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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佛像风波


  她的话字字诛心,字字伤人,付清流即使再坚强,也承受不住当着这么多仆人的面被人骂,可是在现如今的社会,身份压人,她除了无力承受还能做什么?在此刻绝对不能给爹添麻烦,当时死活要喜欢段别离的人是她,爹的劝阻也没有换回她的心,好似坚固了一般,铁了心想要做段别离的女人,她只有如此卑微的想法,不计较名分,为何所有的人都容不下她?

  北堂雪见她落寞的掉眼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当下又是气的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道,“你有什么可哭的?像你这样的人打死你都不委屈,我告诉你,真正想哭的人可是本宫,这都是你害的。”想起自己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奏乐,尤其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农村粗野,她的心就难受到自己被人欺辱了似的,这是挑战皇家的权威与名誉,所以她绝对不允许。

  小莲是真心的心疼自家的郡主,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郡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勇敢的挺身上前,明明白白的告诉她,“雪儿公主,就算你是皇上的亲生孙女,可我们家小姐也是我们十王爷的心头肉,你又凭什么这般无理取闹,总是看我家郡主不顺眼,我们主子只犯了一次错误,常言道,杀人不过头点地,雪儿公主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北堂雪心中憋着一肚子的话到头来被一个无名的小丫鬟逼的一句也说不出来,指着小莲脸色青紫的不住点头,连连说了几声好,那架势那模样仿若要吃人的魔鬼似的。

  一直衷心伺主的嬷嬷哪里看得下眼去,直接挥起了一巴掌,将小脸打得摇摇晃晃的,险些就快要站不稳了。好在付清流眼疾手快抱住了小莲,还不等开口责骂,那一头的嬷嬷已经是狗仗人势了,“大胆的丫鬟,你是个什么下作的东西,竟然敢对雪儿公主如此无礼,难不成是十王府的家教如此?”

  瞧着嬷嬷如此向着自己,方才的那股委屈与不甘也消散的一干二净,不禁得意洋洋的看着付清流,那架势好似再告诉她,你就是身份比我低贱,你能把我怎么样?

  付清流哪里允许一个卑贱的奴才说自己父亲的不是,一张绝色的小脸立刻沉了下来,指着那个刁奴愤恨的说道,“你才是胆大包天,一个小小刁奴也敢议论我们十王府的家教?好歹我爹十王爷也是先帝偏爱的义子,怎么说我都是雪儿公主的姑姑,俗话说的好,打够还要看主人,本郡主的丫鬟岂能是你说骂就骂的?真是丢尽了你们大皇子府的脸面。”她将目光移向了傻眼的北堂雪,“雪儿公主,此等刁奴可不能留在大皇子府,真的一条臭鱼搅和了一锅汤,给大皇子府的名誉造成损失,那可就是真的得不偿失了。”付清流句句说到点子上,让北堂雪无法反驳。

  不过,这不是最令人生气的,最令她抓狂的竟然是莫名其妙的就降低了身份,怎么就成了付清流的侄女?

  算来算去,都是曾祖爷爷不好,怎么就收了十王叔做义子呢?收了十王叔也就罢了,怎么就生出了付清流这样的贱种,太可恶了,一个外姓王爷的女儿也可以站在她的头上撒野,简直就是气人太甚了。

  不过,她说的句句有理,就算是到了皇爷爷那里,她也是错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指着付清流冷冷的哼笑道,“你给本宫等着。”然后又指了指小莲,凶狠的放下狠话,“你也给本宫记着,今天的屈辱,他日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说罢,便是带着大批人马就离开了。

  身后的嬷嬷知道公主心里难受,便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静悄悄的跟在了身后。

  侍卫更是屏住呼吸,不敢让给一切干扰声激恼了盛怒中的公主,要不然有他们受得,至少他们明白,公主的鞭子挥下来,大家都不能喊疼,越疼抽打的越凶,所以明明很痛却还要忍受,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

  北堂雪的气几乎冲到了头顶,连最后一丝理智都没有了,几乎是用力的推开了华宇殿的大门,或许是她的声音不够大,不足以惊动屋子里的其他人,她抬眼望去,上位坐着小皇姑和小姑夫,下位坐着……应该是一家三口,一对中年夫妇领着一个顽固子弟。

  只是,他们好像不知道说了,小皇姑的脸色着实的有些难堪,渗透着冰冷的死亡气息,让她方才嚣张的怒焰一下子被冰冷的雪水浇透似的,哪里还有半点的气势汹汹的模样,此刻倒像是泄了气的气球。

  屋内的气氛箭弩拔扈,一触即发。

  北堂雪下意识的后退,忍不住有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冷冬儿侧目,那缓慢的动作足以让所有的人窒息,北堂雪经不住的咬了咬下唇。“有事吗?”

  *

  “驸马爷,别看民妇的儿子小,但是懂得一大堆的道理,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看这件事情就这么定!朝廷若是用民妇的儿子,日后必定是国之栋梁。”说话的人正是侃侃而谈的御史夫人,正坐着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事情。

  段别离看了一眼下首的那位少年,一身的桀骜不驯,略显几分幼稚,眼高于顶,好似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这样的性格在官场上的确是会吃亏,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少年眼里的算计,不是那稳定踏实肯干的人,他相信以父皇的眼光,绝对不会用这样的人。

  他只是一个从小被宠坏的小孩子罢了,从他见了自己那冷冷的轻哼声,还有丫鬟面带微笑递上来的茶水,他的眼睛几乎根本就没有与别人直视过,不是害怕,而是这些人还没有让他看在眼里的。

  没有宽广的胸襟,容人之量,更加没有那筹划的睿智,这样的人很难能够为百姓祈福,更何况真正有能耐的人又怎么会想到买官呢?

  御史大人连忙奉上一尊金灿灿的佛像,慈眉善目,眉眼尽显真善美这三个字,每一个轮廓每一个棱角都仿若是神斧雕刻一般完美,不难看得出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们有贪年,这是人的本性,他不怪他们贪婪的嘴脸,只是不该拿买官位的事情侮辱神明,侮辱了佛像,那是人心最后一丝的净土,何苦要染上那一片的污浊呢?

  御史大人讨好的说道,“听闻再有三日,便是驸马爷和长公主的宝贝儿子一周岁的生日,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希望驸马爷可以笑纳。”只要驸马爷肯收他们的礼物,那一切事情都好办。

  华宇殿内,本是叽叽喳喳吵闹个不休,希望驸马爷能够表个态,在长公主面前,为他们的儿子美言几句。只是他始终浅笑如初,不动声色,直到某一瞬间开始,他璀璨的眼睛闪过一丝欣喜,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宠溺慢慢爬上来,他们才发现他的目光紧锁在原处,不由得回头望去。

  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微动,踏着青莲一般的步子,正朝着这里走来。

  冷冬儿一身白羽霓裳,风华万千走来,带着皇家的霸气与高傲,睥睨天下的枭雄狂妄,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令人无法喘息困难,在她的注视之下,会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子,然后恭敬的跪下,“参见长公主。”毫无疑问,如果她不是长公主,又有谁能够拥有这样的无与伦比的霸气呢?

  冷冬儿‘恩’了一声,清冷的说道,“起来!”

  “谢长公主。”

  三人不禁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位清尘脱俗的女子,一身白衣,简单的设计服饰,竟然也能够穿的出风华万千的感觉,果然是皇家出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此刻那个高高在上,眼睛几乎扬到后脑勺去的少年也不禁抬眼看去,看看究竟是何样的女子,能够掌管北国的朝事?究竟是何样的女子,可以绊倒一直屹立不败的黄将军,竟然落得被气死的下场?

  冷冬儿冷眼扫过,嘴角泛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少年已然不敢继续看下去了,连忙低下头,看着眼前昂贵的地毯,可想而知此刻内心的震撼,心底某个声音正告诉他,快点逃!

  想起了那誘人的官位,人心的贪念中就让他压抑住了想要逃跑的双腿。

  御史大人只消一眼便知,长公主绝非凡人,恐怕今天这件事是要办不成的,很有可能落得一身骚。

  他向儿子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儿子一向让他骄傲不已,懂得自己的心思,尤其是那份孤傲的气质,令其他官家子弟望尘莫及,所以他时常拿自己的儿子出来炫耀,看着别人气的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就觉得自己真是好命,生了如此了得的儿子,总希望他能够得到的更多。

  光耀门楣的事情,他和儿子都等不到下一个三年的科举,自然希望他能够立刻登上高位,所以才想到了这个下下策,借着长公主的儿子过生日之举,来送礼。之所以敢贿赂长公主,就从她之前接收了那些礼物来看,她应该也是贪得无厌之人,用钱可以说得通的女人。

  毕竟女人目光短浅,只看得了眼前,只是今日一见长公主,他立刻就推翻了以往的论调,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想起日前和自己往来密切的陆知府都被砍了头,可想而知她的狠厉到底有多少?

  “不知今日御史台大人前来段府所谓何事?”冷冬儿没有那个闲心与他继续耗着,自然是开门见山的说,说完可以立刻离开这里。

  御史夫人是最来劲儿的那一个,瞧见眼前的长公主只是个小女娃,几句好话就容易上钩的人,所以免不了要说几句答话,老脸上的折子显而易见,“想不到长公主的年纪既然如此的年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御史台大人想要拉住自家的夫人,希望她不要轻举妄动,可是想到一个妇道人家即使说了什么,想必长公主端着自己的身份,应该也不会计较到哪里去?若是他和儿子两个人说错了什么,那可就是大事情了,因此他并没有阻拦自己的夫人,反而是一副探究的眼神看向冷冬儿。

  冷冬儿始终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说道,“想必御史夫人是有事情想要求本宫?”

  御史夫人连忙将那尊佛像推上前,更加靠近冷冬儿几分,那忽闪而过的金光在她的眼底划过一丝深沉。

  “回禀长公主,我们一家三口听闻令公子就快要过一周岁生日了,所以想着把菩萨送到府中,希望令公子可以得菩萨庇佑,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只为祈福而来,难道就真的不为别的吗?

  冷冬儿眼儿一挑,将视线定格在那尊佛像上,慈眉善目,和颜悦色,只是不该拿它来做肮脏的交易,她就算是为了拍卖会,帮助穷困百姓,也绝对不能收下这种礼物,否则宸儿和净儿会真的无法受到菩萨的保佑。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勾勒出来,段别离便已经知道冬儿内心的想法。拍拍她白嫩的小手,给予眼神的支持。

  她微微一笑,带着温暖与柔和,好似那尊菩萨的笑容。

  御史夫人一瞧,心中暗衬此事有戏,看样子是驸马爷心动了,所以这是给长公主支持的眼神呢?御史夫人完全误解了冷冬儿的笑容,心中还沾沾自喜,想着等一下该给儿子谋得一个什么样的官位呢?

  冷冬儿的纤纤玉手覆上了佛像,细细的描绘佛像的轮廓,触摸手感都不一样,她竟然一只手可以拿得起佛像,里面是空心了,塞了满满的纸张,不难看的出里面全部都是银票,她的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冷笑,故作不解的问道,“这是何物?”

  御史大人和自家儿子对视一眼,心头不知为何一跳,好似有种不安正隐隐涌出,倒是御史夫人看不出火候,反而高兴了起来,这东西不能明着说,既然这么早发现了也好,那她也不用绕圈子,明白即可。

  她说起了大言不惭的话,“回禀长公主,是佛经。”

  冷冬儿眼眸闪过一丝的冰冷,佛经?会有这么散乱的佛经?

  她一把抽了出来,扬起了一大叠的银票,全部拍在了桌子上,面带微笑的说道,“御史夫人,你把这本经书从头到尾给本宫念一遍,念错了有罚,念对了有赏。”

  御史夫人这下子算是明白了,长公主生气了。

  可是方才她怎么就没有感觉到呢?明明是笑脸迎人,可是怎么转眼的功夫就变成恶罗刹一样吓人呢?

  “长,长公主?”她不确定长公主真正的用意。

  冷冬儿眼眉一挑,语气由清冷转为阴冷,“怎么?是佛经太复杂了,念不出来了是吗?”

  御史夫人颤颤抖抖的去拿起一叠的银票,不知该如何的开口,一张惨白的脸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小小的汗珠。御史大人想要上前为妻子解围,却被儿子抢先了一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陈恳的说道,“不知长公主可否让草民试一试?”

  冷冬儿嘴角勾起,水灵眸子划过一丝的冰冷,“可以。”

  “多谢长公主恩典。”

  冷冬儿站起身子,将那叠银票拿起,仔细一瞧,眼儿都跟着笑了起来,“这是佛家最著名的大悲咒,希望李公子不会让本宫失望。”

  少年脸色一白,她竟然指定了经文,大悲咒只读过几句,哪里会背得下全文?这下子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吗?看着腿已经软的跪在了地上的父母,他不禁抱着最后的希望,赌一赌,也许长公主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精明。他轻咳了几声,轻启薄唇,“陀罗尼曰: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接下来是什么,他的大脑已经是完全空白,留下的只有那双嘲讽,能够洞悉他内心的双眸。他不禁身子一颤,广袖之下的一双手紧紧相握,泛出苍白的骨节。

  段别离站起身子,接着朗朗诵道,“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愣驮婆。南无、那啰谨墀。酰利摩诃、皤哆沙咩。……跋陀耶,娑婆诃。”洋洋洒洒一大堆,说了谁也听不懂的藏语,“此乃大悲咒的全文,不过李公子能够念出前面的一段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了。”叮叮咚咚的清脆,仿若山涧流淌的泉水一般,赏耳悦心。

  李公子不由得一怔,抬头看向这个她从进门就没有瞧得上的驸马爷,一直以为这人只是靠着那点皮肉,才得以长公主的恩宠,只是他竟然没有想到,最后帮助他的人竟然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看起来毫无任何用处的粉面男人。

  冷冬儿不由得点点头,“既然李公子能够念出前面的一段,那证明是真的佛经。”她拿起佛经,走向了御史大人的面前,将佛经全部塞到了他的怀中,“既然是佛经,那必定是佛家之物,还是归还到佛家比较好。”冷冬儿想了一会儿,说道,“郊外的山上,有一座菩提寺,那里就不错,都是佛家之物,归还到哪里都可。”

  御史大人心头微微泛起了疼,这可是一千万两啊!长公主竟然不动心,让他就这么捐给了庙里,他怎么可能不疼呢?不过因此保住了一家三口的性命,虽然心痛,他也要忍着。

  “不过,既然送来了佛经,里面也有佛经,为何御史夫人念不出?”矛头一下子指向了御史夫人,颤颤抖抖的晃悠着身子,说不出一句话来,明明那长公主的声调不高,清冷平淡,她就是能够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寒意,冷彻心扉,会让她不住的打晃,险些就要跪不稳了。

  “长公主说的是,民妇惭……惭愧。”她不由自主的咬住了颤抖的嘴唇,不敢看冷冬儿那双冰冷无情的双眸,真的会把人冻伤的。

  冷冬儿微微一笑,“既然惭愧,何不如自请下堂?”

  什么?

  御史大人和夫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冷冬儿,不知她这么说到底是何意?

  御史夫人想着现在的好日子,怎么平白无故的就让人请下堂去了呢?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御史夫人啊!若她真的自请下堂,那些曾经被她嘲笑过的姨太太还有那些官位品级比她底下的官夫人还不笑话死她?

  只是高高在上的御史夫人却忘了,那冷冬儿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那身份是扶摇冲天,可比御史夫人还要高贵着呢?

  少年一双仇恨的目光盯住了冷冬儿的身子,恨不得将她看穿出一个洞来,却不能不否认,他此刻也畏惧着长公主身上所散发的冰冷气息,那几乎可以抹掉一个人的冷静,甚至是意志力。

  冷冬儿不惧任何眼神的轰炸,始终依然故我,将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滑过每个人,最终定格在了御史夫人的脸上,微微一笑,“御史夫人无才无德,为御史大人丢尽了颜面,本宫在此为御史大人立下休书,休了此乃无才无德之人。三皇兄家中有一个大女儿,北堂韵,天资聪明,美丽绝伦,持家有道,现许给御史大人,做新一任的御史夫人。”

  御史大人浑身一颤,经不住的恐惧。

  北国的刁蛮公主,北堂韵,谁人不知此女性格嚣张,傲慢无礼,前些年死了丈夫,现在留在九皇子府,终日以抽打丫鬟,看着他们可怜哭泣的脸取乐,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御史夫人很显然没有承受得住,直接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少年抿着唇,眼神放射出一抹愤恨的火焰。重重的跪在地上,磕出了一个响头,“请长公主饶了草民的娘,无知妇孺又何必和她一般见识,以免降低了长公主的身份。”

  冷冬儿微微一笑,“无妨,本宫深感御史大人的操劳,赐了恩典,难道你们铭感五内吗?”话锋一转,声音冰冷至极,好似寒风中的冷冽,“莫不是你们对本宫的安排不满意?”

  空气中划过一道道的冷冽的气息,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她的双眸浸着雪一样的寒冷,足以让堂下跪着的三个人看得见死神的到来。心神欲裂,他们完全低估了冷冬儿的魄力,更加高看了自己,一个小小的三品御史台,竟然以为可以掌握长公主的心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此时,很静很静……

  静到他们不敢说一句话。

  直到,某个人大力的推开了房门,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地上跪着的三个人无一不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再长公主面前如此放肆?当真是不想要命了!此勇气的确是令人羡慕。

  虽然逆着光,不过她依然看得出到底是谁来了华宇殿?

  清冷的质问,“有事吗?”

  殿下还清醒的二人不禁侧目,遥遥看去,那较弱的身影透着几分的熟悉,此人理直气壮的踏前,他们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这人不是和京城最有名的刁蛮公主北堂韵合称刁蛮公主的北堂雪吗?

  不过她怎么会在段家呢?

  面对冷冬儿那声质问,北堂雪心慌片刻,没来由的升起了一丝恐惧,经不住的小步后退,下意识的摇摇头,喏喏的回道,“无事。”

  冷冬儿嘴角泛着一丝冷意,“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我……”她紧咬着下唇,渗出了血丝都不知晓,更加不知道疼痛,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一计浮上心头。“启禀小皇姑,请问宸儿生日那天,是否要让雪儿上台奏乐助兴?”此刻话语之中早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愤怒,反而是战战兢兢的询问,生怕触碰了冷冬儿的逆鳞,以免无辜的遭殃。

  “有这回事!”她的声音依旧轻淡飘渺,放佛是听不真切。

  北堂雪抿着唇,心中松了一大口气,她微微屈服了身子,呈现半跪的状态,“雪儿有一个请求,希望小皇姑能够答应。”

  “何事?”她的话越来越简洁明了了。

  北堂雪恨不得插翅而逃,不过依旧鼓足了最后的勇气,“素来听闻付清流郡主才艺绝伦,雪儿想与郡主一同表演。”

  冷冬儿水眸衣衫,“准了。”

  如同获赦一般,北堂雪匆匆答谢过后,就跑的比那兔子还快,一眨眼不见了身影。

  这下子殿下三人抖的更加厉害,这刁蛮公主北堂雪都怕长公主,他们怎么就这么没有脑子的跑来送死呢?

  冷冬儿轻唤,“黄儿。”

  “在,主子。”

  “御史大人送来昂贵的佛像,你暂且手下,纳入库房,以作三日后所用。”

  黄儿点头,“是,主子。”上前,直接将佛像抱走。

  冷冬儿唇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如春风一般的笑容,“御史大人,切记不要忘了归还寺庙,到时本宫会去询问,少了一张,你可知道那是欺君之罪。”

  御史大人连忙点头,“遵旨。”

  “回去好好的准备准备婚礼的细节,本宫自会呈上去启禀父皇的。”

  尘埃落定,御史夫人落得自请下堂,李家少年堂堂嫡子竟然变成了庶出,这一趟来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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