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晚上，叶清打了一盆水，放到老爸脚边，“爸，您试试温度合适不？”
“还行。”
叶立强舒服的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给您泡了杯碧螺春，怕您继续喝普洱晚上睡不好。”
“今天怎么这么乖？”
叶清没说话，把电视频道切换到了钓鱼比赛，盘腿坐在了茶几上，对着老爸呲着一口小白牙露出甜甜的梨涡卖萌。
心里不由感叹，老爸年轻时候还是挺帅的，高大挺拔，头发也多，就是没有好好收拾，要是把发型搞一搞，换下常年各式的polo衫，也是老鲜肉一枚。
叶立强睁大眼睛看着行为怪异的女儿，战术性后仰，露出了双下巴，“你闯祸了？”
“不是！”
“趁着咱们家领导加班没回来，你赶紧说！不然领导回来了，我也救不了你。”
“本来你对上老妈就没赢过。”
叶清小声嘀咕着。
叶立强整个人往旁边挪了挪，轻轻用脚挪了挪盆，水一点没洒，松了口气，继续痴迷地盯着电视上的钓鱼比赛，用遥控器放大了声音。
叶清歪着身子挡住了老爸的视线。
“爸，马上要放暑假了，我能不能去咱家网吧里勤工俭学呀？”
叶立强瞪圆了眼睛，拿着茶杯手抖了抖，难以置信地瞥了女儿一眼。
“你要干啥？不是，你能干啥？”
叶清伸出小手一个个列举着，信心十足，“我能当网管、打扫卫生、煮泡面、收钱。”
“哦，我明白了，你主要是想收钱吧！收完了揣你自己兜里？那我和你妈还能对上账吗？你会修电脑吗？还网管！你能管好你自己就不错了。煮泡面？客人没吃，你自己先吃了吧!还敢说打扫卫生，你能先把自己的鞋刷了吗？你妈要是再给你买小白鞋，我都想跟你妈离婚了，天天给你们娘俩刷鞋……”
电视声太大，叶立强吐槽起来没完，根本没听见开门的声。
“想离婚？拿女儿当什么借口，我成全你！”
叶母瞿岚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大夏天，父女俩都感到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
瞿岚五官精致，脸上画着淡妆，穿着合身的连衣裙，身材姣好。
虽然女儿已经十岁了，但是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表情明显已经不悦了，眉毛向上挑着。
“我就是教育教育孩子。”叶立强苍白地解释道，瞪了女儿一眼，果然糖衣炮弹容易瓦解意志，又是洗脚水又是热茶和钓鱼节目，搞得他晕晕乎乎，一时失查，把心里话秃露出来了。
“拿跟我离婚教育孩子，叶立强，你可真行！说吧，你有这个想法多久了？”瞿岚放下包，双手抱臂站到了对面。
叶清十分可耻的悄悄退回了自己房间。
叶父睡了三天沙发。
叶清撒娇耍赖从外公那要来了两张红票，她去批发市场买了做奶茶的原料、包装盒，又拿了家里的水果，在商场旁边的天桥上摆了个小摊。
水果都是冰过的，用心的摆了盘，卖得很好，只是妈妈买的水果太少了。
原料太少，她是天桥上收摊最快的。
一周，叶清挣了七百块，但离她预估的一万块资金还是差太多了。
放学不在家，老妈的脸一天比一天臭，她感觉自己快挨揍了。
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强烈期待七夕的到来，卖花应该挣得更多。
又到了周六，叶清跟踪了曲向阳大半天，依旧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收集到，把小马扎、水杯和书收起来装到书包里，垂头丧脑的回家。
好不容易放个假，她喂了一天蚊子，当狗仔累得要崩溃了。
双腿像灌了铅，一没注意还按错了电梯键，在自己家楼下一层，看着电梯已经下去了，她不想等了，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家躺一会儿。
打开楼梯间，用右手使劲抓着楼梯扶手，恨不得把自己荡上去。
叶家门前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小女孩怒目横对道：“叶清，你这礼拜怎么又没去舞蹈班！课间跳皮筋你也不出来！我来找你好几次了！你都不在家，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玩了，我怎么惹你了！”
“黄沁涵？黄沁涵！我好想你！”
叶清愣了十秒才认出来，激动地抱住了幼时的好友，泪水涌了出来，这一年秋天，黄沁涵在睡梦中吸入了过量的一氧化碳，三天没有上学，老师家访才发现，黄沁涵和外婆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们住的不远，幼儿园就认识了，上了小学没分到一个班，还是一块玩。
从五岁开始一起学芭蕾舞，每周末上课都是约在了叶清小区家门口等，风雨不误。
黄沁涵去世，叶清放弃了芭蕾舞。舞蹈班里都是黄沁涵的影子，她再立起脚尖，难过极了。
父母也没有强求，本来也指望她能以这个为生。
也许是太悲伤，她遗忘了黄沁涵，魂穿到这，一次都没有想起她。
“你怎么了……别哭啊！我原谅你还不行吗？这样我都不舍得骂你了！”黄沁涵手足无措推开了她。
“姐姐……”曲直打开了门，可怜兮兮站在门口。
叶清赶紧拿出脖子上挂的钥匙，开了门让两个人进去。先跑进了卫生间，激动地不停走来走去。
“系系、统统、一粑粑？在吗？在吗？”
系统不解地问：“一八八是什么？”
“爱称啦！”叶清心跳很快，“既然我能改变曲直的命运，我是不是也能改变别人的命运！”
系统沉默了很久，“只要你完成任务，不被人发现，我可以忽略。”
叶清眼睛灿若繁星，她现在想抱着系统狂亲，但看不见又摸不到，只能不停地重复，“系系、统统、一粑粑，我爱你，么么么么么么！”
系统受不了她的热情和神经，声音低沉了不少，“你快点完成任务！”
对于叶清要做饭，黄沁涵一脸怀疑，手都摇出了虚影，说自己一点都不饿。
叶清给小直煮了碗面，三人一块儿看动画片。
瞿岚从娘家回来，给他们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黄沁涵没有动，圆圆的小鼻头上紧张得渗出了几个汗珠。
大人没上桌，她看着面前的冒尖的碗暗自咽口水，叶清又夹了个鸡翅给她，菜颤颤巍巍马上要掉下来了。
“清清你别给我夹了。”
“那你快吃啊！别看我妈，她经常晚上减肥不吃饭。你看小直！唉，小直，你慢点吃，我不跟你抢。”
叶立强还没回来，瞿岚原本给老公留了一些菜，看着小曲直吃得香，又端了出来，“还有，慢慢吃。”
左照顾下好友，右照顾下小豆丁，叶清没吃多少就饱了。
黄沁涵和曲直都吃的小肚子圆滚滚，叶清又从冰箱里掏出一大桶冰淇淋，黄沁涵连忙摇头，吃不下了。
叶清见曲直有些犹豫，分了一半给他。
叶立强回到家，看着残羹剩饭脸上的笑容丝毫变化都没有，拿了个小盆，把剩菜和菜汤都浇到米饭上。跟几个孩子一块儿看着动画片吃，还趁女儿不注意偷了一筷子的冰淇淋。
曲直看着他们心中十分羡慕。
他的爸爸总是喜怒无常，只有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才会对他和颜悦色，眼神总是怪怪的。
爸爸经常警告他不要总是在客厅看电视，也不许他进主卧。爸爸在家的时候，他总是待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爸爸也很少跟妈妈说话，妈妈工作忙，早上总是边化着妆嘱咐他两句，要他懂事，不要惹爸爸生气，偶尔扔给他一张红票，背起包换上高跟鞋就去上班了。
父母就算在家，也很少同时出现在一个空间里，不像叶家，叶妈妈刚刚甚至还骂了叶爸爸两句，但又给叶爸爸开了罐啤酒，切了香肠。
叶立强用两块香肠夹了口冰淇淋，对女儿说：“乖宝，尝尝，肯定好吃。”
叶清半信半疑尝了口，满脸拒绝的白了老爸一眼，两个人眼珠一转，嘀咕了一句，叶清剩下的那口塞进了妈妈的嘴里。
换来了后背一掌，叶清才消停了。
曲直到了睡觉前才离开，回到家，灯还黑着，父母还没下班，他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默默刷完牙上床睡了。
黄沁涵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叶清把她留下了，反正她回家也是面对外婆的唠叨。
两个女孩并排躺在大床上，叶清听着黄沁涵唠叨了一大堆小女孩的心事，嗯嗯呀呀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
心里想的却是不能再去摆摊了，旁边的学人精奶奶也开始卖水果了，比她便宜、品种还多，进货渠道狭窄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优势。
好在她有了小一千块的本钱，又开始磨老爸，想在自家网吧里卖吃的，经过她不懈的努力，终于成功了，不过雁过拔毛，营业额的三成要交给老爸当租金。
她知道老爸其实特别想攒点私房钱，只是表面板着脸，但没想到老爸这么狠……
叶清一放学就跑到网吧卖水果、奶茶、冰沙，价格比天桥上翻了一倍不止，更是坏心眼趁老爸不注意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用店里的微波炉烤秘制鸡翅，拿着鸡翅到处乱窜，香味四溢，很受欢迎。
小金库稳步上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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