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把酒言欢
“侯爷，云氏粮铺的刘掌柜从城外接进来一个人 ，看样子穿的还挺好，您说是不是上面的人来了？”
“既然是，刘掌柜带进来的人，那就是了。最近惊云楼在朝中的风头很甚啊。不知道来人是谁，竟然劳得云氏粮铺的掌柜亲自带人进来。告诉下面的人，最近都老实点儿，别让他抓住什么把柄。”松阳侯肥腻腻对的身子靠在一个女子身上，轻佻地让人不忍直视。
“是，属下这就去约束下面人，侯爷放心，不会出错的。只是郢都有人来信了，您看要不要跟他联手。”
“先等等再说，暗地里派人去查探一下来的这个人是谁，看看能不能拉到我们这边，如果实在不行找个机会做干净就是了。”松阳侯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好。属下这就安排。”看着松阳侯怀里的美人，来人心里酸酸的，嘴上说道。
“侯爷好福气。”
“哈哈哈。”松阳侯捏了一把怀里的美人的腰，叼走了美人递来的茶点。
“好好干，有你的。”
“是是是，多谢侯爷。”
於铮特意换上了粗布麻衣，打算出去逛逛。
“刘掌柜，你看我这身怎么样？”於铮走到正堂，正碰见来找自己的刘掌柜，于是就问刘掌柜的意见，刘掌柜狐疑的打量了於铮的这一身穿着，不大清楚於铮想要做什么。
“公子可是要出去？怎么穿成这样？”刘掌柜满脸的疑惑。
“对，我打算出去瞧瞧，看看这松阳城的百姓对松阳侯的看法。看看这松阳城被松阳侯祸害成什么样。”
“那公子可要人跟着。”刘掌柜了解的点点头，表示清楚了解。
“不必了，我自有计较。”於铮拒绝了刘掌柜的提议，想要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
“那公子万事小心。松阳侯在城中的眼线众多，公子入城，想必他已经派人盯上我们了。”
“好，放心。”
于是，在松阳城的街道上就多了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到处晃悠着的男人，就算没有华裳，就算於铮觉得自己已经很贴近平常百姓了，但那与生俱来的气质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这样一来於铮倒是显得格外扎眼。
於铮特意避开了繁华的街道，选择在一处较为冷清的茶棚坐了下来。
“哎呦，客官可是要喝茶？”
“嗯，来壶茶，要是有什么便宜的吃食，也来一份。”
“哎，好嘞，客官且等着，小人这就去弄。”
等到茶棚的老板沏了茶，端着一碟自制的油饼子上来的时候，於铮旁边的桌子已经被几个男人占了去，这些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虽然没有身着黑衣，但手边的兵器也不差，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老板招呼了於铮，赶紧跑到男人身边。搭着帕子。
“几位，要喝点儿什么，我们是小店没什么好茶。”
一个领头的男子，低着声音。
“随便来壶茶就行，给哥几个解解渴。”
“好嘞，几位稍等。”
茶棚老板把帕子一甩，搭在肩上，在经过於铮的桌子的时候悄声提醒於铮。
“客官一看你就是外乡人，小人虽然不知你是怎么进城的，但是你要是喝完了茶，就快走吧，这几个人不是善茬，别惹祸上身，我们这些老板姓惹不起的。”
於铮正为自己倒了杯茶，听到老板悄声提醒自己。
“多谢掌柜指点，在下确是外乡人，想必掌柜知道些内情，那这样，在下先走一步，等这些人走了，在下再来讨教。”
於铮从怀里掏了几枚银币塞到掌柜手里。茶棚老板一看笑得嘴都咧到眼角了，但还是忍着笑，点了点头。
“客官小心，快些离开吧，明天等没人的时候再来说话。”
“好，在下先谢过掌柜。”
於铮又稍坐了一会，起身的时候又在桌子上放了些铜币，没有招呼掌柜来结账一言不发的走了，临走时斜过头深深看了旁边的桌子一眼。一旁的几个男子见於铮走远了，才开始交谈。
“上面的人让我们小心为上，这些日子不要轻举妄动，听说是那边来人了。”一个男子侧着身子端着茶碗，眼睛朝两边贼兮兮的撇去，话音刚落另一个男子就紧接着说道。
“好像是，最近风声紧，还是小心些，别给侯爷惹祸，侯爷说了要是我们在这时候惹祸，他可救不了我们。”
领头的男子听了手下的谈话，看了在茶棚里面忙活的老板一眼。对着自己互相交谈的手下喝道。
“好了，小声些。快喝，喝完我们回去交差。”
从茶棚出来的於铮若有所思，看来这松阳城的水真是深不可测。这松阳侯，於铮听过却从未见过，只是来的时候听宫里的老人说，现在的松阳侯那时候还只是先王身边的一个护卫，只是因为在马场的时候救了先王一命，先王感念他的功劳，也因此才被先王封了侯。
云桀换了一身墨色衣袍，披着狐裘撩开了胡敬的营帐，一踏进去才发现营帐里不止胡敬一人，杜魁，万千秋他们都在。云桀笑着说
“正好，你们都在，倒是省了孤一个一个去找，给孤省了不少事儿。”
云桀抖了抖披风上的雪，解了披风。跪坐下来，伸出手在炉火边烤着手。
“公子可好些了，本将可是听说公子染了风寒，方才还想去探望公子。”胡敬率先开口。
“不妨事了，喝了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孤瞧着诸位将军都在，不大像是为了孤，倒像是为了秦军，怎么诸位还放不下心。”云桀搓了搓手掌，好让让自己暖和起来。
“正是，云公子，这秦军退又不退，战又不战，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不成？要不然我们攻过去，总比按兵不动的要好。”万千秋皱着眉头，粗声粗气的说道。
“万副将急什么，现在的上庸已经开始落雪了，这仗在雪停之前是打不起来的。况且，别说没落雪，只要孤还在上庸，还在北翼军，呼延浩作为主帅还是要掂量掂量的，华阳公子身为监军，必不会弃大举不顾，定不会让呼延浩兴兵。”
“公子此话怎讲，如何知道秦军不会有所动作。”胡敬眯着眼睛，看着云桀，不解。
“呵呵。”云桀转动着手上的玉戒。
“秦王志在天下，不只在我大楚一隅，此番出兵不过是为了试探我大楚国力如何。秦军虽强但我楚军也不差，作为秦王之子的华阳公子，不会放着韩国这个肥肉不管转而啃我们这块硬骨头。但是话说回来，胡将军还是不可掉以轻心，不怕秦军来犯就怕小人作祟。胡将军守在上庸已有十余年，不知将军可有回郢都的心思？”云桀烤着火问胡敬。
“公子说笑了，若是几年前公子问我，我说不定就跟公子回去了，可是现在本将在上庸待惯了，这上庸城的一草一木本将都了如指掌，要是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胡敬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孤也就不强求将军了。”云桀收回手，挪了挪身子。
“胡将军，好歹相识一场，过些日子孤可就要启程回郢都了，不如今日我们把酒言欢如何？”云桀还是很看重这些驻守在边城的汉子的，比那些郢都的贵族公子哥要好的多。
胡敬还未说话，万千秋就忍不住了。伸手想要拍云桀的肩膀，被云桀淡淡一瞥，讪讪地收回手。
“将军左右无事，不如就喝一场罢。”单战和郭洪也附和道。
胡敬看众人都摩拳擦掌的，也不好拂了云桀的意思便也就吩咐亲兵取了几坛酒来，一人分了一坛，云桀也没免，被分了一坛。
云桀看着眼前这一坛酒，面上一动。率先举起了酒坛，给面前的碗里倒了酒。
“胡将军，诸位副将，孤在北翼军的这些日子仰仗各位了，孤在此先谢过各位。”说着仰着头灌下了酒。众人直喝到半夜才散了回去休息。尽管几坛酒下肚，云桀也面不改色。等云桀回到营帐的时候，苏岩早就去休息了。只剩下成诺一人坐在炭火旁，见云桀进来，就要起身。被云桀一挥手示意他不要动。
“阿成，你什么都好，就除了这点，你要跟苏岩学学，虽说苏岩有时候没心没肺，但到底活得开心，你啊，就是太正经了。虽说孤救了你，但这些年你陪在孤身边也为孤除了不少灾祸，说白了还是孤占你的了便宜。”
成诺没有回话，只是固执的站起身立在云桀身后。云桀无奈叹了口气。
提笔写了些什么，折好交给成诺。
“罢了。你替孤把这信送给杜魁就去休息罢。”成诺捏着信，嘴唇动了几下没有发出声音。
杜魁刚回到自己的营帐，脱了外衣准备打水洗漱，突然一个黑影略过营帐，烛火微微跳动。
当的一声，杜魁的桌案上就多了一把匕首。
“谁。”杜魁大喝，提着自己的□□冲出了营帐，可是营帐外已是没有了人影。杜魁回到营帐，盯着匕首看了半天，终是把匕首拔了下来，展开了被钉住的信。
云之一字，君可忘否，不然当如何。桀。
杜魁看完信骇然。杜魁穿上外衣躲过巡逻的兵士来了云桀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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