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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交织的阴谋 一


  林溪嘴角牵起了一抹笑容,绝代风华,一步一步,走到了徐茂国的身边,浅浅的笑着,“不知将军可敢与九娘赌上一局?”

  徐茂国抬眼看了她一眼,眸中尽是不屑。“赌什么?”

  “赌你我的命运,如何?”林溪的声音浅浅,听不出情绪,却是满满的坚定与决绝。

  “怎么个赌法?”徐茂国放下手中酒樽,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那一抹嘲笑。

  林溪点点头,便走到了徐慧娴的身边,慢慢的低下了头,“初云,你不仁,我不义。”

  简短的一句话,却犹如五雷轰顶,炸的徐慧娴,眼中满是惊悚。

  你不仁,我不义。这句话,是多么的耳熟,当初这句话,便是她初云,对着悬崖边的久久,所说的一番话。

  “你的出现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我不介意,可是你的出现,改变了流心对我的情意,那么,你不仁,我便不义。”摘下了面具的初云,那双熟悉的眼眸,对上林久久绝望的眼神,那一个侧身的距离,她便一掌将她击落悬崖,那一掌下所暗藏的金针,直接封闭了林久久的听觉。所以林久久听不到流心撕心裂肺的呼喊。

  原来她什么都没有忘记……

  这一刻的徐慧娴,满脸都是笑意,果然啊,她初云,始终不是林久久的对手,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即便她故意封锁了自己的记忆,即便她忍受忘记流心的痛楚,她初云还是走不进流心的心中。

  看着自己这么多年,形同陌路的夫君,看着他眸中毫不掩饰的对林溪的占有欲,徐慧娴才发现,自己前一刻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

  为何,为何,流心和凤羽皇永远不明白,扮猪吃老虎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林溪,不是她徐慧娴……

  林溪径自的走着,她知晓现在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她所面对的,都是密密麻麻的阴谋。

  不管是怎样的结果,她林溪,从不畏惧。

  芷兰慢慢的走在她的身后,感受着这么独有的落寞。在经过袁天平的身边,林溪忽然抬眸,明媚一笑,“天哥哥,你做的够多了。”

  不管是八年前,你的悉心照顾。还是如今,你的挺身而出。

  袁天平的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当初的那一抹忘忧草,久久是在自己的面前,一点点的吞入腹中,只是他的久久妹妹,到底是真的遗忘了那一切,还是偷取了这八年的悠闲时光。

  林久久,终究逃不开楚冥阳的爱意。

  袁天平,终究忘不掉林久久的感激。

  所以,他们之间,总是在不停的兜兜装转。

  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一直只是在原地转圈。

  谁也逃不开谁的命运。

  谁也逃不开谁的纠缠。

  待到袁天平回应过来的时候,御花园之中,灯火通明,只是热闹的人群已然消散,只是芷兰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

  “宴会早就散了?”

  “嗯。”芷兰点点头,又笑道补充道,“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冷冽的寒风吹起芷兰脖颈之上的狐裘,带着浅浅的温暖,莞尔一笑。

  如今正是夜最初的时候,芷兰静静的坐着,就像雪中的雕塑,只是选择默默的守候着自己的爱人。

  袁天平几番欲言又止,只是手中的酒,却一杯一杯的下肚。

  道不清,是苦涩,还是酸楚。

  “袁大哥。”芷兰忽然开口,温暖浅笑,“芷兰爱慕你,首先是因为你的才识,后来是因为你的坚持。”

  对上他疑惑的眸,芷兰温柔的笑着,“身为东莱国皇帝最宠爱的臣子,想要高官厚禄,若是与皇室联姻,那势力必然是攻不可破;可你却不尽然,你为了你心中所爱的那个人,始终没有答应我,原先我也曾嫉妒过,到底是怎样的一位,才能久久的驻扎在你的心里,不管我作什么,你都不能看到我的善良。如今,我明白了。是林溪,林溪,对你而言,是只能放在心中不可言明的吧。”

  听着她的分析,两行热泪从袁天平的脸颊划过,灼热的温度,再一次勾起了他过往的回忆。

  当年,袁天平以卖字画为生,连生活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母亲突染风寒,寒冷的冬天,他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整整三个时辰,还是没有求到一副汤药。

  而那个时候的林久久,在富商的家中并不算多富裕,却掏出了身上唯一值钱的那块玉佩,放在了他的掌心,她微笑,只是说了一句话,“我叫林久久,这玉佩,你拿去做需要做的事情吧。”

  “你不怕我是坏人么?”袁天平抬眸,对上她明媚的笑容。

  “怕。”林久久笑道,“但是怕,不意味着,我不敢赌。”

  林久久,那个只相信自己的女人,就那样在袁天平的心中默默扎了根。

  后来,他们便成了朋友,她将自己所有的零花钱都拿来买他的字画,终于他攒够了银两,可以去参加科举的那一日。

  他期待待到金榜题名的时候,表达他的心意,他期待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

  袁天平却没有想到,他回来的那一天,林久久便决定离开了这个世界,更没有想到,久久的心里,住着的那个男人,不是她袁天平,而是流心。

  那一日,她的眸中带着绝望,她却浅浅的笑着,“天哥哥,给我一株忘忧草吧,忘却前程往事,让我重新开始属于我的人生,可好?”

  他摇头,却架不住她的乞求。

  于是那一场跳崖之后,他便申请了调令,回到了安平镇。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久久啊,欺骗了所有人,包括他。

  那一声天哥哥,忽然让他感慨万千。

  “林溪从来没有想忘记你们,因为她最想忘记她自己。”听完袁天平的话,芷兰忽然说道。

  袁天平抬眸,对上她一如既往清澈的眸,“我不知道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挤出我心里的那个人,腾出你的位置,若是可以,你愿意等么?”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芷兰忽然笑道,“袁大哥,若是你愿意给我机会,我相信,君心似我心。”

  袁天平忽然爽朗一笑,轻轻的拍开她肩上细碎的雪花,两人相视一笑。

  ——

  “娘亲,你真的要比武招亲?”大宝蹙着眉担忧的问道。

  林溪点点头,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晨玺,往后你要好好照顾妹妹,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我也不会让人欺负娘亲啊。”大宝严肃的说道。

  林溪点点头,不予置评,七年前她选择了逃避,还是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如今看来,只有面对。

  不管是生是死,她总要奋力一搏。

  回到了宫中的饶皇后,屏退了所有的侍女,独独留下了莹莹。

  莹莹忍住有几分担忧的心情,只是静静的端着紫砂壶,听着水缓缓流出的声音,浮躁的心也缓解了几分。

  “谢秀英。”绕皇后忽然发出的声音,惊扰了一桌子的茶水。

  莹莹忽然站直了身子,面上是一片惊慌。

  “你是前朝余孽的孩子,本宫并非不知情。”饶皇后一边打量着自己的丹蔻,一边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却让莹莹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慌。

  当初娘亲便说过,她与太子之间,最大的那道鸿沟,不是娘亲的反对,而是前朝余孽,这四个字。

  “请皇后娘娘指教。”莹莹恭敬的行礼说道。

  “指教?”饶皇后微微一笑,只是笑意却不达到眼底,“若是谈得上指教,应该是你指教本宫吧?”

  “莹莹不敢。”

  “不敢?”绕皇后一袖子挥开了面前所以的茶具,“若是你真的不敢,怎么会在知晓自己的身份之后还去勾引太子?”

  “娘娘。”莹莹忽然站直了身子,语气带着坚定与决绝,“莹莹扪心自问,自大进宫以来,不管娘娘您如何的刁难,如何的整治,我都恭顺的接受,那不是因为我怕您,而是因为我尊重您,因为您是我爱的男人的母亲,仅此而已。您爱您的儿子,我爱黄笙,不管他是太子也好,还是普通百姓也罢,我之所以那般费尽心机的讨好您,只是想求得您的祝福罢了。”

  “你休想!”饶皇后愤怒的抬手,试图甩她一个巴掌,却被莹莹用力的钳制住了,“娘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撕破脸,我只想告诉您,我不介意黄笙的身份,我相信他也不会在意,所以不管您在意不在意,对我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换言之,除非黄笙亲口告诉我,让我离开他的世界,否则不管是谁,都撼动不了我对他的爱情!”

  未等莹莹的话落,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莹莹默默的看了愤怒沉默的饶皇后一眼,放弃了钳制住她的手。

  “不愧是我谢秀英的女儿!”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莹莹和饶皇后皆是震惊的转过身来。

  “娘亲。”

  “秀英!”

  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是思念,另一种却是恐惧。

  离开了一年多的谢秀英依旧不改当初的容颜,因着林溪的方子,如今的气色更是好了几分。

  “你怎么还没死?”饶皇后指着谢秀英愤怒的喊道,“你为什么不去死?”

  “让你失望了?”谢秀英冷冷笑道,“你都没死,我哪敢先你一步呢?”

  莹莹如今是一头雾水,但是也能看出来饶皇后对自己娘亲的恐惧,她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过往?

  谢秀英却不着急,一杯茶下肚,听着屋外再次传来的脚步声,忽然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今天,我就让你们血债血偿!”谢秀英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匕首,迅速的出手,插到了饶皇后的胸口。

  直到林溪与梅贵妃一同到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番场景。

  莹莹坐在地上,手上还握着那把鲜血淋漓的匕首,而饶皇后眼神惊恐,只是躺倒在那篇血泊之中。

  而,谢秀英,就连莹莹也不清楚,倒是有没有来过。

  林溪上前,给饶皇后把脉,终究是一声叹息。

  “林姨。”莹莹有些害怕的躲进了林溪的怀中,林溪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缓解她心中的恐慌。

  三日后。

  皇后逝,举国哀悼。

  从边疆赶回来的太子,在灵台上,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雪花不断的飞扬,带着潮湿的心情,莹莹一直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他的三千发丝如今被雪花包裹,带着点点的白色,经过边疆的磨练,他的侧脸带着刚毅坚强的模子,一点一点,击溃了莹莹最后的期望。

  一炷香后,纳兰笙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抬眼,严肃问道,“是你么?”

  莹莹沉默。

  他忽然冷声一笑,“来人,将这个谋害皇后的贱人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莹莹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沉默,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上他绝望的眸,浅浅一笑,然后大步的离开,走下了灵台。

  她从来没有想到,她的娘亲会在临走的那一秒,给她那样的一个眼神还不曾带有一丝的思念。

  她也从不曾想过,她的爱人会亲口指挥,将她打入天牢。

  莹莹大步的向前走着,她挺胸抬头,眼中含着笑意,嘴角却带着丝丝的咸味。

  望着那抹红色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眼中,纳兰笙对天大声的咆哮,却又无可奈何。

  天牢,带着阴暗潮湿的味道,就像此刻莹莹的心情。

  林溪提着篮子,对着她,浅浅的笑着,“莹莹,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莹莹点头,娓娓道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要想重生,必先浴火。”林溪一边掏出篮子之中的吃食,一边笑着说道,“今日的痛苦,是来日芬芳的根源。”

  莹莹不言语,只是仔细的吃着手中的馒头,在林溪半个小时的劝导之中,忽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溪浅浅的笑着,身后的袁天平忽然站了出来,“你当真要这样做?”

  “嗯。”林溪浅笑,她的眸,是带着笑意的。

  “久久。”袁天平叹息一声,终究是闭上了眼睛,两人换好了衣服之后,袁天平便扶着莹莹离开了这阴暗潮湿的地方。

  林溪端坐在一旁,慢慢的看着手腕上的玉镯,浅浅一笑,“玉镯,当初你救了天哥哥,今日是不是该救我了?”

  慢慢的划开了自己的手指,滴入了鲜血,林溪便闭上了眼睛。

  血融入到了玉镯之中,很快便变成了一颗小型的凤凰,慢慢的在玉镯之中缓缓的游走着。

  御书房之中。

  纳兰性德揉着有些发胀的脑袋,脑海之中不断的闪过这么多年,他与饶皇后相濡以沫的画面,他的眼中闪过愤怒。

  到底是谁,能够在皇宫之中来去自如,并且杀害了皇后?他不相信这件事是莹莹那样以为瘦弱的女子能够做到的,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闪入了他的脑海。

  莹莹的身份,让纳兰性德不得不警惕。

  “父皇。”纳兰笙的到来,打乱了他的思绪。

  “笙儿。”对于自己的儿子,纳兰性德是颇为宠爱的,如今笙儿刚刚回来,便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在灵台之上守了三天三夜,也感动了纳兰性德。

  这世间,怕是不会再有什么感情能够超过骨肉亲情了。

  “笙儿不孝,引狼入室。”纳兰笙忽然跪下,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纳兰性德默默的叹息一声。

  “笙儿,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纳兰性德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告知纳兰笙。

  “谢莹莹的身份,你早就知晓吧?”纳兰性德打探般问道,见纳兰笙摇头,纳兰性德无奈的说道,“谢莹莹是前朝余孽,当初打下东莱这片江山的时候,我便知晓,这个诸葛无心,早早的就屯下了一万精兵,只是这些年,不管耗费多大的精力,我总是得不到消息,这么些年,怕是兵力又增加了一倍。”

  “引蛇出洞如何?”纳兰笙冷冷的说道,他的眼中不再有任何的神情,“既然谢莹莹还有利用价值,我们就利用她,引蛇出洞。”

  看到他眸中那坚定的恨意,纳兰性德无奈的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一品轩。梅贵妃仔细的嗅着面前的梅花,微微的睁眼,你看不出她眼中到底是喜是忧。

  “贵妃。”一等宫女碎玉端过一杯茶,浅浅的喊道。

  “嗯。”梅贵妃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外面一片空无的景色,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却不带丝毫的欣喜。

  “碎玉,你说这下雪天,倒是别有一番景色啊。”梅贵妃自顾的说着,“依稀记得去年冬天,皇后在御花园对我说的那句话。”

  即便你走进了皇宫,你也走不进皇帝的心中。

  因为皇帝的心,只属于他自己。

  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梅贵妃终究发现了这一切,才明白,皇后的睿智,她看似斤斤计较,但是对于皇帝的所有决定,却从来不提及反对,面对了后宫不断涌入的新面孔,她一直都是平和以待。

  待到她离开的时候,梅贵妃才发现,这个皇后,身上有太多的可取之处。

  若是当初的自己也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也许诸葛王朝也就不会覆灭?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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