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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李致的性情大变


  李致得知朱家二少奶奶怀孕并产下双胎儿子,他面无表情,无悲无愤,心思阴郁难测。这两年他越发少年老成,不苟言笑。

  李致离开了龙山镇,在来安县城展开拳脚,龙山镇上的袁家族长一门可就坐立不安,内心躁动,他们一向有所图谋,也有所不甘。

  李镇长若退下来,镇长之位必然不会再由李家儿子再继任,理所当然该是袁家囊中之物,袁家重夺镇长之位,指日可待,以后在龙山镇上更是任意挥洒,无人能管制了。

  袁家目前主事的族长袁宏武,正是四十岁喜大贪功,便躁动不安,他不愿意等下去,上窜下跳,试途煽动与他相好的几家,推动李运佑早日退下镇长之职,他自己好顶上。

  李致心里焦躁,内外煎熬,早就晓得这些人伺机而动,想看着李家失势。

  自从吕舅爷不明不白地死在龙山镇,放火**了水脚湾,李家的气势倍受打击,李镇长年过五十,却像要从头创业打拼一样,每天辛劳,龙山镇与来安县城里两头跑,守护李家两地的医馆经营,李致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累垮。李致临危受命,完全搬到来安县居住,顶替了吕舅爷当时经营的医馆生意,作为李家少东,每天应酬奔波。

  李致的成长是陡然,几乎没有过度,他对自己也够狠,没处躲没处藏,顶着未过门妻子的背叛的大幌子,就仓皇地出道。

  他痛下决心,势如破竹,不但要全部接下现有的医馆,还要扩大经营,他野心勃勃,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借好同学侯堂生的叔叔——九龙会侯寄六的**地位,同时,侯六爷又是滁县商会长,周边六县里黑白两道通吃,两个同学联手又大肆作为起来,以至于相互勾结,借势利用,任意胡来皆不在话下,很快在滁城和来城周边,两人就成了叱诧风云的人物。

  李致更将大量时间投入到医药生意,不像父亲那样勤恳于坐堂行医,他发现西药比中草药更加有利可图,在他姐夫于丽吾与同学侯堂生的帮忙,又有滁县黑帮“九龙会”的堂主侯寄六的庇护这下,李致开始大胆地从事西药卖买,活跃于周边几县的药材买卖,几乎有垄断之势。

  新政府对违禁物品运输查禁十分严厉,越是如此难以运输的物品越贵重,向周边几个区县走私西药和一些很难弄到的违禁物资,盈利甚丰。

  父亲李运佑镇长退居龙山镇,无人约束,让李致放手妄为起来。

  有侯堂生叔父的“九龙会”的保护,各个关口全打点好,李致越发肆行无惮,年轻胆大,疯狂敛财。

  两年后,李致暗自操控从外地进口药品,周边六县的西药店皆由他家“李国琛医药贸易行”供货的局面,同时他背地里瞒着父亲还插手**买卖,私下他成了“九龙会”的在来安的分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拜了侯六爷为干爹,逐渐来安县的**膏多由李致的药行供货,连周县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致又利用时机和手段多方打压同行,被他所排挤的老同春药店也陷入危机,最后被李家以低价收购,操作手法与当年侯寄六名下“惠康钱庄”,吞并来安县何明斋的“永丰号钱庄”,如出一辙。

  老同春药店原创自清代乾隆年间,是上百年的老店,位于青石铺路的来城青龙街上第一家商店,合并入“李国琛医药贸易行”,继续挂着老同春药店的牌子,却扩大了经营,除中药外还卖西药,成为县里最大的中西药店。

  自此后李致更是妄为无忌,将青龙街上店面房屋逐渐买下,变成李家的地产,他要实现将整条街改为他名字的野心。

  李致在县城置了大宅,正式安家入户,在大夫人催促下,将新婚妻子董氏也接到县城,就近伺候他的起居生活,董氏温柔董事,虽然口拙心笨,不能出厅堂应酬,却将家里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对丈夫言听计从。李致原本就是李家独子,承担着极大的责任,如今更是一家之主,威严自负,在家里也从不说笑。大夫人更期望儿媳妇早就能有喜讯,这年李镇长生日之前,儿媳果然专出有孕的喜讯,一时双喜临门,冲淡这两年的晦气。

  那年腊月初一,李镇长的五十四岁生日,李致照例回到龙山镇,陪同父亲一起在家里请客庆生。李致蓄起了胡须,在席间应酬自如,俨然年轻一号的李镇长。只是李致眼中的精明太过,盛气凌人,阴损无比。

  当着袁家老族长袁秀山和袁家长子袁宏武,还有镇上的各家长辈,李致少了恭敬,却多了恩威并施。一个一个向长辈敬酒时,对诸位自小看着他长大的叔伯,凛然说道:“我父亲还正值壮年,作为龙山镇的镇长,断断续续也经历过整整二十年,这期间为镇管辖的区域做过多少事,各位长辈比我这个年轻的小辈还要清楚,这个镇长的位置不是我爷爷传给我父亲,而是我父亲凭自己的威望,被镇里各家乡民推举出来,我父亲并不辜负大伙的信任,这些年来并未种用镇长之职为自己谋取一点私利,反而带头为镇上捐款做利民的善事,有目共睹。至于未来,我作为镇长的儿子,有无威望被推举为龙山镇的镇长,那就要看我的作为和我的威望,我有无造化全然不是现在能考虑的问题,但是,今天,我想要奉劝诸位看清楚,有些人蠢蠢欲动,想要伸手抢夺镇长之位。我父亲同意你才能争,我父亲不同意,动歪脑筋想来抢的人,就是不把我家不把龙山镇各位长辈放在眼里,与我李家父子过不去,我虽然年轻,可却是不怕得罪人的。”

  李运佑镇长欲拦阻,却被李致的生猛的语气震住。

  李致二十出头,长脸细眉依旧,青涩稚气却荡然无存,阴沉着脸,虽然脸上带笑,细长的眼睛里却丝毫无半点笑意。他上唇蓄了短短的一字须,刻意使自己比实际年龄更加沉稳老练,容貌上的娇弱文气褪去,取而代之于精明外露,干练冷酷。不留痕迹发散出威慑力量,被他那毫无笑意的长眼盯上一眼,真是身上长刺,如坐针毡。

  李致加重语气说:“我同意了,你才能争,我不同意,你来争,我是绝对不会相让,如今我也顾不得好名声,干脆无所不为。”

  李致说这话时,目光斜扫众人,袁秀山与儿子袁宏武面面相觑,顿觉脸上无光。竟然让一个后辈当众给下马威,袁秀山老爷子气得胡子乱颤,又是气愤,又是面子上过不去,睃一眼自己的儿子袁宏武脸红脖子粗的,显然没有这年轻后生的城府,袁秀山毕竟是生意人,和气发财,不能马上发作,眼神黯淡,恨不能拂袖而去。

  李致的眼光扫过金百业时,金百业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果然是寒冬腊月,桌上的菜的冷得快,吃进肚里不好消化。

  金百业后来回去,对金大娘说:“李致这小子,比他爹还狠毒,是个难惹的角色,根本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嚣张得很,将那可以做他爷爷的袁秀山——那老货气得半死,恐怕从今往后我们家也要提防,要提醒金正小心提防。”

  金大娘却说:“那小子再浑也不能拿我们家怎么样,金正且不说是李致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如今更是他的妹夫,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几年不曾请金老板你踏进他家门,现在还不一样邀请你参加宴席,要与我们修了旧好的架势,恐怕也知道我们家的金夕在朱家站稳了脚,连周县长也要巴结南京朱家。如果李致真要一门心思找麻烦,真要过不去,也该是找南京朱家,恐怕他对朱家也是鞭长莫及,我就不信他一个半大的小子,能翻了天,斗得过财大气粗的朱家。”

  金百业摇头叹气,“你当初如不是小看李致,也不会闹出这些篓子。越是朋友就越翻脸无情,李致比李镇长更加富有心机,更不好应付,不出几年,风头就要盖过他父亲,镇上每个当家的都这么议论。希望他不要太过记仇。”心里却想,幸好娶进了李家的文秀姑娘做大儿媳妇,这真是穿了一身护身服,否则就金大娘和金夕撺掇着,干得那些不仁不义的事,净等着被打击报复吧!

  金大娘却抱怨说:“如果满月不离家,当初若能替了金夕嫁进李家,真是两全其美。”

  金老板虽是个大老粗,却并不像妇人家那般糊涂,骂道:“愚蠢的妇人,还说你识字有见识,竟然还抱着那糊涂的心思,害苦了我的小女儿,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这些年流落哪里?”

  金大娘不在外行走,哪里知道这其中厉害,只是借着女儿嫁给南京朱家,趾高气昂,虎假狐威,哪里知道李致与金正早就疏远,只是维持表面上的舅爷与妹夫关系,不再是可以交心的朋友,她儿子金正恐怕比她更早就明白这一点。

  镇长家宅里,李镇长私家劝诫儿子,“切不可年轻气盛得罪人,表面上还是要温驯谦恭,这才是做生意与为人处世的圆通之道。”李运佑也知道只能放手,让儿子李致在县城里挑起重担,李镇长更多时间呆在龙山镇,为儿子坐镇,守住一方。

  李镇长对毛竹林与中药种植培育花更多心力,过起半退隐的踏实生活。并积极在龙山镇上推行新学,将印守堂的私塾改制为正式的新式小学,周边儿童皆能入学,读满五年,再升入县里的高等学堂。

  李致打算放手一搏,他只嫌醒悟得太迟,发达的速度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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