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两个月前。
路直公司的实验室里，约瑟和几位科学家正在忙碌着。
“怎么样？”
约瑟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我们需要时间。这不是现在的技术，这些东西植入了十年以上了。”
旁边的临床教授解释，“最近的那块离她的脑干太近了，强行取出她可能会当场死亡，上帝都救不回来。”
叶清在国外晕倒后一直昏迷，路直陪着她的时候想帮她修好表，打开以后发现异常复杂。
医生查不出叶清有任何问题，ct发现头里有三块阴影，开刀取出了两块，医学实验室都没见过，约瑟验出是外星球的物质。
只有国外的探测器取回很少量用于研究，而且浓度远不及手表里的亿万分之一高，这明显不是现在的技术。
路直和约瑟曾尝试将手表连接密闭空间的独立电脑，屏幕亮了起来，上面出现一行字。
“0618启动。”
路直看了约瑟一眼，输入：“任务是？”
系统：“让曲直变成物理科学家。”
路直：“路直？”
系统：“任务对象路直已失败，路直档案数据封存，请执行新的任务曲直，系统……受损……执行……自我修复。”
屏幕突然熄灭了。
约瑟看不懂中文，忙问：“怎么样？”
路直神情晦涩不明，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能把最后一块取出？现在我的眼前就是一片迷雾。”
约瑟严肃道：“我不建议叶清脑中最后一块也取出，之前叶清也没有任何异常，虽然我们无法解开这个神秘的手表，但我可以切断它的能量储备，或许我们可以将这两块放回叶清脑中，搞清来龙去脉再说。”
“叶清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
路直很难过，自己只是叶清的任务吗？失败了就随意丢弃？
他一定要把幕后的人揪出来，看看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路与帆听儿子说完，沉默了一会儿，他曾在基地里见过和路直长大以后很像的人，四十出头的样子，脖子上没有挂着通行证，在基地所有人都要挂着的，否则被发现可能会被逮捕，如果有危险行为会被当场射杀。
路与帆以为他是刚到，忘记了，提醒了那个男人一下。
男人和路与帆谈了很多学术方面的事，路与帆的很多研究都是受到那个男人的启发，男人说他姓陈，一转身就消失了，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
路与帆一直以为自己是做梦。
路直陷入了沉思，陈？
三天叶清在食堂遇见了路直两次，每次路直都会坐她对面冷冷地盯着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两人全程无交流，谁也没有吃饭。
周一欣在一旁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叶清开始不在食堂吃饭，下了课，直接去宿舍，让周一欣帮她带饭。
每天她都在问系统，什么时候修复完成。
这在世界太煎熬了。系统的进度很慢……慢到她无法入睡。
她看不了路直受伤难过的眼神，不想再伤害路直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自己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经历这一切。
下了课，叶清看见路直又等在了教学楼前，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垂着眼当没看见。
路直跟了她一路，在寝室大门口拉住了她。
“我们聊聊。”
叶清挣扎了一下，“分手了还有什么好聊的。”
“你说了不算。”
路直抓得更紧了，叶清出院后一直没有恢复好，没什么力气，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拉到了校外的宿舍。
进了门，路直坐在餐桌前，冷冷地盯着她说：“给我煮碗面！”
叶清放下了包，从柜子里拿出了小电锅放在阳台上的小桌子上。
很快，水蒸汽顶起了锅盖，滚烫的开水在锅里翻腾，叶清看着墙角的空酒瓶愣神。
路直突然站了起来回了卧室，椅子和地板发出吱嘎一声，叶清才突然回神，忙拿起锅盖下面。
叶清把面放到餐桌上，敲了敲卧室的门，“面好了，我先走了。”
下一秒，门就开了。路直越过她，目不斜视坐在餐桌前。
叶清拿起包，穿上鞋，声音闷闷的，“以后，我们不要联系了……”
路直吃了一口面，把筷子摔在地上，满脸鄙夷，嫌弃道：“真难吃。”
叶清身体僵了下，眨了眨眼，红了眼眶。
打开门走了出去，又被路直拉住了背包。“还没聊。”
叶清用尽全力推了他一下，哽咽道：“还有什么可聊的，你干脆点不行么？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我没有同意分手！”
路直吼着，手里还拿着叶清的帆布包，看着她仓皇跑了。
紧紧把她的包抱进怀里，眼神中透露着受伤。
就只是为了任务吗？所有的事都是吗？
只是可怜我吗？所以你才从来不说爱我，什么事都不对我说，你爱的人是曲直吧？
为什么不是我……清清，你的心好狠，一心就要离开我是不是，我不会放你走的……
路直回了房间，躺在床上，隔了一会儿，回到餐桌前，把放坨了的面吃得干干净净。
路直想给叶清送包，叶清下午没上课。连周一欣和袁雨的电话她都不接。
他忍不住翻起叶清的东西，在她的平板电脑发现了笔记，上面写着路直、曲直，有着不同的时间线，曲直的时间线上赫然写着十五岁时曲向阳与陈月吵架，陈月疑似故意要杀了曲直，后面画了三个感叹号，陈月住进精神病院治疗，陈月与路与帆再婚，乔楠恶意纵火烧死父母。
叶清十九岁的时间线上竟然也写着乔楠恶意纵火烧死父母。
救父母三个字上划了好多圈。
旁边写着疑点：
系统为什么在路直移民后消失？
系统回归后声音为什么从男人的声音改成了ai声？任务也切换成了初始？
系统为什么说它是实验品？究竟什么人有权限解开一切？
第一二次任务时是意识穿越，为什么第三次任务就变成了身体穿越？要救曲直躲开陈月的伤害？可自己当时自身难保。
为什么系统故障后会把自己送回这个时空？
路直请了假，回到宿舍，将时间线和自己的记忆联系起来。
叶清是电影杀青后受伤的。
无论是自己还是曲直，如果没有叶清，会怎样？
路直又一次来到s市，不禁有些触景生情，当时他才七岁，经常在景点买了明信片寄给叶清，为了不一样的景色，他把s市所有的景点都跑遍了。
约瑟胳膊撞了撞他。“兄弟，在想什么？”
“没什么。”
夜晚，两人来到一间酒吧，在二楼包厢里看着楼下，两个帅哥站在窗前，引起了下面人的注意，不少男人频频向上举杯。
路直双手插兜，视而不见。
约瑟倒是挺开心，第一次来这种酒吧，笑着回应。
路直微微眯起眼，视线穿过污浊的空气，在暗淡的灯光下，越过众多男人，落在了一个并不熟悉的脸庞之上。他又拿起了茶几上的资料，照片里的人和他记忆里的又高又胖的男人相距甚大，现在变得很瘦，五官已经大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无法相信。
男人的手放在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男孩的身上，两人在卡座里紧贴在一起，随着音乐肢体慢慢晃动着。
“你为什么要找他？这个名字怎么拼？”
“曲向阳。”
路直咬着牙吐出了三个字，他冷厉地盯着下面猥琐不堪的男人，刹那间眼睛里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憎恶。
“你叫我来，是要教训他吗？”
“我怕我忍不住想弄死他，你在，能提醒我别冲动。”
路直眼睛里的怒火让约瑟吓了一跳。
“他伤害过你吗？”
路直冰冷的眼睛望着远处，显得阴森恐怖，听到约瑟的话愣了一下，“可能清清提前阻止了他。”
曲向阳搂着男孩走出了卡座，奔着卫生间走去。
约瑟连忙放下了酒，活动了下筋骨，向空中挥舞了两拳，“他们走了，我们去找他们吧！”
“不着急。”
路直不慌不忙喝了口酒。
曾经他滴酒不沾，现在不喝酒他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包厢的门被敲了几下，一个男孩走了进来，把手机放在了桌上，路直从包里掏出了个厚信封扔给了他。
男孩打开看了看，弯了下腰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路直漫不经心道。“走吧。”
“你搞什么鬼。”
约瑟以为路直会带着他打人，没想到两人来到了一个ktv，路直投了屏，外面别的包厢里传出鬼哭狼嚎，屏幕上的人被打得也在鬼哭狼嚎。
路直打了几个字。
黑暗中一个男人声音响起：“你为什么离婚？”
曲向阳满脸是血，奄奄一息道：“有人拿着偷拍我的照片威胁我，不离婚就曝光我的取向。”
“你喜欢男人？”
曲向阳笑了笑，满嘴是血，吐了一口，“男孩，太小了不好玩，太大了就不嫩了。”
路直又打了几个字，男人开始用棍子用力击打着曲向阳，曲向阳不断哀嚎着。
约瑟虽然听不懂，但也猜到了一些，终于想起路直刚刚的话，手搭在他肩膀上用了用力，“你别闹出人命。”
路直等了十分钟，才发个信息。
打印了张纸，将曲向阳的犯罪记录一一写明，快递给了警方。
警方在曲向阳手机里发现十几段视频，证据确凿。
受害人没一个人报警。
聊天记录里，曲向阳明知自己患病的情况下，约了很多人进行危险行为。
警方当晚就重视了起来，去了曲向阳的工作单位和他的老家。
曲向阳第二天早上在警局门口被发现了，全身多处骨折，肋骨折了五根，每次呼吸都伴着剧痛，但都不致命。
路直回忆起来，他六岁时，叶清经常戴着棒球帽和相机跑出去，回了家一身的蚊子包，以她活泼的性格，如果真的是拍了什么风景，不会不给自己和黄沁涵看。
钱和贵重的东西都乱放，钱有时候就让他帮忙揣着，就是相机藏起来。
哪怕一身蚊子包，也会先给他煮了面，再去涂药。
曲向阳和妈妈吵架、家暴，叶清看着他脸上的伤，哭得比他还难过。
这样的叶清，只是为了任务吗？
从没嫌弃他的身世，把他带离那场慌乱的婚礼，只是为了任务吗？
带着他从仓库逃出来，告诉启明星会带他回家，都是任务吗？
路直想起来，七岁时，妈妈曾狠狠打过他，他很久都得趴着睡觉，如果不是爸爸下班，妈妈会一直打下去。
叶清看见他的伤，真以为是流氓打的，带了一个月的棍子上学，要帮他报仇，这也是为任务吗？
这些，她也会为另一个世界的曲直做吗？
路直嫉妒得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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