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明路
嘴角里浮起了笑容，继续着道：“义父跟孩儿便是外围的势力之一！而且，孩儿加上义父足已在两党中占上一竿旗子！或者说可以分抗两派！”
刘公公的眉头皱了起来，双手指节处捏的发白，哼了声，道：“镇守边关者者，未雨绸缪乃是首要的大事！别的不该多想！何况你可知道就千岁和左柱国他们的实力有多大？大到足已压弯你的腰！”
我淡淡的道：“九千岁不是孩儿需要考虑的对象！他的势力太过分散，虽然手下里的人占据了九边重镇中的五座！但在他的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撑住他的势力，或者说是军队！义父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么？”眼角瞟处，见刘公公的脸色微微动容，跟着便滑过一道奇怪的神色，心下微微怀疑了下，继续道，“孩儿对于朝廷上的事向来比较关心！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义父可曾注意到这么个奇怪的现象？最近数月之间，于保定，太原，济南，天津卫，万全都司，广宁卫这些地方所驻扎的军队经常进行操练！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地方之间半个月之间便换防！”
我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淡淡的道：“这些兵力的调动是在老皇卧病之时开始调动！当时打的名义是为老皇建陵坟，当根据孩儿手底下锦衣卫的报告，这些士兵在中途便逐渐分散，而根据他们的报告，这些士兵是进行了换防！”声音里渐渐带出了丝冷意，道，“大同是九千岁离的最近的一个九边重镇之一！不过…那万全都司和保定在换防的时候似乎不禁意间曾经路过把大同！”
我的声音里带着丝奇怪的笑意，跟着道：“有一点孩儿忘了补充，这些调令名义上是老皇下的，但执行任务文件却是自左柱国将军的手中发出！”
刘公公的脸似乎被人海K了顿般的难看，变声道：“…你说什么？难道你是说…左柱国他改了先皇的圣旨？”
我淡淡的道：“那倒没有！只不过是…执行的人手都是左柱国的部将！”
刘公公身子一瘫，费力的道：“但…九千岁在山西镇尚有人手！何况那都是秉先皇的命令所派出的！新皇上任，怎么能这么快就铲除以前的老臣子！”
我冷漠的道：“新皇上任照例说该大赦天下，可惜！九千岁的爪牙遍布天下，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嚣张跋扈，九千岁派出去的人向来不把当地的地方官放在眼里，而且那些说话必先称九千岁，而后方为圣上！义父，觉得若是义父是新登基的皇上，该怎么做？”
刘公公不自觉的接口道：“自然是巩固自己的实力！”话一出口，心下微微后悔，微微哼了声，道，“九千岁门生满天下！新皇若想这么快便摆脱九千岁，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哈哈大笑，拍手道：“连义父都这么说了！那新上任的皇上心里定然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他才会暗中支持左柱国在朝廷上来敷衍九千岁！而自己却另派人在江湖上搜罗势力！”
刘公公精神微微一震，道：“你说什么？”
我微微道：“丙戌年壬辰月十三日，西南火凤山庄于人暗中指引，尽屠华中铁刀门！那铁刀门，似乎跟九千岁的关系不错吧！而且在江湖上似乎也很是飞扬跋扈的很！因而这件事，在道上的说法中不过两门派间的争斗而已，所以在江湖上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只不过，孩儿的那些不成材的手下天性喜欢刨根问底，不禁意间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自从铁刀门消失之后在铁刀门的势力附近，经常会消失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或者是小贩，或者是当地的流氓！”我悠悠的道，“孩儿的手下里有一份关于这个的调查！发现那些死的人的身上都缺一点东西！男人的东西！”
刘公公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铁青之色，自言自语的道：“难怪九千岁说在华中地带的探子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原来是这样！”
道：“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说那火凤山庄是皇上所招揽的了？”
我淡淡的道：“孩儿只是这么研究了一下而已！火凤山庄擅长于制造火药之术！乃是跟江南的霹雳堂，东北的黑风塘并列武林的三大火药世家！那铁刀门在江湖上本来颇有名声，可惜火凤山庄的毫火器，只是十几个便将整个铁刀门给炸翻了！尤为奇怪的是…如此大的地方案件，当地的官府却不闻不问，如非有别的原因，怎会如此？”
刘公公拍案而起，哼道：“新皇如此！当真是让人失望之极！”
我微笑道：“义父可是想明白其中了一点了么？”
刘公公的脸上忽然浮起了股奇怪的微笑：“你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让本公明白么？想让本公明白什么呢？”话锋一转，道，“根据本公的消息！你的锦衣卫的人数已然超出了朝廷的限制！是也不是？而且数月之前，你手下里的人手不断的奔赴东北，中原，江南，西南，你的眼睛已经布满了天下！是也不是？”
我道：“是！”自己虽然曾经千方百计的想掩饰锦衣卫的实力，可惜那毕竟是跟着自己最早的一个势力的存在，越想掩饰却越掩藏不住，刘公公既然这么肯定的说了出来，想来对我的锦衣卫他早已关注了！
刘公公的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道：“你很坦白！自己的实力被暴露出来你并没有像别人一样来掩饰！本公很是欣赏你这点！…”
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所说的本公自然也知道！自从本公将自朝廷上恳求下来的锦衣卫之职交给你之始，你的一举一动早已在本公的心里！你夺哈密，攻吐鲁番，本公一一知晓！对于你的手段本公也很是认同！毫无疑问，如今在西域，你的名头比本公大多了！而且你手下里猛将颇多，那门外的两个家伙，便是本公也不是对手！本公只有你这么一个义子，你能有如此的出息，本公自然也替你开心！可是…”
声音沉静下去，道：“你若是满足于现在觉的自己足已同天下间的任何势力分庭抗争的时候，你首先得过了本公这关！甘肃镇十五万铁骑恭迎你的大驾！”
我单膝跪下，道：“义父消气！孩儿为人过于卤莽，说话不知深重还请义父恕罪！”
刘公公叹息：“你人很聪明！可是就是急了点！当今之时不是你来决定自己的势力发展，而是做好归附哪一方的决定！否则…你若像那墙上的草般，随着风而决定自己的去向，那不是明哲保身的办法！你会成为两方的眼中钉，如你所说！如今的你已不再是个无名竖子，而是朝野上下闻名的不败将军！你能夺得吐鲁番足已成为你身价的另一个起点！”
我装做感动的样子，哽声道：“义父！孩儿…”
刘公公轻轻拍了下我的肩头，道：“刚才被你那么一说险些忘了义父来这儿的目的！起来吧！义父，有话要对你说！”
拉着我的手在他一旁坐下，道：“你这次去京师首先要对付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些御使！那些家伙平时上的奏本已然数不胜数！何况加上了嘉峪关这么一件事！”
我微微一愕，道：“义父！孩儿不是很明白！那些老家伙怎么就一直盯着孩儿？”
刘公公轻蔑的道：“京官的收入本来就微薄，何况是那些清闲的御使！那群老家伙…每日最爱的便是拿人家的短处来上奏！若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打点！你说你呀，每次派上送上京的货物都是只是送到九千岁的府中！你着数月间的表现，朝廷上谁不知道你日进斗金？可是…你却只打点九千岁一人，那些老家伙自然眼红，当然得弄些事情来敲山震虎！”
我恍然大悟道：“孩儿明白了！等下便让人去打点礼物！”
刘公公微笑着道：“也不必这么急？从这往京师千里迢迢的，你在路上的时候不妨多注意些有时们好货色先留意了！那些老家伙碍于孔孟之道，对于这方面还是有一点隐藏！送这些东西的时候需选好时机！万万不可让他人看到，否则便前功尽弃了！”
“若是他们收下了你的东西！那些上奏的本子，自然也化做东流！自然是没用的了！”
我点点头，心里思量了下，道：“如此说来！那些御使可够可恶的！披着孔孟之道的皮子张手要钱！”冷笑了数声，道，“孩儿知道了！”
刘公公微笑，道：“这便好！那些老家伙只要满足了他们，自然是风平浪静！只要做的好，拉拢他们也说不定！”
“不过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到了京师之后！你万万不可亲自去见九千岁！但凡有九千岁的地方你都得退避三舍！只待无人之时你方可同九千岁碰面！还有…若是京师上有宴席邀请，当去则去，万万不可推脱！你如今要做的不是显示自己的实力！显示自己的飞扬，而是…韬晦！”刘公公便如一个慈父拌，一句一句的教导着将要外出的孩子，认真之极！
这些都是刘公公的经验所得，我一句一句记的无比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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