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红庙待山雨（五）
万物生而有灵，冥冥之中，或生或灭。
在老一辈人的口中，清无山是个神秘的地方。入山者，不可心怀不敬，不可肆意杀生。否则会受到神罚。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清无山成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地界儿。
人不知神何时生，也不知神何时灭。
一如既往的夜，山林中，就连风也显得沉闷的很。
红漆斑驳，一座被风雨侵蚀的小庙几近坍塌，一阵风过，都颤巍巍的。
小庙不过半米高，依稀可见上面曾经刷着漂亮的红漆，庙舍结构简单，内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庙前放着三只已被雨水泥沙占了一半的白瓷碗。
点点萤光不知从何处而来，渐渐凝聚，落在庙宇的一侧，光芒消散，一颗不知名的野花含着花瓣，抖着叶子，显示着愉悦。
黑夜中，风起。
飘渺的声音顺风而来：“白无，你又去了人间？”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白色的野花抖了抖枝叶，化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到庙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道：“主人，我——”
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少年的话：“白无，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但是收手吧，你的时间还长，不要因为我，再去犯那些逆天之事。”
“不！”少年抬起头，神色变得急切又愤怒，“既然这样可以救你，为什么不可以做？要是你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再说了，这一切都是那些人类的错，你护佑了他们，他们却不管你的死活，他们活该！我是不会收手的！”
少年白无说红了眼眶，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庙前。
良久。庙内传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苏城，水西镇。
累了一晚上的凌子笙，慵懒地半眯着眼，跟着凌与寒去山里寻妖。
进入山林，凌子笙念出一串古语。
不一会儿，这个山头上的头妖，便到了凌子笙的面前。
头妖是一只灰狼，化形后，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见到凌子笙，恭敬地单膝下跪，右手放在胸口，低头道：“见过妖主。”
凌与寒冷冽的目光从头妖的身上划过，然后收回，默默走到凌子笙的身后，伸手揽住凌子笙的腰身。
感觉到腰上的力量，凌子笙的嘴角无声地抽了抽，这个无聊的老醋坛子。
“你可知有一只刚化形的小妖跑去哪儿了？小小的，力量还有些不稳，昨天傍晚时分，应该是进了这边的山林。”凌子笙问道。
“小妖？”头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山林中，刚化形的小妖不少，妖主可否说一下，有哪些具体特征？”
凌子笙指尖一动，在空中虚幻出昨天那个小妖的模样。
头妖一看，顿时了然，一五一十地说道：“这只小妖是个外来的，刚来这座山的时候，大约是百年前，还是个刚开灵智小崽子，我便把他留下了，对了他身上还带着不知名的宝物。”
头妖还以为那个小妖冲撞了妖主，人找来算账的。不过他显然是想歪了。
凌子笙不耐烦地蹙眉，道：“这我知道，不用多说，我只要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
“是是是。”头妖连连点头，道：“我立马找人来问问。”
头妖很快找来了几个小妖，一问，才知道凌子笙要找的那只小妖已经连夜离开了这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头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凌子笙，态度愈发恭敬，生怕凌子笙发火。
不过，凌子笙什么也没说，便和他身边那个气势非凡的男人一起离开了。
等凌子笙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林中，头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凌子笙和凌与寒回来了旅馆，凌子笙扑到柔软的大床上，懒懒道：“累死我了，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吧，我们回家吧，这里没有家里舒服。”
凌与寒：“好。”
S市，警局。
李云海听完了苏长歌的话，一下子惊了起来，动作大得带翻了椅子。最近遇到的事，越来越让他怀疑人生了。
“你确定？没有弄错？”李云海再次询问了一遍。
苏长歌肯定地点头，道：“真的，没有错，是神，不是妖。”
“我滴个乖乖，不是，神那不应该，像什么小说里写的那样，在九天之上啊，什么的，怎么还会杀人呢。这——苏哥，你们能捉妖，能捉神吗？”警队的人现在都和苏长歌称兄道弟了。
“捉神，自然是不可能的。”苏长歌摇摇头，然后道：“你的说法是不对的，神是存在的，但是也分三六九等，就像是上古大妖与普通小妖的区别一样，我们昨天遇到的虽然也称为神，但是神力淡薄，力量微小，应该属于最末等。”
苏长歌的一席话，让警队的人刷新了三观，同时也提升了一点信心。
不料，苏长歌下一句话，又将众人刚刚升起的信心打得粉碎。“不过，就算是最末等，那也是神，非人力可挡。”
“那怎么办？”众人一脸绝望。
苏长歌靠着椅背没有说话，但是想到了凌与寒。不知道他帮不帮得了。
另一边的凌子笙两人已经搭上了回S市的飞机。
回到家里，凌子笙把包一扔，迅速地扑倒在沙发上。“太舒服了，终于回来了。”这一去一回，凌子笙悲催地发现他不仅晕车，还晕各种交通工具。
凌与寒拿了一条薄毯给凌子笙搭上，然后拎着行李回房间整理，等凌与寒收拾好下楼，凌子笙已经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与寒哭笑不得，将人抱起来，放到了房间的床上，盖好被子。
凌与寒出了房门便接到了苏长歌的电话。
苏长歌听到电话接通，莫名地心中松了一口气，跟凌与寒寒暄了几句，便将最近发生在S市的事情跟凌与寒说了一遍。
凌与寒听完，道：“好，我明天过去一趟。”
第二天，凌与寒便带上不明所以地凌子笙去了警局。路上凌与寒将情况跟凌子笙说了一下。
到了警局，见到的便是一群愁眉苦脸的警员。
－－－－－－题外话－－－－－－
明天的可能会晚一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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