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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异族来袭


  地宫中,一排排火炬熊熊燃烧,偶尔发出“噼啪”的火星子爆裂的声音,经甬道壁迂回,余音久远,似白云出岫,悠然空灵。

  “族老,您来了”,一道粗犷的震隆声打破寂静。

  这赫然出现的宏大场面,让天仇心里一阵惊慌与茫然,满腹疑惑地望着那被族人簇拥的老者。

  老者眼中绽射看穿一切的智慧光芒,沉淀着岁月的沧桑。仅一眼,天仇感觉自己浑身赤裸裸的,在他面前,秘密无处遮掩。

  用谦和的语气说道:“孩子,很抱歉,把你关在这个地方,对此我表达最诚挚地歉意”,说着就叫人放天仇出来。

  旁边的人一脸愤愤地瞪着他,哼了一声,不情愿地打开牢门。

  此刻,天仇觉得很诧异,心里挺没底。自己破坏了他们的神圣仪式,怎么还被这样客气对待?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一席话憋在嘴里,极不舒服,踌躇再三,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老人家,你不问问我得到了什么吗”?

  “机缘,有缘者得之。是你的,就是你的,强求不得”,老者庄重地回答,“孩子,我知道你有太多疑问,只要我知道的,都回告诉你”。

  在离开地宫的这段路上,天仇通过老者总算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那日天仇用獾的血脉传承秘术——音波吼,重创三命,却惊动部落巡查小队。

  时值曼陀月华花绽放,此花颇为奇异。白昼,花休眠;午夜,若无月,其香无色无味,亦无毒。若遇月明朗朗,曼陀月华香便与月光交织,合成一种紫色,散发出淡淡青涩的香味,惑人心志,闻者迷魂乱神,陷入虚幻不可自拔。

  两波人相逢,避免不了一场大战。天仇毕竟理智全失,疯狂之下被人制服,可也打伤对方,仇怨就此结下了。

  地宫修建在祭坛之下,受大阵影响,覆盖范围内,封印修士灵力,禁锢其元神,镇压肉身之力。故此地专门用来关押罪者与妖兽,而天仇很不幸被逮进去了。

  弄清原委后,天仇心里的警惕并没消减多少。但形式比人强,在老者的再三挽留下,他无奈居住下来了。

  夜已深,皓月当空,银色的光淌漾在绿色的海上,偶尔林涛翻滚,缭乱月的秀发,发出“哗哗”的淘气声,林间村落愈发安静祥和。

  此时,还有两间屋子灯火通明,一间是天仇的居处,他正趴在桌子上盯着桐油灯,眼瞳失焦,似乎想什么入神。

  另一间,在村落一处石屋,空旷的房间里,闪烁着暗淡的烛光,映照两个模糊的身影。

  不时有油芯燃烧殆尽,捻子爆裂,“噼啪”声让屋内的气氛格外压抑沉闷。

  “族老,此人来历不明,不可轻信。历来不知有多少人,为获我部落传承,机关算尽,甚至不择手段,残忍虐杀族人,逼问经文。如今……”那低沉地声音似顾忌什么,停顿下来。

  一声长长的叹息,是殇悲,也是哀怒,“我何尝不知!而今部落前途渺茫,局式严峻,我们没有时间了,只能选择相信”。接下来,便是无尽的沉默。

  很安静,连平常伴随入睡的一两声妖兽嚎叫,今晚也没听到。太安静了,以至于村落笼罩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夜虽深,人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襁褓中的婴儿莫名的啼哭。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哨声骤响,“敌袭”倏地跃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娴熟迅捷的拿起各自的武器,几步飞跨,便赶到现场。

  一排狼骑若黑云压城,大地颤动,嘶吼声令云残月暗,挡在前面挺拔的树木,撞倒得横七竖八,狼藉凌乱。

  高空中,上百个,由无数黑色斑驳符文编织成双翼的狼人,目露凶芒,或掷长矛,或持弓弩,或拿巨斧,俯冲部落。

  首领站外高耸的塔楼上,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是暗翼狼部”,但眨眼间便恢复镇定。

  “弓箭手,投枪手掩护。其他人等,随我杀尽那帮狼崽子”。说着,紧握青铜战戬,就身先族人杀入狼骑。

  一声长啸,身上金黄色奇光闪耀,一戬捅穿冲在最前方的狼骑,用力一甩,砸向敌阵,顿时无数血肉横飞,死伤一片。

  狼骑兵中,冲出一统领,面色冷酷如冰霜,暗黑色纹路布满脸庞,忖托得狰狞阴森。长戟如龙,携破天裂地之力劈向对方。两者相撞,虚空扭曲,大地塌陷,余威席卷全场,几个靠得近的,连惨叫都没喊出,就碎成残肢断臂了。

  双方人狼触碰,白刃相向。一狼骑兵挥长矛刺穿对方心口,用力一抖,人四分五裂;另一处,古元部人舞动巨斧,把狼骑劈成两半。

  战场,没有对错,只有生与死。

  鲜血飞溅,号角呜鸣,厮杀震天。天仇被眼前壮观景象彻底震呆了,此刻,他没有害怕,只感觉气血在沸腾,燃起滔天战意。

  他得古元部传承,受其族人恩惠,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为这场战争做点什么。

  暗翼狼部此次有备而来,又在夜间,对他们最有利的天时实施突袭,古元部节节败退。尤其是空中暗翼狼部人,灵活性高,机动性强,暗观古元部,只有几十个腾空武者,与之艰辛搏斗。

  输赢,关键是空中之战。天仇两手骈成剑指,以神念御剑意,随心而动,如使双臂。赫然袭来的剑意,洞穿两个暗翼狼部人躯体,绿色鲜血直洒长空。

  这骇人一幕,震慑了凶悍的狼翼人,古元部一方士气大旺。却不知,天仇强行御剑,神念消耗巨大,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脸色苍白如雪。

  剑意灵巧,天仇出手角度刁钻,令人防不胜防。在他的干扰下,暗翼狼部人行动被掣肘,打乱了阵型。他们对暗中偷袭的人恨到骨子里,却始终没能揪出那神秘人。于是空中战场就这样僵持住。

  毕竟,古元部曾经辉煌过,即使没落,依旧有几分底蕴尚在。

  地宫下,牢门扎扎声此起彼伏,里面的人和妖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惊恐万状。嘶吼声,咒骂声,哭泣声,以及哀鸣声响成一片,像菜市场一样闹哄哄的,可是却洋溢着绝望。

  看守者不为所动,用手中武器驱赶着用铁链串起的,仿若冰糖葫芦似的囚徒。这一刻,他们都是平等的,没有人兽之别,因为他们是一群将要屠宰的牲畜。

  破旧的,似承载了岁月风刀霜剑的垂暮老人,镌刻着古老神秘符文的阵台,裂痕密布,仿佛触碰一下,就会粉碎。

  此时,十八个相像的阵台上面,站满了人兽。任凭他们愤怒的轰击,阵台都岿然无损,无法往外迈出一步。而且他们嘴不断开合,却没声音传去,似乎是被隔离在一个无形的罩子里。

  石像脚下,一老一小手如车轮般结着古朴深奥的法印,打入其内部。渐渐的石像变得模糊如幻影,两人直穿而过。

  踏进去的那瞬间,光线骤亮,甚是刺眼。短暂的不适后,小女孩揉了揉眼后睁开,下巴张得开开的,仿佛是迈入另一个世界。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光幕,上面清晰的记录着部落附近发生的所有画面。

  老者念起法诀,举起手中的木杖,点向地宫的那幅光幕,蓦然蓝光熠熠,宛如投石湖中,荡起一圈圈涟漪。光幕变大,显得更加真实,若身临其境。

  这时,一道威严苍老的声音在地宫中响起,“血祭可以开始了”!

  统领颔首,命令血脉浓郁者前往阵台候命。

  “以血为引,祭以生灵。请尔等履行远古契约,助我族人。”随着老者沧桑地念出祭文,阵台旁的人用刀割开手腕的动脉,鲜血如从屋檐漏下的雨水,滴在阵台上。

  阵台像是干涸的土地,久逢甘霖,发出“咕隆!咕隆!”的欢呼声。

  符文流动,奇光璀璨,一股肃杀莽荒的气息缓缓苏醒。阵台上的人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化作点点精光,仿佛是苏醒的远古凶兽,张开血盆大口,吞噬进食。

  小女孩看了,很是不忍,央求地望着老人。“唉”!一声长叹,“兮儿,不是爷爷心狠。此阵本需活祭我族返祖之人,才能完全激活它的威力。昔日,为了度过部族生死劫,已经牺牲的太多太多。为了族群的繁衍,我得留下一些种子,否则我魂归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先祖?我知你心地善良,但你注定成为部族下一任巫祝,选择会成为你一生的宿命。”

  大阵抽取了大量精血,化作一个能量甬道,传输到祭坛的石柱上,呼啸间,爆发出滔天覆地的气势。猩红的石柱上,神兽咆哮,长鸣,气息如刀剑,争锋相对,祭坛周围虚空扭曲。

  上空,风云剧烈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漩涡,有银蛇游走,轰鸣声令大地颤动。

  众神兽除朱厌外,皆发出一声吼!似乎是妥协,其余石柱血色渐褪,唯有封印朱厌的那根鲜红欲滴。借助生灵精血,徐徐苏醒,其状如猿,白首赤足,“嗷”!向这片天地发出自己的声音。

  雷霆咆哮,如瀑布般垂落,飞流直下。朱厌毫不畏惧,直奔天雷而去,神色激动。

  让人诧异的是,雷电并未伤它们一分一毫,反而像是沐浴雨水,在它的洗礼下,愈发威严夺目,透明的魂体也凝实起来。

  在这强大威压下,暗翼狼部的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在空中鏖战的战士,直直坠落。而对古元部的人来说,只不过是春风拂面。战场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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