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偷看禁/书
轻柔微风,吹得珠帘满室叮咛作响。
润珠颤颤微动着睫毛,就那么愕然无比愣站在那儿,两袖交垂着。
帘子还在她的眼皮底下轻摇浅动。
卫珩一身宽袖银红绣花交领的缂丝锦袍,腰束玉带。
他打帘子过时,俊面如同暗镶了一层金色的光,就那么轻笼在珠帘闪烁的晶莹世界,美得近乎妖冶,又如宝瓶里插着的一朵白栀子。
侍女们全都噤声。恭敬着身,相互看一眼,垂首,再把双手高举,量尺给他。
润珠的那胸,傲然,饱满,越发秋天这熟透的果,沉甸甸。
卫珩的唇始终浅抿,不苟言笑,一副正儿八经、严肃、刻板、不容他人丝毫议论并偷瞄他的样子。“你们,都出去——”
他脸红着,忽然,哑声吩咐,眼把手中量尺瞥了瞥。
量尺长长,拖地。侍女们全都一愕,略一抬头。“是!”再答应,垂目,恭恭敬敬,福身,告退。
并伴随着房门“嘎吱”一声,重重、重重响彻于润珠的耳畔身后,润珠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闹哄哄地。
他要亲自地给她量尺寸三围,这……这还真的量上了!?
“把身子转过去——”
润珠木然而然,呆呆地,就像个提线木偶。
“再转过来——”
润珠听话,又把身子轻轻地一转。
“手举起来……”
“……”
“再举高点……”
“……”
他的袖子,彼时经珠帘缝隙的风一吹,在润珠的脸上飘飘飞举,刮来刮去。
润珠“阿嚏,阿嚏,”一边展臂,一边连打好几个喷嚏。
润珠的那腰围臀围以及胸围,是多久没有量过了?
——润珠也记不清楚。
卫珩的手,拿着长长的量尺,就那么绕啊比的,一经掠过之处,润珠背皮便猛地剧烈一颤,像触了什么又麻又痒的东西似,浮起栗子。
最后他又是什么时候给她量完的,润珠迷迷怔怔,也记不太清。
他的脸其实一直就在红,润珠当然同样没有看见。
男人好像特别钟情感兴趣、甚至迷恋于她的那饱满雄浑——
是的,也就是被世下流行审美所遗弃和不看好的——她的那丰腴、肥满挺立的双胸……
终于,一切都已统统结束,润珠要去问他亲自所测量的数字和结果。他不告诉,甚至还卖了关子,挑眉,挖苦。
仅连三接四摇头,“嗯唔!小胖子,你的这身材,最好还是不要问了!”
意思是,别问了,打击你!
润珠的一口老血,差点没狂飙三尺,吐他一脸。
恨恨地,润珠怒目死死紧盯着他,“嘴唇毒舌,你不怕下地狱被割掉舌头么?”
……
卫珩看不得润珠那一身老气横秋、松松宽大的老大娘丫鬟装束。亲手给润珠量了尺寸和三围,说什么要重做裙子与衣物,最后,皮笑肉不笑,“嘴损毒舌”,调戏挖苦了一番,默记了怎么也不肯告诉于她的那令人“羞耻”的身材数据,吩咐自己的王府管事,又叮嘱一番。
刘长史的询问下,俊面微一红,负手挑眉冷冷喝一声,“本世子要做什么?刘长史管得着吗!就你多话!”
……
若干天以后,事情就这样过了。
.
秋日深深,火红的枫叶纷纷落尽宅门庭院。
再说府上的金大才女金美珠,每每隔三差五寻个由头到卫珩院子来探,卫珩淡一声,看一眼,总是冷锅炒热豆子,越炒越冷,越来越没个热情劲儿。
同样地,盈珠也不例外……两个姐姐均没有发现。
美珠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大箱子的书,足足千百斤重,什么典藏的古籍善本,野史,笔记,杂技,刻本,旧书,足本,精本……大撂大堆。
甚至竹编的、青简的都有。《钱塘遗事》、《平宋录》、《资治通鉴》……
美珠说,“母亲一味只知送那些金啊银啊,不是玩物,就是佳肴吃食……太俗了!依我看,这个姓卫的,什么也不缺,他那院子,就缺点这些东西来点缀……”
堂而皇之,就那么兴师动众差婢遣仆,将大箱大箱的收藏古书往卫珩院子里搬。
润珠站在台阶的屋檐下给花浇着水,看得是一愣又一愣。
卫珩不在,东西自命人收进了他书房茶室。
然而,大概,依润珠的各观察和推断,最近,暗地里美珠盈珠两位姐姐私下里两鼠斗穴,为渊驱鱼,在得知美珠这一送书事情后,盈珠二姐那刁钻古怪的老乳母顾氏,乖滑机敏,便三下两下唆使了二愣子姐姐命人暗地里做了手脚,就在那几大箱几大箱的书籍里——
所以,仆人把箱子放好后,润珠不经意开了箱子手翻了翻,顿时,吓了大跳——
“《灯月缘》、《玉/蒲团》、《金/瓶梅》、《闹花丛》、《玉妃媚/史》、《品花宝/鉴》……咦!?’”
润珠都不禁捂眼惊羞抖起来。
这天,卫珩据说要去江南的某个酒楼与总督某某大人会晤,谈判点事情。
刘长史一路随行,这一主一仆,近日里总是神神秘秘,云溪楼事件,本就太多蹊跷。
金贺兰氏知趣,没有深掘过问,有些东西,明知而不敢说。
当然,这一主一仆之所以选住她们金家府邸,肯定不单是睿王妃所言,就是来挑选儿媳妇那么简单——
肯定有什么惊天大阴谋,而这活动地,就是江南。最好的憩身之所,也就是她们这金家……
当然,这些事情,润珠一个深闺又被传闻呆蠢好吃懒做的丫头自是没兴趣过问。
卫珩回府时候,天色已近晚了,月上柳梢,跳闪的灯烛,在茜红色的纱窗盈盈照耀。
卫珩大概出去这一趟有些不顺心意,回府之后,火气甚大,摔了会儿碗,砸了只杯——
他从不是这样轻易闹脾气耍性格的人。
最后,环视一番,又问,“——那小胖子呢?”
润珠在他口里自然早已是“小胖子”代号,丫头婆子们想也不想,便向他书房里侧一个纱橱小间指了指,意思是,三小姐在那屋子不知做什么呢?
“对了,今日我们家大姑娘送了些书藏书来,三小姐应该在那里帮着整理……”一个婆子并补充说。
而事实上,润珠哪是整理什么美珠送来的大箱子藏书?
润珠掏出那杂七杂八一堆堆淫/书中的一本,厚而沉重的书页,簇新宝蓝色的皮儿,是本《金/瓶梅》——
“李瓶儿私语翡翠轩,潘金莲醉闹葡萄架……话说那西门庆见她纱裙内罩着大红纱裤儿,日影中玲珑剔透,露出玉骨冰肌,不觉淫/心辄起。见左右无人,且不梳头,把李瓶儿按在凉椅,揭起湘裙,红裩初褪,倒掬着隔山取火干了半晌……听得多时,‘我的心肝儿,你达不爱别的,爱你好个白/屁股儿。今日尽着你达受用’……”
润珠看得是口干舌燥,胸口起伏,心情澎拜,一面叫:“好书好书!”一面拍腿击案而起。
卫珩就是在这时玉面阎罗瘟神似的、鬼使神差,不知站于她跟前看她多久?盯她多久?听她多久?
“你,你……你要不要坐下来一起看看?”
润珠慢吞吞地,想是猪油脂蒙了心,看淫/书看得头脑发昏……
把书竟也鬼使神差往男人跟前轻轻地一递。
这天晚上,卫珩和润珠,又鬼使神差,看了一晚上的淫/书□□——《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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