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些过往

　　送走张峰亮后，李睿晴好奇地过来询问：“严队，怎么样，张峰亮进来说那么久，谈话中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严律明露出思索地神态回答：“张峰亮对当日三人碰面的回答含糊躲闪，我觉得他应该有所隐瞒，就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否与案情有段，还需再调查。”

　　李睿晴忙问：“那要不要去询问下蔚蓝？”

　　严律明摇摇头，说：“不急，下次有什么情况，再过去询问便可。”

　　李睿晴告辞退出，严律明一个人的办公室。

　　雨渐渐大了起来，窗外的春雨让风一吓，哗啦啦全部扑倒在大地怀中，发出脆脆地声音。严律明站起身，走在窗户边，看着窗外，想着张峰亮说的往事，莫名的出神。

　　没想到蔚蓝前一段婚姻有那么多的故事，严律明出神的想着，如果张峰亮说的是真的，（严律明也倾向张峰亮所说）那蔚蓝有再婚的举止并不奇怪，对张峰亮应该也没有特别情愫可留恋。

　　这样的话，蔚蓝本不明显的嫌疑又给洗刷了不少。只是张峰亮找蔚蓝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不坦白说明，而予以隐瞒？只是私人的问题，还是与案件有关？

　　方才张峰亮言詞中是对蔚蓝愧疚與留戀，严律明自然而然想起蔚蓝那双令人心悸的双眼，记忆深处与美雅嬉闹的小片段也在脑海中渐渐清晰。

　　“美雅，你的眼睛真漂亮，清幽地好像可以洗涤世间的一切污垢。”

　　“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以后啊，你再看见这样的眼睛，你就要知道，有双清幽的眼睛的人，不外两种人，一种单纯美好，不谙世事。还有一种是心灵强大，世间外物一切皆藐视。”

　　“你都知道哦。”

　　“哼哼，你不知道我是学画画的吗，要画出有灵魂的人物，就要对现实的人作一番好好的研究，崇拜我把，我看的人可多了。”

　　“是是是，我单纯美好的美雅小姐。”

　　“严律明，虽然眼光挺好，一眼就看出本小姐的优点，但有一点，我要郑重的纠正你，本小姐是很强大的，所以你现在可以纠正你的话语了，我现在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是，是，我单纯美好的美雅的小姐。”

　　“喂，严律明，皮痒痒了？我，我深刻的认识到原来你对我的了解竟然只是在于表面，真太让人伤心了。现在，看看大人物对你的藐视，颤抖吧，小子！”

　　“是是是，请原谅我，我单纯美好的美雅小姐，我有罪。”

　　“喂！呀呀呀，太气愤了，严律明，别跑！”

　　回忆里的美好，严律明看着窗外的雨出神，明白自己待蔚蓝不如往日般冷静，他也明白夹杂了感情因素会对案情有所影响，但，如何控制呢？严律明自嘲一番，只因为相似的眼睛已经如此，那张峰亮对自己有所隐瞒，也是意料中的事.

　　收拾好心绪，沉淀下心，严律明再次细细琢磨起张峰亮的回答，查找着其中的突破口。

　　春雨绵绵的夜。

　　蔚蓝在画廊小间杂物室里，在画架上画一张小小的画，胡画也好，乱调色也罢，蔚蓝只为自己找一个宣泄的方式。女儿蔚青庭在旁边，也有模有样地拿着彩色笔画画。蔚蓝不想呆在家中，那温暖的属于家的房子散发出悲哀的气息，时时提醒着承安的离去，伴随着自己的只有六神无主的神态。躲在这间放着画框，杂物的小间，关上门，那些如影追寻撕咬着蔚蓝的痛苦就被阻挡在外，换得稍许的喘息时间。

　　小洁和小可是蔚蓝在严律明来过画廊的第二天，亲自告诉她两古承安的死讯的。这两姑娘对古承安的感情也是真，咋一听到这样的噩耗，惊愕后不由同时两人痛哭出声。蔚蓝也无力安抚，只任自己独自默默走开。

　　调节了几日情绪，小可和小洁也接受了古承安离去的事实，许是觉得与蔚蓝同病相怜，也或许是今后这画廊全权由蔚蓝打理，心中有思量，态度上对蔚蓝尊敬了许多。见蔚蓝只想独自呆着，也就知趣的不打搅蔚蓝独处的时间。

　　“妈妈，我画好蜻蜓了。”青庭打破安静，高兴的把画纸递给蔚蓝说，“漂亮吗？”

　　蔚蓝接过画纸，看了看，强作笑颜回答着：“漂亮，我的小青庭越来越厉害了。”

　　青庭满脸雀跃之色，回答说：“妈妈，你帮我先拿着，等爸爸回来，我送给他。”

　　蔚蓝的眼睛不禁又湿润起来，但也不想在青庭面前失态，依旧微笑着说：“好，妈妈先帮你放好，等爸爸回来再送给他。”

　　“嗯。”青庭满脸喜悦，她小心的放好画作，爬到蔚蓝的膝盖上看蔚蓝的画画，问：“妈妈，你画什么？’’

　　蔚蓝看着自己的画，青灰色的天际，浓重的树影，整幅画呈现了压抑的色彩。蔚蓝轻叹：“妈妈随便画画，不知道画什么。”

　　青庭没有再追究，只小声要求着：“妈妈，我要用你的笔画画。”

　　蔚蓝应允，帮青庭支起画架，给她裹好围裙，让她坐上椅子开始画画画画。自己转头看着自己的画画，比当初第一次给承安的画还阴暗的色彩，承安如果看到了会怎么说呢？

　　“蔚小姐，嗯，这张画色彩很压抑，另一张画却很童趣。如果不是看笔风，真没想是同一个人。画作很有特点，我收下了。”古承安赏了一下画后，果断的做出决定。

　　“那你是觉得我的画有资格进你的画廊？”蔚蓝心中窃喜。

　　“当然可以。”古承安看着蔚蓝，肯定的回答。

　　“那什么时候可以卖掉画”蔚蓝踌躇了一下，还是直白的说出想知道的，虽然明知这不可知的，却还是莫名地想知道个大概情况。

　　古承安温温笑着说：“那得看买家了。”

　　这是蔚蓝第一次见到古承安的对话情景。

　　那时候的蔚蓝刚回到杭州，自觉额蹙心痛，蓬头垢面的模样。父母留下的些许财产，蔚蓝在婚前就想着这是父母留与她的最后纪念，不忍动用，也一直没有动用。

　　回来后，这笔钱派上了用场，租房子，添置家居用品，安顿下母女两人。后续的生活蔚蓝想靠卖画为生，她自认无其他长处，且画画能照顾到自己的女儿，也是个明智的选择。

　　手头还有两张画，一张是怀孕的时候作的画，还有一张是在与张峰亮争吵最严重期间作的画。当过往真爱消逝，婚姻解体，回过头来看争吵期间的画作，蔚蓝发觉那时还真妙笔生花，成就佳作一张。

　　看着画画，心中着实嘲讽自己一番后，蔚蓝收拾好情绪，把青庭托付给附近一居家奶奶，拿着两幅画，赶到古承安的画廊。

　　选择古承安的画廊寄卖画的动机很简单，古承安的画廊是杭城最大最知名画廊，业内很有口碑，且客源量大。把画放到古承安的画廊寄卖，应该是能最快把画卖出去的渠道。

　　虽说父母留下来的遗产能让蔚蓝不工作也能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但蔚蓝实在舍不得花掉这笔钱，且心中还是有个小小的期望，希望自己能尽快开启赚钱模式，把最近账上花的钱也尽快补回去。

　　蔚蓝清晰的记得那一天，阳光明媚，大片的云朵跟棉花一样洁白地飘在瓦蓝的天空。古承安在画廊接待处看着蔚蓝的画，给蔚蓝的画一个肯定。

　　很快就谈定了画画的事，古承安邀请蔚蓝：“要不要参观下我的画廊？”

　　面对着器宇轩昂的古承安，蔚蓝忽然自惭形秽。古承安不是一个态度傲慢的人，相反，他温和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只是当时蔚蓝莫名的就对外在装扮在意起来，一个人的套装行头不代表个人的修为，但服饰有时候会无意显现你的状况。很多时候自觉幸福的人不会在意，自己的穿著自己喜欢就好，蔚蓝自身的遭遇敏感地让她自己情绪低落。

　　古承安白色衬衫加休闲裤，服装利落简单干净，无形显示着有钱有时间。再看看自己，也就T恤加牛仔裤，是如常的打扮，可蔚蓝知道自己的衣服洗了又洗，穿了又穿，透露的信息是无钱窘迫的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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