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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账本


  这一趟委实苦了许佑德,他已经来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一贯在乎的形象都彻底不要了。

  一地狼藉,自然是不指望许大爷亲自收拾,沈睿先把那珍贵无比的袍子给捡了起来,抖了抖,仔细地叠了抱在怀里,问出了刚刚想问的话题:“我身上也穿着凝寒避火袍,怎的还要你来保护。”

  许佑德哈哈地笑出声,“不说男子保护心仪的女子是天经地义,就是这般,”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污渍,“这般脏污的东西,可不能粘到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上。”

  “净会与我打趣儿。”

  许佑德又笑出声,拿了一双贪婪的目光盯着,看着沈睿贤良淑德的收拾东西。

  沈睿拾了袍子,又跑得远了些把那盒子和账册子给拾了起来,那盒子是掉漆的,握在手上厚实得不行,少说也是二十层的红漆层叠。

  那账册子就更了不得了,沈睿随手翻了翻,震惊得没拿稳,吧唧一下又砸到了地上。

  许佑德笑道:“这是嫌脏了?”

  沈睿面上的惊讶和恐惧不是假的,她此刻可没什么心情调笑,只颤着手指指着那地上的账本说道:“这是.......这是......”

  许佑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忙问道:“这书有什么不对劲?可伤到你了?”

  沈睿努力地摇了摇头,继续颤着唇瓣说道:“这是倾国之难!”

  倾国之难账本子静静地躺在了地上,任由污泥脏脸,乱风砸面,看上去有些卑微地委屈。

  过了一会儿,许佑德缓过劲儿来。就算四下没人,着上身也不是什么正经举动,便把沈睿叠好的衣裳又给穿了起来,还抬袖,把自己脸颊擦干净了。

  沈睿眼见这件贵重的袍子被当抹布使唤,心里还是略有悲痛,“我身上有帕子。”

  “不怕,这料子擦得干净。”

  沈睿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可她脸一别,就别到了燃起了熊熊大火的院落里,一片乌烟瘴气,烈焰熊熊燃烧,好似把这周围的一片都给灼得变了形,这场大火里该损了不少性命,这院子也便成了修罗地狱。

  许佑德道:“这火虽大,不过我们准备得充分,至多一个时辰,便能扑灭干净了。”

  沈睿喟叹:“一个时辰啊,该烧的怕是全被烧了。”

  许佑德:“没全烧完,我还不让他们进去呢。”

  沈睿瞥了一眼。

  许佑德挑眉,“没法子,你也瞧见了,我们遇上的是一群怎样的人。”

  是一群武功高强,身怀绝技,大奸大恶,意谋叛国之人。这群人,就算摸着良心,也不得不说一句该死。

  许佑德向来是知晓沈睿心思的,此刻点了明路,便软下声音来哄道:“好了,不必与这些人来费心思,如今还有个大问题在等着我们呢。”

  确实。目前他们遇上的问题,比较棘手。

  静静躺在地上委屈的账册子有一个不平凡的身份,它就是那本传说中记录了凤安与当朝官员所有黄白往来的......证据。

  这账本子是沈睿掉的,但她对这东西印象很不好,任由它在地上吃泥也不去捡,只冷笑道:“好个账册子,凤安当我们是傻了不成?”

  许佑德悠悠道:“舅兄怎么会指引我们来寻到这种东西?”

  沈睿:“决计不会是大哥让我们寻到的,定是凤安那帮子贼人发现了大哥留下的线索,将计就计,把祸水给藏匿在这的。”

  于此同时,一辆疾行的马车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车里宽敞明亮,比沈家那辆青蓬小马车高达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主人家竟还在这车厢里设了个小几,上头糕点瓜果,平平的堆了两个青玉菊瓣盘,边上一盏掐丝珐琅缠枝莲纹熏炉正袅袅漫上白烟。沈钶看着那香炉看了一阵,心里头剖析了一下做工工艺,便又无聊地转了回来。

  对面做了主人家,扒了面上一层老人皮,剑眉高鼻,眼窝深邃似外族人,竟也是一副年轻俊俏模样。

  这人该是不过三十岁,头顶青竹冠,身着皂青衣裳,紧腕紧腰,腰间悬挂一条错金镶玉铁带钩,勾勒了一副极为流畅的身体线条,浑身装饰,不过只右手食指上带了个青白玉扳指,看上去就和许佑德等铺张浪费不是一挂的,更别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看他这面相便知晓是个不爱笑的,不过对着沈钶,倒是显出几分敬意,“相交数日,不曾以真面目相见,实在惭愧。”

  沈钶纠正道:“囚禁数日,你为房中王,我为阶下囚。”

  这般明晃晃地讽刺也没激怒这人,他只拱手道:“原先种种,先在此赔罪,在下姓王,上朱下阳,现为凤安钱庄一管事奴才,见过沈大爷。”

  沈钶:“王......朱.......阳?”

  王朱阳:“是。”

  沈钶:“名字是个好的,但心却黑了。”

  王朱阳道:“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这等处事格言,沈大爷北斗之才,怎的这都不懂?”

  沈钶理也不理,只说道:“家国天下是底线大事,哪怕再苦,也绝不容此间玩笑!”

  王朱阳道:“我辩才不及沈大爷,便不欲在此多言了。”

  这人也是聪明,说不过便不说,省得到时候落了套。

  王朱阳道:“不过沈家一门杰才,我倒是全见识到了。不说令弟小小年纪修为身法皆是不凡,就是令妹,也是让人刮目相看。”

  沈钶在听到沈镜的时候没什么表示,倒是听到了沈睿时候,眉间不自觉地一蹙。

  王朱阳道:“沈大爷与妹妹甚好。不知我这一局,可会让兄妹生隙?”

  沈钶道:“你做了什么?”

  王朱阳:“按着沈大爷布下的标识,放了些珍贵的礼物罢了。”

  “账本?”

  王朱阳敛下眉目,看上去一本正经:“总得将这要命的证据送与朝廷。”

  沈钶哼笑一声,不由感慨:“你是当了我妹妹是普通女流之辈,还是觉得她身边跟着的许大爷脑子有问题?这本账本牵涉甚广,他们怎能不慎重思量?”

  王朱阳缓缓解释:“慎重思量也罢了,倘若他们思量该上交朝廷,便是我凤安胜了;但若是他们察觉到了其中不妥,转而想到了是沈大爷引来的祸水,如此,也便是我凤安胜了。”

  感情一步两头走,就没有他们不胜的时候?

  沈钶的脸色阴沉下来,却道:“非也,还有一种,他们若是选择了,凤安便没有胜。”

  沈睿蹲下了身子,仔细观察着这本摊在地上的册子,仿佛在她眼里这是个活物,还小心翼翼地伸了手指戳它两下。

  账册子怎的会是活物?它只好岿然不动。

  许佑德啪得一声,巴掌甩在了自己脸上,他不由地捂脸感叹道:“真不知是该骂你蠢,还是该夸你可爱......”

  沈睿抬眼看他。

  许佑德立刻就端正了态度:“可爱,自然是可爱。”

  沈睿便继续去戳那个账本。

  许佑德拉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悠哉地走到了沈睿跟前,蹲在他身边,一起去戳那账本。

  就不知账本若开心智,会不会骂上几句难听的脏话。

  许佑德:“这怎么办?这可比烫手山芋要烫手多了。”

  沈睿:“我真恨不得没瞧见这东西,让它葬身火海就好了。”

  许佑德赶忙地扭转她这等危险思想:“可使不得,这可是肃清朝堂的大利器。”

  沈睿抬眼看他:“是个大利器,也是大凶器。于公而言,现如今凤安钱庄狼子野心虎视眈眈,新皇即位急头冒进根基不稳,倘若这本贪污落在了新皇手里,朝中官员大洗牌,人心正得不稳,江山可危。”

  许佑德怀疑地看着她:“不会吧,你怎的一下家国情怀这般浓厚了?”

  沈睿心中激动的情绪尽数吐露,此刻后劲不足,只好说道:“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沈家一门忠烈,家庭教育根正苗红,有时候不只是浮在嘴上的忠义,印在心里,流在血里的东西,几乎都是下意识地拥护了。

  许佑德却是没被带动起太过别样的情绪,又问道:“那于私呢?”

  沈睿咬了咬下唇,“于私,于私......这可是立靶子的东西,官场上官官相护,官官又和商贾相互,商贾和农民纠缠不清,如此算来,几乎能扯上半壁江山去。这本东西要是交上去,我不是得和半壁江山为难吗?”

  “唔,虽然有点危言耸听了,倒也说得是正理。”

  沈睿虽然分析到位,但是点子却是拿不出了,于是极为忧愁:“这可怎么办是好?”

  许佑德提了个建议:“藏起来吧。”

  “藏起来?”

  许佑德点头道:“藏起来,藏到你知我知,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

  沈睿点头,却又问道:“既然要藏到一个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为什么不直接烧了去?”

  许佑德苦笑,“为了以防万一。这东西,太要命了,万一有消息传出去,说是这要命的东西在我们手里,如果我们说已经烧了,那谁能相信?还不如藏了。真要到鱼死网破时候,这东西许还能保我们一命。”

  人啊,涉及到自身利益,总会微小谨慎的可怕。

  沈睿感慨:“但愿没有什么消息走漏吧。”

  许佑德笑得更加苦了,简直好像要哭出来:“我觉得吧,未必。”百度一下“盛世将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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