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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面具


  问题的回答对案情没有一点帮助,严律明没有焦躁,继续冷静发问。

  “古太太,我想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严律明看着蔚蓝的眼睛,有些歉意。

  “嗯?”蔚蓝等着严律明来提问。

  “据我所知,古太太有过一次婚姻,我想知道的是前夫与你是否有联系。”这样的问题这时候提出来,严律明觉得真的很抱歉,只是为了案情,严律明没有迟疑。

  蔚蓝看着严律明,对这个问题表示不认同:“我想,承安的事和我前夫没什么关系。”

  严律明诚恳地说;“不好意思,古太太,我只想厘清古先生可能涉及到的利害关系人,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性,希望你能谅解。”

  听严律明如此一说,蔚蓝也做了回答,她说:“我有个女儿,这就是我与前夫的关系,至于前夫的为人,我想他还没丧心病狂到会杀人的地步。”

  “那前夫居住地是?”严律明对蔚蓝说的答案不置可否,是真是假,是好是坏,自己到时自然会去调查清楚。

  “也在杭城,我只有他的手机号码,我翻找一下。”蔚蓝从一大串的来电中寻找号码。“给。”一会后,一个号码和名字记录在纸上,递给了严律明。

  “那你们之间只用手机联系?”严律明表示不解,说,“那对方想见孩子的话,你们会约在什么地方见面?”

  “我孩子不知道有其他父亲存在!”蔚蓝坦坦荡荡说着,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这样的回答让做记录的李睿晴都觉得诧异了,不见孩子,蔚蓝和前夫有必要联系么?!

  “那古太太和前夫因何联系?。”严律明问。

  “算不上联系把。”蔚蓝对这个问题觉得有些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严律明听的也很怪异,转而一想,蔚蓝这是说张峰亮主动联系蔚蓝的?

  从话语中,严律明感觉到蔚蓝很不乐意提起前夫,心有歉意,但他还是继续问下去:“那古先生以前就认识你前夫?”

  “以前,不,不认识,”蔚蓝回答,“承安只从我口中听说我的过往。”

  “是,”看今天问不出什么了,严律明暗叹一口对蔚蓝说,“古太太,等下请你去确定古先生的遗体,你是否有不便之处?”

  “没有。”蔚蓝没有迟疑。

  “嗯,我这里还有问题要麻烦到古太太,我们帮古先生做了初步检查,发现他有健身习惯,我想问一下古先生是否有去健身室做运动,如若有的话请告知一下健身馆地址。”严律明问。

  “可以。”蔚蓝提笔写下一个地址给严律明。

  伸手拿过,严律明暂时也没有其他要紧问题,也就站起身来与蔚蓝告辞,说:“今天麻烦古太太了,如果你想到什么的话,可以随时给我电话。”

  蔚蓝与严律明伸过的手轻轻握一下。

  “我们先行告辞了。”短暂一握,严律明感觉到蔚蓝的手很是冰凉。

  蔚走在严律明的侧身边,略微落下半步之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带着路的蔚迟疑一下,问,“承安……我什么时候可以领承安回家。。”

  严律明回答:“还得等法医鉴定之后才可以,这还需要几天。”

  蔚蓝没有再说话,安静地走在前面带路。

  出了别墅与蔚蓝告辞离去,李睿晴看真身后紧闭着大门的别墅,呼出一口气,说:“混不自在的,怎么有那么冷静的家属,我以为今天我们根本问不到话呢,或者说他们夫妻感情根本没那么好?”  

  严律明想起握时,蔚蓝那冰冷的手,顿了顿,说:“不能从片面的了解中就做无谓的猜测,我们警察,更重要的是讲求证据,每个人对伤害发生的举止都会不同。所以他们夫妻间的感情,还待我们调查。”

  李睿晴吐了吐舌头,对严律明说:“知道了,严队。”

  严律明也觉得自己太严格了,对李睿晴歉意地笑笑。

  严律明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他说起打算:“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先去健身房问问,看能问出点什么消息。至于蔚蓝前夫张峰亮,在下城区开了个个人工作室,有点距离,今天应该没办法去了。睿晴,你晚上网上查查看,有没有他的资料,问话的话,放到明天。还有上海那个和古承安抢画的,叫小林去了解下情况。”

  “是。”李睿晴认真回答。

  而在此刻,送走严律明与睿晴的蔚蓝毫无生气的呆坐在沙发上,突然她伸出颤抖的手捂住脸庞,良久却轻笑出声。怎么可能是承安呢,那冰冷没有声息的不会对自己微笑的人怎么会是承安。

  可是那刻意不想承认的事实如潮水般奔腾过来,把她刚才的冷静与清晰的条理通通淹没。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庞,在她脑海里放大,再放大,额头上那个陌生的枪口,血淋淋地宣告着这是事实,这是残忍的真实。

  在画廊,蔚蓝就想质问严律明的,想问他是不是弄错了,想问他是不是假警察,是不是谁派来给她开玩笑的,可是她知道,严律明是警察,是真的警察,她看了他递过来的证件。

  可是她就不想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所以她去验尸房了,想让心中那一丝的侥幸成真,想象着验尸房中那毫无声息的死者只是一具很像古承安的别人。但是,她失望了,或者说是绝望,那么熟悉的一张脸,怎么冰冷的躺在那里,不对自己展露出他温和的笑容。

  那天,承安离家去拿画的那天,多么美好的一天。承安在门前对着蔚蓝笑,温和地笑,如往常一般。不,其实不同以往。蔚蓝没有和严律明说出承安那天其实做了不同以往的事,他拥抱了她,比以往更炙热的拥抱,亲吻她的脸颊,他在她的耳边低喃说,等我回来。

  这只是夫妻亲昵的瞬间,蔚蓝觉得并不需要和严律明合盘托出,那只是夫妻建间的浓情蜜意。

  “滴滴滴”女儿放置在客厅的小闹钟叫了起来,那个闹钟,让青庭无意调到了闹钟,把蔚蓝从纷乱的思绪中换起来。不知不觉,蔚蓝竟然在椅子上呆坐了几个小时。

  下午3点,法国时间该是早上8点了吧,蔚蓝拿开捂住脸庞的手,从混乱的思绪中想到了承安的母亲,韩艳琳。是要告诉承安母亲这个残忍的消息吗?蔚蓝拿着电话迟疑着,放下,心中却又知道这样是事自己终究要亲口告诉她。

  一次一次,又一次,蔚蓝胆怯着,迟疑着,最终还是拿起电话,按下号码。苦涩的感觉充斥在口中,该怎样开口,该怎样说?电话声音单调的履行职责,一声接着一声,几秒后,电话铃声被厚醇的女声取代。

  严律明与李睿晴从健身房出来,天已经擦黑。两人回家方向不同,李睿晴家在警局方向,严律明让李睿晴开车回去,顺便把车还回局里。自己往公共汽车站走去,很幸运,刚走到公交车站的严律明就迎来往回家方向的一班车车。与下班的上班族一道,拥挤着挤上公交车。

  这是一班空调车,窗户紧闭,熟识的人站在一起,低声浅笑交谈着,陌生的人,寻找好站位后,眼睛固定盯着窗外,不,他们只是看向窗外,让视线与陌生人不产生交接的机会,沉默的等待车子带着自己回到居住所。

  车子开始开动,车内的白炽光灯惨白照耀着,随着车子的晃动在每个人的脸上移动。那种冷但的光,让每个人的表情都蒙上一层灰色,有如面具,再生动的表情,也让灯光掩盖变得冷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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