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四章 重逢

　　阿成今天来得比往常早几分，走在巷子里面，就看见别墅门口停着一辆黄色的保时捷，看车牌号就知道，车主非富即贵。他打量了一下，往车内探了探，突然想起来，这车怎么这么眼熟，想起来了，这不是爱丽丝的坐骑吗？阿成眼睛一转心想：车在门口，那人应该。。。。。。阿成也不急着敲门，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哈德门香烟，抽了一只，点着，小小吸了一口。

　　阿成烟刚抽一半，巷子里面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下意识看了一下。不得了，是萧雅萱，心想：得帮帮老大才是。

　　“老大，雅萱姐叫你快点，要迟到了。”阿成使劲冲着院子里面吆喝道，还用力拍了拍大门。

　　雅萱没有听清楚阿成叫唤什么，跑上来问道：“大清早，你叫什么，怎么不进去啊？”

　　“诶，怎么有辆车，臭小子买的还是你买的，让他给我发工资舍不得，居然买车，还是德国造限量版保时捷。”雅萱在保时捷周围打量了一番。

　　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问题。二话不说，一个箭步翻墙而入。一个俯冲腾空而越，凭借墙的助力，直接上来二楼阳台，一脚踢开了虚掩的后门。

　　“干嘛啊，姑奶奶，你这是拆我家的打算吗，每次脾气不好就从后面上来。要不是我给你留门了。你看你，脚疼吗？”李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本正经的关心道。

　　“少废话，房间里面的女人是谁，你把她藏哪里呢？”雅萱眼睛四处检查道。

　　“什么人啊，不就你和我嘛，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你这么紧张我啊！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李彥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道。雅萱可不吃这一套，四处搜索，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转了半天，一无所获。

　　不甘心的问道：“门口那车谁的，看样子是女人开的。你金屋藏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的工作就是保护你个猪头。”萧雅萱微红着脸解释道。

　　“没想到你这么尽职啊！不过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啊！你是不是有点工作狂，我可没有那么多钱给你，最多算你做善事呢，哈哈。”李彥假正经道。

　　萧雅萱没有证据，有辆车，也说明不了什么。她想想就窝火，这个男人自己救了多少次，要是放在古时候，英雄救美救一次，被救的人早就以身相许了。何况是美女救狗熊，越想越气。而且每次自己对他温柔点吧，他就装糊涂，气氛差不多的时候，就故意掉链子。

　　阿成上了楼，一口气喝了桌上的牛奶。开玩笑道：“老大你买的车不错，我看我们今天的行李有着落了。”阿成坏笑道。

　　三人开始吃着早餐。这一桌都是小李子准备的，经常一个人享受生活，当然要有精湛的厨艺。“今天我要去见个老朋友，你们先搬过去，整理一下。明天咱们就开张了。”李彥认真道。

　　“我也要去，这是我的工作。”雅萱嘟嘴道。

　　“不是，那你们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老大你真是我亲哥。我不干了。”阿成耍脾气道。

　　小李子从裤兜里掏出一叠美金按在桌子上，眼神示意了一下阿成。小李子故意说道：“既然你不干了，我对钱也没什么兴趣，那就请人干吧！”说着准备将钱收入口袋。

　　阿成一把，拉住小李子的手，又当着两人的面赤裸裸的“抢过”小李子手里的美刀。说道：“老大，你看我都把你当亲哥了，老大的事就是我的事，什么时候我不是唯你马首是瞻。这点事包在兄弟身上，绝对办的妥妥的。”

　　阿成火急火燎的擦了嘴，拿了啃了一半的馒头就跑了。边走边对着小李子做了几个OK的动作。看他开心的像个孩子，小李子也不知道说啥，还来不及说，就看不到人了。小李子今天特别勤快，一直要求让自己洗碗扫地，推着雅萱去楼下等自己。雅萱也是一点疑惑，但是想到臭小子可能是想补偿一下自己吧！想到这里还有点小激动，证明这小子不傻嘛，站在楼下的她还不时傻笑。

　　李彥差不多打扫好了，敲了三下书房的墙，在雅萱的催促下带着一个公文包下了楼。

　　李彥按照爱丽丝的指示，来到石神居住的小区。今天本是周末小区里面也格外热闹，进进出出大部分都是穿着和服的东洋人。

　　雅萱本来准备去敲门，小李子拦住了她，李彥走到大门口，轻轻地断断续续敲了几下，雅萱不解道：“臭小子你脑子有病吧，敲个门还讲究。”

　　“你懂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李彥说道。

　　“敲门还要用摩尔斯密码，不过你这句：’十年之约’什么意思。不会吧，难道你是那个，你好恶心。”雅萱一脸嫌弃道。雅萱说着还推后老远。

　　“你说了些什么呢？我是直的好吗？这是我挚友。”

　　门缓缓打开，一个戴眼镜的看起来中年的男人推了推眼睛脸上露出一副惊喜，但是马上又恢复那副死鱼眼。“迈克，你来了，进来吧！”

　　李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去紧紧抱住了石神，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没想到，平生还能再见到你，我实在没想到，太高兴了。”

　　石神带着两人进了屋，招呼好他们在客厅坐下，准确的说是客厅卧室一起用。这是一间一室一厅并用的大房间，西南角放在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看样子大部分都是一些数学著作，书桌上、地板上零零散散飘落着草稿纸，有写过的，有白纸的，给人一种感觉就是乱糟糟的。

　　石神招呼他们坐下，自己去准备泡咖啡。李彥环视了一周，房间虽乱，但是却很有条理，小李子一眼就看出房间摆设的门道：很明显，石神经常用到的东西都是容易够的着的，完全满足他这个数学怪人的习惯——用最大概率去完成最有效率的事情。

　　“什么时候到华府的，我当年听同学念叨，你是准备去东大教书。”小李子回忆起往事。

　　“母亲病重治疗了好多年，未痊愈，我随母亲到华府寻求名医救治，哪知母亲等不到康复那一天，未见得名医，已先世。”石神眼角湿润。

　　“你到华府，早点给我写信，或许我可以帮你引荐名医，也许令堂还有康复那一天。”李彥悲痛道。

　　“都过去了，先在我不是还好好的嘛。”石神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轻松的话。

　　“那你现在，在干嘛？你的才华不搞研究真的可惜了。”小李子夸赞道。

　　“出了象牙塔，我们都不是孩子。我现在在一家私立高中教书。”石神无奈道。

　　“哪一所高中，有空我可要去听课，补充一下知识。”李彥打趣道。

　　“马丽兰私立高中。下次你要来通报保安，我去接你。”石神第一次主动邀请李彥。

　　“是公共租界的贵族学校啊，听说里面培养的都是军部的种子。”雅萱打断道。

　　小李子瞪了她一眼，说道：“我知道你对政治一向不感兴趣。怎么会。。。。。。”

　　“我只是个教书的，并不能左右他们的思想，只要是合理的事情，为什么不把它做的完美呢？”石神面无表情道。

　　雅萱正要反驳，却被底下的小李子一把拉住。吃了晚饭，雅萱被小李子软磨硬泡打发走了，了。房间里面就剩下两个男人，小李子问道：“有没有酒，我们两个好久没有喝一杯了。”石神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瓶伏特加，还没开过。小李子喝了口酒，兴致勃勃，取出公文包里面的一打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数学符号。小李子问道：“脑子还清醒吗？我这有一道题，你帮我看看哦。”

　　“什么题，我看看。”石神顿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拿过纸开始，大致看了一下。邹了邹眉头，又看了几分钟。“有难度吗？反正我就算到一半，是老校友寄给我的，让我帮忙算一算。”

　　“我再看看，等下。”石神站起身，坐在书桌前开始，哗哗的全神贯注的书写起来。

　　小李子在房间里面开始四处走动，假装无聊。走到一个柜子前，上面没有摆放东西，但是这个位置完全不符合石神的性格。他怎么会浪费这样的空间了。小李子好奇想上前一探究竟，石神突然说道：“你这里算出来了。”小李子只好放弃。

　　“哪里，我看看。”小李子亲切问道。

　　“这里啊，你的导数又错了。这个公式是这样的，还有一个域的限制。”石神细心讲解道。

　　“我错了，你是对的。多亏了你。”小李子感谢道。

　　“后面我在看看，你先坐坐。”石神入迷了，看到难题就不放过，经常挑灯夜战。

　　第二天早上，经过挑灯夜战，石神终于交上来一份满意的答案。小李子看完惊叹：那个男人真的是个天才。一晚上一个难题，别人专家组，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都不一定找得到怎么完美的简单方法来证明。两人一起走过桥底下，流浪汉们依然在忙碌着，那个少了的帐篷有人空着。两人一路走到寿司店门口的大马路上，看着墙上的玻璃里面的自己，石神犹豫了一下，感叹道：“像你这样年轻真好。”

　　李彥有点懵逼：我们不是一样的年纪，为什么要说这么奇怪的话呢。这样的一问一闪而过。两人告别，距离越来越远，直到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包括他心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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