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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婚


成婚礼节繁琐,驸马尚公主,那就是繁琐至极。秋吟任人摆弄半天,好不容易剩余的一点心虚彻底麻木,果然人各有人的难处,他们这些抱剑的铁疙瘩要耐得住寂寞与世事变幻,而凡人成个婚也不遑多让,像又投次胎。

        迎亲队伍停在门口,管家一进门,正瞧见一身红袍的驸马爷,风神俊朗,眼尾上挑出些许风流韵味,他不由一怔,总感觉今天的公子和平时不太一样?连声道:“哎呦,果然人逢喜事,面貌都不同,公子今日格外精神!”

        要是真正的韩顺在此,大概会受不住的摆手,秋吟忍了忍,矜持没过三秒,打趣道:“只是精神?”

        管家乐呵地轻拍自己一巴掌:“哈哈是老仆我嘴岔了,该是格外英俊才对,新娘子见了,肯定移不开眼!”

        众人连忙说吉祥话。

        秋吟带笑敷衍他们,眼睛却看向门外。

        离门口不过几步距离,但她站在这,望着门外通天地的红,忽然觉得两人成婚的确不只是凡间的事,大概也在天地间盖了个章。

        领头的骏马头顶红绣球,秋吟翻身上马,拉了下缰绳,奏乐的唢呐一响,她便在这喜庆的氛围中前行,沿路皆是大喜的红,新娘和新郎便像捋着月老的红线一样,穿过这片红,结成连理。

        可惜了,今日这出公主出嫁,嫁给的是假驸马;十里红妆,妆走十里的也不是真公主。

        里面有她一笔错。秋吟想,那魔修不谈修为,能化雾遁形已是难搞,否则怎会让原主如此狼狈,又从有准备的她手中溜走。

        既然魔修目的是秘境之画,这场大婚必然会参与其中。秘境之画是赠与平阳公主与驸马的礼物,没人知道在哪,最后却还是要落到两个新人手中,若是附身驸马失败,魔修要么会再来,要么会将矛头指回假公主。

        可皇帝和太子既然知道公主是假的,真的会放秘境之画给个非血亲的女人?

        今日大婚,已算末尾,前面庚帖聘礼之类的苦,韩顺自己受过了,如今能顺利到宫门,好比跨过八十一难。秋吟本想下马去拜见帝后,却被管事的公公拦下,仁启皇帝的意思是“你和平阳能成已是万般不易,此时特殊,礼便省了”。

        看来皇帝心里门清。秋吟乖乖在门前等她的“新娘子”。

        新娘子很不好受。“平阳公主”听着帝后虚假的嘱托,跟着忙完前后大小礼节——礼节已是怕假公主露馅、删减到极致的版本。

        冷漠的脸藏在绣着“囍”字的红纱后,金丝面帘随着她步履微微摇晃,鲜红长摆扫过宫台上寒冷的砖。

        “新娘入轿——”

        秋吟精神了点,挺了挺腰,红衣新娘子从她身边过,她总觉得新娘子看了她一眼,才缓步入了后方的花轿。秋吟浑身一激灵,想半天何处如此怪异,该不会魔已经附身假公主了吧,那玩意跑这么快的吗?

        “驸马爷,我们该走了。”有人重重咳嗽一声提醒她,秋吟这才见寸步于新娘子身边的侍卫——正是受太子请求护送公主出嫁的陈文昌。

        秋吟又瞧一眼花轿,暂放心中思虑,“哦”了一声,才翻身上马。

        队伍浩浩荡荡地前行,她在最前头,花轿在她身后,走出宫门上街,沿街鞭炮的红屑扬到天上,像一场落红的雪,秋吟莫名觉得有些迷眼。

        襄国成婚有沿街喊吉祥话的传统,算“送喜”也算“沾喜”,常唱的有首叫《送红》的小调,花轿子街上过,谁家都能喊一嗓子,图个喜庆,皇家的亲队也不例外。

        “月老庙,红线绕,牵巾共赴鸳鸯叫——”

        “走红妆,新娘轿,大门一过百子抱——”

        “走过的路过的,别忘笑,囍满城,喜到福到——”

        “秋吟。”

        秋吟陡然回神,方才是不是有人叫她?她屏神去听,试图从嘈杂热烈的喊声中探查出异常——送亲队伍里,护着花轿的脚步声少了一个。

        她猛地一拉缰绳,烈马长啸一声,正停在驸马府门前,秋吟牵着高昂的马身回转,有风吹起轿帘一角,正窥见红嫁衣的一角,左前方抬轿的人忽然一倒。

        陈文昌急忙护住花轿,剑指轿夫,等人围过来,才发现轿夫踩到鞭炮蹦来的石子,滑倒了。

        到新郎家,轿子差点倒了,这可不吉利。管事迅速换人顶上,周围询问平阳公主是否有事,秋吟骑马欲上前,被警惕的陈文昌拦下,陈文昌面色不善:“驸马留步,还没拜堂呢。”

        秋吟无语,心骂陈文昌这傻子,正事时候瞎显能耐,面上还得端着大才子的涵养:“公子说笑,陛下亲指,生辰八字早合过,如今到我家门口,自然就是我娘子了,烦请让开。”

        陈文昌没成想在宗门被秋吟怼,在凡间还能被个凡夫俗子嫌弃,他剑一动,唬人地威胁道:“奉陛下和太子殿下之命,护公主殿下安全。”

        秋吟信不过他:“公子又说笑,我娘子用你护——”

        “我没事。”花轿里传来冷清的女声,大概新娘子是嫌弃一帮男人啰嗦,开了金口报平安。秋吟却微诧,都说平阳公主娇蛮任性,怎么听起来像她师尊那挂的冷美人?这假公主装得不到位啊。

        新娘子被扶下轿子,牵巾送到她和秋吟手中,她们隔着红纱对视一眼,一齐跨过了门。

        因平阳公主昏迷数日,刚醒不久,还很虚弱,大婚只是为抚慰民心,因此对外的排场一样没落,对内就礼节步骤能省就省,能跳就跳,恨不得直接把她俩捆床上到最后一步。

        秋吟作为新郎官,本应是被灌酒的那位,但她凭借自己瞎热络的本事,假装才子喝高变酒混子,举杯在宴间游走,寻找魔修的踪迹——那活泥鳅身上有悲风剑意的烙印。

        不会看她英气逼人不敢下手,潜入新娘那边对弱女子耍下线吧。

        秋吟一个人酒量干翻三个桌,扔下他们就跑,路上才慢半拍地有些紧张起来,她告诉自己不过是做任务伸张正义,然后就在洞房门口被正义代表拦下。

        她有点崩溃:“大哥怎么又是你。”

        陈文昌瞪她一眼,很是公事公办:“还是那句话,奉陛下和太子殿下之命,护公主殿下安全。”

        “我头一次听到把听墙角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还拿皇帝压人,我老丈人知道你借他名吗?”秋吟一把推开门,“我要入洞房了,怎么,你跟全程啊?”

        陈文昌堂堂第一仙宗掌门坐下弟子,自认光风霁月,被个吃软饭的凡夫说成家长里短的小人,简直比被秋吟那混蛋骂还来火:“谁要听你们、那个啊!”

        “哦,果然是君子。”秋吟佩服一拱手,直接甩上门,“君子再见。”

        吃个闭门羹的陈文昌:“……”

        这小白脸果然和秋吟一样讨厌!

        奉命在身的陈文昌不得已,心中又恼又羞,最后为了任务委曲求全,爬上房顶,小师妹还一个人害怕地在宫里,他却不能在她身边,要来护送成婚。

        要不是平阳公主突然醒了,怕她再被魔缠上,谁会丢下小师妹不管,来受这份气?

        都怪秋吟,非要独自行动,说是观察驸马,现在驸马都分不清新娘子,不要脸进洞府了,她还不知道上哪浪去了。

        回去一定要禀告掌门师尊,擅离职守,够她喝一壶。

        秋吟进屋,望上瞧了一眼,还不承认是变态,墙角听不到,去屋顶躲着了。

        不过现在没空理头顶那货。

        喜房也是一样的红,幽幽烛光映着天地章印似的“囍”字,酒杯成双摆在桌上,秋吟看向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新娘子,正等着她挑开帘子,她比天大的心再次微微忐忑起来,怎么办,婚这玩意她也没结过啊,还是古代的婚礼。

        刚才拜堂都是糊弄过去的,她一仗剑修仙人,天地不见得放在眼里,高堂就是个没省下去的形式,父母已去,若说能拜的人,唯独她师尊。

        如今让她挑帘子,和不认识的姑娘喝交杯酒,然后洞房花烛夜……

        这不扯淡吗!

        假公主也不行,她的贞操不是贞操了吗?

        秋吟拿着玉如意的手颤了颤,忐忑得很不是时候,新娘子从红纱的空隙中见那只犹豫不决的手,沉默片刻,目光抬了抬。

        明明没法看清,秋吟却幻觉新娘子看她的眼神,冷淡中透着“孺子不可教也”。

        秋吟:“……啧。”她是不是被瞧不起了。

        于是胜负欲极强的二师姐很快稳住心神,玉如意轻轻一挑,红纱穿过面帘,金珠叮当作响,露出一张芙蓉美人面。

        秋吟阅美人无数,不为所动,再美能美过她师尊怎的?然后美人一抬眸,秋吟一愣,差点没唾沫呛到自己。

        不是,她随便想想,怎么还真……她是不是在雪山头被师尊打怕了,怎么见谁都如见她师尊,比阴影还如影随形,以后她对冷美人是不是都欣赏无能了?

        不行,眼神像师尊怎么了,清冷美人又不是只能有她师尊,秋吟不能跌面,强装深沉道:“夫、殿下,该喝合卺酒了。”

        “平阳公主”静静回望,一动未动,只字未言。

        “殿下?”秋吟有些奇怪,心说知道你是假冒的,但你好歹接个词,面上却装作顿悟后懊悔的模样,“是顺考虑不周,殿下刚醒,身子还未痊愈,今日舟车劳顿,如陛下的意思,能省的礼数就省,交杯酒便作罢吧。”

        因魔修开平阳公主七窍,南恨玉为秋吟留着的一丝神识,误从白雀入平阳公主身,以防魔修折返,再加上不放心秋吟,南恨玉暂时将神识留在平阳公主体内,这几天被好顿折腾。

        她内伤太深,一发作起来要命,稳住本体已费心神,更别说还要远方控制一具身体。

        缓了几天,南恨玉总算稳住神魂,然后就在襄国皇宫前,一眼看穿身着红袍、假扮驸马的倒霉徒弟。

        而现在,洞房花烛,师徒二人,倒霉徒弟自己一边逃避着向门后退,一边硬要装能耐,问她:“交杯酒不喝,那殿下,下一步……该入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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