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金子做的
这两天月初看到云天都没什么好脸色。
一张脸铁青，似乎是在指责她的不周全，云天再对方又一次放射眼神冷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举起手来，道：“好了，我错了。”
月初哼了一声，道：“你知不知道王爷的身体有多金贵，稍微磕着碰着，都是不允许的。”
“是是。”云天道：“他是金子做的。”
“王爷才不是金子做的！”月初十分夸张的说道，“这种俗物怎么能形容我们王爷的重要性！”
“……”
云天真的很想把他的脑袋扒开看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晚上的时候她当笑话给祁子墨讲，说的正是哈哈大笑的时候，祁子墨却一脸沉默地看着她。云天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莫名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个……不、不好笑吗？”
祁子墨认真道：“他说的有错吗？”
“啊？”
“难道我不是比金子重要得多？”
“……”
疯了。
这个王府的人都疯了吧？
云天看了半天没看出他开玩笑的意思，在不惹他生气和说实话之间，她很有原则的选择了前者，天知道她的脸色有多不自然，简直跟生吞了一个鸭蛋一样，艰难地点了点头。
把祁子墨给逗乐了。
整个人终于憋不出笑到在床上。
云天这才意识过来，这人是拿她当笑话，恼怒的从旁边捡过一个枕头，朝人身上砸了下去。这一下不痛不痒，祁子墨笑着接过，道：“你怎么这么傻？月初跟你开玩笑，听不出来？”
“呵呵。”云天发动嘲讽的笑容，道：“贵府的玩笑开不起了。”
祁子墨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但也是见好就收，“对了，我听月初说，你想要找个人？”
“找着了没？”
看来他们是没有听说过乐户。
云天看了他一眼，道：“是个组织。听说来到了舆国，我这一次就是因为它回来的。”
“什么样的？”
“专门在一国窃取情报，再转卖给其他国家。”云天沉默了一下，又道，“穹紘打仗在这方面吃了很多次亏，但是他们的手段很狡猾，一般都是组团行动，但凡有人暴露了，另外的人就会趁机下狠手。所以至此也很少有人知道他们。”
祁子墨摸着下巴，道：“我倒是没听说过。”
“乐户最常行动在军队间。”云天说道：“若不是发生了战事，往日很少会发现端倪。舆国这么久没有过战争，你不知道也正常的。”
祁子墨忽然苦笑了一下，道：“这个画面也不会维持很久了。”
他语气一转，“对了，你可有什么线索？我可以让其他人帮你去找。”
云天摇了摇头。
这几日人都过得格外忙碌。
为了接待来宾，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也日日受着训，守卫戒备越发森严，预示着国宴已经快要到来。云天作为阅兵小队队长，连续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日复一日地带着小兵练习队形。而相对于这边的认真，隔壁尤如是却是经常失了踪影，听说是皇帝又分了一件更重要的事给他，因此变得两头忙碌。
闲聊的时候，副队长无意间提起：“尤家已经快成为皇上的亲信了。”
云天一愣，瓜子磕了一半，磕歪了，她道：“怎么说？”
“还不是因为他们家出了个好女儿。”副队长说起这件事都觉得神奇，“自从皇上他……遇到尤美人之后，尤家的地位就跟着水涨船高了。早先朝中只有祁王是大家惹不起的，如今又多出了尤家来。”
云天道：“尤家有什么好的？”
“这也是大家纳闷的。尤家的人在朝中不讨喜，尤如是这个小子更是让人瞧不起，长得贼眉鼠眼的，没有发达的时候，就是标准的小人一个。”副队长说道：“他在朝中品阶不高，是见到一个讨好一个，后来有一次碰到两个不和的大臣，这一下子两边都给得罪了，尤如是不但半点没讨好，还成为了朝中的笑柄。”
“但他本人不在意。每天还是该谄媚的谄媚，讨好的讨好。”
云天道：“那他就没点真本事么？”
“……”
混到这个程度的，哪能没点真本事，但是要说尤如是到底有多厉害，也谈不上，只能算是无功无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人难以信服。
副队长说道：“皇上最近是什么事都交给他去做，还不是想借着机会提拔他。”
云天笑了笑，道：“你说的也对。”
祁子墨虽然没同她说，但云天也看出来了。皇帝想要选个新的左右手，他的野心大了，觉得祁子墨不好掌控，不好用了，便想着让新人代旧人，典型的过河拆桥。
她一想祁子墨平日里是怎么样的付出，一时间又觉得气恼。
国宴当天，京都的城门大开，各种各样的车队从外头进来，一排接着一排，老百姓一年一回见到这样的大场面，都站在那条最繁华的街道上站着等。除了看热闹之外，也有一点蹭东西的意思。使节来访总会带一些零散的东西，在路过的途中分发，一来表示自己的友好，二来展现国家的盛强。若是百姓个人不介意，礼节上也可以回赠。
国宴可以说是一个普天同庆的好日子，除了在京都的百姓之外，舆国的大部分人都会在当月受到免税的待遇。也有不少人将这一天空出来，专门学着皇宫里的样子，大摆宴席。
国的制度上有礼，宴可以摆，规格却不能大。什么样的身份摆什么样的宴席，而反过来，这也成为了炫耀身家的一种。权贵们乐意于显摆家里的资产，而贫民们也能免费得到些便宜，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国宴当天，云天穿着一身盔甲，站在城门外，两列小队分开站立，小队长尤如是和云天，也分别站在队伍的最前列。他们精气十足，看起来威严无比，当大使走近京都大门之时，远远便能看到舆国的军队。宏大的建筑和队列的气势，让人在第一时间，对这个国家产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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