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后遗症
一夜没睡的方硕，第二天早早的起来。沈家安排的丫鬟虽然习惯了方硕的早起，可是见方硕脸色不太好，不敢多说，手脚麻利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心情不佳的方硕就连打拳也是牟足了力气，看那架势，恨不得一拳打死一头牛。
草草的吃过早饭，方硕说是要出去一趟。
这让沈亦谦有些犯难了，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没过去，这个时候出去，怕是会有危险。沈家主则表示，问题不大，冯家毕竟没有证据，只是路上要小心些，如果发现被人盯梢一定要立刻回来。
有了沈家主的话，方硕大踏步的离开。
私塾还是和往常一样，齐先生在为孩子们解惑，灰衣男孩表现的特别好，不仅不迟到，而且还一跃成为私塾里读书读的最好的。
站在门外的方硕轻轻的敲了敲门，齐先生招收让其进来就不再管了。又开始专心致志的将起圣贤文章。孩子们见是那个熟悉的哥哥，短暂的叽喳声之后又开始认真听讲。灰衣男孩还对方硕做了个鬼脸。只是心情不佳的方硕仅仅回了个难看的笑脸。
对于这一切，齐先生都看在眼里。
一番讲解之后，孩子又开始大声的朗读起来。好像是这郎朗的读书声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一样，方硕的心也慢慢的静下来，虽然心结还是萦绕，可相较于之前已经好上了不少。
就这样，方硕在私塾静静的坐了一天。
等所有孩子都走了，齐先生这才腾出时间来。这个突然回来的方硕到底有何事情。
方硕早早把两样小菜放在桌子上，和齐先生简单吃过之后，又泡上一壶茶。方硕这才把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早就料到沈家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可齐先生怎么都没想到，沈家会让才认识没多久的方硕动手。
“方硕啊，我知你心地善良，对于昨晚的误伤甚至是误杀心怀愧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女子自己过得如不如意。”
齐先生的这个问题，方硕从来没想过。
“还是我告诉你吧，冯家的那个产业中有一部分是生活所迫或是搜罗来的，更多的是冯家逼良为娼，所以对于那位姑娘，你不用太过的心怀愧疚，也许你那一刀对于她来说无异于一种求而不得的解脱。如果你还是放不下，可以多做些善事好事，全当做偿还。”
方硕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内幕，心里的负罪感也少了不少，也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多做点善事。
“齐先生，那这种事情，城主老爷就不管吗？任由冯家这么胡作非为？”
“这就涉及到一桩陈年旧事了，其中的是非对错也讲不清楚。现在的城主老爷，只要是能打击到沈家的，城主大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其中的弯弯绕太多。不是三两句就说得清的。那位门城的白公子不就是看清了这其中的门道，才开始游戏人生的么。”
“门城的白公子？是不是那位在门城有架必打的那位？”
“就是那位，怎么？你们认识？”
“我哪里能认识那种人物，只是偶然间见过罢了。齐先生，您
能仔细说说吗？”
“我也大多是听说，通过种种自己分析出来的，你就当是个趣闻听听，不能全当真。那位白公子啊，可是个妙人。写得一手好文章，而且对于圣贤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传言还在门城做过一段时间的差，只是后来突然辞去工作，开始游戏人生。所以我一番分析下来，也就有了之前的结论。毕竟官场上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很多时候圣贤书上的东西完全用不上，大概是白公子对官场有些失望吧。”
原本就知之甚少的方硕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那个只见过一次的白公子感兴趣，同样是纨绔，还觉得冯公子比白公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原来所有的症结都在这里。
心结已除的方硕顿时觉得茶也不哭了，已经有些黑的天也明亮了不少。
方硕起身告辞，披着月光离开私塾。
另一边，一整天不见方硕踪影的沈亦谦已经急的团团转了，生怕方硕落在了冯家的手里。倒不是怕方硕供出沈家，而是担心方硕，自己的救命恩人遭受皮肉之苦。
直到方硕披星戴月的敲响沈家的后门，被告知方硕回来的沈亦谦这才把一颗心放在独自里，也顾不上别的，上来就是一拳。不明就里的方硕被打蒙了。这是玩的哪一出呢。
“你还直到回来啊，这一天你上哪去了，不知道外面到处都在找你啊，你就不能捎个信回来？”
见沈亦谦这是担心自己，方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我去了齐先生那里，听的入了神，忘了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亦谦你担心了。”
“就算去齐先生那里也不行啊。还有啊，什么亦谦亦谦的，我比你大，你得叫我沈兄，知道不，沈兄！”
见沈亦谦打算耍起无赖来，方硕只能捏着鼻子叫这个也许只比自己大上几天的人沈兄。
心满意足的沈亦谦立即摆起了兄长的架子。
“贤弟，以后在这青石城，尤其是最近，要去那里去多久一定一定要和我这个做兄长的先说一声，否则看我还让不让你出去。”
看着沈亦谦一本正经的样子，方硕只能苦笑。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沈家主得知方硕回来了，让人叫来方硕和沈亦谦沈亦道。
“今天刚得到的消息，方硕的那一下子是相当的了得，别看只是在肩膀上扎了一下，可就是这一下，让那个小兔崽子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抬不起手来，最好的结果也是勉强能动。基本算是废人一个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最开心的是沈亦道了。“哈哈，痛快，活该那个王八蛋敢算计咱们家。方硕那一下捅的真是太到位了。”
沈亦谦也非常高兴，毕竟是自己的仇人，要不是自己命大，遇上了方硕，早就一命呜呼了。
方硕同样没想到，自己那一下竟然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当初方硕还有些后悔自己手脚慢了，没能多来几下。
“好了，大家也别太高兴了，免得被冯家看出来，毕竟冯家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要是被找到点跟
脚那就麻烦了，这几天没事也都少出门，冯家的那些家丁可是在满大街的横冲直撞呢，别被狗咬了，那可就晦气了。”
三人点头称是。
“还有，方硕，安排你出城这事已经妥当了，过几天沈家有马车要出城，你到时候就混在车队里，这样能避免不少的麻烦，也更安全些。”
“谢谢家主，我这些天会尽量少出门的，家主放心。”
之后的这些天，方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不是在院子里看书就是在屋子里看书，当然书都是沈家的。当初齐先生给方硕列了一个书单，说是可以按照这个顺序一本一本的看，要是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也可以换一换。
没了齐先生的批注，方硕读起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遇到一些晦涩难懂的地方，只能一个人慢慢的琢磨，偶尔也会请教沈亦谦，只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最开始一本正经的沈亦谦，现在就三句正经话，剩下的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弄的方硕头疼不已。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遇人不淑。
离开的日子到了。沈家前一晚做了顿丰盛的晚宴，当做是为方硕送行，四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席间沈亦谦几次邀请方硕，说是一定一定要再回来，到那时，风声早就过去了，兄弟二人要好好待着方硕领略一下青石城的大好美景。沈家主也喝方硕喝了一碗就，然后就看着这三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年轻人推杯换盏，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只是如今身边能够如此的朋友已经没有了。年轻真好。
第二天清早，方硕收拾好行囊。这一趟青石城之行，认识了齐先生，结交了沈家两兄弟，身上多了一把匕首、一个拳套和几本书，方硕觉得不虚此行。原本沈亦谦是让方硕把书都带上的，说是当做解闷用，可是面对快和自己一样高的书，方硕只能选择几本现在用得上的，至于剩下的，只能再买了。
混在队伍里的方硕并不显眼，一路上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一个下人哪里会让别人花哪怕一点点的心思。
城门口，负责把守的士兵见有车队过来。横着武器，说是要检查。
这次车队的车主也是个老人，陪着士兵挨个的巡查，不断的在旁边说着小话，陪着笑脸。一番检查下来，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就在大家都以为能够顺利出城的时候。
士兵用手指着一个人，说，“这人是谁，看着面生啊，把帽子摘下来，让我看看。”
好巧不巧的，士兵所指之人就是方硕。这下子知道点跟脚的老人有点紧张，难不成是让人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方硕只能摘下帽子，总不能在城门前和士兵打起来吧。
老人见士兵不说话，也不动地方，便心领神会，提到嗓子眼的心又重新落了回去。拿出一个小布袋子，悄悄的塞进士兵的手里。“这后生啊，是门城那边招来的，看着腿脚勤快，这不，这回就领回来，让东家看看。让您费心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
士兵只用手轻轻一捏，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原来是新人啊，早说嘛，耽误你们这么长时间，赶紧走吧。”
说完。士兵一挥手，车队顺利出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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