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诚意
城楼上，越战越勇呢秦国士兵发现卫国士兵随着突然响起的汽笛声迅速如潮水般地退去。
待他们回过神来，卫国士兵早已经普通屁股被点着了火一般的兔子跑得无影无踪了。
只留下一地的尸体，有秦国士兵的，也有卫国士兵的，总体来讲，卫国士兵占得多了一些比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卫国人多一些。
泥地已经被鲜血染红，又慢慢变成了黑色。
许多躺在地上的尸体死不瞑目，他们的年纪，大多数不超过三十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岁数，此战过去，也不知道有多少父母或者妻子孩子，哭断了肠子。
突如其来的一阵子马蹄声，引起了城墙上的秦国士兵注意。
众人抬起头来，才发现原来是秦国的援军，来到了城门脚下。
站在秦国右相黎昕身旁的秦国将领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疑惑。
这是哪一支援军？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倒像是算计好的一样。
而秦国右相黎昕，被他用眼神询问的人，同样一脸疑惑。
他也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援军，事先没跟他通个讯息。
莫非是靳明杰派过来的？
但是靳明杰远在嘉海关，虽然他自己按照惯例八百里加急求救，但是，想当然得，肯定是没有来的这么快的。
秦国右相黎昕与他对面的将领两人都是一脸疑惑。
真心不知道这冒出来雪中送炭的是那一路子的神仙。
很快的，他的疑惑便得到了解释。
城楼下的队伍慢慢分了开来，人群里，走出了一人一马的身影。
那个女子一身战袍，手上握着一把长剑，原本圆润漂亮的脸蛋已经瘦出了精致的下巴，凭空显得妖娆了几分，但是，跟她接触的人却不会因为她漂亮精致的五官而失神，因为她脸上的神情凌厉而让常人难以直视，身上更是自带几分贵气，还有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杀气，明眼人普一接触，便能猜测到她出身不凡，手上更是沾染了不少人命，胆子小的，估计早就跑远了。
她便是卫珠，卫国的大公主，秦国的先皇后。
如今她虽然挺着六七个月的大肚子，却是依然牢牢地骑着战马，在战场上与人拼杀，分毫不让。
秦国右相黎昕看清了下面的人影，吃了一惊，不待他按照惯例打个招呼，下边的卫珠已经出声。
“右相大人，可否打开城门？”
卫珠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说道。
秦国右相黎昕身边的将领当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右相黎昕，眼神发出询问之色。
黎昕点了点头。
于是那将领抱拳，转身离去。
秦国右相黎昕在城楼上喊话。
“皇后娘娘，这就有人下去开城门了。”
“好。”
卫珠随口应了一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上面的秦国右相黎昕能不能听得到。
过了一会，她身前不远处的城门果然发出了声响，城楼上的秦国右相黎继续吼道。
“皇后娘娘，您让开一点。”
卫珠骑着战马，让开了一下。
那城门上的响声于是更甚，然后城门猛地打开，刚开门的力气带上了几股大风，卷起了旁边的灰尘。
卫珠迅速抬起手，掩盖住口鼻。
过了一小会，城门开门带起的烟尘才渐渐散去。
城楼上的秦国右相黎昕，也在众人的跟随下，下了城楼，身后跟着诸位秦国东境的将领。
黎昕对着卫珠抱拳，行了一个礼节，他身后的一干将领小兵也急忙跟随。
然后秦国右相黎昕恭恭敬敬地说道。
“臣见过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福寿绵长。”
于是跟在他身后的一干人等，也是同样地恭恭敬敬打招呼，“臣见过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福寿绵长。”
“臣见过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福寿绵长。”
“臣见过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福寿绵长。”
“臣见过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福寿绵长。”
“臣见过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福寿绵长。”
“臣见过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一切恭敬而有礼，找不出半分错处，好像是秦文轩在的时候一般，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卫国皇帝疼爱的同胞妹妹，秦国皇帝深爱的皇后娘娘，好像当初没有发生过皇帝身死，秦国右相黎昕不愿意帮助卫珠，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要把她往秦国国服送去一样，好像对面的秦国右相黎昕，如今并不是权倾朝野一样。
这朝堂战场上的事情，总是讯息万变的。
然后卫珠淡淡地额首，也同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淡定地接受了秦国右相黎昕的礼节。
然后秦国右相黎昕便抬起头来，恭恭敬敬地道谢。
“今日多亏了皇后娘娘。”
若没有卫珠突然带着援军到来，打乱了卫国的计划，两方前后夹击，只怕如今是怎么个光景，这座城池还能不能守住，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秦国右相黎昕这一句话，倒是带上了几分真情意切。
卫珠没有否认，她微微一笑。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宫也是故意卡着时辰，又怕援军到来走露了风声，所以没有提前告知右相。”
至于真相如何，是不是真的像是她所说的那样子，谁又在乎呢？
秦国右相黎昕一辈子在朝堂战场上摸爬打滚，自然是瞬间便懂得了卫珠的意图。
于是他也很给卫珠面子。
“皇后娘娘真的是料事如神，当的上靖国女英雄的称赞。”
卫珠淡笑，“右相过奖了。”
然后她又接了一句。
“右相，莫非我们就这么在这里说话，不请本宫进去坐坐？”
秦国右相黎昕赶紧回过神来。
“瞧我，真的是老糊涂了，老臣这就吩咐下去，给皇后娘娘接风洗尘。”
卫珠淡淡额首。
“右相办事，本宫自然是放心的。”
这两人一言一和，聊了个宾主尽欢，一派和谐地进了城门，朝着城主府而去。
然后普一到了城主府客厅，卫珠坐在上首，看着不远处的秦国右相黎昕。
“右相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黎昕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然后他抱拳，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后面的人便这么如潮水般地逝去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然后秦国右相黎才直起了身子。
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不知道皇后娘娘，想跟老臣说一些什么？”
卫珠淡淡一笑，勾起一个妩媚的弧度。
“本宫，自然是想跟右相大人，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于是秦国右相黎昕微微一笑。
“老臣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卫珠微微眯眼，“本宫以为，右相大人，已经看出了本宫的诚意。”
秦国右相黎昕迫不得已跟她求援，其实便是跟她卫珠抵上橄榄枝。
而卫珠选择出手帮他，便是要与他达成了合作。
这当然是在卫珠已经手握兵权的前提下，如若她还是之前那个手上没有一丝一毫权利的先皇后，莫说秦国右相黎昕主动跟她谈合作，就是不出手杀了她，也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顶多就跟先前一样，把她随便打发回去秦国京都，自生自灭。
弱肉强食，这个世上，便是这个道理的。
卫珠微微一笑。
“莫非右相大人，想要出尔反尔？”
卫珠的手放在桌面上。
“对面，可是本宫的亲身兄长。”
卫珠提醒了一句。
意思很明显，本宫不一定要跟你合作。
也不是没有可能跟对面合作。
秦国右相黎昕却是微微一笑。
“皇后娘娘自然是不会的。”
卫珠眯起眼睛，打量起了对面的这一个小老头。
“你怎么知道本宫不会？”
秦国右相黎昕微微一笑。
“老臣，自然是知道的。”
卫珠冷笑一句。
“右相大人，也太过决断了一些。”
然后秦国右相黎笑了笑。
“老臣的诚意，相信皇后娘娘也看到了。”
不然也不会跟她求援，也不会开了城门放她进来，跟她在一个屋子里讨论。
卫珠抬首。
“说，条件。”
秦国右相黎昕赞了一句。
“皇后娘娘果然是明白人。”
卫珠冷哼了一句。
“本宫不喜欢听废话。”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卫珠便是这个意思。
秦国右相黎昕微微一笑。
“皇后娘娘，有些急躁了。”
卫珠微微眯起眼睛，不说话。
等着秦国右相黎昕的下一句话。
果然，他的下一句就是。
“老臣的条件，自然是皇后娘娘生下的，是一个小皇子。”
这便是秦国右相黎昕要与卫珠合作了，这也是当然，若是卫珠生下的是个小公主，先帝无后。最后自然是要传位给兄弟的，那么卫珠与秦国右相黎昕的合作，便是一场空。
黎家世代纯臣，自然是不会帮助别人谋逆夺位的。
他说到这里，卫珠反而是自信一笑。
“有神医替本宫诊断，这一胎，**成是男儿，只望右相别忘了当初的承诺。”
黎昕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一刻，他这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不仅不像是一个人人称赞的纯臣，清官，反倒是一只老狐狸。
“老臣，但愿如此。”
然后他又笑了笑，多说了一句。
“对老臣来讲，帮谁不是帮呢？老臣要的，只是一个对大秦有利的明君，至于是谁当君王，老臣是不在乎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
如果卫珠能够好好辅佐自己的孩子当一个明君，秦国右相黎昕，便是她最好的后盾。
卫珠同样勾起唇角。
“本宫亦是，同样如此。”
秦国右相黎昕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然后他看卫珠脸色不善，提醒了她一句。
“靳明杰，靳大将军，也是这么想的。”
对于秦国的纯臣来讲，谁当帝皇都是没所谓的，只要他是一个明君，只要对秦国有利，只要他是秦国皇室的血脉，扶持谁当君王，又有什么区别？
秦国右相黎昕是如此，秦国大将军靳明杰也是如此。
所以他们需要看到卫珠的态度，需要看到她不会回卫国，需要看到她肚子里的是个秦国的小皇子。
至于小皇子是不是个好君王，秦国右相黎昕却是和靳明杰想得一样。
孩子出生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那便教他懂，让他成为一个好君王便是了。
当然，前提是母亲的态度，所以大将军靳明杰和秦国右相黎昕都需要卫珠给他们一个态度，足够的诚意。
最少，断了她自己回去卫国的可能。
此战黎昕跟卫珠求援，一半真心需要，一半也是试探，看看卫珠是否有足够的诚意，断了自己回去卫国的可能，与卫国反目成仇。
这个道理，秦国右相黎昕懂，靳明杰懂，卫珠更懂。
她懂，但还是做了，因为如今的卫国，对她来讲，早就回不去了。
卫珠如今更是明面上和卫国作对，这样子，就算是卫明原谅了她，卫珠也回不去卫国，因为卫国的百姓，士兵不会原谅她。
而这，正是秦国所需要的，是秦国的百姓所需要的，是秦国的士兵所需要的，是秦国的官员所需要的，是秦国大将军靳明杰所需要的，是秦国右相黎昕所需要的。
他们通通需要她拿出一个态度，他们不需要一个随时可能回去敌国的人当太后！
卫珠冷哼一句，站起身子来，她朝着门口走去。
“收拾收拾，本宫累了，找个房间歇歇。”
“诺。”
秦国右相黎昕恭敬地抱拳，低头。
他这种虚礼，倒是做得不少，让人很难找到他的错处。
然后他做完了礼节，抬起头来，却见到本来要往房门外面走去的卫珠突然脸上满是冷汗，一脸蜡黄地用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表情痛苦而狰狞。
秦国右相黎昕吃了一惊，他急忙上前查看，卫珠却是疼得更甚了。
然后她的身下慢慢流出了羊水，染黄了地砖。
黎昕脸色一变，急忙转身推开窗户。
“来人啊，来人啊，快点叫大夫，产婆，皇后娘娘要生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https://www.daowx.cc/bqge170847/8961174.html)
1秒记住笔趣岛：www.dao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dao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