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解释
等待的时间。
严律明问起张爸来：“张爸，您对张峰亮的离婚有什么看法，照张峰亮的表现，他好像很后悔离婚。”
张爸哀声叹气说：“这当初吵成那样了，是真过不下去了。再说，他们两个，真的不合适。”
严律明不解：“怎么不合适了？”
张爸有些怯懦地看了下严律明，想了想，还是嘟囔着说：“她就不适合咱家小亮。”
严律明问：“哦，不适合啊。”不适合可以适用任何理由，“那您是什么时候觉得他们不适合？”
张爸说出实话，他说：“看到就知道他们不适合，长那么漂亮，真不是过日子的人。可是当初小亮自己喜欢，我们就由着他了，可这你看，后来还不是离婚了。”
容貌竟然也是原因！严律明能想象得到蔚蓝当初的生活，在那样氛围的家庭中的孤单无力，原來天生麗質也是原罪。
“想说两人真过不下去就不过喽。年轻人自己的事，我们不懂，也不好插手，是吧。可看现在，他又说后悔了，说不想离婚。”张爸自顾继续说着，说到这，又觉得话不妥，赶紧解释说，“他就自己后悔，没那胆子做杀人的事。”
严律明问：“张爸，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蔚蓝再婚的消息？”
张爸想了想，说：“到杭州不久吧，我那儿子开始整天窜出去，开始看他神情挺兴奋的，没过多久就把自己关在画室，整天不出门。问他干什么了，他后来倒是说了，说去打探蔚蓝的消息。这人家也再婚了，也就消停了。
严律明再问：“那张爸您知道他们两人私底下有联系吗？”
张爸一口否认：“怎么可能，蔚蓝同志都已经再婚了。”再一想，又不对，说“小亮要是说有联系，那，那也是为孩子的事。”
严律明也不点破，再问道：“那张爸，那您知道张峰亮和蔚蓝现在的丈夫闹过矛盾吗？”
张爸心惊胆战地站起来说：“这，这怎么可能呢？对了对了，是他跑去看小孩，人家不乐意了吧，这就是原因。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
严律明连忙说：“张爸，您别在意，坐，坐，坐，我就随口问问。张爸，您和张妈有见过这个孩子吗？”
张爸脸上出现羞红，躲闪说：“当初闹成那样，怎么好意思见呢。”
是不好意思，还是没想到要见？严律明微微一笑，不再发问。
……
张峰亮匆忙赶到严律明办公室，看着拘束坐在那的父亲，他涨红了脸，叫着：“爸，您来这里做什么。”
张爸倔着脸转头不看张峰亮，却偷偷看向严律明，心中的心思却在脸上透露。
严律明明白这是张爸希望自己能给他解惑。他笑了笑，对张峰亮说：“张爸是听你昨晚说的那些话，心里不踏实，来我这里求证真实。”
“爸，”张峰亮面红耳赤，“不好意思，严队长，我这就带我爸爸回去。”
张爸今天来就是想让自己安心，严律明的话不能让他安心，现在张峰亮进到办公室后一直回避这问题，还不开口说自己在严队面前说了什么，让他更加惶恐害怕，他冲着张峰亮说：“你这小子，要不是你信口雌黄乱说话，我会来警察局。”
“爸，”张峰亮急了，看来昨晚的胡言乱语捅到严律明这了，他昨日信口雌黄的话可别让严律明真当真了。虽然他不惧把蔚蓝身上的疑点往自己身上移，但昨晚他可是喊出自己杀了古承安的话，这样的话，不是一般的怀疑，是可以直接审问了。
他红着脸，努力解释说：“昨天晚上，我这，这正酒意上，就胡乱说话了。”
张爸气的，责备说道：“你好好的喝什么酒，你又，又不会喝。”
“喝一点点而已。”张峰亮避重就轻。
“喝一点点你能闹成那样，好端端的，跑去喝酒。”张爸痛心疾首地说着。
“我心情不好。”张峰亮简短的响应了一句，回避这个问题。
“你，好端端的……”张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但心中也已经想到张峰亮为何突然跑去喝酒的原因，生生打住话题，不再追究。
张峰亮表示沉默。
张爸想到来的目的，生硬的转换话题说：“你看你，心情不好就胡言乱语，谁知道你在，在这里有没有胡乱说话。”
张峰亮有些心虚，嘴硬着说：“我哪敢胡说什么啊。”
“真没胡说？”张爸提高音亮。
“哎。”张峰亮对张爸的追问表示不满。
张爸偷偷看了眼严律明，严律明对张峰亮的话没什么反应。
那应该是真的没在警局乱说，张爸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落下来，喉音不免又提高了几分：“你这小子，你想急死你爸妈啊，你就不能让我们省心一点。”
张峰亮低头不语，昨晚那一闹，不过是壮着酒胆说出自己想与蔚蓝复合，至于之后说杀人之事，还真是乘着酒劲，故意口不择言罢了。
严律明见张爸放下心，这才开口说道：“张爸，您看，张峰亮也来了，他也说了是喝醉酒才胡说的。您该放心，他真的没有在这里乱说什么。再者，他若真说了些什么，我们也不会放他回家的，您说是不是。”
见严律明一说，张峰亮也不好在怄气，解释说：“爸，昨天我开始说小蓝的先生给人谋杀了，不是说被我杀的，后来，后来，我头一热，就胡言乱语了。”说完，张峰亮看想严律明说：“严队长，这是事实，希望你能明察。”
严律明点点头，不管张峰亮昨晚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严律明不想节外生枝，他对张爸说：“张爸，您看，这说清楚就没事了。”
张峰亮也连忙说：“爸，这就是个误会，我要，要真做了什么，我还能回家，早给关了。”
“呸呸呸，不许胡说。”张爸见儿子也来了，也见严律明没有对待嫌疑人般对待张峰亮，心就放下一大半，冷静下来对比严律明的态度，也觉得儿子说的有理。
他对严律明道歉说：“警察队长，真不好意思，给添麻烦了。我们这就走。真不好意思。”
严律明表示理解，叮嘱张峰亮说：“不要再喝闷酒了，有什么事说开来大家一起好解决。”
张峰亮喏喏地答应着。
严律明对着张爸温和的说：“张爸，以后若有什么问题还需要联络您儿子，还希望张爸能支持我们的工作。”
“当然，当然。”张爸忙不迭地回答，
张峰亮和张爸走了。
桌上倒给张爸的热水已经没有再冒出温温的水气，恢复成那个呆板无特色的寻常杯子，安静的杵在那。‘人走茶凉’严律明脑海了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成语，让他心生感慨。
严律明能想到张爸忽然停顿住的话后面的意思，也能把张峰亮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张峰亮跑去喝酒，固然如他所说是心情不好，单那所谓的心情不好，应该也是与蔚蓝有关。也不知那一顿酒，让他想到了什么想通了什么，回家后能乘着酒意喊出要与蔚蓝复婚的话。
那一番话，想必在张峰亮心中千转百回，早早就有打算的事，只是平日不知该如何说，从何说起的话，最后乘着酒意脱口而出。
对张峰亮的做法严律明很不赞同，他觉张峰亮要是真的后悔离婚，从一开始就该说出来，而不是在听到反对的声音后，隐藏起自己真正的想法，让他人误以为他所表现出的就是他的真实想法。如果不是这般隐藏，想必张爸张妈也不会在听到张峰亮喊出要复婚后吓得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这是张峰亮本来的性格，还是张峰亮对父母孝顺习惯，平日中不会对父母做拂逆的事情。亦或者张爸张妈已经习惯替张峰亮安排，再加上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大喜欢蔚蓝，所以让张峰亮无从开口说起。
感情的事啊，严律明想起张妈谈论蔚蓝时的态度，又想起张峰亮说起恋爱时候眼中闪现的柔光，一声叹息。严律明摇摇头，停止自己的分析。拿起桌上放着的杯子，走向水槽，剩下的清茶被倾倒而出，接着清水哗哗，严律明认真的洗着茶杯，心无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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