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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孙德义


  天气一如既往的燥热着,日头仿佛可以永恒的挂在天空,散发他的光和热,从某种角度说,日头是很无私的,他不会隐藏自己,只要在天空中,便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来,只是这种奉献在有些时候却是变成了煎熬和折磨,岭南的夏日,便是这般的让人难以忍受。【】

  如今的李闲已经不是初抵贵境的时候,体虚力弱,躺在床榻,早春二三月便会觉得燥热难当,如今的他修炼潘师正赠送的离神术,与沈怜、平儿、鱼红秋还有心灵相通的宁无瑕和合双修,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强壮,精神旺盛敏锐,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均被打通,身体已然如同宁无瑕一般具备了应对极端高温或者低温的能力,所以当屯门水师在进行招募兵员的时候,即便是在日头最毒辣、气温最高的当口,李闲也是一直在现场主理监督。

  当那些报过名的男女老幼被吩咐进行一些体能测试,类似俯卧撑、仰卧起坐、连续的折返跑、障碍攀爬等等,李闲还会亲自出面做一下示范,同时也对不理解的报名者给与解释,这是用来测试他们身体素质的项目,只要达标,不论男女老幼,均可入伍。

  因为有李闲示范安抚,所以尽管报名者当中许多都心存疑虑,但还是都依言照做,只是如此一来,能够达到标准的却是少之又少了,原因无他,因为吕翰根据李闲的吩咐,是以番禺军府精锐的标准作为标尺,也就是说这些普通百姓只有身体素质直接达到番禺军府精锐的程度,才能通过测试,如此一来便十分的困难了,往往百多人中才会有那么两三个能够勉强达标,然后被吕翰兴高采烈的收下。

  吕翰是很清楚李闲所设的标准一旦通过,那选拔出的是何等优良的兵源,那是只要稍加训练便能够与番禺府兵一较高下的,这也是吕翰毫不犹豫加入屯门水师的原因,只从这些选拔的方法,便可推知李闲胸中有着惊人的丘壑,其更是有志于将屯门水师练成一支无敌精锐,而对这样的目标,吕翰这种天生的军人是没可能有抵抗能力的。

  选拔的过程便是这般持续着,日头从东到西,气温居高不下,前来报名的人也多,宁家的部曲乃至吕翰在番禺军府的手下都被调动来做招募工作,吕翰这边负责的是体能的测试,而在另一边,邵逢源和云氏兄弟则负责特殊技能的测试,所谓的特殊技能也是李闲划分的,撇开基本的身体素质,拥有各种技能的人只要能证明他的技能精到独特,一样可以被接纳为水师一员,这当中水性好是被列在第一位的,而这亦是为民量身定做,民的成年男子几乎个个都是超级水鬼的料,几乎不用测试便可通过,当然,这些水鬼一样的民李闲早便应承接收,而他设立所谓的特殊技能测试,真正的目标并非民,而是一些拥有特殊技艺、平日里不受人重视的手工业者,也就是俗称的工匠。

  无论是砖瓦匠还是皮匠,或者是木匠、铁匠等等,只要有一手独到本事,并且能证明的,一律接纳,至于民间精善武器制造的更是不用测试都可以直接定下来,成为水师一员。

  邵逢源和云氏兄弟对此颇有些不解,这些人又不能打仗,招进水师来岂不是白白养着他们,要知道李闲开出的价码可也是一月一千文的俸钱,这也是各色工匠趋之若鹜来报名的原因,俸禄丰厚,又能有个正式的官家身份,水师素来是摆设,也没有多少危险,报名者自然争先恐后。

  李闲也不解释原因,只是让邵逢源他们照做就是。

  便是这样经过一日的报名测试,最终通过体能测试的数千人中选出了三百,百里挑一的概率,让李闲已经很是意外,他原以为能挑出一到两百已经是不错了,工匠那边通过测试的便多了,足足五百多人,几乎是体能测试这边的两倍。

  邵逢源和云氏兄弟不免更是疑惑,这么多工匠又不能上战场打仗,招他们作甚啊,而且两边的人数加起来已经是超编了,根本没可能留下这么多人的。

  不过李闲随后的命令让他们更是不解,李闲竟然命令吕翰,从被淘汰的体能测试者中选出佼佼者,补齐水军六百的数额,邵逢源他们更迷糊了,如此一来此次招募的兵源便超过一千人,这已经是一个中等军服的规模,超出规制了。

  邵逢源是把自己的担心向李闲表达了的,“大人,目下咱们的兵源数量已经超标了,乙速孤大人那边是没可能通过这样规模的募兵方案的!”

  李闲含笑回答:“哪里有超标,我们只招了六百人,那些工匠不算正式兵源,他们只是雇佣来修建房屋和防御措施的,咱们广州可是有一盘很大的房地产生意可以搞啊!”

  李闲笑容诡谲,邵逢源一头雾水,不明白李闲是什么意思。

  李闲也没有与他多余解释,只道:“逢源照做就是了,本官自有办法应对的。”

  邵逢源尽到提醒的义务,也知道李闲的心思不是他能揣度明白,便不再多嘴,而李闲随后对着新募集的这一千多水师新军,放声道:“兄弟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屯门水师正式的水军了,相比萧执的绥南军府,咱们屯门水师有许多的规矩,其中最大的一条就是绝对不许惊扰百姓侵犯百姓,我想兄弟们一定也是赞同的,对不对!”

  应声如雷!

  此番李闲招募的几乎全部都是底层出身的老百姓,苦力、脚夫、被人看不起的小工匠,朝不保夕的赤贫者,民,诸如此类,这些人是有着单纯的价值观的,对于萧执那等欺凌百姓、鱼肉乡里的官府中人,都有着深深的恐惧,而这种恐惧在适当的温养下便会爆发,变异成一种仇恨,所以当李闲拿萧执的绥南军府作比,宣城屯门水师最大的一条军规就是绝对不许惊扰侵犯百姓,得到的自然是如雷的响应支持。

  李闲对此自然无比的兴奋,他想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历朝历代,最底层的老百姓都是最容易被鼓动利用的群体,农民起义,秘密宗教,都足以证明这点,但他想要的自然不是农民起义那类乌合之众,也不是秘密宗教串联起来的被洗脑的信徒,他是要将这些人训练成绝对服从纪律、拥有超强战斗力的真正的军人,在后世,最让人无法辩驳的标杆便是我们最可爱的解放军,李闲虽然没有参过军,但对于解放军的诸般条例军令训练方法都很清楚,照猫画虎,就算不能训练出一支彻底以为人民服务为人民牺牲为宗旨的军队,但在这时代成为最超卓战斗力最强者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李闲便是从这如雷回应中看到了未来排列整齐、站立笔直如标枪、令行则动、令禁则止的精锐军队的影子,心下不免涌起憧憬和期待。

  当然,那样的精锐是需要时间训练、培养,在此之前,尤其是在这刚刚招募入伍的头一日,对这些满心满腔都是小农利己思想的底层民众而言,没有什么比真正的利益是最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了,因此李闲毫不犹豫道:“今天兄弟们都是我屯门水师的新丁了,以后的艰苦训练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我屯门水师还有一条规矩,那就是所有的新丁均可预支两月薪俸,安置家眷,而且凡是加入我屯门水师,那家人的丁役赋税也一概由水师府承担,我水师兄弟唯一要做的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然后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本官在这里要告诉诸位兄弟,我屯门水师的三大信条便是这六个字,杀敌、保家、卫国,本官想问兄弟们,你们能做到这三点吗!”

  回应声再次如同滚雷,响彻天际。

  有人喊道:“大人待我们如此,后顾之忧全无,若我们还不能豁出去杀敌保家卫国,那他妈还是爷们吗!”

  “就是,是爷们就跟着大人,杀敌、保家、卫国!”

  “杀敌、保家、卫国!”

  .

  呼喊声顷刻汇聚成浪涛,无比的振奋人心。

  吕翰和云氏兄弟都是军伍出身,看到这幕亦是热血沸腾,均是用崇敬的目光投向李闲。

  只是几句话便能将这些的战意和热血调动起来,激起他们心底里最纯粹的为了保家卫国而死战的斗志和尊严,李闲分明是个书生,但却比最纯粹的军人还要了解军人!

  唯有邵逢源在一旁苦笑,一个劲巴拉手指头,长史孙德义一早就跟他明说了,水师府是没钱的,大人募兵的计划这么宏大,耗费的花销也是惊人,募兵完事最要命的就是兵饷的问题,他这个长史是没办法的,邵逢源已经是兵曹参军,这担子却是压到他头上了。

  他刚刚粗略算了一下,李闲一张嘴花出去的钱便有两千贯,虽说是为了收拢新兵,可这么个大方法,这以后钱粮方面指定得是个大窟窿,所以待李闲激励收拢完人心,后续的事情交给吕翰后,邵逢源便忍不住对李闲道:“大人,花钱这事是不是还得慎重,每人预支两贯钱安家,还要负担他们亲属的丁役,这似乎太多了些呀。”

  李闲摇头,对邵逢源道:“逢源这下小气了,相比这些人一往无回的决心,这点钱花的可是太值了,当然,本官知道逢源是担心入不敷出,没关系,尽管向宁家伸手就是,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了去了呢。”

  邵逢源暗暗叫苦,他看到李闲的眼睛似乎在闪闪放光,好像真的还想到不知多少个花钱如流水的主意,他不禁在想便是有宁家在后边撑着,这么个花法怕是早晚也要捉襟见肘的呀。

  心里的想法不敢直说,但面上的表情自然露出端倪。

  李闲看在眼里,伸手拍拍邵逢源的肩头,语重心长道:“逢源的担心本官都知道,不过相比打造一只忠心耿耿战力惊人的军队,花钱真的就是无足轻重的事情了,再者说钱这东西,本官想要赚分分钟过千万的,逢源尽管安心就是了。”

  听到李闲如此说,邵逢源也是无言以对,而且内心中他也认可李闲所言,对这位上官更是有着绝对的信任与崇拜,李闲既然如此有把握,那必然不是胡说,既如此他只要尽心尽到自己的责任也就是了。

  邵逢源与云氏兄弟便也各自去忙活他们负责的那一摊子,这时候长史孙德义颠颠的过来汇报工作,说来所有的报名工作都是孙德义带着一帮老兵油子负责的,被数千热情的报名者包围,还要逐一记录他们的姓名、身份、籍贯,整个过程可是把孙德义一干人累的筋疲力竭,几欲瘫倒。

  说来这也是孙德义这几年过得最辛苦最难熬的一天了,所以事情一忙完,他便赶紧颠颠的来李闲这里邀功,跟随他的还有一众老兵油子。

  “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下官做的吗?下官就算累死也要把大人吩咐的事情做到完美的!”孙德义表着态,一副誓死效忠李闲的架势。

  李闲自然是不信任孙德义,但也知道这人不过是个贪图享受的官油子,倒也没有什么其余的倾向,只是在跟随孙德义的一众兵油子里,李闲不经意便看到有几人表情有异,看他的时候眼神闪烁,且不住四下打量,不放过任何收集信息的机会,李闲便明白,这些人势必是杨重隽那边埋下的探子,如此的话这个孙德义还是很有可资利用的价值的。

  心头动念,嘴上便道:“孙大人真是辛苦了,兄弟们也是一样,忙碌一整日,本官总不能让诸位兄弟就这样回去,这样,本官还有些事情,等下本官忙完,请孙大人和诸位兄弟道燕儿楼消遣,放松,如何?”

  孙德义脸色一喜,嘴上道:“大人客气了,这都是下官和兄弟们应该做的,如何好让大人破费。”一众兵油子也是喜形于色。

  李闲不由分说的摆手道:“就这么定了,本官先去见我那丈人,咱们军府太缺钱,都得从我那泰山腰包里往外掏,去燕儿楼消费也是一样,孙大人和诸位兄弟容我些时间啊!”说着便那样走回水师府。

  孙德义和一众兵油子目送他进府,开始都还是满心的欢喜,心说今儿总算没白忙活,可之后随着时间推移,天色渐黑,李闲完全没有从水师府出来的意思,孙德义还找了两人进府看了看情况,只知道李闲与宁无瑕还有一个今天报名但被淘汰的工匠在厅堂里说话,至于请他们去燕儿楼潇洒的事,似乎完全忘到脑后去了。

  如此一来,一众兵油子便不免有所抱怨,渐渐言辞也有些激烈了。

  “这姓李该不会耍着咱们玩吧,他那老丈人可没有在水师府,说什么去找老丈人要钱,我看就是托词,耍咱们呢!”

  “就是,宁家巴不得他们出钱养着水师,那等若他们宁家的私兵,姓李的根本不需要去要钱,他老丈人也会巴巴送来的。”

  “不用猜了,姓李的指定耍咱们呢,孙大人,这人也太娘的不靠谱了,枉费咱们兄弟尽心尽力帮他募兵,他这是过河拆桥,这点小钱都不舍得出,跟着他能有啥前途!”

  “就是孙大人,还是您说的算的时候兄弟们过得爽快,油水不多,可心情爽利,照我说,咱们得想法子把姓李的搞掉才成!”

  “对,搞掉姓李的,让孙大人上位,咱们才能有好日子!”

  一众兵油子的火气均是蹿了起来,在那几个眼神闪烁的撺掇下,纷纷发泄对李闲的不满,表达支持孙德义。

  孙德义是那种糯糯的性格,这时候却是害怕招事,忙不跌道:“兄弟们都少说两句吧,咱们不是卢平,更不是杨重隽,李大人背后可是站着宁家,哪里是咱们这小胳膊小腿拧得过得,兄弟们都长点心,别给孙某惹事了!”

  孙德义这话顿时慑住了一众兵油子,众人一时都没再言语,实力对比毕竟是很明显的,有宁家支持的李闲,与他们相比就是马车与螳螂的区别,他们虽然不满,可真要螳臂当车,那只有疯了才会如此做。

  孙德义语重心长道:“兄弟们忍忍吧,咱们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谁也不得罪,早晚有一天李大人与杨监使两边分出胜负,那咱们也就熬出头了,现在,夹着尾巴做人才是正理。”

  虽说有些憋屈,但孙德义所言确实让人无法反驳。

  便在这时一个眼神闪烁的兵油子忽道:“虽然孙大人说的没错,可如此一来兄弟们心里实在不甘心呢!”

  另一人道:“就是,以往就是有新都尉,也都会给孙大人面子,对咱们兄弟也颇倚仗,可这姓李的太他娘的可气了,这口恶气不出,兄弟这心里过不去啊!”

  沉默的众人也都不免开口附和。

  孙德义不是笨人,对这些与他很是相熟的兵油子也都有了解,对几个撺掇挑事的道:“孙某看出来了,哥几个是有想法的,对不对?”

  那几人相互看看,其中一个叫金源的显然有些威信,便道:“与孙大人也不藏着掖着了,杨监使那边找了咱们哥几个,出手很是阔绰,让咱们留意姓李的这边的动静,最后能找到一些能扳倒他的证据之类的,保证不会亏待咱们。如今这姓李的这般德行,哥几个更觉得不搞掉他心里不爽!”

  孙德义看眼金源,说道:“听金兄弟这意思是有主意了?”

  其余人也望向他,金源脸上挑起得意的笑:“没主意金某也不敢跟兄弟们明说,还有孙大人,都尉空缺也有些日子了,杨监使那边可是说了,正常的话该是孙大人接任都尉一职,姓李的等若是从大人手里硬把这职位抢去的!”

  孙德义闪过不甘的颜色,说道:“说那些也没用,李大人背后是宁家,孙某有自知之明的。”

  金源道:“孙大人这是妄自菲薄了,他姓李的背后有宁家,咱们背后不也有杨监使吗,只要孙大人愿意,杨监使随时可以把孙大人送上都尉的职位,当然,前提是孙大人帮忙搞掉姓李的,如何?”

  金源看着孙德义,心下却是有九分把握孙德义会妥协,他自认为是很了解这个水师长史的。

  孙德义的表情颇显犹豫,似乎有些拿不定心思。

  金源趁热打铁道:“孙大人还犹豫什么,搞定李闲,水师从今以后就是孙大人的一亩三分地,再不用担心旁人雀占鸠巢,换做金某,便是豁出去也要搏这一把的!”

  孙德义还在迟疑,说道:“可是要搬倒李大人可没那么容易,孙某没那个本事啊。”

  金源自然听出孙德义言语的松动,说道:“那有什么难得,又不是让孙大人直接与姓李的对着干,杨监使那边也听说了募兵的事,姓李的胆子够大,竟敢在经费不足的情况下,用宁家的钱做这些事情,这等若驯养私兵,有谋反之嫌,只要孙大人把这次与宁家的钱物往来的账目弄到手,交给杨监使那边,那剩下的就不关咱们事了,杨监使可是说了,事成之后,孙大人坐上水师都尉,咱们这些兄弟也个个都不会亏待,均有肥缺等着咱们,这样搏一把就能一劳永逸的好事,还犹豫什么呀!”

  一番许以重利的挑动言语,终于取得了效果,一个兵油子也都不在犹疑,纷纷出言劝说孙德义,让他大胆搏一把,给自己也给兄弟们博个灿烂的前程。

  一人言说,孙德义还可以推拒,这么多人一并规劝,孙德义心下却是不免动摇了。

  他对金源道:“金兄弟,你能保证杨监使践行承诺吗?”

  金源道:“当然,可是阎森罗阎大少亲口许诺的金某,阎大少是谁,杨监使的义子,难道孙大人还信不过!”

  这是摧垮孙德义犹豫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表情一发狠,终于道:“好吧,就这么定了,咱们想法子弄到账目,交给杨监使,弄垮姓李的。”

  金源喜道:“孙大人总算想通了,兄弟们,姓李的小气,阎大少可不小气,等下金某出钱,咱们去燕儿楼好好庆祝一番,爽上一爽,用不两日,姓李的便气数尽了,到时水师就是咱们兄弟的天下了!”

  一众兵油子顿时兴奋的淫笑起来。

  孙德义目光扫视众人,眼底深处涌动着异样的光芒,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后便在金源的带领下,一众人直奔燕儿楼,喝花酒,玩女人去了。

  另一边,水师府厅堂里,尚不知道这些的李闲正与一个叫李买得的怪人说着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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