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撸起袖子好好干
但就算纪可可这么肯定他，小宁仍然不信，他垂头丧气的：“纪小姐，真是对不起……我没有足够的实力拍你……”
纪可可盯着他：“你可以。”
小宁盯着她，眼神动了动，却仍然没有信心：“纪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平时我被白老师骂得一无是处……我真的还差得远，不管是从基本功，还是从调动现场的能力……我都还差得远。”
纪可可：“你给白芝蔓看过你的作品么？”
小宁摇摇头：“我不敢……我还差得远。”
纪可可看出症结所在。
白芝蔓的批评指责，已经把小宁的自信心彻底击溃。
在他心中，白芝蔓的地位非常崇高，不容质疑，她说的话对小宁来说，就像神祗。
怎么说纪可可现在也是个小老板，安慰个小伙的能力还是有的。
他需要信心，于是纪可可给他信心。
纪可可：“白芝蔓没看过你的作品，她没有认识到你真正的实力。我相信你，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
小宁看着纪可可，他觉得这个女孩子跟一般的网红根本不一样。
他也接触过许多小网红，那些女孩子漂亮，跋扈，很难接近，就像高高在上的孔雀。但眼前这个女孩子不同，别人身上的浮躁、傲慢，她身上一点也没有。
更奇怪的是，他甚至在这女孩身上感受到气场——那种不卑不亢，强却不欺的气场。
恍惚间，小宁觉得跟杜嘉宁比起，纪可可更当得上“气质佳”这三个字，她俩站一起时……淡然自若的纪可可像明星，而嚣张跋扈的杜嘉宁，更像小网红。
他出神地看着纪可可，想把她的美拍出来。
“对……”小宁握握手掌，“说不准，我能拍出来？”
直播早就关了，纪可可这么大闹一番，也没人把他俩赶出去，毕竟整个摄影棚的人都等着看笑话：
“啧啧啧，真以为拿个摄影机，就能当摄影师？”
“就是，会按快门就是摄影师？”
“他俩硬撑呢，也就是个扛三脚架的助理，跟个不入流的网红，配得很。”
原本给纪可可定的宫廷奢华风主题，当然被杜嘉宁抢走，拍摄主题得重选。
现在要是出棚拍来不及，场地也不好选，就在棚内拍更好。
还好白芝蔓的摄影工作室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所以很大，布景多，道具基本都有。
周围人的语气刺耳，小宁挑了个角落的小内景，想尽量避人耳目。但看着眼前的布景，纪可可却蹙起眉。
眼前这个布景像极了白芝蔓的风格，大黄大紫，全是大补色，色彩浓烈，饱和度非常高。
就算小宁没说，纪可可也看得出来，因为缺乏信心，小宁想跟着白芝蔓的风格走。
但风格这种东西，学得再像也没有意义，学得再像也不会超越创始者。
要真这么拍，肯定会砸。
到这时间，西瓜也赶来了。
西瓜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以后，本来还想跟白芝蔓工作室的人交涉一下，哪知道纪可可脾气这么爆炸，搞得局面无法挽回。
西瓜无奈地看着纪可可：“我的纪小姐，你脾气也太炸裂了。”
“切。”纪可可，“我才不稀罕白芝蔓，我觉得这位宁同学比白芝蔓更优秀。”
西瓜：“可是……”
先前小宁一直在布景，布好以后，他看一眼西瓜，又怯生生地对纪可可说：“纪小姐，你觉得这主题怎么样。”
纪可可还没开口就被西瓜拽住：“我的纪大小姐，你现在搞这出的话……我会被顾总搞的呀。”
纪可可白他眼：“闭嘴。”
她仔细地看着布景，没有直接回答小宁的问题，而是说：“小宁，你是科班出身吗？”
小宁愣了愣，然后挠挠头：“也不知道算不算……我是美院出身。”
怪不得，他拍摄作品的基本功非常扎实。
“我也是美院出身，油画系毕业的。”纪可可笑笑，“燕央美院的。”
西瓜万分震惊地看着她：“我的可可妹，原来你这么牛逼，是燕央美院毕业的？这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美院啊。”
纪可可白他眼：“怎么？你觉得我小学毕业吗？”
西瓜哪里敢惹她？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纪可可盯着小宁：“当时我的导师很严厉，你可能也听过他的名字，叶青教授。”
这下换小宁诧异：“叶青教授！这不是现在国内数一数二的大画家吗！他的画都被拍卖上千万级别，现在在燕央美院任职院长。”
“对。”纪可可笑笑，“所以我理解你，我知道有一个严厉却无法超越的老师，是什么感觉。那会儿，我天天被教授骂。”
小宁：“这……”
西瓜：“可可妹，你这还有位名师出身呢？！”
“我当时天天被指着鼻子骂，被骂得信心崩溃。”纪可可说，“我就想，那我抄他的风格，教授总不可能自己骂自己吧？”
西瓜：“然后呢？”
纪可可：“教授看到我的画之后，直接让我滚蛋，说课程重修。”
小宁：“这……”
纪可可认真地看他：“学习一种风格，学得再像，也没有意义，因为你无法超越本人。”
小宁听明白：纪小姐看出他在模仿白芝蔓……之所以用她自己的经历来举例，也是为了婉转些，不想给自己造成伤害……
他喃喃自语：“没错……抄袭风格没有意义。”
纪可可笑笑：孺子可教也。
小宁抬起头：“纪小姐，麻烦你再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纪可可很干脆：“好。”
小宁是个简单耿直的小伙子，有才华，有天赋，却缺乏信心。
纪可可相信，只要再给他些时间，他一定会找出自己发光点的。
这内景只剩下纪可可跟西瓜两个人，西瓜挺八卦地凑上去：“可可妹，你真的抄过叶青教授的画？”
“没有，我编的。”
西瓜震惊：“啊？”
“方便举例。”
西瓜抚着胸口：“怪不得……我说你怎么可能是燕央美院的学生……那可出了不少画家。”
纪可可盯他眼：“我是啊。”
“啊？！！”
纪可可：“我是燕央美院毕业的。”
“那……”西瓜盯着她，“叶青教授是你导师，这应该是假的吧？这么位大画家当你导师你还做主播，那不是眼睛瞎吗？”
“这也是真的。”纪可可不以为意，“叶青教授的确带过我。”
“这……”
纪可可：“当然，学分重修也是真的，不过不是因为抄袭。”
“那是因为？”
纪可可似笑非笑地看他眼：“那会儿我忙着追男人，天天缺课不画作业，惹得教授勃然大怒，把我的油画布扯掉，差点一把火给烧了。”
西瓜满脸震惊地盯着她：“追男人？！”
“没错。”纪可可脸上的笑容起伏不定的，“对了，叶青教授也认识你们顾总。”
西瓜：“顾总怎么会认识艺术界的人……”
纪可可撑着脸看手机，挺淡定地说：“因为那会儿我追的男人就他啊。”
西瓜：“啊？？！”
他俩正说得鸡飞狗跳时，小宁出来了。
他还是有些胆怯，但鼓起勇气对纪可可说：“纪小姐，我想这么拍……”
小宁的想法是要返璞归真，以高对比的黑白照为风格，拍摄出纪可可的本我。
纪可可非常配合，二话不说就去脸上的浓妆洗了，她的骨相很好，非常适合上镜，为了切合主题，纪可可素颜上阵。
在拍摄的过程中，纪可可一点也不怯场，盯着镜头的眼睛里充满内容，或妖冶，或勾人，或清纯，或神秘。
剥离开漂亮的外表，纪可可的内在像是各种元素结合的杂糅体，非常具有诱惑力，非常迷人。
摄影本就是瞬间状态碰撞的事，不过拍摄十几张照片下来，小宁怔怔看着传进笔记本内的照片：“拍摄到了超厉害的照片呢……”
这边虽然折腾得久，但是拍摄非常顺利，但杜嘉宁那边很不顺利，拍了足足两个小时，出来的照片几乎都是废片。
穿着厚重的宫廷服饰，脸上又化着透不过气的妆容，杜嘉宁快要窒息。
杜嘉宁的状态非常差，但她还是心心念念要骚扰纪可可，她不耐烦地冲白芝蔓说：“我休息一下。”
想着纪可可不知道被挤哪个偏僻角落去，杜嘉宁就心里很爽，她正一间一间地找内景，就想把纪可可拉出来嘲笑，但她听到了阵不合时宜的称赞：
“这硬照……看起来好有高级感。”
“不说的话，都像UIE的最新时尚大片呢。”
“小宁这个摄影师，前途无量啊……”
杜嘉宁紧蹙眉头推开那些人，才发现纪可可已经走了，只剩下那个摄影助理拿着电脑在筛选照片。
杜嘉宁跋扈惯了，她一把推开小宁：“把纪可可拍的照片给我看！”
越看，杜嘉宁的脸色越难看。
看到最后，她的脸色堪比猪肝色。
怎么会？！
那种低级的女人，怎么会拍出这么有高级感的照片？！
虽然都是简单的黑白色调，但更衬托出主角的美。
纪可可的美毫不造作，看着镜头时也没有矫情，眼神里掺和着各种勾人的情绪。
凭什么？凭什么！
杜嘉宁感觉呼吸急促，她甚至顾不上影响，冲摄影棚的白芝蔓大喊：“我不拍什么法国宫廷奢侈风了，我也要拍这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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