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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心境


  夜半时分,李根硕、小鸟游知春,以及自称为“赦”的这位忍者,就坐在翟家年家所在小区花园的椅子上。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不短的时间。

  也确定翟家年这时候,都还没回来。

  “根据我收集的情报分析,这个翟家年身边女人虽然很多,但他真正非常看重的,应该只是跟他住一起的那个名叫苏问河的女人……”

  沉默许久的李根硕忍不住说了句:“所以只要我们先去抓住她,就等于是抓住了翟家年的命脉。”

  小鸟游知春和赦同时抬头,看向一栋楼房。

  李根硕所说的“苏问河”,就在那栋楼里的一个房间。

  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下了。

  “我们现在就去抓人吧?”李根硕跃跃欲试,“这样干等着,总觉得好无聊。”

  小鸟游知春没有说话,赦那张隐藏在黑布里的嘴巴却是扯了扯。

  “呵——”

  “怎么?”

  “当你想着用这种方法去对付顾君,就说明你已经输了。”赦用娓娓道来的语气如是说道。

  “……”

  李根硕愣了愣,旋即暗骂一声臭煞笔,老子本来就是翟家年的手下败将,输了不是很正常吗?

  他也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那就是充满绝对的自信,可以杀死翟家年。

  根本不需要再去用什么抓人要挟的手段,引起翟家年分心。

  更别说逼迫翟家年就范,直接自尽。

  别逗了,不说绝对,但大多数武者,练到一定程度,便是意志坚定之极之辈。

  就算至亲被抓,宁愿眼睁睁看着至亲死在眼前,然后疯狂报复,杀死敌人。

  也没有几个会真的傻乎乎地一掌拍死自己。

  真自杀的话,敌人也九成九不会介意,再顺手将自杀之人的至亲随手捏死,送他们一起下地狱。

  赦,确实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能够杀死翟家年!

  只要守株待兔,等翟家年走进来,就立刻动手,然后远遁离开,就可以了!

  在这种坚决到极点的信心支撑之下,他也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实力。

  如果自信心有所动摇,反而会影响到他的心境。

  一丝一毫的影响,也许就会让他反而被翟家年打死——

  前提是翟家年的武功并没有被废掉。

  “如果连我们三人合力,都不敢保证杀死他一个。那还不如趁早回国算了。”赦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的气息,都好像融入了周围的花草树木。

  给人一种如果不看着他,就总觉得他已经在身边彻底消失的错觉。

  李根硕碰了根软钉子,内心有些不爽,但也不敢发作。

  又等了片刻,李根硕莫名有些烦躁,忍不住站起来,走来走去。

  “我还是觉得,手上有一个人质,更稳妥一些。”他一脸认真地说道。

  赦和小鸟游知春依旧不为所动。

  其实小鸟游知春内心有被李根硕说动,不过作为岛国人,他有着很强烈的服从安排的习惯。

  赦比他强,辈分比他高,地位也比他重。

  此次行动,一切以赦为主。

  既然赦不愿以那种下坐手段去对付翟家年,那自己也当如此。

  之前的偷袭之举,已经让小鸟游知春蒙羞。

  偷袭还没成功,更是让他无法接受。

  这一刻,他其实也非常迫切地希望能和翟家年决一死战,哪怕是在赦的帮助下,一起对付翟家年一个。

  人们总是容易突破自己的下限,再用另一个尚未突破的下限来安慰自己。

  小鸟游知春的内心,在此刻并不如他表面那般平静。

  赦眼睑微动,眼睛似闭似睁,如古井不波的心灵,能够清楚感觉到小鸟游知春与李根硕内心的涟漪。

  如水波,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

  “比起顾君的优秀,这两个人,还真是废物啊!”

  “这种废物,炮灰才是他们最适合的职业。”

  “就让他们一起检验你是不是真的没有了武功吧,顾君!”赦平静的内心,酝酿着含而不露的期待感。

  如果翟家年真没有武功,只会被李根硕两人直接拍死。

  都用不着赦出马,他也不屑于出马。

  而要是翟家年一切确实是伪装,等他们试出他的马脚,也就是赦强势登场的时候到了。

  这两个家伙鸟都不鸟自己,使得李根硕内心越发的不爽。

  “所以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你们继续在这儿等着,我一个人去抓那个苏问河。”

  沉默。

  “开赛给……”李根硕暗骂一句,又道:“那我去了?真的去了?”

  小鸟游知春一脸无奈,终于忍不住说道:“根硕君,你要去就去吧。”

  “行!”

  李根硕就真的朝苏问河所住那栋楼跑去,身形快若幻影。

  他没有走电梯,而是顺着楼梯往上。

  不过十来秒钟,他便已蹿到所在楼层,拐弯,迈步,到了门口,脸不红气不喘。

  咚咚咚。

  他不顾半夜扰民,直接敲响了大门。

  按理说,如果里面的人睡着了。

  被敲门声惊醒,也得片刻后,才会有人过来敲门。

  然而李根硕刚敲门不到三秒钟,门就被打开了。

  李根硕已经想象到,接下来自己强行抓人,里面那两个女孩该会怎样的尖叫,以及不自量力的反抗。

  那画面一定特别有趣。

  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有翟家年和赦的双重阴影笼罩在头上,李根硕其实一丁点色一情想法都没有。

  尽管他也看过苏问河以及宁真知的资料照片,很美,很让人心动。

  他也没有趁此机会,侵一犯她们的意思。

  “不过我要是把她们剥得光溜溜的,翟家年看到后,也一定会特别愤怒吧?那样的话,破绽就更大了……”

  电光火石间,李根硕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他看到门被迅速打开,含笑间,就要一步跨入。

  然后他就看到三叶道长静静地站在门里面,正一脸平和地盯着他。

  “……”李根硕笑容登时凝固,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全身毛孔好像触电一般炸开。

  他内心无比的震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臭道士,会在这儿?

  确定不是幻觉?

  或者类似初音或者洛天依那样的投影?

  “有事儿?”三叶道长问了句。

  “没,没事。打扰了。”李根硕直接倒退,立刻就逃。

  然而一只手却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将他硬生生给拖进了屋。

  砰,门被关上。

  同时是几道短促的拳脚相碰的声音,再然后,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尽管只交手了几秒,但玄关处的柜子、地毯,这样那样的东西,还是通通被打爆了。

  马东梅站在卧室门口,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

  林康夫兄妹俩也都在旁发呆。

  “哎呀呀,幸好道长您没走啊,不然我们可就完了。”宁真知好像狗腿子一样,先是踹了一脚生死不知的李根硕,然后对三叶道长点头哈腰。

  要知道,两个小时前,三叶道长忽然造访,说来找翟家年,即便他武功高超,宁真知也对他爱理不理——

  这家伙不就是想试探一下翟家年的功夫还在不在嘛!

  天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三叶道长对宁真知笑笑,便又找地方坐下。

  他知道小区里还有高手,在蹲点翟家年。

  但他却没有立刻离开这间屋,去跟他们对战的意思。

  一方面是防止有可能存在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另一方面,也不是没有试探翟家年之意。

  小鸟游知春在华夏偷袭伤人,被伤的还是自己很欣赏的翟家年。

  老实说,三叶道长是不高兴的。

  欺我华夏无人么?

  咱可是北武联盟的总瓢把子!

  “这这这……这到底什么情况啊?”马东梅胆战心惊,拉着自己儿子林康夫。

  他们一家三口,都已经知道翟家年不好惹,也见过翟家年揍人。

  但像三叶道长和李根硕打斗的破坏力,他们还没见过。

  人怎么能把墙和地板都打烂呢?

  这要是一拳打自己身上,不一下就死了?

  “阿姨别怕,这位道长跟我们是一伙的,没人能打得过他。”宁真知笑眯眯地说道。

  “这……好像也是呢!”

  别管他们破坏力有多强,只要是自己这一方的,就无须害怕。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三叶道长闭上眼睛。

  李根硕继续躺着。

  十分钟后。

  小鸟游知春和赦又一次抬头,看向那栋楼房。

  “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难道他正在跟那个女的上一床?”

  “不可能,我们……嗯?”

  他们两人齐刷刷扭头,看着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向这边。

  可不就是翟家年?

  有,且只有他一个人。

  翟家年的脚步声很明显,一步一声啪,好像跳着踢踏舞。

  寂静中,就只有这一种声音。

  夜,无风,沉闷燥热。

  翟家年在他们两人二十米开外站定,歪了歪头,然后笑着说:“来了?”

  小鸟游知春一脸严肃,说道:“来了。”

  “就只有你们两个?”翟家年又露出一抹失望和遗憾的神色。

  小鸟游知春正要说话,赦便上前一步,拦住他,并对翟家年说道:“其实我一个人就够了。”

  他知道自己两人,成了翟家年钓的鱼。

  翟家年应该是早知道他们会来。

  他们自以为隐秘,其实完全就在人家的眼皮底下。

  这算不算上当了?

  应该算吧。

  但也没必要慌乱。

  更不需要还没开打,就直接逃跑。

  有时候钓鱼的人,钓起一头鲨鱼,然后被鲨鱼咬死。

  翟家年既然钓到了自己,却没有叫帮手,而是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真正找死的,还是他,而非自己。

  “一个已经暴露的忍者。”翟家年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就是死在我的手中。”

  “所以你的武功并没有被废么?”

  “哈哈,你也可以理解我是在虚张声势,明明已经没有武功,危险到了极点,却还是装作武功还在,希望能靠这个,把你们吓走。”翟家年玩味地说。

  “不不不,不管你武功有没有被废,都吓不走我们。”赦摇摇头,一步步走向翟家年,“很遗憾,如果没有别的布置……你已经死了!”

  “了”字说完的同一时间,他便化作了一道影子,出现在翟家年的一侧。

  一道精芒闪烁,是他套在手指上的指环,弹出的一枚尖锥,直袭翟家年的脖颈动脉。

  原本空着手的小鸟游知春,在身上一摸,也不知被他藏在哪里的一把带鞘短刃,也刷的一下暴露在空气中。

  这种短刃,可以拿来切腹,也可以用来杀人。

  用岛国的说法,它叫做肋差。

  在刀鞘掉地上,发出一声响的同时,小鸟游知春也已突破二十米距离,反手就是一划。

  在赦捅向翟家年的那一刻,一直都自称武功被废的翟家年,终于爆发了!

  他的手臂,与赦的手臂轰然相撞,脖子一扭,半身倾斜,脚下滑步,与赦的身影交错,转身,又同时轰出膝盖,相互碰撞。

  在一道好像爆米花机开启时的砰然巨响声中,两人脚下的地板,炸出数十道碎渣。

  尘烟肆虐,两人同时后退。

  翟家年刚一止住退势,小鸟游知春这一刀,便已袭向了他的腰间。

  那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伴随着一股腥风,将空气撕裂,发出犹如鬼哭一般的厉啸。

  他曾与翟家年空手对战,被翟家年打败。

  他也曾听闻,刀法如神的古手川妖刀,与翟家年以兵器交锋,被翟家年斩首示众。

  那么现在,他以刀对翟家年空手,莫非也打不过?

  绝!不!

  小鸟游知春眼眶好似炸裂,一刀……劈了个空。

  翟家年都没看他一眼,就这么躲开了!

  “哼!”

  小鸟游知春立刻继续连劈,不同角度,交织一起,一浪接一浪,密集如网,生生不息。

  然而翟家年不断挪移,转圈,滑步,依旧没有看他,却还是全部躲开!

  他竟在躲闪的同时,主动朝着赦的方向靠近。

  赦在原地看到他的身法变化,快速捕捉着他的特点破绽,忽然用手一洒。

  扑哧!

  不知道是什么粉末,直冲翟家年面门。

  翟家年与小鸟游知春同时闭眼闭气,粉末瞬间扩散,竟如隆冬的晨雾,混混蒙蒙,阻挡视线。

  与此同时,整个小区的路灯,也不知被谁动了手脚,一下子全部熄灭。

  就连有些尚未睡觉的住户家里开着的灯,也都被熄灭,隐隐还能听见有人发出“卧槽”、“怎么这个时候还停电”、“物业吃屎了”之类的声音。

  赦的身影,一下子隐没在黑暗与粉末当中,似真似幻,悄然无声。

  小鸟游知春闷哼一声,就算持刀,竟也被翟家年一脚踢出这一团粉末范围,口鼻喷血。

  “怎么可能!”

  “他比上次更强了!”

  “是因为那时候他没有用全力?还是真的提升这么快?”

  除了感觉翟家年发挥出更强的实力,还有一点让他很是憋屈。

  那就是翟家年好像非常熟悉他的刀法套路,招招占据了先机!

  这他妈怎么打?

  本来小鸟游知春的刀都差点被翟家年硬生生抢去,他也是拼尽了全力,才没有让翟家年得逞。

  否则翟家年一刀在手,赦不也得吃大亏?

  那自己存在的意义,不就只是妥妥的拖累,还不如不来?

  咻咻咻!

  名叫苦无的暗器,袭向了粉末中的翟家年,却被翟家年躲开。

  翟家年冲向苦无激射而来的方向,却扑了一个空。

  感觉身后有敌意,翟家年立刻拧身旋踢,却又踢了个空。

  他陡然强行闪避,嗤的一声,后背衣服被一把抓烂。

  再继续闪躲,生生避开赦的连攻,衣服被抓烂的地方更多了。

  他一凝神,猛地打向一个空处,却在打出一半后,陡然变招,打向另一个角度。

  这角度,赦的身影出现,一个后退,避让翟家年的同时,又甩出一把粉末,扩散。

  翟家年冲入粉末,继续打,却一连好几下,都打了个空。

  他似乎已经陷入了下风,一切攻击,都只是徒劳。

  嗤——

  他的脸颊,出现一道发丝般的裂纹,红色的血渗出来一点。

  他陡然闪身并用手指一抓,一枚苦无出现在他两指之间,再被他扔向一个角度,没了声息。

  翟家年用手指摸了摸脸颊的血丝,浮现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都没有一点新的花样……”

  “杀你,足够了!”声音从北面传来,杀招却是西南之间的方向直袭翟家年。

  翟家年五指张开,一个转身,准确握住了他的拳头。

  他手指指环上的尖锐,只从翟家年两指之间穿过。

  “抓住你了。”粉尘坠落,翟家年与赦的身影逐渐变得真实。

  赦的眼睛如死人一般麻木,另一只手放在被翟家年握住这手的胳膊部位一摁。

  他手指指环上的尖锐,居然自行弹射而出。

  毫无预兆!

  翟家年却是一歪头,从容避让。

  “他对忍术也太熟悉了……”

  赦的内心一沉,拳头陡然滑出翟家年五指包围,劲力勃发,与翟家年硬碰硬!

  这是要拼命了!

  “来得好,这样打才有意思啊!”翟家年哈哈一笑,一坨好像老鼠大小的气包在体内乱蹿,最后好像火箭一般冲向拳头。

  他亦出拳,气包炸开,与赦轰然相撞!

  几个呼吸过后,小鸟游知春脸色通红地站起来,同时翟家年与赦也已来回交手了近百拳,打得空气温度都好像升得更高,如两个熊熊燃烧的大烘炉,白气升空。

  小鸟游知春拿捏气血,硬是稳住伤势,再次杀向翟家年。

  “没用的,你太慢了。”翟家年与赦身形交错,每一次交错,都避开了小鸟游知春的刀。

  这代表什么?

  代表小鸟游知春无论怎么打,都完全碰不到他分毫。

  “啊啊啊!”小鸟游知春抓狂,从来没有这般憋屈过。

  在两个成年人扭打间,就算一个五六岁小孩冲过去乱劈,也能砍中其中一个啊!

  自己与翟家年的差距,已经比小孩子跟成年人都大了吗?

  “太慢太慢太慢太慢。”翟家年一边打斗一边躲闪,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话,呼吸节奏都没有被打乱。

  “要不是我伤势还没彻底痊愈,你们才都已经死了。”

  “太弱了,太弱了。你们两个都太弱了。”

  “真让人失落啊……”

  翟家年感觉自己应该能钓到更大的鱼啊。

  这其中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把刀给我!”赦忽然退到小鸟游知春身后,一把攥住他的后颈。

  小鸟游知春下意识撒手,于是手上一空,抬头间,就看到赦又到了翟家年身侧,刀花如封似闭,叠影重重,覆盖了翟家年上下左右中。

  翟家年登时压力大增,一路暴退,跳入绿化带。

  刷刷刷——

  赦如绞肉机一般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不管什么枝叶,都被绞得到处乱飞。

  翟家年闪身来到一棵腿粗的大树后面。

  “……”赦没有上当去傻乎乎地劈树,虽然真劈下去,他有信心能将它也一下子劈断。

  但总归会形成一股滞力,细微的变化,都有可能被翟家年抓住机会反杀。

  “呵呵,着!”

  在赦跟着绕过这棵树再要劈向翟家年时,翟家年手中居然多了一枚苦无,朝着赦的面门就是一甩。

  “啊?!”赦大吃一惊。

  这苦无,应该是刚才翟家年扔出去,扎在了树干上。

  现在两人换了个角度,以至于自己没能看见它。

  在翟家年绕过树干的同时,他便将它拔下来藏在了手中。

  细节决定成败。

  翟家年抓住了这一细节!

  他是在赦夺过小鸟游知春那把刀的同时,就计算好了要往这个方向逃窜!

  眼看就要被苦无扎中面门,赦气血狂飙,原本释放的劲力强行改变。

  叮!

  他戳出去的一刀,强行变招间,劈中了苦无,使其弹飞出去。

  下一刻,翟家年就已欺身上前,一记侧踢,到了赦的太阳穴前。

  赦已来不及再用刀去迎翟家年的腿,仓促间,只得将手肘架在了脑前。

  手的力气,如何能比得过腿?

  砰!

  赦的手臂与脑袋,同时承受一股澎湃磅礴的巨力,剧痛间,向后倒飞,撞在了树干上。

  啪啦!

  树干竟都炸成了三截,上方的枝桠簌簌垂落下来。

  “哇!”赦喷出一大口老血,眼见翟家年好像巨猿一般,分开枝桠,又冲过来,立刻挥刀逼退,自己也再次暴退,试图与翟家年拉开距离。

  他感觉自己体力因为伤势在快速消退,就知继续缠斗下去,实在不利。

  “竟然失败了么,还是在他根本没让外援过来一起对付我们的情况下……”

  赦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动摇。

  他一把抛出身上所有的粉末,使小区内方圆几十米以内都无法目视。

  “走!”

  他一把抄起小鸟游知春,朝着一个方向无声退却。

  翟家年自带飓风一般,席卷而过,从粉末范围内钻出,再次看到了百米开外的他们两个。

  “哪里走!”

  翟家年一个箭步,追了过去,一脸不过瘾再来的表情。

  “这个疯子!”

  赦与小鸟游知春翻出围墙,冲到公路上,一辆驶过的汽车,忽然急刹开门。

  两人交叠着跳进去,汽车轰轰狂飙,车尾灯连连闪烁。

  翟家年也翻到外面,望着那个方向,忽然停下,剧烈咳嗽起来。

  嗤——

  又是一辆车刹在了旁边,夏瑶光探出头:“快上车!”

  翟家年也一下子跳进去。

  夏瑶光油门踩死,这车也似发一情的公牛,轰轰呼呼地弹射而出。

  方向盘底下的指针,一下子突破了一百,然后继续往上。

  一百二,一百四,一百六……

  强烈的推背感产生,车窗外的建筑形成残影向后暴退。

  一个四字路口的急转弯,整辆车漂移扫尾出去近百米,轮胎与地面都擦出了火光,发出嗤啦磨牙的长长声音。

  车身巨震,翟家年手扶扶手,一个用力,都把扶手给掰了下来。

  “咳咳咳——”

  他又咳嗽起来,嘴巴和鼻子冒出了血。

  夏瑶光全神贯注开车,只飞快瞥了他一眼,暗暗摇头。

  这翟家年,可真是逞强啊!

  明明伤势都没痊愈,也敢肆意妄为。

  同时,她也为翟家年感到开心。

  这家伙,武功还在呢!

  个没良心的骗子!

  两辆车这一前一后,在深夜的公路上穿行追逐,堪比动作电影的经典要素。

  宁真知所在小区,电路也被接通,灯光重新照亮周围环境。

  保安们互相照应着来到小区花园,一看这被破坏的重重痕迹,一个个眼都直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闭目养神的三叶道长,忽然站起来,抓起李根硕,对丝毫没有睡意的宁真知等人说道:“应该没事了,我就告辞了。”

  “诶,等一下,这个棒子,道长您打算怎么处置?”宁真知忙道。

  她看得出李根硕还没死,甚至都可能已经醒了,只是在装晕。

  三叶道长想了想,说道:“我要把他上交给国家。”

  “……”宁真知无语。

  拜托,这又不是古董文物,上交个啥啊!

  “我觉得还是杀掉为好,道长你出家人慈悲为怀,不愿杀生。我非常乐意替你动手,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林康夫,拿刀来!”宁真知大喝。

  “你——”

  李根硕猛地睁开眼睛,杀机无限地瞪向宁真知。

  宁真知的武功与他天差地别,被这一瞪,就好像被毒蛇盯上的小老鼠,发自本能地瑟瑟发抖。

  接着她便一咬舌尖,强行镇定,并冷笑着甩了他一巴掌。

  “死棒子,你不服气?”

  “不要叫我棒子!”

  “死棒子死棒子死棒子!”

  “……我一定会杀了你,只要我不死,你们通通都会死!”李根硕嘶吼。

  被翟家年那样的强者拿语言侮一辱,李根硕都难以忍受。

  宁真知这样的弱鸡也敢如此。

  不杀,难解心头之恨!

  马东梅紧紧抱住林康娜,被李根硕这如恶鬼修罗一般的红眼扫过,吓得都差点尿裤子。

  她下意识就想开口解释一下自己这边真的是无辜的。

  便在这时,三叶道长掐住李根硕脖子,就是一拧。

  咔嚓。

  李根硕愣住的表情,就此定格。

  就这么死了!!!

  “啊!”马东梅一下子就被吓晕了。

  “无量天尊,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送你上路了。”三叶道长对李根硕无奈地说道,然后伸手,抹下了他不瞑目的眼皮。

  林康夫兄妹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虽然没晕,但也彻底呆滞。

  苏问河把脸到一边去,一颗心噗通跳个不停。

  宁真知不惊反喜,对三叶道长由衷地说道:“道长,我谢谢您!”

  “不必客气,告辞!”三叶道长将李根硕尸体一夹,嗖的一下,出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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