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番外3.归来
四月中旬,各地奔波的知锌终于回到了邢州。
温故机场接机,看到知锌第一眼就拧了眉:“怎么瘦了?”
“跑来跑去,很正常。”知锌把拉杆箱交给温故,莞尔一笑,“我虽然瘦了,可是……”
她将嘴凑近温故耳畔,“我该胖的地方,还依旧胖着。”
温故被知锌温热的呼吸喷得心痒痒,他一手拉着拉杆箱,一手牵着知锌。
走了几步,温故停下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知锌身上:“你很久不在邢州,不知道天气变化。”
“不冷。”知锌欲将温故的外套拿开,可面对温故一瞬不瞬的目光,便作罢。
到了地下停车场,温故放好拉杆箱,和知锌一道上了车。
知锌才刚坐好,要扣安全带,温故便倾身而来,热吻席卷而来。
温故光亲着还不满足,手也不知分寸地在揉捏着知锌。
知锌红着脸推开温故,呵斥:“公共场所,你注意点。”
她现在好歹也算半个公众人物。
温故乖乖收回手,轻轻在知锌唇上啄了一口,方坐好感慨:“该胖的地方确实还胖着。”
知锌瞥眼,抿唇说道:“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对我上下其手,流.氓!”
温故开着车,泰然自若:“对自己的妻子上下其手,不叫流.氓。”
一路上温故和知锌都在聊着这次的各地的展览情况,情况自然很乐观。
知锌也从中赚了一大笔钱。
温故见知锌乐呵呵地说着画展盈利的事情,免不了带着笑又嘲弄起来:“把艺术用来盈利,你不觉得亏欠吗?”
“亏欠谁?我自己吗?还是别人?”知锌笑道,“我们又没强迫别人来参展,大家你情我愿,谁又亏欠了谁。”
温故欣赏妻子的坦荡,便轻嗯了一声。
“我有现在,可是温总你当初一手谋划的。”知锌嘴角勾着笑,“温总当初难不成就没别的心思?”
“有。”温故坦白说道,“你问过不止一回了。”
知锌抿唇一笑:“可我还是想听你再说一遍。”
“我希望你的优秀不止我一个人发现,而衡量优秀往往光凭人气是不够的,如果有人为你的优秀肯花钱,就能说明,你的优秀,自在人心中。”
到家,车停。
知锌首先下车,为温故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她眉眼带笑,娇媚可人。
攀上温故的脖颈,知锌送上一吻。
温故顺势揉住知锌,两人乘着直梯上楼,宣泄着多日的思念,在电梯里间里相拥而吻。
知锌还有些清醒,出了电梯后便打算作罢。
谁知温故将她公主抱在怀里,然后说道:“家里没人,只有我们。”
“安安呢?”
“被外婆带走了。”温故暗自感谢岳母的成全,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爱妻舟车劳顿,不如好好沐浴一番吧。”
俩人在卫浴里一番劳作后,都略有疲倦。
母亲秦宜说后日将温金安小朋友送回来,所以在温金安回来之前,两夫妻有不少的独处时光。
知锌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和温故好,可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接触到自己的儿子了,回来也没见到儿子,心里不免有些惆怅。
温故看出了知锌的心思,略有不满:“有了安安后,你总对我爱答不理。”
“我没有。”知锌否认,却有些心虚。
温故抱着知锌,有些劝道:“锌锌,我们是一个家庭,你要顾家。”
“我除了参展,剩余时间大部分都用来顾家了啊。”知锌立即立即表态。
温故摇头:“你如果只顾着安安,不顾着我,就不算顾家。”
知锌嘴角带笑,轻轻咬了口温故的下巴:“我顾着你,我一定顾着你。”
“好,那你满足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知锌疑惑。
温故温文尔雅地露出一个笑:“衣柜里挂了一套衣服,你换上。”
知锌闻言,眉头微蹙,随后却两眼放光。
结婚多年,没想到温故终于露出了别样的兴趣来了。
知锌掀开被窝,起身去衣柜查看,可衣柜里平平无奇。倒是一套白T配短牛仔难得引了她注目。
“就是那个。”温故从床上坐起,笑道。
“为什么?”
“第一次遇见你,你就穿了套这样的衣服。”
知锌稍楞,便明白了。
两人在一起后,温故曾谈起对知锌的第一印象。
他说,那时以为知锌着了条内裤就不知廉耻的逛超市,如果不是周遭人吐槽她的裤子短,温故根本想不到自己穿了裤子。
牛仔短裤差点短至大腿根部,可长长的宽松白T却长到了大腿中部。
温故说:“我以为你做了那种勾当,套了自己客人的衣服就出门,还有你买的黄瓜毛巾什么的……”
知锌明白温故的猜疑,那会儿便嘲弄起温故来,“你外甥女说了,这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成天想一些污污的,自己污气冲天就随便揣测别人!”
温故略尬:“毕竟年长你几岁,见识略广。”
“薇薇要是知道自己托我买的黄瓜在你眼里是用来那个的,估计啊,你这舅舅的形象,在她那儿地位不保噢!”
“你不许和她讲。”
知锌笑了笑:“放心,这种事我不会和薇薇说的。”
其实想来,温故当时这么误会,其实也情有可原。清南大学附近的那所艺术学校里,真有不少这种女生。
知锌当年询问知书酒吧之事时,知书的那副态度就能说明一二。
知书:“清南大学是好,可清南大学附近的学校不见得都好。”
知锌:“怎么不见得好了?”
知书:“你不知道吗?周围学校里,有数不清的那种女生,晚上出去上夜班的。”
知锌当时还还揪了知书耳朵:“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啊?你背着家里干了些什么?嗯?!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
知书当时自然是否认了。
可知锌后来才得知,原来知书年少不懂事,不甘寂寞,约了一个女生,谁知道这女生就是在那个艺术学校上学的。
女生是第一次做这事,知书也是她的第一个顾客。
知书探到女生口风,得知女生身份,便没打算和她发生关系,当晚劝诫了女生很久。
后来的后来,年纪比女生还小的知书一直像一个哥哥一样,照顾着这个女生,就怕她误入歧途。
慢慢的,知锌发现薪资不错的知书频频向自己借钱后,威逼利诱下,得知了知书身上发生的这一切。
而温故,当初对自己误会的初衷,许是和知书想法一般无二,内心觉得可惜又遗憾吧。
幸好,那都是误会,幸好,那只是知锌在温故那里的第一印象。
人们常说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可只要那个人足够优秀,只要自己有双发现美的眼睛,第一印象再糟糕,也都无关紧要了。
所以即便最初温故对知锌误会重重,可当他与知锌贴近了相处,看透了真相,明白了知锌的好,便觉得其他都无关紧要了。
知锌换上了温故心仪的这身衣服,温故欲念又起。
伸手挡住靠近的温故,知锌慢悠悠地说道:“要节制!”
温故抿唇,眼含恳求。
知锌嘴唇一翘:“乖,晚上再来。”
不管温故哀怨的眼神,知锌换上了常装,略化了妆,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你刚回来,又要出去?”
“出去有点事,很快就回来了。”
“不要我陪吗?”
“不用的,我很快就回来。”知锌说罢,便拎包出门了。
这次出门参展前,知锌做了一件事。
她将温故第一次告白的那封信笺拿到照相馆塑封了。
信笺被她长年累月的抚摸,纸张越来越皱,知锌不忍看它日渐消瘦。
这份信笺对知锌来说意义重大,所以她要好好保留。
当时照相馆生意太火爆,知锌当天取不到信笺,行程又赶,便暂且将信笺留在了照相馆。
知锌到达照相馆取信笺的时候,里头走出一个男人。
男人手持一幅装裱好的画,步履轻松地走来。
知锌诧异出口:“阿故……”
“锌锌……你怎么在这?”
“我……”知锌接过店员递来的信笺,脸颊微红。
温故看到知锌手中东西露出的一角,心中喜悦,然后将手中的画大方地展示给知锌看。
那是一幅素描肖像画,画中人俨然就是温故本人。
可惜画中的温故不够清爽俊朗,因为他的嘴唇上方被知锌添了高尔基石膏像的大胡子。
即便这幅肖像画与温故本人的气质相差甚远,可温故依然十分喜爱。
因为这是当初自己在知锌学校教学,还未表白前,知锌给自己偷偷画的画。
知锌挑眉,难怪当初把这幅画送给温故后,便再也不见这幅画的踪影,可见温故偷偷存放得很好。
两人拿着手中的东西,相视一笑。
时光好像追溯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从始至终,一切都这么的美好。
将东西放在车上,两人就近用了午饭。
出了餐厅,恰巧遇到了在别处用好午餐的竹蔚薇和於瑾亦。
两对璧人行至路上,谈笑风生。
走着走着,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人,是温故和知锌共同认识的一个生意伙伴,郑先生。
温故和知锌双双颔首一笑,冲着郑先生礼貌打招呼,然后不约而同地指着竹蔚薇说道:“这是我们的外甥女,薇薇。”
竹蔚薇带笑的脸一僵。
於瑾亦也难逃此劫难,只听温故和知锌又伸手指着他说道:“这是我们外甥女的丈夫,於先生。”
於瑾亦含笑的脸也是一僵,和自己兄弟从朋友做到了辈分差距这么大亲戚关系,实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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