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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陈星罗当然不可能跟高腾飞去酒店过夜。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还没跟高腾飞打声招呼,就被高腾飞趁着方红燕给星星洗澡的空儿给拉倒角落。

  陈星罗厌恶的甩开他的手:“有话就说,别碰我!”

  高腾飞忍下怒气,商量道:“那个,星罗,你看啊,咱俩离婚协议也签了,我今晚上住这儿是不是不大方便?”

  他今晚要去陈星罗家一趟的时候,王佳佳就在家闹脾气摔了一个玻璃杯。

  要是被王佳佳知道,他还留宿在了陈星罗这里,估计明天王佳佳能闹上门来。

  陈星罗看他明明是怂,硬是要装成一副“为你着想”的样子,不屑的嘲笑道:“高腾飞,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你是去伺候老佛爷去了吗?”

  高腾飞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陈星罗讥讽道:“看你那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样!”她冷笑一声:“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是看在星星的份上,你连我家都进不来!还想留宿,多大脸?”

  “你!”高腾飞被呛了一下,气不打一处来。

  陈星罗抢在他话前面:“你什么你!告诉你,一会我妈跟星星出来了,我来解决,你就给我闭嘴!”说完甩给高腾飞一个背影,进了卧室,关了门。

  陈星罗收拾了简单的洗漱用具和睡衣,等星星睡了之后,跟方红燕打了个招呼,在方红燕挤眉弄眼的笑容里,淡淡一笑,带着高腾飞出门了。

  一出小区大门,陈星罗便招停一辆出租车。她扶着后车门,转身对高腾飞道:“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说完,不等高腾飞回答,上车绝尘而去。

  高腾飞提着来时轻飘飘的行李袋,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怔怔看着消失在街角的出租车,突然想起上学那会第一次见到陈星罗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陈星罗是多么的……

  算了,有什么意义吗?他自嘲一笑,稳住心神。这时,又一辆出租车主动停在他的面前。

  高腾飞打开车门,然后,他回头看了看身后这个自己住了多年的地方。

  一盏昏黄的路灯下,小区大门越发显得寒酸破旧,更显得整个小区里面黑漆漆一片。

  没有假山喷泉,没有满树彩灯,没有智能门禁系统,门口连站岗的安保人员也没有。

  门房小小一间,水泥窗台上摆着两三盆灰扑扑的不知名植物。

  穿着灰色制服的保安大爷已经头发花白,正捧着一个搪瓷缸子坐在门槛上大口吃面。

  高腾飞看着往日里寻常的一幕,又熟悉又陌生。

  他内心复杂,有些遗憾,但也有些如释重负,半晌,叹了口气,吩咐司机驱车离开了。

  宋葵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在店里打扫卫生,准备闭店。

  她拿着抹布,认真擦拭着书架上一整天落下的浮灰,忽然眼前光影一闪,似是门外有人晃过。

  她站直身体,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外,隔着一扇玻璃门,只看到门外漆黑的夜色里,路灯发出昏暗的光。

  十一月的夜晚,室外空气已经由凉变冷。

  有寥寥行人,俱是匆匆经过。

  宋葵没在意,又继续擦拭起来。

  扫地机器人在书架之间来回穿梭作业,长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

  一室微小的声响,衬托出另一种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玻璃门刮擦着地面,发出短促尖利的摩擦声。宋葵吓一跳,手里的抹布差点掉地上。

  “干嘛呢?”

  宋葵看清来人,是陈星罗,拍拍胸口,长呼一口气:“姐,吓我一跳!”

  陈星罗将包放在长桌上,笑道:“想什么呢?擦个桌子也能走神?”

  宋葵笑嘻嘻道:“我做事一向认真啊。姐,等我一下,我把卷帘门放下来。”她放下手中的抹布,推开玻璃门,走到门外,跳起来拉住卷帘门的把手,一个使劲儿,“哗啦”一声,卷帘门下降了一半。

  宋葵弯腰钻回屋子,一低身子,瞥见了门外靠着橱窗的墙边空地上,零星散落了四五个被踩扁的烟头。

  宋葵对烟的牌子并不了解,不过地上这几个烟头,烟嘴处一圈金红色,倒是挺少见。

  宋葵皱眉,冲屋里喊道:“姐,把柜子后面的扫帚和簸箕帮我拿一下!”

  陈星罗隔着半扇没关的卷帘门,将东西递出来:“怎么了?”

  “没事,门口有几个烟头,我扫一下。”

  陈星罗蹲下来,也看到了:“可能是哪个客人在门口打电话或者等人的时候留下的吧。”

  “应该是。”

  宋葵清扫好了门口,钻回屋子,将卷帘门完全拉下,从里面锁了门。

  洗了澡,关了灯,陈星罗和宋葵一起躺在小床上。

  黑暗里,陈星罗感慨:“感觉好久没有跟你一起睡了。”

  宋葵笑:“是啊,有几年了。”

  “明天我会去民政局办理离婚。”陈星罗吐出一口气,转了个身,面对宋葵:“小葵,你说,我心里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什么感觉?”

  陈星罗摇摇头:“当年,我是真的挺喜欢高腾飞的,不然也不会跟他谈恋爱那么久,最后还嫁给他。可是,明天,我们就真的要离婚了,你说,我怎么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呢?”

  “会不会是你太愤怒了?”

  “是吗?”陈星罗想了想,还是摇头:“也不是。我看见高腾飞确实挺愤怒的,但是这会说起来,好像心里也很平静。你说,会不会其实,是我早已经不爱他了呢?”

  “之前我打工的时候,有个同事就跟我聊过这些。我一直很懵。”宋葵拉起杯子:“我觉得‘爱’是很玄的一件事情。我说不好。”

  陈星罗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朦胧夜色里,看见宋葵眨着一双水润的眼眸,她想了想,轻声道:“前阵子,周雨年来找我了。”

  “什么?”宋葵冷不丁听到周雨年的名字,一下就愣了。

  陈星罗自顾自的说道:“他说追求你,但是被你拒绝了,不死心,于是到我这来询问有关你的事儿。”

  “嗯……”宋葵顿了顿,问道:“你都告诉他了?”

  “对。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抱歉啊!”陈星罗碰碰宋葵的肩膀:“他后来有来找你吗?”

  宋葵咬了下下唇:“没有。”

  陈星罗也沉默了。过一会,她笑了一声,轻声道:“管他们呢,咱们自己过好比什么都强!”

  “嗯。”

  宋葵听着陈星罗绵长的呼吸声,心想:原来周雨年什么都知道了,那他没有再来找自己,是不是就代表他,放弃了?

  宋葵想起便利店打工的某天,跟张帆聊过的话题。

  那个时候,她还在心里猜测,如果以后遇见了一个人,在没有了解自己的全部的情况之下,便来追求自己,自己会感动吗?会相信吗?会交付自己吗?

  而如今,那个不知情便来追求自己的人,又在了解自己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好像既是在意料之外,又是在情理之中。

  宋葵苦涩一笑,庆幸那天晚上自己脑子还算清醒,没有被感动冲昏头脑。

  不然,现在的自己,真不知道在哪哭呢。

  周雨年推开KTV包厢的门,一屋子的人纷纷看向他。

  长沙发一角窝着玩手机的男人一抬头,视线跟着看过来,立马喜笑颜开。

  周雨年道:“路上堵车,迟到了。”

  那个男人已经走过来,张开手臂就要给周雨年一个拥抱,模仿冯巩的语气,夸张道:“年哥!我想死你了!”

  周雨年嫌弃的甩开对方的胳膊,朝沙发走去:“几年不见,章西臣你是去美国说相声了吗?”

  章西臣一身嘻哈行头,肥大的T恤,吊裆的裤子,脖子上一圈大链子,一头红毛在包厢迷离的灯光下不停的变换着色彩。

  他笑嘻嘻的凑到沙发前,接茬道:“没错,不过还差个捧哏搭档,年哥你感兴趣吗?”

  周雨年被他逗乐,笑骂道:“滚!”

  包厢里其他人都跟周雨年打招呼,净是一众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熟稔的厉害。

  周雨年抬抬下巴,算是回了招呼。

  章西臣在他身边坐下,一身链子“叮当”作响。

  他麻利开了瓶桌上的啤酒,递给周雨年:“年哥,几年不见是不是忘记了咱们的革命情谊了?我都回来快一个星期了,你都不知道主动来看我?”

  周雨年言简意赅道:“忙。”

  章西臣手捧在胸口,一脸受伤的表情:“赚钱比我还重要?”

  “你说呢?”

  章西臣还在演,捏着嗓子细细哀嚎:“嘤嘤,你变了!当年喜欢人家叫人家小亲亲,现在不喜欢人家叫人家黄脸婆!”

  周雨年淡淡说道:“不管你去美国读的是金融还是戏剧,在我看来都很失败。” 

  章西臣:“……年哥,你天天这样说话,出门真的不怕挨揍吗?”

  周雨年往沙发后背上一靠,了然道:“回国一个星期了才想到联系我,说吧,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章西臣的气势立马弱了,他吞吞吐吐道:“也没什么,就是看上了个姑娘,我妈死活不同意。”

  “阿姨为什么不同意?”

  章西臣撇嘴道:“我妈那人,你还不清楚吗?除了你,她满意过谁啊?我是她亲儿子,她都天天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真的!诶,要不,你去我妈那给我当说客吧?我妈那么喜欢你,你帮我劝劝她,说不定就同意我了!不不不,要不,你去给我妈当儿子吧,咱俩换换……”

  周雨年一时无语。

  章西臣的母亲陈墨书,出身名门岚城陈家。年轻时候是著名的芭蕾舞演员,嫁给章西臣的父亲章汝群之后,就退出了文艺界。

  陈墨书性格要强,做事完美主义,并且醉心舞蹈和音乐,对章西臣从小就有着很高的文艺要求。

  可惜章西臣本人爱武不爱文。

  也是,从小立志上少林的男人,怎么可能愿意每天乖乖站在钢琴前“咿咿呀呀”的练唱。

  周雨年记得小时候两家做邻居的时候,每天下午都可以听到陈墨书在家里教训不好好练琴练嗓的章西臣。

  小小的章西臣一边嚎哭,一边惨叫,隔着一道墙,听得一清二楚,可想那情景有多惨烈。

  这让年少时期的周雨年一度对芭蕾和钢琴有着深深的阴影。

  周雨年回到正题:“你妈不同意……那然后呢?”

  章西臣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大佬,求收留!”

  周雨年再一次甩开他的胳膊:“你不要跟我说你被赶出来了?”

  章西臣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周雨年乐了:“那你这几天住哪的?”

  “酒店。”

  周雨年耸耸肩:“那你接着住酒店不就行了。”

  章西臣委屈道:“今天早上我发现,我妈把我的卡都给停掉了。”

  “现在身上没钱了?”

  章西臣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落难的王子,他委屈极了:“嗯。”

  周雨年看他吃瘪的样子,觉得神奇。他指着面前一桌子的零食和酒水,不可思议道:“身上没钱你还敢开这么大个包厢,点这么多酒水,请这么多朋友来玩?”

  章西臣理所当然道:“这不是还有你吗?”

  周雨年:“……我先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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