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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坚守


  曹文焕随着马匹倒在了地上,关门外的乞炭骑兵纵马冲了进来,举刀向他当头斩下,曹文焕被抽搐的战马压着一条腿,躲闪不开,急忙举起木牌格挡了一下,同时伸出弯刀横扫乞炭骑兵的马腿。

  这一招,他是和猛可其其学的,现在危急关头,现学现卖了。

  北虏的战马一声悲嘶,直接向前扑倒,顺势把马背上的虏兵摔了下去。另一名骑兵随后赶来,曹文焕像先前一样,又一刀过去,目标还是马腿,第二匹战马也跟着骑兵一起踣倒在地上。

  关门狭窄,现在三匹马几乎重叠着横在门前,阻扼住了进关的后续骑兵。曹文焕借着这个机会,急忙把腿从马肚子下面抽出来,顺手将摔得晕头转向的两个虏兵解决掉。

  现在关门内的几百虏兵已经围了过来,形势十分危急,剩下的十几个明军,脸上终于现出了惧色,战马也不安的挪动着四蹄。

  曹刚回头看了曹文焕一眼,大声叫道:“叔,奴虏人多,咱还拼不?”

  曹文焕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眼睛死死地盯着关门外的乞炭骑兵,只见密密层层的战马在关外的平原上左右奔驰,火光如龙,将奴虏人粗犷的面孔照得狰狞可怖。

  他现在的心情仿佛是滚烫的开水一样,脑袋里面只反复的出现二个词:“拼命?退走?”

  正在这时,关内那些猛烈冲向曹文焕等人的几百骑乞炭兵忽然一阵骚动,后面的许多人纷纷坠马,虏兵们立刻乱成一团,许多虏兵开始纷纷掉转马头,向后冲去。

  只听见乞炭兵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呐喊声:“杀啊!”

  “是宁大人到了。”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精神振奋,曹文焕更是热血沸腾,宁承芳来得太是时候了。

  放过一阵排箭后,宁承芳手执长枪,一马当先的直入北虏阵中,一杆长枪上下翻飞,刺、攒、挑、击,好几个北虏被扎下了马背。

  宁承芳的赶到,让曹文焕心里平静了许多,城上的残余明军,看到守备大人到了,立刻鼓起百倍精神,奋力和乞炭兵撕杀。

  曹文焕守在关门前,借着三匹抽搐哀鸣的马匹阻挡,延缓了乞炭兵的进入。他看到身后已经没有太大的危险,急忙招唤曹刚等人,把马匹移开,准备将狭窄的关门闭上。

  曹刚等人七手八脚的来清理马匹,曹文焕左躲右闪,又将一个虏兵的马腿砍断,外面的乞炭兵看到无法突破关门,又放来一阵乱箭,身后又有几个士卒中箭倒地。

  城头上冲下来不少乞炭人来夺取关门,曹刚只好领着其它几人拼命拦住。

  曹文焕眼见关门闭合已经无法成为现实,只好躲在门边死守。

  宁承芳指挥杀胡堡的弓弩手和部分火统手分成数排,射向关内的乞炭骑兵,其余的长枪手、刀牌兵,纷纷绕道两侧,猛烈援击城头。

  双方聚聚合合的战了足足一个时辰,关内的数百虏兵在宁承芳带领的马队和弓弩手的合力攻击下,几乎伤亡殆尽。

  城头的守军和支援的明军拼死作战,终于阻止住了乞炭人的进攻。

  乞炭人没有占到便宜,拼杀了半夜,人困马疲,最后停止了攻击,稍稍退走了。

  曹文焕一屁股坐在关门前,这场大战已经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一个人独守关门,用尽了所有的精力防备敌人,又要防范敌人的骑兵冲锋,还要防备敌人偷偷伏在旁边的冷箭,就在那一会儿的工夫,又有两人两骑死在了他的刀下。

  现在,他真的是虚脱了。躺在被鲜血染红的雪面上,大口大口呼着寒冬的冷气,身上的热汗把旁边的积雪都溶化了。

  ……

  这一战,乞炭人死伤近千余,明军伤亡达到了一千多人,守关的刘把总和一些低级武官阵亡,现在杀胡口只有一百多战兵和几百名轻、重伤兵。

  天已经蒙蒙亮了,城头和了望塔上留下一些哨卒,其它人都到杀胡堡内休息去了。

  宁承芳临来之前,已经派人骑快马到右卫城向巡守参将报信,相信援军也在途中了。

  整整一个白天,退走的乞炭人没有一点动静,只派来几个斥侯,远远地观望了一下,就很快策马离去了。

  宁承芳猜测,乞炭人应该是退走了,现在城上城下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去收拾,死了的人就地被冻成了僵尸。至于死马,全部被当做伙食吃掉了。

  曹文焕一个白天都在昏睡中,幸好乞炭人没有再来进攻。后半夜的时候,他终于从榻上爬了起来,褪下了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的圆领袍子和网巾,重新穿上了战甲,走出了营门。

  星光满天,他在城头找到了查夜的宁承芳,在篝火的照耀下,宁承芳满脸萧索的表情,跺了跺牛皮靴子上沾着的积雪,呵着手对曹文焕道:“曹兄弟,你不愧是已故曹文诏大帅的堂亲,果然也和曹帅一样,是个响当当的好汉。”

  曹文焕一呆,望着宁承芳的脸,奇道:“大人,你说什么?”

  宁承芳笑道:“曹把总不要见怪,我已经派人到曹家庄查过你的底细,你是原任大同镇总兵官曹文诏的堂亲。曹家一门都是良将,昨日一战,你一夫当关,挡住了数千乞炭铁骑,如果没有你,这杀胡口早就落入了乞炭人手中,就算是我宁承芳率人赶到,敌众我寡,只怕也于事无补了,本官这颗大好头颅也就丢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大人过奖了。”曹文焕本来想谦逊一下,但是转念一想,现代人有句俗语,叫做太过谦虚就是娇傲,何况宁承芳只是这么一说,昨天那场大战,宁承芳的勇猛有目共睹,这人能拉开五石的强弓,身手如何当然不言自明。他虽然只是一个守备,但是数年以来,朝廷和大同的镇将能倚重他守边,当然是有其道理可言的。

  所以曹文焕话头一转,道:“大人抬爱了,卑职食朝廷之禄,又怎么敢不为朝廷尽忠职守呢?”

  宁承芳叹了口气,眼睛望向远方,道:“说的好啊,大明三百年的天下,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敢作敢为,胡人又怎么敢侵犯我大明的疆土,四夷又怎么会不宾服呢,本官……”

  说到这里,宁承芳的笑容忽然僵在脸上,全身仿佛被钉住了一样,眼瞳也在一点点的收缩。

  曹文焕也僵立不动了,他听到了声音,仿佛万马奔腾的响声。

  宁承芳一个箭步,跨到内城墙边,对着城下大吼道:“传本官命令,所有人立刻到城墙上来,北虏来袭。”

  一刹那间,城上城下立刻成了一团乱麻,许多士卒听到传唤,从杀胡堡内奔了出来,直接上了城头。现在仅余的三百战兵明显不够,许多轻伤的士兵,也都被紧急调到城头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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