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争端
紫云熙从小生活在无相学宫中，无相学宫就是她的家。
所以他完全明白，一个天子对于无相学宫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尤其那还是妖孽级天子！
不过她虽然是个妖精，可却并不糊涂，她知道赵铁蛋要真的突然做了这么大的动作，那会给无相学宫带来什么样的冲击。
“你已经决定了？”
“是！”赵铁蛋的声音儒雅，但不容置疑。
“会引起宫变的。”
“那就镇压，死一些人，也能少花一些钱。”
“你疯了！”
“你知道，我并没有疯。”
“可如此一来我们实力将会大减，到时候别说伯山学宫了，估计就连附近那些毫不起眼的山贼团都敢欺上门来！”紫云熙有些嘶声力竭。
“天塌了，我顶着。”赵铁蛋确实有这个实力。
“不再改变主意？”
“不变。”
“你这是杀鸡取卵！你这样会把整个学宫拖入毁灭的深渊！”紫云熙高声咆哮。
“他修炼速度非常快，三年他必定能独当一面，到时就是我们扩张的时候。”赵铁蛋依旧儒雅，儒雅的让人恐惧！
“我们能撑三年吗？”紫云熙有些挫败。
“能！”赵铁蛋认真的看着紫云熙：“别忘了，我可是谋士，除非青云大陆发生巨变，否则三年内，我无相学宫哪怕经过大清洗，我也能护得学宫周全。”
紫云熙紧紧的盯着赵铁蛋，希望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丝的迟疑。
可是她看不到。
“你这样让我想起了我们小的时候，那时的你果决、独断，但不可否认每次你的决定全都是正确的，有时候我会觉得庆幸，庆幸有你这么一个天才师兄帮我遮风挡雨，可是在你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那个决定当时我们都认为是正确的，可是……结果却让我们连丢三城！实力缩水的极为严重。”
紫云熙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父亲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自杀了！而你虽然犯错了，可不可否认的是，你的能力确实极强，所以你被推举为宫主，你当上宫主之后，做事慢慢变得儒雅，处事变得圆滑，在你的努力下，学宫终于恢复了生机。”
帮赵铁蛋到了杯茶，紫云熙继续说道。
“可是你刚刚的决定让我很害怕，我想到了那次的错误，我想到了那次的后果，我怕！我真的怕！”
“师兄，我父亲死了，我的馨儿死了，我除了你没有亲人了，我不想争霸天下，我真的不想！”
“我们不要季牧了，我们把他赶走吧，没有他我们依旧可以慢慢发展，没有他我们一样可以夺回失地，我相信我们行的！”
“答应我好吗？我们不要季牧了，真的不要了，好不好？”紫云熙仿佛看到了赵铁蛋心中的不舍：“师兄，你别忘了，他乃堂堂天子，他去哪里都会有光辉的前景，既然我们没有实力培养他，那……我们就别耽误了他好不好？”
“我意已决！”赵铁蛋语气极为坚定。
紫云熙傻傻的看着赵铁蛋，她呆住了，她傻住了，她大脑中一片空白。
“天下！天下！天下！难道天下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找个小山沟，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争霸天下，为什么一定要不顾一切，你们男人为什么就不能为女人考虑一下！”
随后紫云熙露出极为厌恶的表情。
“所以，我讨厌男人，连你我都已经开始讨厌了！”
杀气！
紫云熙的身上突然凝聚了，仿佛实质的杀气。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季牧，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现在就去！”
咻！
赵铁蛋突然消失，随后挡在了紫云熙身前。
“你也要杀我吗？”
紫云熙静静的看着赵铁蛋，眼眶微微泛红。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无力蹲下，紫云熙抱着膝盖，哭的像个无助的小孩。
赵铁蛋低着头，没有说话，没有安慰，静静的，静静的……
良久，哭声终于停止。
“相信我，这不是我突发奇想，曾经的错不会再次发生，我已经不是那时的我了。”赵铁蛋声音很轻，很轻。
抬起头，紫云熙脸上满是泪痕，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如果发生了呢？你我都知道，时局瞬息万变，世上的一切，都不可能按照你所想的那么去发生，所以……如果你再次错了呢？或者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呢？怎么办？”
赵铁蛋没有说话，他想说他有一百种应对变化的方法，可……意料之外啊，他一切的预测、准备、伏笔和计划，全都是属于意料之内。
“你想过吗？季牧是天子的事情，是不能让那些长老们知道的，更不能让其他学员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凭什么支持你？所以就算我全力支持又如何？镇压？难道你想把学宫的所有有生力量，所有的战部全都逼反吗？那时候就凭我们手上的战力，凭什么守住无相学宫？”
“大破之后，自然是大立，我有扭转乾坤的能力。”赵铁蛋说的是实话。
他在下定决心的瞬间，就已经想到了一切最坏的结果，而且他都有解决的办法，其中也包括大清洗！
静，死一般的寂静！
夜越来越深了，露也重了起来，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仿佛两尊雕塑。
“如果我也是站在反对你的阵营中，你也一样要杀了我吗？”紫云熙甩出她最后的一张王牌。
“你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我就这么做了呢！”
再次安静，相对无言。
“我真的有能力因对一切，你应该知道，我不说大话，没把握的事情，我也不会做。”
“我信，真心信，可……我依旧不支持。”紫云熙叹了口气：“师兄，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这次我绝对不会支持你的。”
顿了下继续说道：“我不是反对你对季牧的培养，但是对一个人的培养，甚至已经危害到了整个学宫的发了，那我绝对不会答应！”
“我没有你那么深谋远虑，我更没有你那高深的智慧，但我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尤其这个篮子还是破的。”
“你比以前有主见太多了。”赵铁蛋面露欣慰。
“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紫云熙幽幽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就能放心的把宫主之位交给你了。”赵铁蛋如释重负。
“什么！”紫云熙满脸震惊，满脸不舍，满脸悲伤：“你……你要离开我？你……你也不要我了吗？”
泪水湿了眼眶，滑过脸庞，不真争气的落在胸口，湿了一大片。
这可是她最后的亲人了啊。
“想什么呢！你一天是我师妹，就永远都是我师妹，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还要看着你找到新的幸福呢。”
赵铁蛋有点宠爱的刮了下紫云熙的鼻子，就像小时候那样。
“季牧的主天命是煞器，所以他可以很好的吸收兽魂，如果有兽魂补充，再加上我全心的辅导，那么调配药汁所耗费的钱就少了很多，一个月估计只需要8万金币左右，虽然这依旧是笔庞大的数字，但是我们只需要坚持三年，三年后我们就可以扩张了。”
“所以这三年你会很辛苦，尤其财政上的压力，只怕会把你压垮，你……能顶住压力吗？”
听到赵铁蛋不是要离开，紫云熙立即就恢复了她那副妖精模样。
“师兄你刚刚说的那些，你刚刚那独断的作风，果然都是为了考验我吗？讨厌了啦，你好坏坏的！”
白了赵铁蛋一眼后，她继续说道。
“三年啊，虽然确实有点难，毕竟我们每个月的财政收入只有十万左右，其他开支至少需要五万，不过加上这些年的存款，和我们手上的物资，应该是可以，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师妹我就去钓几个冤大头呗~”
“看来以后又会有好多痴男怨女围在你身边了，不过你也得小心，可别钓鱼不成反被鱼咬了。”
赵铁蛋其实非常无奈，要是学宫有钱，他真不希望紫云熙去诱惑那些花花公子，哪怕他知道，紫云熙绝对不会吃亏，但心里总是不爽的。
“放心吧，我掉凯子的本事可是很强的，什么人能骗，什么人不能骗，我心里有数，不过先说好啊，我真的只做三年宫主，再久我可就顶不住了。”
“放心吧，三年其实是一个很长的期限了，如果快的话，甚至只需两年，好了，我现在跟你说说季牧的情况吧，免得这三年来，你突然给我断了支持，那我可没本事去钓富婆啊。”
赵铁蛋难得开一次玩笑，不过这玩笑只换来紫云熙的一个白眼。
随着赵铁蛋娓娓道来，紫云熙越听越惊骇。
“你说，他竟然自创《冰焰诀》而且还降服了，最原始的煞气！”
“是的。”
“妈蛋！焰系的《圣焰诀》可完全是他自习的啊，里面可没有我的备注，他尽然能无师自通！无师自通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自创《冰焰诀》，不行！这种妖孽级天子，我一定要牢牢抓住！绝对不能被他溜走！”
“谁刚刚还说要赶走季牧的？”顿了下赵铁蛋继续问道：“那你打算怎么牢牢抓住他？”
妖艳的红唇微微一笑，随后摆了个极具诱惑力的姿势。
“当然是靠我成熟女性的魅力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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