道为父今天为什么叫你过来。”

  “清池不知。”

  黎清池低头说道。

  “哼。”

  秦国右相黎昕闻言,冷笑了一句。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那个貌似孝顺恭敬的儿子,他站在那里,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似乎听话孝顺到了极点,事实上,一切只不过是表面现象!

  前不久,他也刚刚被他蒙蔽,以为他真的想通了,却没有有想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

  想到这里,秦国右相黎昕心里头一股子无名火跃起,他猛地抓过一旁的镇纸,往自己儿子身上丢去。

  黑石做的镇纸,也是有几分重量的,就这么砸过去,黎清池一届书生,身上只怕已经起了淤青。

  然而,黎清池却是这么直挺挺地站着,头也没抬,甚至连冷哼一下都没有,依旧这么施施然站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自小到大,右相黎昕还没对他过这么大的火。

  “你还会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我黎昕的好儿子,人人口中夸的第一公子会不知道?!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不知道能被称为天下第一公子?!

  不知道能被人人称赞他足智多谋?!

  黎清池低着头。

  “清池不知父亲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

  黎昕抬起头来,他眉毛微微抽动,显然是忍着怒火到了极点。

  “我说什么你会不知道?!最近满军营都在传你和皇后娘娘走得很近,你说,你是想做什么?你是枉读圣贤书了吗?!”

  黎清池低着头。

  “儿子对皇后娘娘没有做什么,那都是谣言而已,黎清池做人坦坦荡荡,并没有对皇后娘娘做半分龌龊之事。”

  “那你干什么跟皇后娘娘走得那么近?!”

  黎昕忍不住骂道。

  他自然也知道黎昕不可能真的对皇后娘娘做什么事情。

  知子莫若父。

  他自己养出来的儿子,虽然聪明绝顶,性格倔强,却是坦坦荡荡,饱读圣贤书,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对皇后娘娘做些什么事情,就他黎清池,最为不可能。

  皇后娘娘如今身份特殊,又是孤苦伶仃,这个时候陷皇后娘娘与不义之地,只怕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黎清池,一身风骨,坦坦荡荡,绝对不会做出此种欺辱弱女子的事情。

  果然。

  黎清池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

  “一切皆因为有不能为人知道的事情。”

  秦国右相黎昕皱起眉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自然也知道,黎清池这么做,原因自然不可能那么简单,所以他今日唤他来,便是想问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原因。

  “有什么事情,连为父也不能说?”

  黎清池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

  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微微地喘息了一口气,声音沙哑。

  “皇后娘娘,怀孕了。”

  “什么?!”

  这次换右相黎昕错愣了一下。

  被这天大的消息一击中,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待一会儿他反映过来之后,秦国右相黎昕满脸漆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黎清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黎家世代的荣耀你不要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忘了黎家的家训,永远不参入储位之争!”

  黎昕气得整个人都要发抖。

  “黎清池没忘,只是先帝只有皇后娘娘肚子里这一个子嗣。”黎清池说道。

  “且不说皇后娘娘肚子里的是男是女,纵使先帝只有这么一个子嗣,难道为父没跟你讲过,先帝还有那么多个兄弟正值壮年!你现在上赶着护着一个没出世的孩子,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读书读傻了?!”

  秦国右相黎昕看着自己的儿子,气得身子连连发抖,他很多年没气成了这个样子了。

  “清池,清池有难言之隐。”

  黎清池突然低头说道。

  “什么难言之隐?”

  秦国右相黎昕依旧满脸黑色。

  “皇后娘娘,曾有恩与清池,救过清池一命,所以黎清池愿意报答皇后娘娘。”

  黎清池低头说道。

  “报答也不是这么一个报答方法!从明日起,你再也不许想方设法往皇后娘娘身边凑。”

  秦国右相黎昕恶狠狠地说道。

  “父亲。”

  黎清池急切地抬起头。

  “我如今是秦国军师,纵使父亲不愿意,清池也会帮皇后娘娘一把,到时候就算只是清池,也会被认为是黎家愿意帮助皇后娘娘。”

  “你!好啊,你!”

  秦国右相黎昕气得一只手指着黎清池。

  “为父还以为你转性子了,原来是因为这种原因,你早就算好了是不是,正式当军师也是为了皇后?!好啊你,好啊你,还学会威胁为父了。”

  “清池不愿意违背父命,但是唯有如此,黎清池才能报答皇后娘娘的恩情。”

  黎清池虽然低眉顺眼,却是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

  “好,你,好,你,好!”

  秦国右相黎昕气得发抖,他突然抓过一盘的茶杯,再次往黎清池身上砸去。

  “滚!给老子滚出去!”

  “诺。”

  黎清池被砸了一身的茶水,却是依旧不卑不亢,他倒退着走出去,一副毫无区别的样子。

  站在秦国右相黎昕营帐前的近卫军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看着黎清池慢慢走远,却在他路过的时候,偷偷地撇过去一个眼角,跟着黎清池走远。

  黎清池慢慢地走离了自己父亲的营帐,走向自己的营帐,待他走出去一段距离后,他突然站住了脚步。

  黎清池目光如一湾幽幽的清泉,投向远方,他意味不明地出声。

  “来了,珠儿,一切,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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