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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书生是他


  正逢周末,我手里捏着手机,靠在写字台前发着呆。

  叹了几口浊气,我侧头无意瞧见镜中熊猫眼、鸡窝头的自己,嘴角仍有点红,开口时撕裂着的疼痛,脸颊有些淤青,想想有人似踏月而来,有人在泥泞中滚爬着长大,这人和人之间当然是不一样的,人家有人家的书卷气,我有我的烟火气,招谁惹谁了?忽而一些可笑的自卑浮过心头,接着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烦闷,我放下了手机,爬回床上,捂了被子继续睡。

  “David他们学校有普法演讲,全民公开,要不要去?主讲人是他。”夏木风风火火的,人刚踏进,话音也落了,她进门的一瞬,有风掠过头心,微微凉,我从被窝探出头对她看去。

  “还不起来?我们去人家名牌大学见识见识?回来后你再好好继续你的不学无术、邋遢潦倒。”夏木覆在我床边同我说。

  “你从哪来的消息?小卫同你说的?”我伸着头问

  “学校的公告栏有啊,今天全民普法日,所以他们学校对外开放,所有人都可以去听。”她答。

  我猛地从被窝坐了起来,“小卫的文清政法大学?不知道什么样子,听起来有点儿意思!”

  因我们所在的区域是大学城,叶孝卫的学校离我们也不远,我们坐公交过去不过二十分钟左右。

  我们坐在公交车上时,利坤打来了电话,问东问西离不开身上的伤好些了没,脸上的伤怎么样了,我都是一笑而过,同他说自己皮厚肉糙,小时候跟村里男孩子干架,这样的小伤也是常有的事。他又问我药膏涂了没,顺道邪恶地磁声调戏我一下,“要不要我过来帮你涂?”

  于是不过二十分钟的公交车,我闷声笑了一路。夏木在旁边白了我几眼,抱着手低声揶揄:“饶了我吧。”

  进了这学校后,眼前是一条宽敞的主干道,两旁的树木高大挺拔,看这树长得如此,这学校定是历史悠久了。

  远处只见幢幢白色建筑,并无任何特别,古板陈旧之地多出书呆子,难怪是名牌大学。

  夏木正在前面拉了一个同学问路。

  我背着手一边跟着走,一边左右前后远眺着看了看,呢喃了句:

  “嗯,还以为所谓的名牌大学能有多不一样,没想到也不过是主路宽些,两旁的树木高大些,建筑多些,还不如我们学校玲珑精致呢。”

  “你就酸吧。”夏木白了我一眼,说:“我刚问了,普法演讲在他们图书馆前的广场上,我们快点儿过去吧。”

  我们到了广场时,那儿已聚集了很多人,看上去除了一些青年学生外,还有一些居民人群,夏木说他们学校这次是公开的普法教育宣传活动,除了大学城的其他院校,附近各居民小区也都贴了宣传。

  我们找了处位置坐了下来,因为聚集了不少的居民,广场上有些人声嘈杂,我伸长了脖子巡视了前排座位,远远见到首排靠右的一个座位上,叶孝卫正安静地低头翻看着纸稿,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看上去仪表端正、风华清雅。

  我有时不得不佩服他,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他总能这样安静自若地看着自己的书、做着自己的事,仿佛他从不在意别人的世界,也从未有人能进入他的世界一般,所以连吴菲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孩也追不到他吗?

  仍记得高中时,我在教室后面同几个混混打打闹闹,偶尔瞥见叶孝卫低头认真学习的背影,淡静儒雅,只觉得他那一方是谁也扰不了的静默。

  我看着他从容自若地走上演讲台,在台下仍旧嘈杂的时候。

  当他淡静地俯视台下的时候,嘈杂声低了下来,多数人也往台上看去。

  他凑近话筒,开口说了第一句:“上午好,首先感谢参加这次普法宣传活动的所有人。”

  声音清润如玉,沉甸甸地落入每个人的耳里,晴空耀眼下,台上人清朗隽挺地立在话筒前,逆光看去,是淡淡如霜的清俊少年,一时间全场一片安静。

  “自由、秩序、正义是我们所追求的,也是法的价值......”

  全场静静听他肃淡沉稳、温文尔雅地缓缓道来:

  “法,从水,谓之公平如水......”

  我心中感叹,曾经那腼腆清瘦的小伙竟成长得现在这样淡定从容了!时间可真是个分隔符,有的人越来越优秀,有的人就越来越平庸。

  演讲结束时,夏木兴致勃勃地说:“走,去跟David打声招呼。”便带着我飞快地上前,她走在我前面,我跟在后面,穿过离散的人群。

  “David~”夏木叫他。

  我们过去的时候,叶孝卫正和他一个同学说着话,听到夏木叫他,转身才看到我们。

  他先是一愣,而后淡淡微笑朝我们走来。

  “没想到你们也来了。”他对我说,而后对夏木微微一笑点头以示招呼。

  因着昨天似乎有些不欢而散,今天相见心中不免有些尴尬,我勉强笑笑说了句恭维的话,“小卫,你今天演讲很成功啊,我替你高兴。”

  他看着我,也是勉强笑了笑,没再接话,最近的我们确是越发生疏了。

  半响,他正要说什么,身旁他的同学却上前一步,将我和夏木一番打量,那同学稍胖,带着黑框眼镜,表情傻愣愣挺可爱,他带着点惊讶,笑着对我说:“你叫他什么?小卫?我都没敢叫这么亲。”

  然后又对叶孝卫意味深长地一笑,“看来你跟她们挺熟啊!还以为你真的怕女人,不跟女性来往呢......”话说到一半顿了顿,将我看了看,大约是看我也没半分女人味,基本算作他的男性朋友部分吧,又对夏木看看,微点了点头,笑眯眯一副若有所察的样子。

  不过细思一番,他同学这话让我有那么一些讶然,自高中到现在,我对他的了解是:只交女性朋友,没有男性,事实证明就是这样,他的朋友不就是我、吴菲,现在又多个夏木?围绕在他身边可不都是女性么?怕女人更是无从说起了,有时候看他在的吧台,同那些纤腰翘臀聊的也挺欢的呀,难道是他们这名牌大学的女生特别可怕?也是,女学霸,女强人,应该是挺可怕的,我是这么想。

  只是话说回来,以前高中时候,他大多是跟着我的喜好,除了陪我玩些我想玩的,然后就是他爱学习了,因此这样想来,我对他还真不能算作了解。

  正想着,一个女声耳边响起:“叶孝卫同学,今天的演讲很棒噢!”

  我扭头一看,哇!秀发飘逸、脸蛋精致、身材高挑......

  但见那美女继续莞尔一笑地对他说:“今晚生活中心的双人舞联谊,能不能请你做我的舞伴?当帮个忙......”

  我和夏木相视了一下,再去打量这位美女,文静优雅,知性大方。

  “抱歉,我还有事。”叶孝卫竟几字拒绝,半点儿不留退路,而后目光便转移了,同我介绍他那胖同学说:“小白,这是我舍友,于士虎。”又向他舍友介绍我和夏木,“这是小白,这是她舍友夏木。”

  夏木同那位于是乎舍友礼貌点头打了招呼,瞅了那美女一眼,笑着走上前一步将她挡到一边对叶孝卫说:“David,你们学校不错啊,不愧是名牌大学。”

  “你就是小白!”他那胖同学愕然地说。

  “于是乎?”我听他这名字也愣了一下。

  “对,我就是于士虎,他没有跟你提过我?”他那朋友笑着说。

  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对那胖舍友答:“嗯,没有提过。”一边瞥见那美女见叶孝卫不再搭理,尴尬地退离了去,我随着她落寞的背影看了看,心中徒生一点惋惜,多好的女生啊!

  那胖舍友倒对我很热情,看起来很有兴趣同我说话的样子,“没提过没关系,我跟你说啊,我和他是死党,我们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

  我上下将那圆腰粗腿一打量,一笑说:“他裤子你这身板能穿得下?”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在我们学校可是出了名的恐女症患者,他从不跟女生打交道的,他跟我提过你,你......”他胖舍友说着,仔细将我脸一看,顿住了,而后疑惑惊讶地说:“你这嘴角,还有脸......”

  我手往脸上一摸,嘶的一阵痛,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带着淤青红肿呢,无从说起,只得干干笑笑。

  “小白,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叶孝卫本来同夏木正说着话,听到此处打断了我与那胖舍友的对话,转而又对夏木说:“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个人先回?我有些话想和小白单独谈谈。”

  我看他脸上似乎带着些冷淡,心里竟有些忐忑,他为人平时总是谦谦温和的,除了近期对我,估摸着有些恨铁不成刚的情绪,他是学霸书生不假,可我是无论如何学不会、跟不上了,也不想被他循循善诱似的一通教育,何况我现在这脸上还挂着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夏木一鼓动,来之前竟昏了头忘了这点,因此我并不想留在这和他单独谈,我对夏木使了个求救的眼色。

  夏木看了我一眼,果断说:“好,你们谈,我先回去了。”

  她走时朝我耳边轻轻说了句:“你是该被教育教育了,邋遢大王。”

  我恨的牙痒痒,好你个见色忘友的夏木。

  我看了看叶孝卫,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轻皱眉头吸了口气,我低头,就像一个为了偷吃一颗罐子里的糖而把罐子打碎的熊小孩。

  那胖舍友傻愣愣站了一会儿,叶孝卫对他看了眼,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噢,你们聊。”离开时又将我的脸端详了一遍,似对我颇有兴趣,或者对我脸上的伤有疑问。

  叶孝卫带我沿着那广场前银白干净的水泥路一路走到一处兰亭前,从兰亭里穿过去,便是一条石铺小路,像是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公园。

  我惊讶于眼前的景色,静谧淡静,落英纷纷,一时忘了他将要对我一番说教的压力,左顾右看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名牌大学,除了大之外,几处是古色古香的小兰亭,还有荷塘,小桥流水,我们沿着池边慢慢走着,我跟在他后面,他身上笼着冬日的余晖,似乎有些淡淡朦胧的感觉,微风掠过,我闻到些似书香的气息,夏木说叶孝卫身上自带书卷气,古木淡香的,以前我也这么觉得。

  金黄的落叶铺满了石头小路,踩上去沙沙地响。

  我看了看前面人的背影,虽然看不到他脸,但是他只稍稍侧头的时候,似乎能感觉到那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心想:正得意是吧!难为你考上了名牌大学,现在才逮着炫耀你这校园景致的机会!

  “小白,怎么一声不吭?”他在前面说,声音淡淡的。

  “呃,你们名牌大学的风景不错嘛,哈哈。”我干笑敷衍了句。

  “早就想带你来走走了,这里风景好,我走了百遍了。”

  “好是好,不过同我家乡的风景比起来,差了百倍不止。”他炫耀他读的名牌大学,我便同他炫耀炫耀我家乡的风景,“那儿......”稍一思考,暗暗笑了笑,脱口而出:“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就是我家乡的风景。”

  想当年他高中时,这语文的诗词可是要他半条命的弱项,我心下暗自得意。

  到了一处长椅,他扫去了上面的落叶,坐了下来,我也在他旁边的空处坐下,他深蓝色西装笔挺的,特别干净清爽,要是他一人坐在此处,便就是一道写真了,偏偏这风景里多了个顶着干燥鸡窝头的我,脸上还淤青红肿着,稍显邋遢、狼狈了点。

  我们面前是一汪池塘,清水碧蓝,塘里浮了少许的浮萍,比汤明高中的池塘大了许多,阳光温暖从树间洒下,我正打算往后一靠翘二郎腿的,忽而瞅见他那不染纤尘的平整袖口和裤腿,他还真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习惯可真好,我下意识地往外面挪了挪,端正坐着,以免举止太过不雅,煞了这静淡萧瑟的风景。

  “小白,你读的商务英语专业其实挺好,你应该要好好学,还是不要为了一时的贪玩,耽误了学业不好。”他侧身看着我,认真地说,忽而目光落在我脸上,轻叹了声又说:“你一个女孩子,总这么痞性,也不好。”

  他果然开始说教、数落了。

  我早有了心里准备,心想他说,我就听着呗,谁让他是高材生呢,我双手撑在长椅上,左右看了看。

  他目光停在前面一处,一片落叶悠悠飘下,停在了他肩头,他淡淡幽幽地说:“你这样的性子,早晚闯祸,吃了亏怎么办......”

  我笑了出来,“我会吃亏?!”,我用手轻轻扫去他肩头的落叶,又说:“你是不是忘了,高中时都是你被人欺负,我罩着你的,不知道是谁更容易吃亏?”说完习惯性地抬手正要大力拍上他肩头,又怕弄皱了那干净平整的清贵西装,生生又将手收了回来。

  干坐着确也挺难受,干脆将腿放了上来,盘在了椅子上,撑了胳膊在腿上,往那面前的池塘看去,阳光透过树枝洒在了水面上,明晃晃、金灿灿地映在水底。

  旁边的人突然沉默,我瞥了他一眼,他嘴角牵出一丝安静的笑容,他正襟危坐,我盘腿而坐,中间隔着沉默,还有天上和地下的距离。

  他见我也沉默,看了看我,半响才说:“呃,那个男的,对你怎么样?”

  这话题我倒很乐意聊了,我笑着得意地说,“你说利坤吧?对我好着呢,我说一他不敢说二,他怕我揍他。我跟你说啊,他带我玩了很多好玩的地方,什么欢乐谷,幻想天堂,那儿的过山车太刺激了,还有飞行影院,都很有意思,还有......”

  我自顾自地开心说着,他只在那默默听,半响他打断我说的话,不冷不淡说了句:“他如果有那么好,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他时,他目光黑沉沉的,面上淡淡没有表情,却隐隐让人觉得压抑,我被他看得无奈,勉强挤了个笑,“我自己弄的,不怪他。”

  “他是做什么的?”他淡淡问了句,目光看着前面一处,像是随口一问。

  “呃......这个,我没问,要不哪天我问问他再告诉你?”

  “年纪呢?多大?”他继续淡声问着。

  我被他问得走投无路,心中黯恼,他这是要干嘛?管我管得还不依不饶了,真当自己是我亲哥了?只好干干笑了笑说:“好像比我大个几岁。”

  听我这样说,他忽而转身对我,不大不小一顿斥:“你连他这些都不了解,怎么就跟他......?旷课,打架,小白,你也太乱来了,你......”他顿了顿,盯着我,眼底清淡,沉声缓缓地还是说出了口:“你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一开始被他斥得愣了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看他样子,三分怒七分淡的,数落我、否定我还起劲了,本想他也是为我好,任他说说就算了的,只是此刻我心里那奇奇怪怪的叛逆,还有那莫名而来的与他相差甚远的自卑感、距离感,一时间全涌了上来,我盘着腿,抱着手臂,没好气地说:“我这样子怎么了?你昨天不是说了吗?我现在是个混混,混混就该有混混的样子,反正我不像你,比月亮还清高,读书我是读不进去了,不如趁着大好青春,好好谈个恋爱,也好好玩一玩,看不惯就绝交!”

  他怔怔看着我,被我抑得半天说不出话,只低低吸了口气,看似无奈又无力地往椅背上一靠,也不管那陈旧的木质会不会把他那整洁的西装弄皱刮坏了。

  我瞟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三四年的老友,上次头一回和吴菲闹了一通不开心,这回头一次和他又吵了一架,心中莫名烦闷又有些惭愧,只盯着脚前的地面,阳光半洒,斑驳明暗随着枝头树影微微晃动着。

  半响,他沉声问了句:“那你要玩多久?”

  没想到他竟这样一问,我被他问得莫名奇妙,不明所以,疑惑地说:“什么?”

  “玩好了,静下心就想想以后吧,能走远的路才是路,我们不能因为一时兴起就做出选择,即便是一时兴起做了选择,也只是暂时的。”他看着我,用一种无比淡静、温和的口吻说着,试图竭尽所能地感染到我,他说:“小白,你有很多选择,只是你应该要多静下心来,想想以后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别总犯迷糊。”

  我冷愕看着他,他话说得诚恳,面上沉静,眼里清澈如湖,他是高材生,是学霸,却从未像现在这样与我说过什么大道理,以往他总是随着我闹,有时陪着我闹,因此在我眼里,他始终仍是高中那个容易被人欺负的书傻子,现在看去,原来他竟有自己的原则和道理,难怪他总不受外界影响,将自己的路走得如此宽阔、澄明。

  他内心想必正如眼前那水一般,表面清风静流的,其实在深处隐藏了万千的颜色吧。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小卫,你与吴菲到底怎么回事?她连我都不理了,还跟我绝了交。”

  他愣了愣,看向我,“她跟你绝交?”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你说她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只勉强淡淡一笑,好像不知该说什么。

  “搞不懂你,吴菲那么好,又是相识几年的老同学、老朋友,她因为你跟我都划清了界限,你把人得罪得不浅。”提到吴菲,我也是满心的郁闷,呢喃了句:“她也真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跟我绝交!”我特地重重地强调了一个“我”字,以示自己得有多无辜,他们俩的关系就是这城门的火,而我就是那鱼池里的鱼,我就在那鱼池里自由自在畅游着,也就最多隔岸观一观而已,扪心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谁的事。

  “这事怪我。”他尴尬说了句,而后又目光投向远方,一脸怅然。

  “那你对吴菲......真的没那意思?”我往他旁边靠了靠,盘着的膝盖捣了他一下,凑近了好奇地问。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略微动了动,似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沉声说:“嗯,没那意思。”

  “那夏木呢?你觉得她怎么样?”我继续凑近了探问。

  “方小白!”他显然生了气,只是看我被他连名带姓地呼得一愣,移开目光至别处,静了静说:“夏木挺好,交个朋友可以。”

  “交个朋友?那她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夏木在我心里,是很特别的女生,她是力量与魅力的结合体啊,我心想难道真就没人能入得了他的眼?是以,非得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好,她很好!只是作为朋友!OK?”他又急了,只是略显反复无常的,顿了顿立刻又平了气,垂眼朝我嘴角看去,低声说:“你管好你自己吧,不要再跟人打架,红肿那里,回去记得抹点药膏。”

  别的没探出来,有一点他是说明白了,夏木在他心里还是很好的,回去得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她,让她再接再厉,或许好事将近。

  “哦。”我不敢再问,悄悄将他侧脸打量了再三,俊秀好看得如朗月似皓玉,比高中少了腼腆,谦谦君子,温润如霜,多了些内敛的沉稳,可惜偏偏对恋爱反应迟钝,真是以前在荷兰待久了,异性情感模糊?

  我随着他目光也往远处看,天高云淡,雁过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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