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初现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当劳伦斯兴奋的跑到城外检查奴隶时，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芙蕾雅没有食言，这些奴隶很健康，但大多都是老弱妇孺，他们安静的挤在囚车里，默默的观察着眼前这位年轻的新主人。
这是故意跟我作对吧...
开拓领地最需要的青壮劳动力细数一下不到五十人，而其余奴隶则是“既卖不出好价钱留着又只能消耗口粮的累赘”。
难怪芙蕾雅答应的如此爽快，看来这批奴隶都是“精挑细选”特供给劳伦斯的。
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不收下这批奴隶吧，有点伤面子，收下吧，又对本来就还没发展起来的领地是个不小的负担。
罢了，大不了给他们分配点轻体力劳动工作吧，人多就是力量，至于粮食和住房问题之后再考虑吧。
“老大，这也太...过分了吧。”跟在劳伦斯身后的唐纳德撇了撇嘴，替他说出了心里话：“要他们有什么用啊？卖都卖不出去。”
“算了，总归是比没有强。通知那些愿意跟我走的弟兄们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吧。”
仔细想想这趟远征还是有不少收获的：不光在战场上经过了磨炼，还招揽到了一批小弟，而领地也多了一批外来人口。
不多时，唐纳德带着一百多人集结在了城外，等待着劳伦斯的命令。
这些人大多是学院的学生，虽然经过了血与火的磨砺，但不管是面容还是跟劳伦斯走的行为都能看出他们还略显稚嫩，毕竟那些老油条没见到真金白银之前可不会因为劳伦斯一个“英雄”的名号和一句响亮的口号就加入他的队伍。
说好听点，他们是想帮劳伦斯发展领地过上好日子，说难听点，他们也没别的去处了。这些“童子军”大多出身低微，且等级不高，除了劳伦斯也没哪个势力愿意主动招揽他们了。
“我可以像你们保证，只要跟着我好好干，以后肯定不会亏待你们！金币、女人、美酒和烤肉都会有的！”劳伦斯此刻宛如一个啸聚山林的土匪，完全不像一般骑士满口荣耀、正义之词，他熟练的画起了饼，调动起队伍的士气来。
这些小弟已经被战场上劳伦斯的“大哥”形象所折服，自然是对他相当信服，如今有了“大哥”的亲口保证，他们也欢呼起来，仿佛还没出发便已经看见了光明的未来在向他们招手。
“咳咳，那咱们出发吧。”
......
“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唐纳德语气低沉，情绪早已不复一周前的高涨“咱们已经整整一周没吃肉了啊！老大你就不能想办法弄点肉给兄弟们开开荤？”
“走的这么慢你还好意思开口啊？”劳伦斯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的说道：“要不是你走两个小时就得歇会咱们早就到了，还用得着为吃肉发愁？”
“我...”唐纳德涨红了脸，憋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再忍忍，很快就到了。”想到自己一路上看见不少牧师在向民众布道，劳伦斯就隐隐感觉有些心悸，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这种感觉令他很是烦躁。
......
“神迹！这是神迹！”圣格里高利大教堂的地下研究所内，格里菲斯宛如一个喝多了酒的疯汉般大喊大叫手舞足蹈着，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直到埃米尔的出现才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有新成果了么？”
“这是人类崛起的时刻！”格里菲斯咧开嘴，露出了一口黄牙得意的介绍着他手边的一个人偶：“看到这个了么？人类无法承受神血蕴含的力量与智慧，但没有生命的造物呢？它们就是新人类！它们成功的接受了...”
“说重点。”埃米尔有些不耐烦，他不喜欢这个犹如流浪汉一般邋遢的疯癫男人，但作为奥菲利亚的信使，他有义务将这里出现的新情况火速报告给奥菲利亚。
“我已经窃取了神的权柄！看见了么？那不是人偶，那是新的生命！而且是融合了神明智慧与力量的生命！导师大人，您错了，错的离谱，当世人明白这项研究的伟大之处时，我就不必再缩在您的影子里了！”
不知是因为压抑的太久，还是太过激动，亦或是二者都有，此刻的格里菲斯泪流满面语无伦次。他相信，这项研究的成果足以让他被写入史册，并在名字后面加上大师的称号，只是现在还不能公开这项研究，这让他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我会向圣女大人报告的。”埃米尔遁入黑暗，再没了动静。
精巧的人偶转了转眼珠，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小家伙，能听懂我说的话么？”
人偶一动不动，仿佛它只是一具死物。
“有点害羞呢，不要紧，我是格里菲斯，也是你的...父亲。”
......
“就叫你希芙好了，以后要听爸爸的话，明白了么？”
......
“我命令你，回答我！否则我就把你烧了！”
人偶眨了眨眼，似乎是被吓坏了，它本能的想通过祈祷来摆脱眼前这个令它感到恐惧的男人。
如果格里菲斯知道因为自己带有恐吓意味的一道命令，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那他打死都不会再冲这个人偶发怒了。
一道光芒撕破了黑暗，将整个研究所连同异端裁判所笼罩其中，瞬间，格里菲斯就感受到一股威严的气息传来，让他本能的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你们搞了不少小动作啊。”一个冷淡、充满神圣气息的声音从格里菲斯脑海中响起：“愚蠢的虫子，也会因为恐惧失去理智么？真是有意思。”
格里菲斯打着哆嗦，艰难的想抬起头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但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别说抬起头，就连控制尿意都做不到。在无限的恐惧中，他竟裤裆一热，吓得当场失禁了。
“呵呵，人类还是老样子啊。”脑海中传来了略带不屑的声音，但能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更多的情绪是冷漠“真是可悲呢，不过我不打算干涉你们的行动。”
光芒随压迫感一同散去，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是离开了，黑暗又将地下空间吞噬，格里菲斯伏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他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人偶歪着头，露出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似乎眼前发生的事情令它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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