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功成万骨枯（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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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祁云路隔了两条街的地方，便是有名的酒吧夜店的聚集地。其中鬼夜是这里的王牌。
灯红酒绿是这条街道的标配，白天沉寂，夜晚便是通宵的热闹，许多的年轻男女跑来这里肆意地放纵玩乐。
除此之外，游走在这里的便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人，瘾君子，贩毒的，刀尖上舔血的，各色各样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鬼夜的三楼是私密性极高的包厢。走廊的最尽头是一个人——赤蝎老大的专属。
此刻包厢里，坐着一个五十多岁模样的男人，他旁边的沙发上也坐这几个人，正在说些什么。
男人抽了一口烟，轻皱了一下眉头，似乎觉得味道不是很好，伸手将烟头摁灭了。这个男人便是赤蝎组织的老大，无人知晓他的真名，连他自己都说记不清了，知道他的人都以赤蝎相称。
一个中年男人开口道：“老大，我们要不要查下去？”说话的人正是落棋两人在仓库见到的章先生。
仓库之事后，章先生打算深入调查落棋，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信息，但是左查右查，章先生发现不对劲，他们得到的信息都是没用的，与其说是他们调查到的，倒不如说是落棋让人知道的信息。
章先生不打算放弃，誓死调查落棋，没想到受到了多方的阻挠，都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神秘力量，心里便有些慌了。正好今天赤蝎老大来到了s市，他便将此事上报了。
赤蝎看了一眼章先生，很快又转开了视线，落在了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男人身上，道：“阿慎，你觉得该查吗？”说话的时候，赤蝎微微笑着，仿佛只是一个和蔼的长辈。
蒋深摸了摸下巴，新长出来的胡茬有些扎手，略微思考了一下，便道：“尚不知那人背后的归属，仅仅是调查便受到多方阻挠，对方的背后肯定不简单，不易妄动。”
赤蝎眼中的笑意加深，点了点头，语气略带赞赏：“说的不错，不用再查了。”前一句是对蒋深说的，后一句是对章先生说的。
章先生低着头，脸色微微一变，低头应是。要说心里不嫉妒蒋深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蒋深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让老大青睐有加。
章先生的脸色变化怎么可能逃得过老狐狸赤蝎的眼睛，赤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已经开始否定章先生了。人嘛，总要认清自己的地位，看不清自己的能力，还要眼红别人的，与傻子无异。
赤蝎道：“成了，今天就到这，都回吧。”
下了逐客令，众人也不多待，很快退出了包厢。
出了鬼夜，章先生大步地走在前面，颇有些甩脸色给蒋深的意思。
后面的蒋深完全没有把章先生放在眼里，走得很慢，然后再没人注意的时候，又折回了鬼夜三楼包厢。
蒋深很随意地推开包厢门，就像进自己的家一样。包厢里换上了昏黄的小灯，蒋深不太适应地眯了眯眼。
这时，赤蝎拿着一瓶红酒从餐厅那儿走了过来，见到蒋深，丝毫没有意外，反而举了举手中的酒，拿出了两个杯子，倒上酒，对蒋深说：“八6年的，喝吗？”
“喝。”蒋深一边说着，一遍朝桌子那边走。
只是蒋深每走一步，身上就会发生一点变化。原本硬朗的面容渐渐消失不见，身上的衣服也渐渐显露出灰色。等蒋深走到了桌边，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平淡的面容，印堂上有着灰色的三角纹样，嘴唇也是灰色的，穿着一身类似斗篷的灰色长衣，一直往下完全盖住了脚面，垂在地上。
赤蝎端着酒，笑了一声，道：“影魅，终于舍得露出真容了，伪装的还开心吗？”
“蒋深”，也就是名为影魅的妖怪，端起酒，抿了一口，笑道：“当然。”
······
对于打探消息，方无尽当然是个中翘楚。于是凌子笙两人又来到了青石小巷。
进了门，凌子笙两人发现方无尽竟然在养花，正在耐心地浇水。都感到有些惊讶，在方无尽这里没事高于一切，什么时候会花心思在这么无聊得花花草草身上了？
两人走过去，问方无尽种的什么花。
方无尽头也没抬，悉心地拨弄着那些花。闻言，便道：“这是我新发现的东西，我跟你说啊，只要放那么一点点在牛肉里，不管怎么做，都是一道美味！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废了我好大的劲呢！”
凌子笙两人瞬间无语，就说方无尽怎么可能有闲心养花草。
方无尽终于弄完了他的宝贝，也不管手上的泥土，直起身，问：“神尊，身体怎么样了？要还管用吗？我这里还有几副滋养的，待会儿也带回去。”
“嗯嗯。”凌子笙点了点头，说，“身体好多了，还要多谢你的药，今天来找你，有些别的事。”
“好，等我一下，我们去后面谈。”方无尽说，然后去洗了个手。
来到后面的小阁楼。
凌子笙说：“就是蒋莫他哥哥的那个事，我们查到了一些消息，而且赤蝎的人来到了s市，你人脉广，打探一下他们的具体动向，前几天晚上，落棋出了一点状况，打草惊蛇了，赤蝎有人在查他，所以我们这边暂时不好动手，就来找你了，说起来，蒋莫还好吗？”
方无尽不紧不慢地泡着茶，应道：“好，我会着手调查，蒋莫挺好的，每天生活贼规律，五点半起床，六点开始晨跑，做一些基础训练，七点半吃早饭，然后有时候在屋里看书，都是军事方面的，应该是他军校的东西，有时候会出门逛逛，晚上九点准时睡觉。”
“他对军人，特别是他的哥哥，有一种憧憬吧。”凌子笙轻轻一笑道，“他也是吃了不少苦。”
方无尽泡好了茶，凌子笙端起一杯给凌与寒，再自己端了一杯，轻抿一口，唇齿留香。突然脑海中光芒一闪，道：“对了，差点忘了说了，赤蝎组织不是一个纯粹的人类黑道组织，他里面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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