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老规矩
早上六点的天空，依旧阴沉沉。
16人走在毫无生气的郊外，所有的风景就像是假的。
经历过昨晚的休整和进食，大家的精神都恢复了不少，昨晚吃剩下的罐头还剩一些，早上都带着，留着一会休整的时候吃。
“你们为什么坟地里会一下长这么多草和树出来？”大家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坟地里的事。
姚延也在想一些事。
“坦克昨晚来找过你吗？”萧樱樱靠过来小声的问。
“算有吧。”姚延不太确定。
“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鱼伯来之前，我不是出去了一会儿吗？那之前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但是你们都没有反应。我出去时，在走廊上有个人在等我，我叫他，他没有理我，反而转身就跑，等我追过去，地上就放着一个东西，人不见了。”
“那东西，就是救活胖哥的东西吧。”萧樱樱若有所思。
“对，是一块带着蜂蜜的蜂房。”
“人不见了……怎么个不见法？”
“在视线里看着还在，但是等过去人没了，整条走廊，甚至院子里，都没有，他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我的眼睛，只要还在我的视线里。”这一点姚延十分有自信，走廊和院子那么大，坦克跑的速度再快，也没有他565分健康值的视力快。
“不，”萧樱樱沉思着摇头：“他并没有消失，只是躲起来了。”
“什么意思？”
“你看过走廊和院子，有没有看头顶？”
“……”情景回放，姚延还真没有看头顶，这么说来，当时他头顶上挂着一个人。
“算了吧。”他也不勉强了，既然对方不想见他，那就不见，只要人活着就没事，况且现在胖哥也醒过来了。
“我始终觉得奇怪，为什么土楼内摆着骨灰盒，在半小时的路程外，还有着一个野生坟地？”大家讨论的已经有些深入了，导致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风雨，也说出了一个有深度的问题。
“这话怎么说？”姚延思考了下，问道。
“不知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两个地方这么像，都是让死人长眠的地方，但是为什么要分开？一个是原生状态，身体没被加工，一个是加工后的状态，身体被烧成粉末，既然这样，合在一起不是更省事？”
大家都被这个问题问倒了。
“可能，土楼内存放的地方不够，就只能让他们在野外了。”有人说。
但很显然，这个回答是不足以解答这个疑问。
在楼上去过的都知道，还有很多房间是空着的，只有少数几个骨灰盒，地方不够不是理由。
“会不会是这坟地里的，和土楼内的不是一家人？”又有说。
姚延拿出族谱翻看了一眼，否定了：“不是这个原因，楼上的骨灰盒大都是不同姓氏不同家族，土楼只是一个栖息点，不存在区分是否一家人。”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找不到原因，但问题又还在。
思考了下，还是以眼下的事为重，姚延收起族谱，同时在心里记下了这件事，说：“先别想了，我们早点去坟地，早点完成任务。”
“好。”大家只能收起心思放在赶路上。
半小时后，半个小时的路程，半个小时到。
虽然一路上加快速度，感觉肯定比昨天快，但实际上，还是半小时到。
“看来这路程都是规定好的，不能取巧，那么接下来的程序，也是规定好的，不能偷懒，要打起精神来。”姚延心中暗自决定。
“啊……这坟地里的草还是这么深，树还是这么大。”大家看着看起来相当生机勃勃的坟地感慨，昨天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就是一厢情愿的幻想了。
坟地里，各种野草，茂盛得都快把土坟给遮盖了，坟上的树合抱粗，紧紧贴着坟，自由生长，倒不像是野生的入侵者，像是家养的树，和土坟在这哥俩好。
这一片茂盛，和后面的薄土干地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地上虽然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但一眼看起来是正常的，倒是这坟地，看起来十分凄凉诡异。
“这些孤坟，在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祭拜了，没人祭拜就是这个样，很正常。”姚延说，希望大家能接受。
“正常是正常，但弄起来很麻烦啊！”
“对啊，这要弄多久啊！要累死了！”
“这算什么，我想起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个坟都非常高，非常大，哪像这些，不注意看，还以为是野草地里有几个小土丘，这只是让我们除除草砍砍树，要是再加上那些就更麻烦了。”刘风雨说。
“嗯，这个说的不错，是有这个讲究，坟越高，越大，对后人就越好，你们这些后生仔，现在都不尊重这些了。”此时老中医也开口了。
“您看您说的，也不是我们不尊重，大家都很忙，谁顾得上这个。”
“对啊，您是年纪大，不知道我们现代人的生存压力，活都活不过来，哪还有精力弄这些？”
“我们也想啊，这不是上班回不去么。”
反驳声的大多数是新生代的年轻人，看起来是不想干太多的活，并且这程序是很多，很麻烦。
仔细想想也很正常，在原来那个世界里，一切越来越现代化，高度的步伐早把这些东西给扔掉了，有多少城市里的年轻人，会回到家乡去祭拜这些先人祖宗？大多数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
老中医只是看着坟地，苍老的眼睛里都是安静，没有再说话了。
姚延扫了一眼这坟地，实在是难看，这坟上的草就算了，一年割一年长，茂盛点就茂盛点，但这合抱粗的树，那就不是一年两年能长成的，确实是不受到关注和尊重。
不过他认为，既然有这个东西的存在，那就应该受到尊重和关注，老祖宗的规矩还是有道理的。
“不能偷懒，按程序来，大家都记得祭祖流程吧。”他拿出族谱说。
“嗯。”点头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防备的看着他。
“第一步，割坟草，除坟上的树，任务分配一下，一部分人割草，一部分人伐树，女性和小孩老人先休息，我们先按着族谱上的名单，用一座坟试试。”
这话一出，没有人上前。
甚至有人反驳：“为什么有区分，要做不都是一起做吗？一起做不是快些吗？”
“对啊，早点弄完早点回去，这地方很晦气！”
“昨天还死人了，谁想呆在这！”
一把把工具被扔在地上，这突然的闹情绪，连姚延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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