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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太子赐婚


  天辰国日益强大,统一之势渐成。

  先太子为皇后嫡长子却因母系强大,将大权揽入母系家族有架空天泫帝之势。皇帝愤慨一举摧毁太子母系党的夺权之势,将太子赐死,母族或杀或流放,也不甚凄惨。

  天下大势将成之际,皇帝年老,身体每况愈下,各皇子见势纷纷按捺不住,使出浑身解数拉拢各方势力为自己蓄力。

  在这中间偏偏有人特立独行,不做无谓的争斗。这就是三皇子冷夜天。说来也奇怪,这冷夜天也是嫡子,真真正正的皇后所生,却在亲哥哥被废,母系遭难之际全身而退,丝毫不受影响。性子依然寡淡,不争不抢,纯良温和,没有母族遭难的悲伤,没有争抢皇位的急切,没有兄弟失势的喜悦。每天只知道看书养花,没有各方势力依附,只有一个贴身侍卫未筵庭陪着,练剑遛马完全是个闲散王爷。偶尔打个野味熬了汤去看看生病的父皇,或者收集个奇石怪鸟给父皇解闷子。说他不想这个皇位,却好像是在讨好皇上,只是别的皇子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拉拢势力,整治水患,整顿三军的干点实事,他这些未免也太小儿科了吧!

  帝王之心总是难以琢磨,大家都在议论许是这太子之位是六皇子冷夜桓的无疑了。早朝时分,大殿之上,王公大臣各怀心思,这储君之事提与不提,又怎么恰到好处的举荐许了自己好处的主子,不过好像六皇子更得势些,举荐了自己的主子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此时的大殿鸦雀无声,而每个人的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演了前后五千年的故事,已经写出了一部极诡辩具分析性和理论性的诡辩著述,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书里没有关于冷夜天的故事。

  “报……”急促慌张,尾音都没了些许力气却难掩哭腔,“启禀陛下,厄南将军……厄南将军……与横沥一战……败了”

  皇上在龙椅上一个慌神,竟差点跌坐下来,头上沉重的王冠让他迅速恢复冷静,“接着说”

  “厄南将军战死了……他的头被挂在横沥都城……”那传报的将士竟带了哭声,可见朝野之中对这次战役的重视。

  “够了,下去吧”

  大殿之上恢复了雅雀无声,这次真的无声,更像是一种默哀。

  “命六皇子冷夜桓不谓手段要回厄将军尸首,好生安葬”皇帝的命令悠悠想起,充满疲态,却不无愤恨。说罢,竟自顾转身离开,连平时的客套语言也没有了。

  这是天辰败的最惨的一次,也是统一四国前唯一的一次失败。举国哀痛,又暗流涌动。

  经过这一次,天泫帝彻底认识到,自己的统一之梦或许有些急功近利了,按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而储君之人,定是要这一愿望能达成之人。储君,良将……一件件急需解决的事情涌上天泫帝的脑海,这次他的脑海格外清晰,仿佛回到了盛年时的睿智,长夜留给帝王的将是无尽的权衡和思考,这也是天泫帝最后一次这么清醒认真的去思考……

  幽明行宫宫门口,枣红大马四蹄生风,骤然勒马,黑衣人飞身下马,背后一柄长剑格外的显眼。黑衣人威武高大,看不清面容却感觉但冰冷和威严,掏出令牌片刻后复又飞身上马,得到守卫许可,策马而去。黑衣人直驱而入,直到寝宫门前才停下,在天泫帝思考的夜晚,黑衣人与行宫里的主人,竹林雅座,举樽对酒,促膝长谈一夜……

  而天下大势,也在这个夜晚形成了……

  第二天,早朝,大殿上,皇帝轻轻摆手示意高示(很明显这高示也就是每个皇帝身边必不可少的心腹,大内总管。一辈子当了一辈子的太监,更是一辈子衷君侍主,想尽荣华),高示面无表情,只是一副听了命令顺从行事的样子,缓缓的从小太监手中取过卷轴,黑底黄龙,醒目扎眼,这不是诏书吗?但凡此时,那些皇子大臣的心中总会上演千般画面,等待着或吉或悲的命运安排。又是缓缓的打开,缓缓的起势,缓缓的开口,大抵高示不敢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和表情,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样子,要知道在这暗流涌动的诺达宫城中,但凡你的一点表情和情绪都有可能被捕风捉影,引来无限猜测,更何况他高示的身份!

  “天泫皇帝诏,天意之所予,民心之所向。今有三皇子夜天,冷式嫡子,性纯良忠善,藏伏聪慧睿智兼圣,今封为皇太子,以席大统,钦此”高示宣读完毕,面无表情,走下阶前,也不说话,就那么两眼空洞的看着大殿外,新升的日头,骄柔明亮。

  这下,文武百官可都傻了,一时竟没有听明白,都在内心询问着“啥,高公公,能再来一遍不”却终是忍住了,这么多年的权谋算计中走过来,早让他们学会了从长计议。

  而冷夜天却清醒坦然,从来没有受之有愧的伪善羞怯或者一朝得志的开心喜悦,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只见他信步走来,不骄不躁,也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下跪,行大礼,“儿臣领旨,谢恩”

  这时那些大臣皇子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齐声道贺,管他真心假意,一切还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事情发展太快,回去慢慢缕吧,面子功夫先做了。此时的高示却在大臣跪拜行礼时,露出不经意的一丝微笑,紧绷的脸舒缓下来,但稍纵即逝,就连冷夜天也没有看到。

  其实,在高示的心中太子的最佳人选就算不是三皇子,却也不出其二,说到君王的权术谋略,三皇子的表现确实有些欠佳,甚至带着天真和稚气,而说为人,倒是良善之辈,在他眼里皇帝才是最重要的,甚至超过了君臣成了一种兄弟情义,他只希望,皇帝看到的黑暗与亲子的争斗能够少一些,百年之后能得善终。当然,人们总是被自己的眼睛欺骗,竟让心中的一方明镜蒙了尘,洒了灰,失了判断。此时的高示不会知道,他将来要为自己如是想法感到多么的幼稚和悲愤。“那些是多次陷害他和他的挚爱于水火中的人啊,那个,是屠杀他母族全家的人啊!怕是这里,你也有一份功劳吧,哈哈哈哈……!善终?高示!你太可笑了吧!”

  “陛下准是因为惨败横沥,失了良将昏了头”“陛下或是愧疚先皇后一族,所以又立了她的儿子”“嗯?不不不,陛下只是先稳定朝局,定了军心,毕竟我军刚败,人心不稳”“定军心用三皇子?怎么可能?他又没功绩没政绩”“陛下一时着急,过两天就改了,不用着急”“可是陛下深受先太子之事打击,定是要找个不为后宫所累的皇子,如此看来,三皇子确实在后宫之中毫无依仗啊”“是呀是呀……”终于下朝了,这些大臣内心早已按耐不住,难得的兴奋和激动,都想把自己心中的千般吐槽万般猜测讲出来,供大家欣赏调侃,最好找到三五知己,此事作罢后回去还可小聚一番。倒也是奇了,竟没人在乎这个新太子的感受。

  冷夜天,什么也没说,也没人跟他聊天,连嘲讽的人都没有,他倒也落得清净。回去坐在书房里,做闭目养神状,他并不着急做什么,只要等问题浮出水面再去解决就好了。可他,真的是养神吗?今后的每一步每一计,都要开始慢慢诞生,他假装不在意的储君之位,既然得了,可还有丢掉的道理?

  “太子殿下,陛下唤人来报,请您入主东宫”未筵庭轻扣门扉说到,

  “好”这次不必冰冷,语气中带着坚定和势在必得,更有几分血腥气息。至少在未筵庭面前,他不需要演戏。

  太监宫女也是多了些,不消几个时辰,竟全部收拾妥当,太子进入东宫……

  再看那六皇子,也真是粗心大意,他坚定父皇是一时糊涂,自己的政绩人脉比那老实的三哥多得多,如今太子之位落选定是小小的意外,不必理会。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将厄南将军的尸首从横沥要回来。厄南将军,是天辰第一大将,更是自己的姨夫,也是支持自己的军中重臣,失了他,等于断其一臂,另其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可是,横沥得势,气焰嚣张,不捞足了好处想要人,怕是不行吧!到底该从何处下手呢?

  次日,

  “陛下,宫外传报,有一个自称狄粟狄老将军之子的人求见”高示轻轻走到御书房桌案前,柔声禀报。

  陛下像是走了神,听到狄粟二字恍然抬头,立马清醒过来,“狄老将军?”

  “是”此时的高示也满脸喜悦,故意加了点尾音答道,

  “快快有请”

  不出片刻,只见一个俊朗青年,手握雕龙长剑,健步如飞,气宇轩昂的走进勤政殿,竟没人敢卸了他的兵器。

  “草民狄木风,拜见陛下”青年下跪,长剑握前,眼神低垂,面容刚毅,

  “你是狄老将军的儿子?”询问中都带着喜悦,见这长相和气度更是开心的不行,

  “是,草民先前在紫元山为父亲守丧,如今三年丧期已满。又听闻我天国损失良将,竟被那横沥蛮夷欺辱。心中甚是愤慨,誓要完成父亲遗志,为陛下分忧,兴我国威,遂特来自荐”

  皇帝有些许疑惑,却很快被眼前的局势和危机泯灭了。狄老将军比皇帝大近二十岁,在先皇时就已经战功显赫,自他登基时更是助其开疆扩土,才有了天辰国如今的强盛局面。不料,却在三年前病故了,这让皇帝时分痛心,狄家无人任官,便任命了厄南将军接任三军。如此也无忧无虑了三年。现在厄南将军也遭遇不测,狄木风前来自荐,手持当年先皇钦赐给狄粟的清月剑,剑套饰一轮明月,雕穿梭在青云间的金龙,拔出长剑,凛冽嘶鸣,明晃清冷,预示了狄家的肝胆之心,甚至可提剑觐见,无需卸甲。当年种种,让此时的皇帝倍觉伤感,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爽快应允。

  “陛下,草民还有一事相告”

  “哦?狄将军请讲”皇帝改口倒是快,他相信狄家在三军中的威信,自然也无需忌讳;

  “陛下,此事为臣接回来一个人,正在宫外,还请高公公前去迎接”

  皇帝示意,高示走了出去。皇帝与狄木风接着寒暄。

  高示走进宫门口,直觉心头不是滋味,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竟慌乱的脚步都错乱了,只见宫门外担架上直直的躺着一个被白布遮的严严实实的人,门口的侍卫更是一脸的嫌弃和别扭。“大胆狄家小子,竟敢让我接个死人”高示气不打一出来,用帕子捂了口鼻,吩咐旁边的侍卫,尖声尖气的说到“打开”

  只见一个尸首已经分离,明显是强拉硬扯拼在一起的死人,骤然呈现。高示惊觉,放下帕子,由嫌弃愤怒转为满脸的悲凉和哀痛,失声叫出“厄将军……”

  厄将军的尸首从横沥回来了,接下来的事我们就不用操心了,陛下会将他好生安葬的。只是这横沥怎么答应还人的?好像也没要什么好处呀?难道是六皇子做的,毕竟这事皇帝吩咐给他了。可尸首又是狄木风带回来的,难道狄木风这么快就和六皇子联手了?哈哈,没什么可猜的,六皇子比你我更纳闷,甚至觉得这是狄木风送给自己的礼物,可偏偏这姓狄的丝毫没有在父皇面前提起过自己。当然。这只是狄木风给他六皇子的第一个礼物,后面还有更多,并不着急。带着所有人的疑惑,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你真的觉得,这狄木风在紫元山的三年就老老实实的守丧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紫元山与幽明行宫不过一江之隔,我也时常疑惑,那江中泛起的小舟,船头的威武挺拔的两男子到底是何人。

  光阴悠悠,一年有余。这一年里,太子依然闲散,处理些公文倒也得体满意;皇帝在理智与病魔间挣扎,说来也才四十出头,正值盛年,可统一天下的急切愿望让他过早的心力交瘁面容尽显老态;六皇子整天忙着拉拢人心,积攒政绩怎么把自己的三哥拉下马,可是他这个三哥偏偏什么也不做,倒也什么都不出错,让他找不到机会;最有意义的当属狄木风大将军,更是从小试牛刀到锐不可当,屡建奇功,军威振振。目前,最大胜利也是举国欢庆的事,当属灭了天照国,直取天照皇帝的项上人头,虽然人家是自杀,但头也被砍了回来。

  这天,群臣齐聚,盛大的晚宴,分明是统一天下第一步的庆功宴,更是天照亡国的庆贺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寒暄道贺。

  “启奏陛下,臣恭贺我天辰圣国喜得天照。今有一事相奏,还望陛下恩准”阴谋诡计说出来之前,总要客套的来个前奏,好让对方放下防备。可这里这么多如是一般的人,早知道这个户部侍郎纪褍要绕什么花花肠子,也乐得看出好戏。

  “陛下,太子殿下乃我天朝储君,关乎国本。今却孤身一人,后宫凋敝,实乃我等臣子的疏忽啊!今听闻那天照皇室遗孤中,尚有一公主,也算是个倾城美人,今不如就许了太子成个太子妃。不仅可以使我天辰皇室有了保障,更能安抚天照遗民,显我天辰宽大襟怀,陛下以为如何”

  这天泫帝近来人逢喜事精神爽,思考变得极快,他不喜欢后宫对前朝过分的干政尤其是事关太子,过去的教训已经让他痛定思痛不想回忆,而这天照国公主身份不会委屈了太子,天照亡国更没有什么背后的力量可以依靠,这公主的确是孤孤零零一个人靠着身份嫁过来,却也如他的意。

  “纪爱卿所言有礼。传我口谕,将那天照公主从监牢提出来,册封太子妃,选吉日完婚,皇儿以为如何”皇帝将头偏向太子,只是微笑没有什么想要个答案的意思。

  “我靠,你口谕都下了,才来问我意思,是不是搞笑了点,万一她是来复仇的,一个不注意捅了我怎么办。算了,这南照公主反正孤家寡人,无权无势应该也不会对大计有什么影响,出了乱子想个法子除掉就是了,反正也没人管”冷夜天心想。

  “儿臣谢父皇圣恩”依然冷冷的接受。

  未筵庭担忧的看了太子一眼,也不好说什么,至少现在不是说什么的时候。

  再看看群臣嘴脸,真是时分有趣。

  大多数的人都和皇帝想的一样,或者说这么多年来他们就是靠着猜测皇帝心思过活,所以对于皇帝的决定也没有惊讶和更多的意外。而户部侍郎纪褍和六皇子相视一笑,低头不语,很显然,用角质层也能想出来,这是与六皇子不无关系的又一场阴谋。而狄木风也才惊觉自己的流放名单泄露了,那个绝艳的公主嫁给太子,为何他有隐隐的失落,是答应她的事没有做到吗?难道这不是比流放更好的去处吗?

  而这其中更有一人与他人想的也不尽相同,这就是樊西涯,他就是那个天照的首辅大臣,给狄木风天照都城地图的人。显然,他得到了自己出卖故国的好处和福利。“公主要成太子妃了?会报复他吗?算了,这个公主本就自小远离皇宫不太懂得这些事,又无权无势,应该不会波及到自己”想到这,樊西涯压了口酒,冷静了下来。

  唉?忘了点什么,光顾高兴了,客套话还没说呢,“恭贺太子”高兴的都不愿多说句客套话,简单的四个字,礼仪到了,就可以去聊天开心了。

  大家各怀心思,也一片祥和,这莫名其妙的宴会就此结束了。

  容成寒烟莫名其妙的被赐了婚,不禁疑惑“什么鬼?难道这比流放还惨?”想来头发丝拗不过大腿,也就乖乖的被一堆丫鬟嬷嬷伺候着准备婚礼。

  太子亦是如此。

  如此太子被赐婚,容成寒烟和冷夜天将要从此开始他们虐恋情深,运筹帷幄,智谋权术的一生。

  ------题外话------

  那个提出赐婚的户部侍郎纪褍和出这诡计的六皇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当年的谏言说的一点没错,却完全没有按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这一对无权无势的太子和太子妃的结合,将会给他们的日后带来怎样的灾难。风浪不翻则已,一起便足以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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