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最开心的笑容

　　“它们现在还在上面？”顺着她的手指，秦枫并没有看出个什么名堂。

　　但当她点头后，他便觉得那东西确实是在上面的，没有丝毫怀疑。安静坐下，疑惑看着她“你为什么要救我？”

　　微微舔了舔性感的嘴唇，斜倚在一个巨大贝壳里的她，侧着头好奇的看向秦枫，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救人需要理由吗？

　　他双手撑着身子，往后仰去，抬头看向上方，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道“我是因为杀了那个什么莱格斯，才被它们追杀的，你不担心我会伤害你？”

　　点了点头，瞥了眼对面还拿着一把宝剑的男子道，女孩好奇道：“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为什么？杀人需要理由吗？“为什么？”听罢，秦枫怅然笑道“是啊！我为什么要伤害你呢！”这个世界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呢？为什么人类总有这么多为什么呢？他就这样躺在那舒适带着些许清香的水藻上，看着阳光穿透清澈的水面，照射在她的脸上，宁静而静谧！恬静而美好！有那么一个刹那，秦枫觉得她美如玉璞，世间的一切都未将她感染。

　　“它们都飞走了！”看着直立而起的她，水藻从她身上滑落，乌黑而飘逸的长发铺陈开来。这让秦枫想起，当时看到她的第一眼，那发丝在湖水中，如同那在清水中荡开的墨滴，平和、柔弱、一点也不突兀，便那样自然的飘摆。不知道是不是水的滋养，她的脸庞看去是那样的水灵，仿佛只一伸手便能掐出水来般。

　　纯良的气质，软糯的嗓音，明明看去简直就是一个水灵的小萝莉，可那坚挺的胸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这你就你一个人？”

　　似乎没听到一般，她走了过来。牵着秦枫的手道“我们出去吧！”还没反应过来的秦枫只感觉到，手臂处传来一股很舒服的冰凉，身体迅疾便被湖水所浸泡。巨大的水压，直接让他胸腔一紧，仿佛是有千钧之力重重的捶打在他的胸膛。

　　拯救他的是小女孩那如梦似幻的游泳速度，秦枫相信如果再在那最深处待上个十多分钟，他肯定会因为内脏出血而毙命湖底。他在这个世界到底是太卑微了，卑微到仿佛这里的任何生物，都能轻易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有那么一个恍惚，他莫名渴望力量，渴望自己能够强大起来，不过很快这股渴望便被照耀在脸上的暖意所取代。

　　和小女孩分别之后，他迅速的将翅翼张开。天空之上，他的身影是那样的渺小。湖面之下，她的身影是那样的脆弱。他们都这样卑微的这个世界中存活，看着下面不断变小的湖泊，远远看去似乎已经和秦枫一般大小。或许，很多年后，他还会想起这个在五方莽莽群山中一个处湖泊，那里有一个美丽而善良，叫做茹珂的人鱼小姐。想着他嘴里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

　　突然一股巨大的青色风暴，从他左侧的山谷间直直向他袭来。被这狂暴的风暴所击，他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放下心中的甜蜜，强忍伤痛。向左侧看去，只见下方森林，已尽数被扯裂得七七八八，更是有不少野兽争先恐后的从中窜逃而出。

　　望着下方一片狼藉的森林，尤其是那仿佛被利刃从中割裂的山峰。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不过他也因此判断出，这攻击并不是针对他的，他只是被余波所袭，否则以他的身板，那还不当场粉身碎骨？

　　抬眼看去，却见天空中傲立一庞然大物，体型庞大足足有十七八米之长，似虎，蝟毛，有翼，厥形甚丑，身侧生有一对翼翅，翅翼扇动间，秦枫仿佛能感受到身边微微的风颤动。

　　“穷奇？”看着这巨大异兽踏立虚空，秦枫想起《山海经》中有关巨兽的描述，不由惊出生来。穷奇正面却也虚空站立一灰衣老者，看着一人兽之间的对峙，形成一股无形的威压，看着秦枫心神为之一颤。

　　“我怎么感觉这穷奇有点熟悉呢？”看着漆黑如墨的穷奇，秦枫呢喃道。突然，他看到穷奇呲牙时所露出的利齿，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肋，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从这穷奇巨兽口中逃脱。

　　低头看着手里的雪影剑，却是又握得更紧。如果穷奇向他扑来，他也只有以此为逃命手段，可他实在是多虑了，穷奇巨兽只是如临大敌的向对面的灰衣老者。

　　老者鹤发童颜，目光炯炯，灰色衣衫随风荡漾，如果不是有些破损的衣衫暴露出了几丝狼狈。秦枫定会高呼：好一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想到穷奇那强悍的自我修复能力，秦枫不由为老者担忧起来。转眼望向天空，却发现，一人一兽间已经碰撞起来。这是一场灰色与黑色的猛烈对撞，也是人之巅峰与兽之卓尔的战争。但间两者交接之处，空间似乎都在微微荡漾。在互相僵持了几分钟之后，轰然炸响一声，这道山谷竟瞬间凭空湮灭。

　　老者后退半步，吃惊道“你竟然也迈入神品”

　　穷奇不予理睬，只双翼一振。虎口一张，对着灰衣老者喷射出一道足足有两三丈巨大的火柱。老者不敢懈怠于虚空中结成一巨大屏障。火柱对着屏障撞击而去，比刚才的震荡还要来的猛烈，还要来得凶悍。

　　秦枫鼓膜发疼，用手捂住，只觉得手心处似有什么粘稠液体流下，摊开一看，他竟被这股威势震荡得七窍流血。权衡利弊，不做停留，急忙往远处遁去。

　　身后火柱已经消散，只听得半空中响起了一连片的清脆声响“叮叮当当”。然而穷奇似乎毫不在意对方这如挠痒般的的攻击，爪掌过处竟是将这空间撕破般。而此时已经远离的秦枫，却是看不间，老者如何应对。只哭笑一声，擦掉自己脸上的血迹。

　　突然，穷奇嘶吼一声。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双翅一振，向环形高山飞去。猜想灰色老者或许是使出了什么杀手锏，使穷奇负伤，想不到人间至强竟然能使上古四凶的穷奇负伤，还没来及佩服老者的修为，只看向穷奇遁去的方向，秦枫赫然心惊。“火山。”

　　这上古四凶的穷奇智慧不可谓不高，在明知不是老者敌手的时候，既然有此一招。好一招玉石俱焚！

　　秦枫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果然如他所料，那穷奇飞遁到火山口后，威能全施，吐出一道整个将火山口环绕的巨型火柱。看着火柱消失在火山口之中，秦枫好像听到了一句“畜生！”

　　当这已经不再重要，神仙般的老者到底没能阻止这道火柱。很快轰鸣之声在这空间响起，大地震荡，暗红的岩浆在滚滚的黑烟的裹挟里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四周层层的压去，烧的通红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在烟幕的空中留下千万条火红的划痕。

　　见此情形，这穷奇巨兽扬天长啸，迅速往远方遁去。“畜生！哪里逃！”秦枫苦笑，看着在穷奇身后，很远处的一个灰色身影，不愧是神仙般的人物，连逃跑都是这样的正义凌然。

　　就在他也准备飞身遁去的时候，突然发现，那暗红的河流，在这偌大天地间肆意流淌，天地间的一切都在瑟瑟发抖。暗红的岩浆，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奔流之地，万径人灭。

　　“嗤！嗤！”岩浆涌入湖中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这悲鸣的世界仿如呜咽。脑海里出现那个小女孩的面庞，她此时或许正卷缩在角落里，看着被破坏的家园，看着已经死亡的玩伴、游鱼而暗自垂泪吧！

　　秦枫眉头微蹙，没做任何停留急忙向那个方向飞去。紧贴水面，他声嘶力竭的呼喊，呼喊着那个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呼喊的名字“茹珂，茹珂........”。想着她说出自己名字时的害羞模样，那不知是硫磺熏迷的眼，还是水汽迷茫他的眸，他只感觉整个世界都模糊了一般。她到底在哪里？

　　这一方碧波潭水，在这一刻，竟是这样的巨大，巨大到他那模糊的双眼根本看到边。当他的手触碰到湖面，那原本冰凉的湖水此刻竟然已觉有些温热，看着那不断涌入湖中的岩浆，他仿佛已经看到那可爱的小女孩难受的模样。

　　轰轰巨响，是大地摇动的挣扎；嗤嗤巨响，是万千生灵求生的呼喊以及对这世界的悲鸣。

　　突然，在他正下方，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秦枫！”没有鹦鹉学舌，没有咿呀饶舌。她用一种最正宗不过的汉语叫出了他的名字

　　看着她通红的小脸，秦枫真恨不得，狠狠亲上一口。他到底还是害怕美好的事物，直接毁灭在他眼前。伸手将她环住，那一刻原本有些冰冷的身体，尽然微微有些灼热。

　　怀中的她，伸出小手，用力擦擦拭着秦枫止不住的泪珠，安慰道“乖！没事了！没事了.....”

　　秦枫发誓，这是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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