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教训
语气一沉，宋楠伸出一根手指重重在杨帆胸口戳着，：“让这个杂种跪下来给我道歉！”
凌冰清紧紧咬着嘴唇，沉默了十多秒钟，才抬起头来望着挡在自己前面的那个宽厚背影，缓缓摇了摇头。
“你和这个小姑娘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我的员工，不能让他受委屈。”
宋楠面色瞬间由红转青，如同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一样。
他指着杨帆怒极反笑道：“他在你眼里是员工，在老子眼里就是一条狗，不跪下来道歉，信不信我立刻打断他的两条狗腿？”
杨帆双眼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左边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如果熟悉他习惯的敌人看到这一幕，想必已经开始两腿打颤，预感不妙了。
“宋楠，你不要太过分了！”
凌冰清终于忍无可忍，语调中透出冰冷。
“嘿嘿，这样就叫过分？”
宋楠一对三角眼闪过贪婪和冷厉的光芒：“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过分！”
话音落下，宋楠冲着在外围观的几个手下手一挥：“给我打断这小子两条腿，丢出去！”
唰唰……
六七条人影闻风而动，把凌冰清和杨帆一齐围在了当中，脸上无一例外都带着戏谑的笑容，好像把他们看成了待宰的羔羊。
“要出大事了！”
黄斌顿时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掌控之外。虽然酒吧里面也有五六名保安，但现在上班的也就三个人，真要打起来绝对挡不住宋楠手下这群混混。
五爷那边远水救不了近火，帆哥虽然能打，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掌，更何况是十多个？
趁着没人留意自己，黄斌悄悄往后移动着脚步，准备找个机会开溜去打电话报警。
凌冰清显然也没想到宋楠嚣张到了这个程度，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她虽然也见识过风浪，但毕竟只是个女人，一时间呆在了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小杂种，你不是拽么？连老子打人也敢拦，现在就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宋楠看着凌冰清的惊愕表情，看着一言不发的杨帆，只觉得心里一阵痛快。
就在觉得自己已经彻掌控了形势，得意忘形的时候，宋楠脱口说出了一句让他终生后悔的话。
他吩咐左右道：“弟兄们，把这两个女人都给我带走，老子今晚要尝尝一龙二凤的滋味！”
“你刚才说什么？”
杨帆突然又开口道，眸子里依然平静得像海洋，但谁也不知道风暴会在哪一刻到来。
他冷冷看着气焰嚣张的宋楠，如同屠夫面对牲口。
“没听清？”
宋楠眼中露出了一丝凶残和暴戾，抬起另一只手指着凌冰清冷笑道：“老子刚才说，这两个女人我今晚都要带走，好好爽……”
“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
没人看清杨帆是怎么出手的，就只见到宋楠硕大的身形捂着脸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洗手台的玻璃上，残渣碎了一地。
“王八蛋，你敢打我？去死吧！”
宋楠扶着墙壁站了起来，额角鲜血淋漓，狰狞的面目露出一股极致的疯狂，抬手抽出了腰间别着的匕首。
凌冰清俏脸霎时变得惨白，汗水瞬间浸湿了她整个手掌心。看到宋楠掏出刀的一刹那，她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
然而，意料之中的鲜血横流场面并没有发生。
因为同一时间，杨帆忽然动了一下。
身形在众人眼中划过一道残影，狠狠一脚踩在宋楠那只拿刀的手上。
咔嚓！
“嗷呜…啊！！！”
骨头碎裂的脆响和宋楠的惨嚎同时响起。
此时，战圈之外已经醒酒得差不多，一直沉默不语的蓝裙女孩，猛然间抬头看着那道形如鬼魅，却无数次在梦里出现的熟悉身影。
泪水顿时弥漫了美目，她掩嘴轻呼道：“杨…杨一帆？一帆，是，是你吗？”
“嗯？”
猛然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杨帆肩头颤动了一下，回过头看着那个眼眶微红的蓝裙少女，也露出了诧异和疑惑的表情。
难怪总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熟，原来是之前有过交集，可自己却一时间回忆不起来了。
“原来他不记得我了……”
叶菲心底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不过马上又被重逢的喜悦所替代。
她擦了下眼角的泪痕笑道：“我是叶菲啊，在法国的酒吧里，你曾救过我一次的……”
“呵，是你啊……我记得了。”
听到法国这两个字，杨帆的心里立刻如同被一条鞭子狠狠抽中。
那些潜藏在记忆深处不愿再想起的画面被勾了出来，但他还是依然笑着对叶菲点了点头。
自从在法国和杨一帆失去联系之后，叶菲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到他了，却没想到老天爷又和她开了个玩笑。
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区域，却在同样的场景重新相遇……这算是缘分么？
虽然明知道在这种环境下，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但叶菲还是感觉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因酒精作用而红晕的脸庞，微微有些发烫。
“小子，敢动我们老大，你他妈活腻了！”
“废了他！”
“弄死他，救回老大！”
……
因为杨帆之前的出手又快又狠，根本没给人任何反应时间，宋楠的手下在呆滞了差不多十多秒之后才回过神来，齐齐露出了凶残的爪牙。
混混们的叫骂声瞬间把叶菲从梦幻拉回到现实，抬头正好看到一道人影悄无声息从背后接近杨帆。
叶菲不由立刻惊呼：“一帆，小心！”
“嘭！”
杨帆连头都没回，直接一个后摆腿，把那个准备下黑手的混混踹得贴到了墙上。
“操，这小子有点料，弟兄们一起上！”
“做了他！”
虽然刚才被杨帆的身手震撼了一下，但看到有人带头动手，其他五个混混没有再犹豫，纷纷冲了过去，挥拳踢腿攻向杨帆。
“找死。”杨帆冷叱一声，心中已经是怒火中烧，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不把这些自不量力的苍蝇打趴下，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话音未落，他已经踏步向前冲了过去，迎向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黄毛小子。
不过眨眼时间，就来到了对方跟前。
下一个瞬间，杨帆抡动拳头，黄毛就只觉得眼前一暗，一阵剧痛从鼻梁上传来，整个人倒飞出去。
一击得手，杨帆丝毫没有后撤的意思，身体借着惯性冲了出去，先是侧身闪过一个光头男手里刺来的匕首，然后一记右勾拳重重打在他的小腹上。
“啊……”
光头男遭受痛击，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
他手里的匕首“咣当”一响掉落，身体如同煮熟的虾米一样弯了下去，捂着小腹倒在地上，大口吐着苦胆水。
呼……
杨帆顿觉脑后劲风呼啸。
他没有低头躲避，而是用左腿作为支撑点，身体猛然转动过来，右腿如刀锋般在半空划过一条弧线，横扫半圈，快速扫向对方的腰间。
“啪！”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这个小混混的拳头还没有挨到杨帆的半根头发，身体就像沙袋一样被扫飞出去，直接撞到了洗手台上，又狼狈地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不过短短五秒钟时间，六个气势汹汹的混混转眼就倒下了一半，剩下那三个虽然还站着，但眼里已经露出了浓浓的惧意。
他们平日里打架斗狠的事情没少干，但基本上都是依仗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哪里遇到过像杨帆这样的狠角色，如此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战斗。
惧意之下，这些混混竟生出了逃跑的念头，但看到依然捂着手倒在地上，目露凶光的宋楠，这几人始终不敢迈出脚步。
不过他们也没胆量再去自寻死路寻衅杨帆，一时间的都僵在了原地。
对于这些小混混的心理活动，杨帆自然再清楚不过。
他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他们一眼，嘴里冷冷吐出几个字：“带上你们的主子，给我滚！”
剩下这三人身子一颤，如蒙大赦一般连忙跑到宋楠跟前，七手八脚把他架了起来，灰头土脸地撤了出去。
躺在地上那个几个混混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连滚带爬跟着跑了出去。
宋楠知道这回踢到了铁板，从头到尾始终阴着脸一言不发。
宋楠在手下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直到门口才稍稍停顿下来。
他回过头来，用毒怨的眼神死死盯着杨帆，好像要把这张可恨的面孔刻进心里。
对于宋楠这种明目张胆的无声警告，换做以往，杨帆自然丝毫不会放在心上。
但考虑到缪斯酒吧以后将要面对的麻烦，他还是低声冷喝道：“你们如果还舍不得离开的话，那就不必走了！”
听到这句话，黄毛和光头面色大变，余下的几人连忙架起宋楠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去。。
“我靠！帆哥你太牛逼了！简直是黄飞鸿再世啊……”
黄斌第一个张大嘴巴凑了过来，虽然在面试的时候他就隐约感觉到杨帆应该很能打，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强悍到这个程度。
“少拍马屁，赶紧叫人来把这地方收拾一下。”
杨帆扫了一眼狼藉不堪的洗手间门口，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后视线转向并排站在一起的凌冰清和叶菲，脸上露出少见的关切。
“你们没事吧？”
叶菲连忙摇了摇头，一双明净的眸子里写满了仰慕。
面对这道火热的目光，杨帆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把脸别了过去。
“刚才，多谢你了！”
沉默了一会，凌冰清才轻轻吐出几个字，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一般松了下来。
她隐约有一种错觉，这个才应聘当了一天保安的男人，身上透着一股琢磨不透的神秘气质。
黄斌虽然打架不行，但手脚还算麻利，很快叫来了另外一个值班的保安和几个服务员，开始清扫洗手间门口的残渣。
因为杨帆的缘故，这场战斗只用了短短十多秒钟就宣告结束，再加上酒吧昏暗的灯光和刺耳的音响，大厅里的客人丝毫没有察觉，继续喝酒摇骰子，疯狂扭动着身体发*力。
“这里不太安全，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杨帆深知宋楠那种黑道头目的难缠程度，只怕前脚刚迈出酒吧大门，就已经在筹划着怎么报复了，于是想了想，主动向凌冰清提议道。
“好。”
凌冰清一丝犹豫都没有，非常爽快地点头答应下来。
然后又主动把目光看向叶菲：“你呢，跟我们一起走还是自己回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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