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智囊
蓝川看德尔食不甘味的样子，摇了摇头，平白糟践了一桌好饭菜。
天然食材可是很贵的。
不到一分钟，德尔就抹着嘴道：“老板，我吃饱了。”
蓝川严重怀疑德尔每天吃饭都这样，想象他一边渴着粘乎乎的机制营养餐一边思考的的样子，感叹之余，心里对德尔却暗生一种敬意，人类就是有这些人的存在才会不断地进步。
蓝川指着旁边的餐巾道：“用这个，别用手了，你吃饱了我还没呢，这样，咱们边吃边说。”
他从不是绅士，也没那么多规矩，也没养成吃饭时食不语的习惯。
“好，好，你说。”德尔端坐着像个乖巧的学生。
“先告诉你个好消息。”蓝川品了一口菲菜汤，道：“你帮我做的那些任务赚了不少钱，一会儿我转给你。”
“不说这个。”德尔对这个消息没有丝毫的惊喜，甚至有些不耐，“转不转没关系，放你那儿吧。”
“你不问问有多少？有几千万!”蓝川悠然地边吃边道：“星际联盟信用币。”
“不就几千万么。”德尔不耐烦地道，他突然一愣：“几千万？真的？”
蓝川微微点点头。
“这么多！”德尔惊喜道：“没想到做几个无聊的任务能赚这么多钱。”
蓝川撇了撇嘴，那可不是无聊的任务，那是整个星际联盟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德尔随随便便就解决了十几个之多，而且也没费多少时间。
“啊，这些钱足够进行基因改造了，这样我就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思考了。”德尔大喜，随即有些疑问：“不知道改造后会不会对我的智力有影响。”
蓝川暗乐，德尔倒是对自己的智力很在意，他笑道：“不会的，基因改造不会改变大脑原来形成的各种通道，只会增强大脑的功能。”
据研究，人的智力与每个人在长期的生活学习中大脑内部形成的各种神经通道有着紧密的关系，神经通道越多越复杂智力越高，智力低下的人就是因为他的神经通道少而简单所致。
德尔挠了挠他那一头乱发，道：“这我就放心了，我就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研究。”
蓝川呷了口果浆，似乎不经意地问道：“德尔，你研究过灵魂吗？”
德尔点点头，道：“我研究过一段时间，只是那东西太过虚幻，根本没法用仪器测量，也没有多大用处，就没再理会。”
“没有多大用处？”蓝川轻轻摇头：“德尔，你错了，高等文明的一切都建立在灵魂的基础上。”
德尔皱眉道：“我也听说过，只是这方面的资料太少，我没办法进行研究，而且我认为，科技才是人类文明的正途，那些自认为是高等文明的人早已偏离了方向，走入了歧途。”
蓝川闻言一愕，随即微微一笑：“这恐怕是你错了，科技也只是工具，延伸人自身的能力，我想，只要能增强人类的实力，就是文明的正途，没有高等文明就没有星际联盟，也就没有现在的星际文明。”
德尔想了想，摇头，又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或许你说的对，但高等文明只是少数人，代表不了整个人类，人类文明的进步还是要靠大多数人的共同进步。”
蓝川道：“至少现在整个星际联盟的人都在享受高等文明带来的便利，比如星际网络，比如传送，好了，咱们不说这些，来，你说说你对灵魂的认识。”
德尔仰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我理解的肯定不对，但在我看来灵魂就是脑波，本质上就是电磁波，必须依赖于身体而存在，但种种迹象表明并不是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
蓝川道：“灵魂不是脑波，它只是一种排列组合的方式而已，虽然大部分灵魂都依赖于身体，但事实证明有一小部分人的灵魂可以离开身体而存在，正是这部分人建立了高等级文明。”
“排列组合？灵魂怎么可能是数据呢？”德尔还是摇头道：“或许你说的对，但我还是理解不了。”
蓝川道：“那你相不相信灵魂可以不通过任何工具，直接洞察世界的本源法则。”
闻言德尔两眼放光，道：“我相不相信不要紧，我只想知道你们看到的世界本源是怎样的。”
蓝川道：“世界本源也无非是一些排列组合方式而已，因此人的灵魂可以与之直接产生共鸣，进而从中感悟，而科技则必须依靠仪器和工具，限于人的身体本身的结构，仪器是探索不到非物质的世界的，因此科技发展是有极限的，所以现代科技文明才不如高等文明。”
德尔道：“这些我都想过，所以我才对宇宙的本质研究了一生，却没有多少进展，蓝川，你能看到你所说的本源世界吗，告诉我，你看到的情形是怎样的？”
蓝川用丝巾擦了擦嘴，然后对站立在一旁侧耳静听的三九道：“我吃好了，你收拾一下，德尔，你随我来。”
“是，主人。”三九应道，但他的眼光明显一黯，他也想知道本源世界是怎样的，但主人明显是不想让他听到。
德尔则兴奋地跟在蓝川身后，穿过长长的通道，到达一间密室。
这是蓝川修炼的地方。
密室并不大，除了柔软的地毯，并没有任何家俱。
“坐下说话。”蓝川道。
两人相对席地而坐。
“我确实看到过本源世界，而且比大多数人看到的都真切。”蓝川道：“但这是我独有的东西，也是我实力的根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德尔张口结舌，他没想到蓝川会这样说，他满怀欣喜地来到这里，以为可以就此揭开世界神秘的面纱，了解世界的另一个层次，哪成想到头来，却被拒之门外。
德尔也不笨，他立即知道想进这道门，需要买门票。
蓝川这是向他索要代价。
德尔知道机会难得，如果换另外一个人，不管他付出怎样的代价，都不可能告诉他，他大声道：“蓝川先生，我穷一生之力就是想了解宇宙的本质，可我也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我真能知道世界的本源秘密，我愿付出任何代价，那些钱你不用转给我，我一分不要，全给你。”
蓝川平静地摇头：“我不缺钱。”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所有的，我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生命。”德尔坚定地道。
“我不要你的命，那对我没有任何意义。”蓝川道：“我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有人帮我解决，我觉得你可以，但我需要保守这些秘密。”
德尔立即明白了，蓝川这是想要他的忠心。
他稍有犹豫，立即道：“我，汉斯·德尔，从今以后，愿奉蓝川先生为主，以生命守护主人的秘密。”
蓝川摇头道：“不，你是人，不是智能人，你有人的尊严，我不需要你奉我为主，但我需要你追随我，作我的智囊，我的秘密将与你分享，就算将来我接触更深的层次也一样，而我需要你为我提供一些解决问题的思路。”
德尔终于明白了蓝川的真正意图，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处，他想了解世界的本质只是个人的行为，并不是想公之与众，或者促进人类的发展，那些与他无关，对他来说，如果有一天，了解到宇宙最终的秘密，他就可以安心地瞑目了。
他平静地望着蓝川，道：“我可以做到。”
“好。”蓝川微微点头道。
德尔却疑惑地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了？”
“不相信你我就不会说这些。”蓝川笑道：“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雇你吗？因为我有直觉，在我看到你第一眼时，就知道你将会成为我的助力，我相信我的直觉，就像我相信我的眼睛一样。”
“直觉？”德尔有些不可思议。
“对，就是直觉，直觉就是用灵魂直接感知世界，本源世界就是通过直觉感应到的。”蓝川道。
德尔知道，他将开始接触另一个体系，一个与科技完全不同的体系，他平静了一下情绪，道：“蓝川大人，你现在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
蓝川道：“不要叫我大人，你是我的智囊，也是与我共享秘密的朋友，直接叫我名字蓝川就行，在别人面前你可以继续称我先生或大人。”
“好的，蓝川。”
蓝川对这个脑子与正常人大不一样的老头很满意，说话做事很干脆，不拖泥带水，这种偏执的人没有多少私欲，更值得信任，他也放心，他想了一下便道：“先不说我的困难，咱们先说说本源世界。”
他把曾经进入过的流光世界的情形详细地对德尔描述了一下，道：“因为那些本源法则存在的时间很短，我看不太仔细，而且我只能看到这个层次了。”
德尔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在那里，眼睛仿佛凝固了一般，好一会儿才略微眨一下，就连瞳孔似乎都有些散乱。
蓝川也不再说话，他知道德尔的大脑袋里此刻应该正在急速转动，消化他刚才所叙述的情形。
好一会儿，德尔突然目光一凝，开口道：“这个世界不正常。”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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