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敌方僚机
坐在越野车的后座，程渺无数次怀疑坐在身旁开心吃薯片的姜汀根本就是敌方派来的僚机。
看吧，她现在正开心的吃着扶漠给买的一大堆零食，一下午坑了她两次。
被怨念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殷勤的捧着零食靠了过来：“渺渺，你怎么了？这个薯片很好吃的，我给你开一个。”
程渺当即拒绝：“我不要。”你这个小叛徒。
正在开车的易桁企图透过后视镜看到什么，然而程渺坐的位置太暗，除了那个不断在吃的小萝莉，他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易桁，你这车很贵吧，路虎哎。”姜汀一边塞着薯片一边讲话。
易桁看了一眼扶漠，扶漠会意，回答道：“你问易桁，易桁也不知道，这车是他姑姑送的。”
“那你们就一直开车过来的吗？”
“对，我们换着开，我发现这沿途的风景好美。”
姜汀在跟易桁讲话，结果易桁一句话没说，都是扶漠在讲，如果不是吃人嘴短，她早就开怼了。
全程程渺都没有开口讲话，哪怕是问题扯到她身上了，她装作睡着的样子，置之不理。
下了轮渡，出了码头，易桁先把姜汀送回去了，她帮姜汀拿完东西回来时，才发现扶漠正躺在后座睡觉。
“程渺，你到前面来坐，他开了一夜的车，早就累了。”
程渺的手攥紧车门，深吸一口气，坐到了前面。
“回我们刚进来的那个站台。”她之所以会在，单纯是想要为易桁指路。
当年的他眼睛看不见，对这里肯定没印象。
“这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和你说的也不一样。”
程渺目视前方，心无旁骛，她说：“五年过去了，什么不会变？”
“你说的是，你对我明显没有以前热情了，你以前会叫我哥哥，还会给我做饭，要不你等会儿给我做顿饭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反正你之前不是跟你妈妈说你今天不回来了吗？”
“你偷听我讲电话？你多大了你怎么……”
“不是偷听，我是光明正大的听，我今年二十一岁，你十八岁，而且你十八周岁的生日早就过了，你的生日是元旦那天。”
“你……我……”程渺气的双唇颤抖，她记得关于年龄的事情，她一直都隐瞒着易桁，这个骗子，明明什么都知道，逗她很好玩吗？
“程渺，你终于承认你认识我了？”
程渺也是没有办法了，再装不认识下去也不是办法。
“认识又怎样？并不能改变什么。”
“你怎么知道不能改变什么？我们的关系就能改变。”
“……”程渺决定保持沉默，她总觉得易桁今天讲话话里有话，偏偏她又听不出这话中话来。
“你不好奇我怎么一见到你就认出来你了吗？我们之前相处的时候，我是个瞎子，今天也算是第一次见到你。”
“不好意思，我不好奇！”好奇心害死猫。
易桁的话并没有因为程渺的不理睬而停下，他又说：“你比以前白了，长高了很多，也长了些肉，不过还是很瘦。”
程渺挠了挠脖子，视线转向窗外。
“但是你没有以前爱笑了，我那时候最喜欢听你的笑声。”
“咳……”易桁这是要干什么？
“程渺，你想去b市吗？我说过要带你b市。”
程渺落下了车窗，夜晚的凉风袭来，空气流通，明显舒服多了。
易桁的话再次传来：“你觉得我的朋友比我好看吗？”
“……”程渺的视线下意识的往后撇去，转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视线立马收回来，转向窗外。
“程渺，你到底在气我什么？气我当初离开之前没跟你说吗？我怕手术失败，所以我悄悄的走了。”
程渺牙齿咬的紧紧的，恶狠狠的语气，两个字吐了出来：“流氓！”
易桁嘴角渐渐的上扬一抹诡异的弧度，他说：“我好像明白什么了。”果然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不过不是他不辞而别的事情，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那个午后的墙面格外冰冷，她的唇格外热。
车驶到了程渺说的那个站牌，易桁停下，侧目去看程渺。
“看我做什么？看路，左转，一直开，到路的尽头就是了，麻烦你找到路之后送我回家。”
“明天早上……”
程渺直接打断易桁的话：“等会儿我就要回家，白天人多，我不想让人误会什么。”
“好。”
易桁的车开到了路的尽头，他叫醒了后座的扶漠，给了扶漠一串钥匙：“你先进去，这里有定期打扫，应该还能住人，我送程渺回去。”
扶漠不停的打哈欠，拖着行李箱下了车。
明明从易桁家到她家这段距离，开车的话并不算长，然而此时车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程渺再也找不回，曾经窝在角落里光明正大看他的那种懵懂惬意了。
“明天出来给我做导游？”
“不，我刚考完，我要睡觉。”就算她闲得数绵羊，她也不想给易桁做什么导游。
这岛上谁不认识她？鬼知道被人看见了，风言风语会有多难听，她的爸爸妈妈还在这岛上呢。
“那后天？一路奔波，我觉得明天好好休息是挺不错。”
“……”
“程渺，我现在忽然无比羡慕五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你对我无话不说，处处关心我。”
“看不见这件事情，你也羡慕吗？”
易桁没想过，那时候她听程渺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他会看见的，她给她希望，他对生活的希望全部来自于她。
“做人啊，要向前看，谁还在意过去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换易桁沉默了。
车子拐弯之后，距离程渺家越来越近，终究还是易桁打破了这沉默。
“程渺，这五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经历了什么？无非是从十六层地狱跌进了十八层地狱，似乎也没有多大区别。
“停车吧，我要下来，我家快到了。”
易桁并没有停下：“我送你到门口，你东西很多。”
“不行，万一惊动我爸妈就不好了，你快停下。”
易桁也没为难程渺，车停在了巷口，他下了车，将程渺的几个行李包全部提着，只留给了程渺一个行李箱，让她轻轻松松的拖着。
“你家在哪？我保证我的动静很小。”
“就……这边。”
岛上的房子风格都是一样的，二层小楼，宽敞的院子，门前一条平整的水泥路，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静谧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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