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药乎？毒亦？

　　缓步走进中景，看着城里的景色，此情此景，恍如梦中。

　　一威武不凡将军，铠甲琳琳作响，正面走来，待距三尺，堆垒率先抱拳“有劳将军！”

　　那人看了一眼秦枫，才对堆垒回礼道“将军这样是否有些托大啊！”也不理会堆垒做何神色，从后涌上两人，二话不说夺过雪影，直接拷上玄甲鎏金镣。

　　这本是用来押解妙品强者的镣铐，却是用在这里。堆垒原本想解释几句，却在秦枫的微微摇头中作罢。

　　玄甲鎏金镣，却非常物。不说那锻造之人非是那普通匠人，便那锻造手法。先取那天外玄铁于地肺深处经那地火淬烧七七之数，后经那匠人锤炼九九之数，坚固异常。再经以锻成署内岐黄秘人加施秘术，便任你大罗金仙也捆绑的结结实实的毫无挣扎之力。

　　不曾多言，李博直接从堆垒手里接过秦枫，推攘之间，便来至宫闱之外。黄顶红墙，两翼饰以鸱吻，鸱吻水之精，能辟火灾。红墙夹道，足下整块光洁汉白玉铺就。岁月磨砺，朝官践踏，不损光洁。

　　一袭黄袍背秦枫而立，虽然不见面貌，却敢磅礴。九爪五指金龙团于黄袍之上，做势欲飞。秦枫双眼细眯，观其背负双手，虎口略粗，指关节略突，有死皮，看起来这主上修为恐是不俗。

　　“一曲南山奏罢，几近倾城。城门凫水，声东击西。接囚徒之力，安然离城。寡人还意外再难见先生真面目呢！”话语轻佻、黄袍缓缓转身。

　　微讶于黄袍之下一闪即逝的尾鳍，抬起头看向面前，眉如斧劈，唇似剑削，不怒自威的男子。秦枫恍神，这可比大学那个素以严厉著称的肖教授有威严多了。

　　偷眼看向身后，李博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退下。整个御花园之中，只剩下万紫千红一点黄，而这抹黄色只一点俨然有夺那千紫万红的气魄。而这抹黄色旁边的这一小污点就有些不够看了，简陋、粗鄙。

　　“我没那么多和你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皱一下眉头。”语气并不连贯，却也很快将“就不是英雄好汉”补上。

　　浩涵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寡人开始还在疑惑堆垒怎么这快就把我们这位翻云覆雨，可是把我原本的一手好棋，搅做一团的浆糊的罪魁祸首。原来……”语气一顿，迫使秦枫的心脏也猛然一骤。“求死？”两字缓缓吐出，但秦枫的心依然紧绷。

　　“哎！”他突然叹息，“这二十年前的洗慧者，李稿，也就是后来的希姆莱.布劳恩。估计现在也应该不在那个腌臜的研究室了吧！“说着他好像嗅到了那个研究室的味道一般，用手在鼻子前轻轻扇了扇。

　　见秦枫没有反应，浩涵继续道“这最近的一个洗慧者，侩臻，瓦特杰.安德烈。也被朝上那两个老东西假借你之手而铲除。现下的寡人也很为难啊！再将你关上二十多年？还不一定能保证，你的智慧会不会被这新培养的洗慧者全部吸收到时候给寡人一个残次品，寡人可就着恼了啊！”见浩涵一副为难模样。

　　秦枫有些不解“你到底想怎样，明说吧！”

　　“寡人就喜欢和爽快人说话。”那脸上的笑意分明是在告诉秦枫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洗慧者！”浩涵很不屑的往边上吐了一口唾沫“一个色厉小人、一个猥琐变态。寡人倒有点佩服齐国的王族的远见，吼天炮，百射弩…….那一样不是鲤越者心甘情愿贡献出来的。”开始秦枫还有些不理解浩涵的话语，可是很快。

　　“反观五方？蒸汽机，呵呵！长生术，呵呵！”到最后，那原本威严异常的面貌竟有些狰狞。

　　“你到底想说什么？”隐约明白点什么的秦枫却是不想再听下去，除了那玄甲鎏金镣上刺入双手的针尖扎的难受异常不说，眼前这个男子似乎在一点一点摧毁他心里深处的某个堡垒。

　　“很简单，寡人要你为我所用。”

　　秦枫瞠目，看着眼前这个黄袍男子。面对秦枫的反应，浩涵不以为意，悠悠然坐下。“不急！我们还有时间，毕竟那两百多个鲤越者走出五方境内，还有十五日。”

　　“你威胁我！”

　　“威胁？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如你所说，这只是一笔交易，只是寡人觉得这笔交易太小家子气了，寡人将这笔交易加了一些筹码而已。”看着秦枫，浩涵眼神玩味，补充道“4869人，这筹码应该不小了吧！”

　　只是突然，秦枫唉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想错了什么了，我管那四千八百六十九人的死活。”

　　“哦！是吗？如果寡人没有记错，和你一起进入城里的还有一个小姑娘吧！”

　　看着对面仿佛受到惊吓的秦枫，眼珠子都似乎已经凝固。“你想干什么？”

　　“哼！干什么？寡人不都已经讲明了吗？”冷笑一声，浩涵背过身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秦枫“二十年，寡人也不是等不起，只是二十年啊！多少会有些不甘啊！”

　　秦枫目中神色深沉一闪：“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檠天架海了。我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强大，也就比我们家老四高一点，比老二壮一点，比老大帅一点。我这样的人在地球上一抓一大把。”

　　地球某处一直纠结自己身高的罗蒙斜眼看着身后被女子包围的老二，老大则看着隔壁操场上打着网球的向紫欣。抱怨着那个突然消失的老三，没了他魔鬼蛇神的哺育，自己已经有小半年没和系花搭上话了。

　　看着眼前的男子，浩涵眼中越来越是有些亮色。“普通？”看着秦枫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浩涵心中思忖：此消彼长，难道他们鲤越者在修为上能力便是这样减弱的？

　　“可是，为什么那些鲤越者和你表现出来的能力完全不一样？”

　　就浩涵一脸深思模样，秦枫得意一笑“天朝上国，国民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了。

　　“不管如何，这笔交易，你答应是不答应！”原本还有所缓和的气氛在这话说出后，骤然降至冰点。

　　对浩涵的威胁，其实云扬一句话就可以解决：无所谓，我连自己的命我都不在乎，我还在乎其他人？

　　但这话竟是有千般重，任它几次涌上嘴边就是没轻吐而出。想着在哪湖底的相遇，想着在哪澄澈中的初遇，以及那莫名对自己的信任，他终究难以说出。

　　“我可以考虑一下，但你要给我时间。”

　　“亥时！”浩涵爽快道。

　　深夜，在五方之主特意安排的府中。秦枫在书房，看着外面在水池中游弋的茹珂。旋转，翻腾，她像一只精灵。遨游，飞翔似一只蝴蝶。

　　看到她对着自己俏皮眨眼，秦枫笑着眨眼回应。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喜欢她，也不觉自己看了人家全身就要对人家负责了，他只是觉得既然把人家从哪湖里拐出来，也不能这样放任她不管吧！

　　可是，要答应浩涵，那个怎么看都不普通的男子。摸了摸自己身后，那个男子的身影竟恍惚有些模糊起来。

　　合上手里宇文媃奴赠送的书本。适时而用，对症方为药。病急乱投却是为毒。既然如此，他便要看看他到底是这药还是那毒！

　　御林军统率李博，在外恭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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