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知道我一直很讨厌你
只是这个表情只出现了一瞬，等纪可可慢吞吞从阳台进来时，顾清奇又笑了。
淡淡的，平和的，又略显疏离的。
“哎，顾副总裁。”陆正乔倒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从阳台走进屋子，自然而然坐沙发上去了，“你什么时候正式上任呢？”
“副总裁？”纪可可盯着顾清奇，“什么副总裁？”
顾清奇他爸虽然是外企高管，但总裁这种职位又不是世袭制，顾清奇怎么念着念着书，就凭空当了个副总裁？
“我先前在国外做了点小项目。”顾清奇说得很平淡，“项目还不错，被现在这公司收购了，也给我开出了副总裁这个职位。”
“顾学长太谦虚了。”陆正乔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个苹果，一点也不客气地啃了口，微笑着说，“读书时玩票做的小项目，被人家以五百万美元收购，还上着赶着求你去当副总。我要是你，我肯定得印成报纸贴我家里，让我爸抬头不见低头见，逼他不得不表扬我。”
纪可可听得翻了个白眼：“真当自己五岁呢，还求表扬。”
陆正乔也不生气，眼角眉梢弯弯的，笑眯眯地看着纪可可：“我要是五岁，你就是三岁。”
顾清奇对他的吹捧无动于衷，反而不轻不重地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楼下不都跟你说了？”陆正乔笑眯眯地说，“我载我爷爷来晨跑的，这不，恰巧遇到你，想顺便跟你谈谈合作？怎么就恰巧碰见纪可可小姐了。”
纪可可翻翻眼皮：又是这种烂理由。
顾清奇半睁着眼睛：“是吗。”
“顾学长，你别不信。”陆正乔信誓旦旦地举起手，“我发誓，我真不是因为知道纪可可小姐在这，才故意来找她的。”
纪可可额头青筋跳了跳：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口吻，明明就是陆正乔故意的。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劣啊！
等等。
纪可可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学长……”纪可可欲言又止地盯着陆正乔，“你叫顾清奇，学长？”
“嗯。”他点点头。
“你……一直在国外念书？”
“嗯。”陆正乔笑。
“所以你念的是……”纪可可的脸抽了抽。
陆正乔仍然笑：“对。”
哈佛……
纪可可的嘴角抽抽，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陆正乔老是针对自己了！
不就是因为那天在小亭子里，她说陆正乔比不过顾清奇，主要是因为脑子不好，让他多读点书吗？
这个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顾学长。”陆正乔睁着笑眼，看着顾清奇说，“三年后我爸要看我的财报。说实在的，我压力很大。”
纪可可咧咧嘴：成天怼我针对我，没看出你哪里压力大。
她懒得听陆正乔瞎胡说，钻洗手间洗脸去了。
没了纪可可，陆正乔的表情倒是正经了许多：“顾学长，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跟我合作。”
顾清奇没多的表情，只是微微抬眼看着他：“为什么？”
“我一直很佩服你的能力，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我有人脉和钱，你有能力。我们双赢。”
顾清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问的是，为什么你要接近纪可可？”
陆正乔笑笑：“我说过啊，因为她骂过我。”
“说实话。”
陆正乔吊儿郎当地将手背在后：“因为她笨，欺负起来好玩啊。”
顾清奇冷冷地看着他。
“好啦好啦。”陆正乔的桃花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纪可可是诱饵，我当然是为了拉你入伙。”
顾清奇看着他，眼神冷得像是寒冰。
“我知道纪可可跟你有关系，但我不确定你现在对她的态度。”陆正乔笑。
顾清奇：“所以你一直在观察。”
“确切来说，是试探。”
“所以聚会那天，你才会把她推水里去。”
陆正乔徐徐展开笑容，并不说话。
“老实说，你开的条件我并不心动。”
陆正乔笑：“可我捏着纪可可啊，你真不怕我对她做点什么？”
顾清奇沉默了许久，最后才缓缓说：“陆少爷，你真无耻。”
“顾学长，这叫做求贤若渴。”陆正乔笑眯眯地说，“顾学长，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就是冷血，你早早规划好了人生，你可以拔除路上的所有荆棘。”
顾清奇看着他，眼神貌若寒冰。
“你压根不喜欢从云，但你知道纪可可会偏离你规划的道路。”陆正乔眯眼笑，“纪可可就是一根被铲除的荆棘。对吧。”
顾清奇没有说话。
陆正乔笑：“大家都是无情人，装什么痴情种。”
一阵沉默之后，顾清奇才缓缓说：“陆正乔，你知道我一直很讨厌你。”
“没关系。”陆正乔笑，“我喜欢你啊。”
纪可可刚出洗手间，冷不丁地就听到这句话，吓得心都漏了拍！
什么情况？怎么自己刚走了阵，一回头就听见了真情告白？！
纪可可的脑子混沌成一片，又终于捋清条线：原来陆正乔针对我，是因为他喜欢顾清奇，所以才故意来怼我这个前女友……
可是不对啊！他真正的敌人应该是从云啊！
她正混混沌沌，就瞧见一双大长腿站自己面前，抬头看，是陆正乔。他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纪可可，我也喜欢你。”
“哈？”
他自然而然地摸摸她脑袋：“我喜欢顾清奇，但也喜欢欺负你。”
“啊？！”
好不容易送走这两尊神，纪可可混混沌沌地坐电脑面前。
她打开斗游直播后台，本来以为账户里的十万已经没了，但金额还好好地躺那。
奇怪，这个致远君不是斗游直播的托儿吗，怎么这么大方，钱还在这。
不过这钱不拿白不拿。
纪可可眯眼一笑，准备提现。
弹出一个对话框：打赏金额在三个月后，统一进行结算。
纪可可遭遇一道晴天霹雳：什么？要等三个月才能拿到现钱？！
纪可可虽然稍微傻了点，但也不是真的蠢。
她以前是做互联网产品的，对互联网的事情很清楚，也经常关注业界风向标。
做大的互联网产品，前期都是靠融资，比如滴滴，UBER，先撒福利来抢占市场，等市场占据完了，形成垄断后再合并割草。
直播网站也是。
只是直播网站融资融来的钱，都用来跟热门主播签约，观众打赏的那点钱，根本撑不起一个直播网站的运作，很多网站都是亏本做，靠融资的钱活下来。
网站现金流是很紧的，所以这些结算的钱，就会推迟之后再结算给主播。
“三个月就三个月吧。”纪可可叹一声气，反正她是真没脸再做主播了。
接二连三地闹出这些事，真是丢死人了。
这时候一条微信过来，是纪可可的房管西瓜，她也是斗游直播的工作人员。
西瓜：“可可，你最近的热度很高，要跟斗游直播签正式合同吗？一年有小几十万，但是相对的，播的时长也有规定。怎么样，要详谈吗？”
一边是钱，一边是脸。
纪可可是个视脸如命的人，她选择脸。
但一年小几十万……真的说丢就丢吗。
纪可可有点犹豫，她又登上了斗游直播。
这一大早的，主播很少。
上午场的大多都是唠唠嗑，打打游戏，纪可可的知心姐姐栏目一般是在深夜场。
鼠标划一划，点一点，纪可可一眼看见了苏小珊的直播间。
她直播间的热度很高，被冲在前面，再看标题：闺蜜爆料纪可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贱人。
纪可可眼皮一跳：苏小珊报复我了？
她拧拧眉毛点开直播间，就瞧见苏小珊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还用纸巾捂着脸，哭得个梨花带雨的样子，抽泣着说：“我真没想到纪可可是这样的人。”
纪可可翻翻眼皮：“等姐姐十万到手，大不了赔你个手机。”
便好笑地准备嗑嗑瓜子，看这个苏小珊要怎么演。
“我一直把纪可可当成很好的朋友，她还帮我庆祝生日，我……我真的很喜欢她。”苏小珊哭得很抽，说话都含含糊糊的。
“不就毁了你个手机嘛。”纪可可面无表情，“至于哭成这样？”
弹幕温和得很：“主播别哭了，我们给你做主。“
“快说说发生了些什么吧，我们都是正义化身。”
苏小珊抹着眼泪，又抽了下：“大家都知道纪可可在单身，还在相亲，我好心好意叫我男朋友一起出来玩。却没想到……没想到……纪可可半路插足，当小三把我男朋友给勾跑了！”
“放屁！”纪可可勃然大怒。
弹幕炸了，纪可可也炸了。
她气愤地输入弹幕：我跟你讲，散播网络谣言是要坐牢的！
纪可可的话还没打完，苏小珊已经哭哭啼啼地摆出照片了：“大家看，这就是贱人纪可可跟我男朋友接吻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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