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真3
穆凌又挂上一副玩世不恭笑容道：“好啊好啊，我在永乐宫随时候着你。”
珞烟娇嗔的瞪了穆凌一眼，真是给他三分阳光就灿烂了。不过他却确实是个好人……珞烟无奈了看着他，随之又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他虽然整体吊儿郎当的模样，还喜好男色，曾经也欺负过自己，可他性子却不坏，相处久了才越发觉得让人心安。
“话说，你今日来凤寰宫做什么？”珞烟疑惑的看着穆凌。
穆凌神色怪异，讪讪一笑道：“就是无聊四处逛逛。”
“又是无聊四处逛逛？”珞烟想起上一次穆凌来找自己，也像是这样回答的，又道，“你这逛逛可真奇怪，上次我还在宫女房，你就逛到了宫女房，这次我在凤寰宫，你又逛到了凤寰宫？”珞烟好笑的打量着他，杏眸扑眨，直直盯着他的脸庞。
穆凌被这灼灼的目光看的窘迫起来，倏然起身，道：“就是无聊逛逛，你还能管我去哪里逛吗？不与你说了，我回永乐宫去。”
珞烟无奈的耸了耸肩。“那不送！”还不忘挥手示意。
穆凌挑眉道：“可别忘记取名字了来告诉我。”说罢，穆凌几步跃走。
珞烟怔怔的目送穆凌远去，心中暗自羡慕，会轻功就是好啊，到处飞来飞去的。
穆凌……他方才提到了谁来着？穆千寒？！
珞烟握着拳头放于唇畔，垂头思考。千寒将军啊，也不知道他如今过得怎么样呢？上次一别已是半载，最近也听闻楼兰边际偶有小规模的战争发生，也不知他是否安好。
哎呀！笨珞烟！怎么能这样想呢？千寒将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一定安好的！
珞烟想着，朝起身朝院子口而去。
清风拂过，裙袂飘然，珞烟心中畅快。与穆凌一番谈话之后，珞烟想明白了不少事情。
爱情，越是想要珍惜越是握得越紧，可却如同细沙，抓的越紧越容易流失。不如捧在手心，静静的凝视，有朝一日，定会开出绝美的花来。
“翠柳？”走出院子，珞烟四处寻找着翠柳，可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影。
“人呢？”正是疑惑之际，才见翠柳由殿外而来。
翠柳看见珞烟，神色一变，立马迎上来。
“娘娘，奴婢见天有些热，便去给您取了把扇子来。”说着，翠柳呈上手中的扇子。
珞烟笑了笑，道：“你真是有心。”却暗自庆幸，幸好穆凌走的及时，否则这翠柳一回来，进院子便见到了穆凌。
“娘娘，您不弹琴了？”翠柳问到。
珞烟展眉一笑道：“还要，就是有些事情。翠柳，你派个人去取些信纸到书房来。”
“信纸？”翠柳双眸染上疑色。
“嗯。”
悠悠书信，一纸寄情。不过她要寄的，是对远方挚友的思念与关怀之情。
娟秀的字体随着珞烟的挥笔缓缓呈现纸上，珞烟含笑，神色认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娘娘，云嫔娘娘来了。”书房外，小太监急急忙忙跑来通报。
云倪？！珞烟连忙放下笔，匆匆出去相迎，还未跨出门槛，云倪已蹦蹦跳跳的朝她而来。
“飞飞！”云倪一头冲过来，身旁的荷花拦都拦不住。
“哎哟！”
云倪被门槛绊倒，险些摔到了地上，幸亏珞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云倪，慢点，小心些啊。”珞烟微微蹙眉，心疼的看着云倪。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荷花跟着后面，乖巧的行礼，“云嫔娘娘一直想要来找娘娘，奴婢拦也拦不住，便将娘娘带来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这是哪里话，云倪来了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
云倪正了身子，乐呵呵的瞧着珞烟道：“没事，我没事！不过……不过……”她倏然小嘴一嘟，委屈的看着珞烟又道，“飞飞不来看倪倪……皇皇也不来……你们不要倪倪了。”
珞烟浑身一怔，满含歉意的望着云倪，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太多事情，自己都许久没有去探望云倪了。还有煜，自从小姐入宫后，他去云倪那儿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珞烟明白，煜本就不喜欢云倪，对她照顾有加，更多是因为同情。
“云倪，对不起，是我不好。”珞烟愧疚的说着，牵着云倪朝书案走去。
“不怪，倪倪不怪你们！”
珞烟无奈的笑笑道：“来，坐下吧，”又转向道，“翠柳，去准备些糕点来。”
“糕点！糕点！”云倪拍着手，愉悦的坐下，看见书案上放着毛笔，双眸一亮，伸手便要去拿。
珞烟见状，连忙制止道：“莫要拿，云倪乖，这些东西不能碰。”说罢，连忙将文房四宝移开。
荷花见珞烟忙得手忙脚乱也立刻上前帮忙，两人一起，须臾的时间便把书案上的东西给挪开。
云倪吃瘪的看着珞烟，水汪汪的眼眸煞是可怜。
珞烟不禁微微一笑道：“糕点马上来了，云倪再等一会就好了。”
“糕点……。”一听见吃的东西，云倪又缓缓霁颜。
不时，翠柳便端上了糕点，珞烟陪着云倪吃完了糕点又在凤寰宫待了许久，天黑时分才派人将云倪送回去。
临走时，珞烟站在凤寰宫门口目送，云倪由其他宫女照顾着，却见荷花又折回了身。
“怎么了？”珞烟疑惑的望着荷花，从方才她们主仆二人来到时，珞烟便发觉了荷花心事重重的模样，果真是有事。
“娘娘。”荷花望着珞烟，欲言又止。
珞烟示意翠柳退下，又才郑重的问道：“是云倪出了什么事情吗？”
荷花垂眸，抿了抿唇道：“确实与娘娘有关。”
珞烟眸色一亮，连忙问道：“她怎么了？是不是谁又欺负她了？”
荷花抿着唇摇了摇头，似乎很不愿说出来。
“到底怎么了？”珞烟很是着急，害怕自己的倏忽又让云倪遭到了别人的欺辱。
“云嫔娘娘她……她近来甚是奇怪。”
珞烟眉头微蹙，心下有些莫名的不安。
“如何奇怪了？”
荷花抬起头，鼓足勇气道：“实不相瞒奴婢一直陪在娘娘左右，早就发觉娘娘行为诡异，起初不以为意，可最近越发觉得不对劲，奴婢也只能来找您了。”
“怎么了……”珞烟瞧着荷花一副后怕的模样，心中更加紧张。
“娘娘她……奴婢怀疑娘娘她根本没有失智失忆！”荷花瞳孔放大，咬唇与珞烟对视。
“你说什么？”珞烟怀疑自己的耳朵，扑眨着眼又道，“这不可能，她没有必要骗我们的。”珞烟转过头朝云倪的背影望去，那般蹦蹦跳跳的，完全就像个孩子。
“娘娘，此等事情奴婢自是不敢乱说。奴婢好几次都看到云嫔娘娘在书房中看书，神情认真，完全不像平日这般模样，可当奴婢一进去，她又变得痴痴傻傻。昨日……昨日深夜，奴婢本想去给娘娘盖被子，却不料看见娘娘鬼鬼祟祟的从房间里出来，到后院去见了个蒙面人，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奴婢没能听见，可奴婢却看得一清二楚，娘娘分明与正常人无异！”荷花说着，眸色闪烁，很是害怕一般。
珞烟不可置信的看着荷花，觉得天崩地裂一般不可思议，半晌说不出话来。
荷花含泪又道：“皇后娘娘，荷花觉得云嫔娘娘日渐诡异，实在害怕，所以还恳请娘娘想想办法帮帮奴婢！”
珞烟咬着唇，陷入深思。云倪怎么会欺骗自己呢？若真是像荷花说的那般，云倪就明明是个正常人，可她日日装傻，目的何在呢？
“荷花，你且别着急，若真是那般，云倪她定有自己的苦衷，本宫会想办法找云倪好好聊聊的。”珞烟相信，即使云倪在装疯卖傻，可也绝不是坏人。
荷花抿唇，含泪点头道：“嗯，奴婢知道了，那还有劳皇后娘娘，奴婢就先行告退，免得云嫔娘娘怀疑。”
“去吧。”珞烟看着荷花离去，心中却回肠九转。
云倪，怎么会呢？自己与她认识了这么久，从未发现她有何怪异的，或怕是荷花看错了吧？
“哎……”珞烟幽幽的舒了一口气，转身缓缓回去。
“娘娘，怎么了？脸色看上去这么差。”翠柳连忙过来，关切的问着。
珞烟无奈的摇了摇头，踱步回了书房，此时宫中已经掌灯，她单薄的身影在烛光下分外凄凉。
“翠柳，将方才我只写了一半的信纸拿来。”
“是。”翠柳应道，连忙在桌上找了起来，可是翻寻了许久，还是未果，“娘娘，这里没有信纸……”
“没有？！”珞烟倏然睁开眼，连忙寻了起来。
不对啊……。方才云倪再这里吃糕点，然后自己明明将信纸收在了一旁，怎么会不在了呢？
珞烟皱着眉头翻遍了书案，翠柳将地上也寻了一遍，可始终没有。
“娘娘，或许是被风给吹出去了吧？”
书案临窗，听翠柳这样一说，珞烟往窗子望去，果真是大大敞开着的。
“都是翠柳疏忽！”翠柳说着，连忙去关上了窗子。
珞烟微微舒了一口气道：“没事，那也才写了几个字，我明日再重新写过就是。”
翌日正午，暖阳高挂，清风中都满含了夏的气息。
珞烟正好练完了琴，准备去书房写信给穆千寒，却听见门外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珞烟眸色一亮，连忙顺了顺青丝，又正了正衣袂，期待的望着门口。
“臣妾参见皇上。”见穆煜钦大步而来，珞烟掩不住笑意，连忙行礼。
穆煜钦脸色铁青，手中似乎拽着什么东西，没有理会珞烟径直朝寝殿而去。
“娘娘这……”翠柳瞧着珞烟，两人面面相觑。
“你们先侯在这儿吧。”珞烟对翠柳、云公公一起其他皇上的随从说着，自顾跟着穆煜钦进了寝殿。
穆煜钦的背影透着寒气，珞烟跟在身后心中惶惶，总觉得不对劲。
“煜？怎么了？”寝殿中只有他们二人，珞烟便恢复了一贯的称呼，只是看着他面色凝重的模样心中惴惴不安。
穆煜钦停下步子，转身与她对视，眸子冷冷的泛着寒光，将手中的东西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
珞烟吓得浑身一震，疑惑的看着桌上的东西。
那好像是……是自己昨天丢失的信纸？！怎么会在煜哪儿去了？！
“你自己看看。”穆煜钦收回手，失去了一贯的温和，面眸凛冽，让人不寒而栗。
珞烟微微咬唇，缓缓拾起了已经被他握得皱巴巴的信纸。
这果真就是那张……
千寒将军，近可好？久别半载，霞飞甚是思念……
“煜，这个怎么会在你这儿？”珞烟拧眉，嗫声问着。
穆煜钦凝视她不答反问道：“你与穆千寒如此熟稔？”
珞烟知道他这般模样定是误会了，可是心下却是喜悦，他看见了这信纸这般生气，说明他还是很在乎自己。
“煜，你听我解释，千寒将军与我是挚友，我听说最近边际战乱连连，很是担心，便想问问。”珞烟很是诚恳的望着穆煜钦。
穆煜钦面色稍微缓和下来，道：“朕不是不信你，只是从未听你提及过你与他交好。”
珞烟微微一笑，倒了杯茶与他，道：“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便是。”
穆煜钦心中如释重负，缓缓的坐了来。
“你是知道的，穆凌以前将我赐给过千寒将军，那夜若不是将军通情达理，恐怕早已没了我与你的今日……”珞烟低声说着，无奈的看着穆煜钦。她虽已经不怨穆凌了，可每当想起这件事情，心中都是万分的庆幸。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与寒将军便成了朋友。”珞烟望着穆煜钦，双眸满含期待。
“原来是这般……“穆煜钦眸色缓和，染上了浅浅的愧色，自己竟然怀疑漓儿有二心……
“漓儿，对不起，是朕错怪你了。”穆煜钦说着，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
珞烟抿唇而笑道：“我很高兴呢！”
“为何？”穆煜钦甚是不解的看着她，被自己冤枉了竟还觉得高兴？
“因为这说明你真的有在乎我啊。”珞烟说着，俏皮的坐到了他的腿上，妍笑的与他相视。
穆煜钦亦是微微一笑，深深一吻随之落下。
珞烟闭上眼，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穆煜钦亦是揽过她的腰肢，缱绻缠绵。
烈日当空，整个皇宫都热气腾腾。绮莲阁中确实异常的寒肃。
珞烟着一袭清凉的绿意与云倪相对而坐，云倪杏眸扑眨，歪着头望着珞烟，一脸的疑惑，而珞烟却撇开头，抿着唇一脸凝重。
昨夜穆煜钦都告诉了她，那纸信正是绮莲阁的人交给他的，而这里的主子，便是云倪。
珞烟自是不会轻易相信云倪如此待自己，可荷花所说的事，却令她惴惴不安。
“云倪。”珞烟转过头来直视云倪，眸中失了一贯的关心与溺爱。
云倪咧嘴笑道：“飞飞今天好奇怪哦！”
瞧着云倪这番模样，再想起荷花说的话，以及昨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珞烟顿时心生厌恶，感觉面前的女子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云倪，你若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便是，你我情同姐妹，我定不会吝啬的。”珞烟眸中染上无奈，微微拧眉，仔细的观察着云倪的一举一动。
“桂花糕！！！我要！”云倪喜形于色，拍着手掌站了起来，高兴的雀跃了一番。
珞烟白皙的脸上，愁眉紧锁，乌云密布，眼眸犹如不见底的深渊，隐隐射出幽光，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硬生生的咽下了肚子。
“飞飞？”云倪见珞烟一脸的不高兴，跑到珞烟跟前一把抓住了珞烟的水袖道，“飞飞来跟倪倪玩嘛！好玩！飞飞不要不高兴，倪倪带你吃桂花糕！”
她的手正要触及珞烟，珞烟却倏然抽开身子，避开了她。
“飞飞……”云倪顿时一脸委屈，嘟着小嘴便要哭起来。
夏日炎热，空中没有一片云，也没有一点风，绮莲阁顶上一轮烈日，四周的树木都无精打采地静默着，不动声色的瞧着这一幕。
“云倪！”珞烟正色看着她，音量提高了几分，连被她视线屏退在门口的翠柳与荷花都听见了。
云倪被珞烟的架势唬住，一时间连哭泣也不敢了，只得瑟瑟的望着珞烟，耸着肩啜泣。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珞烟又心中觉得愧疚，可一想到自己视为最最珍贵的朋友竟一直在欺骗自己气又不打一处来。
“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珞烟朝她走近，低声问着，双眸带着些许期许。云倪，只要你告诉我，与我坦诚相待，不论以前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能原谅你。
云倪咬着唇，止不住的啜泣，看着珞烟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告诉我！”珞烟一把抓起了云倪的手腕，只觉得痛心疾首，她从未想到，竟会遭到背叛，难道今日的一切，都是怪自己太笨了吗？
云倪一怔，倏地又大哭起来，口中依依呀呀回答道：“桂……花糕……”
珞烟眉头紧锁，狠狠甩开了她的手，转身便朝大门快步而去。
事到如今，她还在对自己装傻，原来从头到尾，她都从未将自己当做朋友过！如今自己成为了皇后，她便与其他的嫔妃一般，开始千方百计的算计自己，针对自己！她一天装的痴痴傻傻，莫不就是为了争宠？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博取皇上的同情！
珞烟心中怒火燃烧，铁青着脸大步离去。
绮莲阁的众人瞧见皇后怒气冲冲扬长而去，而与皇后关系最为要好的云嫔娘娘却在院子放声大哭，颇为疑惑，却都大气不敢出一下，只得各司其职。
侯在门口的翠柳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先是昨日皇上铁青着脸寻到皇后，再是皇后今日如此寻到云嫔，莫不是这三人发生了什么事？
“回宫！”珞烟冷冷命令到，头也不回的上了凤辇。
而荷花瞧见此状，迫于无奈，只得连忙率众人赶进院子去安慰云嫔。
回到凤寰宫，珞烟咬着唇径直走到了后院，几步进了亭中，呆呆的立在石桌上的十弦琴面前。
十弦琴……想当初自己与她在浣衣局相依为命之时，想当初她初成云嫔送与自己这架琴之时，还以为会与她成为生生世世的朋友，到头来自己不过一直都在她的玩弄之间！
这就是友谊？或许在浣衣局之时，她从未想到会成为云嫔吧？所以才对自己那般好。
她成为云嫔之后，更为料想到自己会成为皇后……
珞烟双眸噙泪，柔夷紧握，苦苦一笑。
原来是自己一步一步的阻碍了她，是她每一场精心策划的意料之外。所以她如今才这般对待自己……
可你又何尝不是我的意料之外！
珞烟倏然举起琴，狠狠的朝石桌边沿砸去。
“娘娘！”翠柳一惊，大呼之时，琴轰然一声，已经成了残缺不全的两截。翠柳暗暗吸了一口凉气，皇后与云嫔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云嫔不是个傻子吗？怎会惹得皇后如此气愤？这十弦琴素来是皇后的最爱，平日里每次弹奏后都要精心的擦拭琴弦琴身一番，今日却这般决绝，毁了她最爱的琴。
“你退下……”珞烟咬着唇，声音低沉，很不自然。
“是。”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皇后最需一个人静静，翠柳想着，连忙退下。
珞烟冷眼看着地上静静躺着的破琴，彷如一棵枯树，倒在了无人的荒野一般。
待翠柳退下，珞烟倏地蹲下身子抱头痛哭。
云倪……你不知道我都多在乎这段友谊，你却将它当做儿戏，将我是为无物……
烈日被一片远方飘来的浮云遮住，整个院子瞬间阴沉，她的哭声悲戚，连整棵梨花的枝叶都纷纷为她轻颤。
翠柳退下之后便连忙派人去请皇上过来，皇后这般伤心，此时也只有皇上能够安慰。
穆煜钦此时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听了凤寰宫宫人的禀告，随即放下笔，匆匆朝凤寰宫而去。所幸凤寰宫、龙銮宫、御书房三殿相邻，穆煜钦须臾便赶至，免了宫人的通传，独自进了院子。
彼时，珞烟兀自哭着，坐在地板上，委屈的抱着双膝，头瞥向十弦琴的方向，不见穆煜钦已经进来。
穆煜钦立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幕心中震撼不已，仿若时间又溯回到了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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