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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生日


  “啊?”我大惊,“你要干什么?”

  “洗澡啊!”他用看白痴样的目光看着我,“穆雪馨,别告诉我你的智商又下降了!”

  从浴室里逃出来,我在心里狠狠地痛骂着沈浩轩的无赖行为。这家伙,竟然恬不知耻地在我面前脱衣服,还一脸无辜地问我,是不是准备一直在旁边看他如何入浴。

  简直是太无耻!

  躺上床,浑身如同散架般再也爬不起来。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不能睡,沈浩轩那只大尾巴狼还在浴室里呢,就这么睡过去会不会被他伺机吃掉?

  可是眼皮不停的打架,脑子里面也在煮粥,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晚,我总是梦见沈浩轩在吻我,他嘴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香,温暖坚实的胸膛,轻柔细腻的抚摸……可我实在太累了,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只能使劲蹙蹙眉,嘴里咕哝几句便睡得死沉。

  *

  一夜好眠,早晨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身的时候一时有些搞不懂自己置身何处。左右顾盼,咦?床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呢?

  我知道昨晚沈浩轩睡在了这里,只是没有力气爬起来赶他。这家伙是不是做贼心虚怕我醒了训他所以就趁着我没醒前提前开溜?

  很有可能!

  下了床,我漫不经心的瞄一眼墙上挂的石英钟,顿时大吃一惊。这表是不是坏了?连忙揉揉眼睛再看,没错,是指向十点了。

  不会吧?十点了?我连忙冲到窗子前拉开拽地的窗帘,顿时耀目的阳光就洒满了整间卧室。

  悲摧,昨晚沈浩轩说过,今天早晨八点,殷圣奕会带着凌楚妍离开R市去香港,我……我竟然睡过头了,竟然没有去送楚妍!

  就在我自怨自哀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回头一看正是沈恶少。

  我对他怒目相视:“为什么不叫醒我?知不知道今天早晨我打算去机场送楚妍?”

  “我叫你了!还叫了不止一遍,是你死活不肯起来,还让我赶紧滚开!”男子耸耸肩似乎很无辜的样子。

  真的吗?我在脑海里仔细搜寻,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啊,倒是记起了这家伙整晚对我乱伸咸猪手。

  他看了看我,又笑着安慰道:“我去送他们也一样,也代表你去了!”

  切,自作多情,谁要他做代表啦!昨晚要不是为了麟麟我才不会在这里睡下让他有机可乘,想到麟麟我又问道:“麟麟呢?”

  “当然上学去了!”沈浩轩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到新学校的第一天早晨,你总不能让他陪着你一起睡到十点吧?”

  “……”他今天早晨很忙啊!又要送麟麟去新学校上学,又要去机场送殷圣奕和凌楚妍,倒是干了些正经事,我便不再说什么。拿过挎包,掏出里面的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结果一按,咦?屏幕怎么没影?手机坏啦?连忙使劲晃了晃。

  “昨晚我替你关机了,”男子一脸的理所当然,“看你睡得那么香,我不忍你被莫名电话打扰!”

  莫名电话?想想也就肖云山给我打吧?我瞪他一眼,斥道:“以后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许乱动我的手机!”说完后开机,果然,看到上面有未接电话,正是家里的号码。

  想了想,我决定不打回电话解释了,那样有些多此一举。好像我也没有跟肖云山解释的必要,他是我的小叔子,又不是我的老公!

  昨晚洗澡换下的衣服都湿了,我只好拉开衣橱挑了一件长款的套头毛衣外加一件粉色的毛料风衣。

  “出去啦,我要换衣服!”我指了指房门口,对他说。

  “你换吧!”这家伙不但不出去反而走过来,满脸坏笑,“昨晚被你非礼的一整夜,现在又跟我假装正经!”

  什么啊!谁非礼谁?这家伙就擅长倒打一耙!我踹他一脚,“滚!”

  “不滚!”他跟我扯赖皮,大手一伸就准确无误地解开我睡衣的带子,再一扯睡衣便离我而去。

  “沈浩轩!”我又气又怒又羞,“你再乱来……”

  “别想歪了,我只是想帮你换衣服!”他“好心”地拿着我准备换的衣服,走过来。

  我只好双臂环胸步步后退,“别过来……”一语未毕就跌上床。

  他随即一个恶狼捕食扑上来,正好压在我的身上,呵呵笑着道:“你这是干什么?故意诱惑我?”

  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我大怒,本能地伸手向他那张可恶的俊脸抓去……咦?我惊悚的发现自己的护身利甲竟然都不见了?他的俊脸被我挠了一下居然完好无损,连上面挂的可恶笑容都没减损半分。

  “小东西,没了利爪看你还怎么凶!”他笑得更得意,健躯依旧压着我,却弯起一根修长好看的食指不停地刮我的鼻子羞我。

  太可恶了!我这才记起自己的指甲的去向……昨天审讯余善书趁着我惊怔呆傻的时候,他阴险恶毒的用剪指夹把我双手的指甲剪了个片甲不留!

  男子从喉间再发出一声轻笑,大手抓起我滞在那里的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啃咬,轻重适度的力道令人感到麻酥酥的的。

  可恶,没有了指甲就把我的双手当鸡爪啃吗?我抽出了自己的双手再赏他一记爆栗。“起来!”

  “不起!”他微微眯起黑眸,像个任性的孩子,嘴巴啃不到我的手指就转而啃我的肩膀。

  “放开!”这一刻我捶打在他脊背上的拳头竟然没有了力气,“讨厌你!”

  狡猾的家伙听出了我的言不由衷,便抬起头,收起了刚才的嬉笑,一本正经地深深凝望着我的眼睛,“雪馨,原谅我!”

  “……”我咬起唇,别过脸不看他,眼睛却有点辣辣的,鼻子也有点酸。

  他轻轻翻下我的身体,一手将我搂在他的怀里,另只手爱怜地轻抚我的脸颊,俯首在我的唇、鼻尖、下巴上印下几个轻柔的吻,男子再开口,嗓音愈加魅惑诱哄:“别再生我的气了,嗯?”

  我赌气地扭过头,不理他。

  “雪馨,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没有好好珍惜你,现在我知道错了!”他的抚摸更轻嗓音也更柔,“原谅我吧!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爱你疼你……”

  就在他饱含深情对我忏悔加告白的时刻,手机铃声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因为被打断,沈浩轩很不高兴地蹙起俊眉,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看了眼便毫不犹豫地挂掉。刚把手机塞回去,酝酿了一下表情,还没等他张开嘴,只听短信提示音又响起。

  他犹豫了一下,只好再掏出来点开看了看,脸色一变,连忙重拨回去,“喂,彤彤……别哭,是在明光医院吗?我马上过去!”

  怎么啦?是不是凤凤的病情又有反复?

  沈浩轩连忙下了床,只回头匆匆对我说了句:“凤凤突然高烧抽搐,我去医院看看她!”

  看着他急急离去的背影,我只来得及嘱咐一句:“路上慢点开车!”

  沈浩轩原本快要奔出卧室的身影滞住,再回头看我一眼,眸光里包含着一丝欣慰和感动,他冲我点点头,转身离去。

  *

  从海天大酒店出来,我没有让专门等候在下面的司机送我,也没有打车,而是悠然地步行着。

  不知不觉又要快过年了,可是现在过年并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给我憧憬和欢乐。

  突然记起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哥哥经常带着我冒着严寒,拖着长长的鼻涕,满着大街小巷转悠着,只为了能在满地的鞭炮残骸里找到一只半只未燃放的鞭炮。

  “雪馨,站到一边去,哥哥要放掉这只鞭杖!”

  “哥,你小心点!”我捂住自己冻得红红的耳朵,开心地等待着鞭炮点燃的瞬间,那一刻的激动相信所有人在孩提时代都有过体验。

  放过鞭炮,哥哥再用自制的弹弓打了许多飞到地面觅食的麻雀,“雪馨,今天你过生日,让咱妈做辣雀仔你吃!”

  那盘红通通的辣雀仔散发的扑鼻香气一直萦绕在我的记忆里,至今没有淡去。

  鞭炮声稀稀落落响起的时候,我突然记起了今天是小年。

  驻足在马路边,我掏出手机,两年来第一次主动拨通了哥哥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一个熟悉的嗓音礼貌而生疏地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泪水夺眶而出,我对着手机哽咽着,泣不成声。

  “雪馨,是你吗?”哥哥惊喜的低喊。

  我仍然哭着,没有说话。

  “别哭,雪馨,哥不怪你!哥知道你心里苦……其实浩轩对你是真心的疼爱!你出走之后,他发疯一样满世界寻找你,还跟我说他对不起你……找到你之后他又第一个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们母子都很平安!”哥哥似乎明白我此时的心情,半句苛责的话都没有说,也没有质问我这两年来都躲在什么地方,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没有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这些话他统统只字未提。

  “哥,”我抽噎半天,只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我……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还有麟麟,现在该有两岁多了吧!我只在他满月的时候看过他一眼,真想看看你们!”哥哥说着似乎又高兴起来,“浩轩说,正月初二会带你回娘家,哥哥让你嫂子做一桌子的好菜等着你们一家三口一起回来!”

  我停止了哭泣,什么?沈浩轩早就跟我哥哥说过了年正月初二带我回娘家?他怎么知道我会跟他一起回去?

  不过听着哥哥满怀殷切的声音,我又不忍给他泼冷水,告诉他我已经跟沈浩轩离婚的事实。

  沉默半晌,只好说:“过了年我会带着麟麟回老家看看,不过……不定跟他一起回去!”

  “雪馨,”哥哥的声音有些焦急,“听哥一声劝,别再跟浩轩斗气了。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更何况你们还有孩子呢,看在麟麟的份上就跟他和好吧!等你们一家三口一起高高兴兴地回来,我……我比什么事都高兴!”

  “……”我怎么忍心再让他失望伤心?否定的话就那样哽在喉咙里,良许,我听到自己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应答:“好。”

  “那就好!”哥哥高兴地笑起来,“你们总算肯一起回家待一天了!等着你们呐!雪馨,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我轻轻道了声谢,挂断电话。

  这世上能记住我生日的恐怕只有我的哥哥了,在这个寒风呼啸,阴霾的冬日上午,我突然特别思念那盘记忆里的辣雀仔,想着想着居然流出了口水。

  *

  回到画廊里,就对上肖云山那张比今天的天色还要阴沉的脸。

  我以为他会责问我昨晚为什么没回去,不过他只是冷冷地盯我一眼,就低下头专心地裱画,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不说话我当然更不会主动搭话,那不是自找没趣吗?(讨过几次没趣之后就有了经验教训)

  在画廊里坐了一会儿,就自己去泡了杯茶(往日这事一般都由肖云山代劳,不过今天看情形是别指望了),顺便跟店员小张和小陈打听了一下:“喂,你们谁知道哪里有卖野麻雀的?”

  “野麻雀?”两人都惊奇地睁大眼睛,“好希罕的东西啊!”

  “……”是啊,要吃人参鱼翅不难,可要吃一盘正宗的野麻雀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姐,你打听这东西干什么?想吃吗?”小陈继续好奇地问道。

  废话,不想吃难道还是想养吗?谁养这种东西干什么?灰不溜湫的。

  “姐的嘴巴很刁啊!”小张掩嘴笑道:“不过我劝你千万别去饭店吃这种东西。”

  “为什么?”还别说,我刚刚还在想,饭店会不会供应这道野味菜。

  “我男朋友就是星级酒店的厨师,听他说……现在饭店里借应的野麻雀都是投毒毒死的,千万吃不得!”

  “……”这么惊悚?

  “是啊,”小陈也连连点头,“你想想,麻雀那么小,得多少只才装一盘?现在环境破坏又那么严重,野麻雀也变少了,要一只只地寻找一只只地用猎枪打下来,那得费大多的功夫?在麻雀栖息的地方投毒多快啊,过几个钟头直接去捡就行了!我有个老乡就专门干这个的,一天可以捡半袋子,专门供应星级饭店酒店!”

  “……”更惊悚,不知道沈浩轩的海天大酒店会不会也用这种毒鸟做食材。

  几个人正说得热闹时,又进来一批顾客,小张和小陈便停止了谈论,起身招呼顾客去了。

  我兀自坐在沙发里发呆,想了想,决定打消吃麻雀的念头。算了,不就过个生日嘛,吃什么还不一样?

  *

  沈浩轩一直没有再出现,我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每天两点一线的活动范围,让我感觉枯燥又乏味。

  他总是这样,忽然而来又忽然消失,是出现还是消失全凭他的个人兴趣。

  凭什么啊他?难道他就那么笃定我会任由他招之即来呼之即去?

  我对自己说,我根本不希罕他的,对他也再没有什么分外的奢望。毕竟我早已跟他离婚了,两人之间唯一的牵扯就是麟麟,除了偶尔相聚一起吃顿饭也没什么好谈的。

  只是,心为什么这么空?

  有心事的人都不喜欢多言,我也一样。相对于我的比较沉默,肖云山更加沉默,他不止沉默,而且行踪飘忽,每天不是迟到就是早退,经常就不见人影了。

  时值年关,画廊的生意空前火爆起来,几乎一天下来都没有空闲的时候,装裱师累到手抽筋,严重抗议肖云山的偷懒旷工行为,我只好把他的工资翻番涨到六千。好在平日里我就经常帮他装裱画,也学了个大概,临时磨枪上阵,也能充充数。

  对于肖云山的变相罢工,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知道他心里憋了口气,就因为那晚我跟沈浩轩在外面住了一宿,虽然他一直没再提,不过我知道他其实很气愤。

  在他看来,我不止背叛了他哥哥也背叛了他(他老是摆脱不了他哥的遗孀就是属于他的女人这个阵旧观念),估计这口恶气他早晚得发作出来。不过我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如果他再敢闹得过火(比如干些夜半进屋强(蟹)暴我的事情),我就借机跟他撕破脸……然后搬出那个家!

  大年三十这天,画廊已经关门停止营业,小秀头天就坐火车回老家去,麟麟也放假了。

  一家人吃过饭后,肖云山又照例不见人影,我和肖母一起做家庭大扫除,麟麟在客厅里不知疲倦地跑来跑去,乐不可支。

  中午刚吃过饭,电话铃声响起来,肖母去接了电话,没说两句就大惊失色:“什么?云山被抓到警察局去了……”

  我也大吃一惊,连忙走过去,问道:“妈,怎么回事?”

  肖母挂了电话一脸的惊惶无措,抓住我的手说:“云山被抓到警察局去了,说他擅自偷跑到什么什么……噢是雪馨苑里打野禽……又是偷猎又是破坏自然又是破坏环境……总之大帽子扣了一堆,要罚款呢!如果缴不上罚款就要坐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我怔了怔,随即稳下神,说:“不要紧!偷猎虽然有错又不是大错,只要缴了罚款应该没什么大事!妈,你先在家里看着麟麟,我去警察局看看怎么回事!”

  到了警察局,经过交涉我总见到了被扣押的肖云山,他鼻青脸肿显然被人狠揍过。见到了我,他有些难堪的低下头什么话都不说。

  看着肖云山被人揍过的脸我不由很生气,厉声责问那些警察:“他偷猎是不对,但你们凭什么打人?我要告你们……告诉你们野蛮执法……”

  “小姐,请你冷静点好不好?”其中一位警官模样的人打断了我的愤慨指责,辩解道:“他被送到警察局里就是这副模样,听说他不但私进雪馨苑偷猎野禽,还跟里面的保安打起来……是他做错在先还敢在里面动手那不是自己找揍吗?”

  我这才狐疑地看着肖云山,问道:“你脸上的伤不是这些警察打的?”

  “不是!”他仍然没有抬头。

  “噢!”我应了声,还是有些不平衡,又问那位警官:“他偷猎不对,那些保安打人也不对嘛!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

  “小姐,”那位警官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问道:“你到底是来缴罚款保他出去的还是来找我们吵架的?如果是后者,现在你可以走了!”

  “……”虽然很气忿,不过现在还不是跟他们理论的时候,我只好强压下一口气问道:“多少罚款?”

  “十万!”轻轻松松的,半点都不打嗑巴。

  “……”十万?抢劫啊!我怒了,“他打的什么鸟啊?罚十万?你们是不是太欺负我们老百姓了?”

  警官并没有计较我的恶劣态度,而是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张单据,推到我面前,说:“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后定睛一瞧,原来上面列着肖云山的“狩猎成绩”:鸬鹚一只、鹭鸶一只,天鹅两只、野鸭两只……”

  “如果不是发现的早,他只来得及偷猎水鸟,再跑到里面猎上几只孔雀丹顶鹤啥的估计就不止十万块的罚款了!”警官一副公事公办的无私模样,“缴上罚款可以保释,缴不上罚款就等着法庭审判,估计至少得判个一二年!”

  我傻眼了,只听肖云山说:“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大不了坐两年牢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我打的野禽得还给我,让我嫂子带走!”

  那些警察用看怪物般的目光看着他,不可思议地说:“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那袋子野禽?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凑足罚款吧,不然年纪轻轻地坐牢未来还有什么前途?”

  是啊,这是实话!我想了想就悄悄地退到外面给沈浩轩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许久,他才接起,嗓音微微带着疲惫的沙哑:“雪馨,有事吗?”

  好像不太情愿接我的电话啊!我不由想起了那天他看到夏彤彤打来电话时的不悦神情,难道此时此刻他看到我的号码也是这种表情吗?

  不由咬起了嘴唇,要不是为了肖云山谁愿意给他打电话啊!冷冷地问道:“你很忙吗?”

  “……”也许是听出了我的不悦,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声说:“不忙,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听着这不同于往日的冷淡语气,我更难受,不过我压下了心里的怒气,用比他还要冷淡的语气说:“快过年了,为了给家里置办点野味……云山偷偷跑到你的那座度假村偷猎结果被抓了,要罚款十万块,可一时间我又拿不出这么多钱,今天已经是年三十,总不能让他在警察局里过年吧……”

  “唔,”不等我说完,他就说:“这是小事情,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待会儿我给局长打个电话就没事了!”

  “……”既然他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雪馨,”他轻轻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想我了没有?”

  “没有!”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是咬牙切齿。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听音筒里只能听得到他急促不稳的呼吸。

  “我挂电话了!”说着我便准备挂掉电话。

  “等等!”他连忙喊了声,“雪馨,祝你生日快乐……可今年你的生日……我不能去陪你过了!等……”

  “不用!”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蛮不在乎的样子,“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好像也没正经给我过一次生日……所以我根本就从没奢望……再见!”

  挂断电话,我一个人立在外面的走廊里悄悄地抹了一阵眼泪,掏出纸巾揩净了泪水,这才重新走到里面。

  刚才那位冷漠的警官再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顿时换了副表情,他殷勤地招呼我坐,然后说:“刚才接到局长的电话了,原来一切只是误会……”

  我淡淡地听着,知道沈浩轩已经给他们局长打过电话,只是此时心里却连半点庆幸欣喜都没有,只是强打精神地盯着警官那张一张一合的嘴巴。

  等到他说的差不多了,我便站起身,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可以!”他满脸堆笑地点头。

  我便走过去拽了拽肖云山的衣角,示意他可以出去,他也没说话,低着头跟在我的后面,两人便走出了门口。

  “等一等!”后面有人在喊我们。

  回过头,见一位警察拿着一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追上来,递给肖云山,并低声嘱咐道:“千万别对外声张啊,不然我们大家都有麻烦。”

  肖云山见到那只蛇皮袋的时候眼睛不禁一亮,一反刚才冷漠的表情,连忙伸手接过并客气地对那警察道了声谢。

  走出警察局,我才好奇地问他:“袋子里面装得什么东西?”

  他冲我笑了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神秘地说:“是我打得野味!”

  “……”我无语,半晌才又问道:“你脑子缺钙吗?怎么突然想起要到那里打野禽?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他便又耷拉下脑袋提着蛇皮袋,一声不吭地任我数落,等我拦到出租车,坐上车的时候,才慢腾腾地解释道:“整座城市就那里树林面积最广,几十亩的树林,野禽也最多……”

  “可那里保安也很多啊,怎么可能允许人随便进去打猎呢?你就不会动脑子想想?”我忍不住埋怨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就不知道动动脑子呢?难道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我知道。”他抬头瞥我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目光,喃喃接道:“我以为……要过年了,那里的保安都放假回家去了,我没想到还有值班的,而且值班的还不少……”

  “……”算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相信吃过这次教训以后他不会再这么莽撞行事了。

  *

  回到家里,肖母早就等得心头火起,看到肖云山回家就气得拿了把扫地的笤帚对着他劈头盖脸的打去。

  我连忙拉着她,劝道:“妈,别打了!以后他会长记性的!”

  肖云山也没躲,结结实实的挨了几笤帚,这才将手提着的蛇皮袋子递给肖母,说:“妈,晚上是雪馨的生日,你把这些野味收拾一下。里面有两只天鹅,你清蒸一只留一只。”

  “天鹅?”肖母一手拿着笤帚一手接过蛇皮袋子瞧了眼,怒道:“罚了多钱?”说着又将手里的笤帚高高举起,好像只要他说的数额出乎她的想象就会立即打下去。

  “没罚钱。”肖云山说完就直接进里面洗手去了。

  “要被他气死!”肖母余怒未消,一手提袋子一手拎笤帚对着洗手间那边喊了句:“过了年再不好好去画廊干活,尽偷跑出去打鸟非打死你不可!”

  “啊?”我吃惊地问道:“这些天画廊里经常看不到他的人影……原来他都跑去打鸟了?”

  “唉!”肖母脸上收了怒色,看我一眼叹道:“云山这孩子虽然嘴巴笨拙了点可心里对你在意着呢,听说你快过生日了就天天跑出去打麻雀,每天打个十几只,交给我放冰箱里还不让我跟你说……他说你很喜欢吃这玩意儿。虽然觉得他整天弄这个有点不务正业,想想他也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我也就不跟他计较,谁想到他胆子越来越大……居然跑到人家风景区里打天鹅……”

  我怔住了,原来这些天肖云山每天迟到早退……是为了这事。那天我跟小张小陈说起想吃野麻雀,他竟然就暗记在了心里,不但每天出去打麻雀还跑到度假村里打天鹅。

  心里有意外也有……暖暖的感动,我微微抿起唇。

  肖母已经进厨房收拾野禽去了,我便继续未完的打扫除。一会儿功夫,肖云山从洗手间出来,拿起抹布跟我一起打扫。

  我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从没告诉过他们,也没告诉R市的任何人。

  “我哥活着的时候……我问过他。”他一直低头干活,仍然没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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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亲亲送我的钻钻和玫瑰,老是让亲破费,么么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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