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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Chapter 2

  一口香只做烤串,自然没有客房,后院里也被店小二们占满了。实在是没有办法,楚袖只能指挥云水将小皇帝安置在自己的房间。

  待到掌了灯,才发现小皇帝身上远不止胸前这几道伤,背上、腿上也各有轻重不同的伤口,重的深可见骨,轻的也是皮肉外翻,流血不停。不多时,楚袖的床就被不断涌出的血液染红了。

  云水垂手而立,拧着眉头,一道一道伤口检查过去,看上去愁苦不已。

  楚袖赶忙推醒了屏风后的睡得正熟的秋千,让她赶紧去医馆敲门,敲不开就砸,总之,务必要把退烧的、止疼的、止血的各种药分别都抓上几副回来,越多越好。

  秋千睡得迷迷瞪瞪:“掌柜的你生病了?”

  楚袖心里焦躁,冬日里竟然急出了满头大汗:“我没病,天王老子病了。”

  外间床上躺着的那位可不就是本朝的天王老子么。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秋千自然见到了楚袖床上的血人,连带着床边的云水也沾了不少血,登时吓得目瞪口呆,连滚带爬跑出房间。

  楚袖在后面压着嗓子喊她:“可记住了,多给点钱也无妨,就是千万别让大夫漏了嘴!”

  白日里皇帝那一番巡视,已然是使众多人得见龙颜,如今再明目张胆地叫大夫来诊治是万万不可的,更何况,小皇帝身上伤口密集,出血不停,如此放任下去,恐怕撑不过多久。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皇帝胸前的箭无论如何是一定要拔下来的。楚袖两手在自己的脸上又拍又捏,在房间里来回打转,好一会儿才算是有了点主意。

  “阿水,你有刀么?”楚袖牵住云水的袖子,急道。

  云水略一沉吟,问:“要刀来做什么用?”

  楚袖不疑有他,理所当然地说:“拔箭,我想着不管怎样都得试试,不然这皇...他会失血过多而亡的。”

  楚袖狠掐自己一把才勉强止住话头,她心虚,生怕云水识破自己,好在云水只将注意力放在小皇帝身上,并未仔细琢磨楚袖的说辞有什么不对。

  云水闻言,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小巧且精致的匕首递到楚袖手中,而后按她的吩咐将灯盏托在手中。

  “冒犯了冒犯了,我也是为了救您的命,您大人有大量,成了事咱就相忘于江湖,不求您感恩戴德,只求您这一点小痛就别跟我计较了吧。”

  楚袖先是双手合十,对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伤员拜了拜,自认得到对方应允后,才轻手轻脚地去掀他前胸的衣服,无奈对方实在是伤得太重,皮肉和布料勾连在一起,费了一番大力气才终于弄下来。

  粗粗抹了一把汗,楚袖将匕首从刀鞘内取出来。

  刀尖在烛火中烧过后,刀刃上泛起一丝黑色,再加上这匕首本身就甚是锋利,泛着幽冷的寒光,看上去很是怕人。

  这时,穿越前无数次解剖青蛙、给老鼠剥皮积累下来的经验就发挥了莫大的作用,楚袖下刀既稳且准,找准位置后,先是在箭伤一旁划出一个小口,而后右手握住断箭尾部,猛一使力。

  “扑哧。”箭头便被取了出来。

  谁知箭头甫一拔出,箭伤处流出的血更多,血水噗噜噗噜地往外冒。

  楚袖慌了神,下意识抓过被褥捂上去,好像只要堵住了伤口,血就不流了似的。可这并没有什么作用,雪白的被褥很快就变得湿淋淋,红艳艳,连带着楚袖手上也沾满了血。

  幸亏此时秋千终于怀抱几大包草药跌跌撞撞闯进屋来,见状,立马扔了草药,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粗着呼吸道:“掌,掌柜的,止血的,金,金疮药。”

  云水立刻接过,掀开被褥给小皇帝的箭伤处敷上厚厚一层。起初并没太大效果,仍旧大量流血,好在没过多久,出的血便少了许多。云水见状,顺势再敷一层,又稍等片刻,才算是真正控制住了失血速度。

  血终于止住的那一刹那,楚袖像是被人抽去脊骨,一下子没了力气,软着腿跌坐在地上,脑袋枕在床边,大口喘息。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在云水面前的形象,她都想直接瘫在地上大喊大叫一通。

  也是这时,楚袖才注意到被她随手丢进铜盆里的箭头,两边是挂了倒刺的。

  稍微一思索便可以知道,这种箭杀伤力极大,刺破皮肉不说,关键是如若事先不知情,贸然拔箭,到时两边倒刺一勾,势必会扩大伤势,加速失血。刚才如果不是秋千回来得及时,再加上大夫的金疮药确实效果奇佳,那....

  楚袖抖着手将鲜血淋漓的箭头捡起来,递到云水面前,抖着声音问:“我朝的弓箭,竟然是这种形状?”

  云水的表情冷若冰霜,像是没能从刚才的事故中回过神来,半晌才道:“我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弓箭,只不过闲时看过些杂书罢了,书中也并没有详细描写。”

  反倒是秋千,吓过一阵后就胆子大了,用手帕将楚袖手中的箭头包起来,仔细看了看,道:“不是的,我家乡的官府有一年曾绞杀山贼,动用了弓箭,那箭头上是没有这种倒刺的,那时我虽小,但受了惊,记得清楚着呢。”

  楚袖眉毛一挑,按秋千的说法,那这种弓箭必然是特制的,寻常见不到,自然也不可能用。能进到宫里,向皇帝射出射出宫内特制的弓箭的,也必然是宫中人士。

  这.....

  楚袖不敢再想,思维却像脱缰的野马,一下子联系到在云水称量瓜子时,自己听到的那声宫中传出的闷响。

  想必那时就已经开始了。

  思及此,楚袖憋屈得不行,偏偏又无人可说,只好自己憋着生闷气。

  她原本刚得知自己被全奖保送A国,前途光明,兴奋得围着操场跑圈,一不小心跑到几千年前的荒村也就罢了,毕竟她杀入京城,发了大财,现在,一不留神又撞上这种神似豪门秘辛,皇家争权的阴谋中去,老天爷就是看不得她好吧?!就是要玩她到死是吧?!

  楚袖越想越气,气到趴在床边睡着,睡熟了还在嘟囔着明天就要把床上这个祸害扔到荒郊野外,让他跟着狼爸虎妈自生自灭去吧,一切权当根本没发生过。

  秋千:“......”

  云水:“......”

  楚袖闭着眼爬起来,摸索着穿好衣服往外走。

  伏在床边照顾伤员一夜没睡的秋千以为楚袖是受了惊,出了梦游症,不敢轻易唤醒她,只轻声问道:“掌柜的,你去哪啊?这会儿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吧。”

  以往楚袖总是要睡到再也睡不着,太阳晒得屁股热才哼唧着从床上爬起来的,这真是给吓坏了吧?见楚袖总也不回话,秋千急得要哭,谋划着天大亮后就要去找个法师给去去晦气。

  这时,楚袖强睁开眼,在秋千额头上拍了一下:“去大门口打扫啊,那么一大滩血,让人看见可就糟了。”

  “这事儿啊,”秋千放下心来,“掌柜的您放心吧,昨晚您睡着后,云老板连夜都清扫干净了,一点儿痕迹也看不出呢。”

  楚袖没有多想,只觉得她家云水真是温柔贤惠又心细,方方面面都周到妥帖,满意道:“哦,那我家阿水现在去哪里了?”

  这语气听着很有些花痴,不过,一口香里没谁不知道自家掌柜的□□货店的装柜的云水迷得三迷五道,整日里把‘我家阿水’挂在嘴上,有事没事就往人家铺子里跑,殷勤得就差拎着自己的宝贝钱匣子去求亲了。

  秋千听了抿着唇笑,替楚袖脸红:“您家阿水去后院弄凉水去了,很快便回来。”

  楚袖对秋千的打趣不以为意,转而去看还在自己床上躺着的小皇帝。他这会儿起了烧,额头烫手得很,两颊通红,双唇都干裂了。

  “嗯。”

  许是楚袖的手凉,往皇帝额头上一放,他立刻闷哼一声,循着凉意,直往楚袖掌心贴。

  见状,楚袖干脆将两只手一起贴在皇帝脸上给他稍微降温,但这毕竟不是个办法。照这么烧下去,估计醒了也就傻了。

  楚袖稍加思索,便吩咐秋千去路边上拣点冰块回来,不用大,但一定要多。秋千立刻去了。

  等待的时间里,云水带了凉水回来,他喘得有些厉害,双唇嫣红,像是跑了许久似的。

  一见楚袖,云水便问:“楚姑娘,咱们店里有没有冰块?”

  楚袖了然:“等一会便有,已经让秋千去找了。”

  “那就好,”云水点点头,将凉水给楚袖,“那就好。”

  楚袖立刻用凉水浸了帕子,避开伤处,给皇帝擦身,这是她知道的除了去医药吊水之外的唯一的退烧方法,但愿能好用。

  云水也坐在床边,时不时伸手去探皇帝的热度退下来没,眉头拧紧了就没再松开过。

  他一夜没睡,头发丝毫不乱,但眼下青黑,又面无表情,完全不复往日温柔含笑的样子,让楚袖都有点不敢开口同他说话了。

  “阿水,没事的,等这人好了,让他赶紧走就是了。”楚袖以为云水是怕惹麻烦,小心宽慰道。

  云水对楚袖挤出个笑,捏了捏她的脸:“别乱想,我不是怕这个。”

  “哦。”楚袖瘪了瘪嘴。

  秋千一向手脚麻利,干活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带了不少冰回来,虽说有点脏,不过大小合适,现在又是急用,没什么可挑剔的。

  楚袖扯出一块早就不用的棉布,徒手撕成几块,拿了几块冰包进去,做成一个冰袋,在皇帝的额头上敷一炷香的功夫便拿下来,隔一炷香的时间,再敷上去。

  “哎呀掌柜的,”秋千突然一拍脑袋,惊呼,“我刚才回来时,看见一溜当官儿的,正挨家挨户敲门呢,莫不是...”

  楚袖气得掐秋千胳膊:“你这糊涂脑袋,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还能忘了。”

  这话不必说全,在场的人便能明白:这伤号伤得如此之重,各式伤口占了个全,不用细想便可以知道里面必定有曲折,这人也必然不是寻常人家,官府突然来查,看这架势,指不定就是找他。

  楚袖是这三人中,唯一去凑了上元节热闹的,实在不敢说床上这位就是咱当朝皇帝。她悄悄地瞥一眼云水,又瞄一眼云水,脑袋糊成一锅粥。

  正想着,楼下已然传来砸门的声音。

  当官的气势足,说话的声音都比寻常人大些,在二层就听得清清楚楚:“一口香开门了啊,例行检查,违者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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