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先生存 再选择
“凌墨！”顾明月兴高采烈招手，表情很是洋洋得意。她对凌墨的能力十分信任，现在坐等全宇宙最帅的凌墨少将英雄救美。
校车在空中猛地顿住，顾明月没坐稳，身子猛地前倾，额头直接磕到前方玻璃上。
顾明月摸摸额头，湿漉漉的，是血。妈蛋……
果然弱渣得意是没有好事的！
趁着碟车在空中停顿的功夫，凌墨打中了驾驶员的左边脑袋。
没有预想中鲜血飞溅的场景，顾明月借着白色碟车的探照灯看到那驾驶员的制服帽子被打落，露出了机械齿轮与零件制成的后脑勺，而那发子弹撕裂了他的胶状皮肤，卡在他的太阳穴上。
智能人。前方后视镜里，顾明月看见这个智能人双眼是暗红色的，脸上的胶体皮肤被子弹震裂，逐渐在脱落，露出骷髅一般的脸部结构。
她和驾驶舱的玻璃间隔忽然落下来，那个智能人伸手去拿枪，还没来得及将枪口对准顾明月，它的手腕就被凌墨连续两发子弹打落。它歪头看了看自己断掉的手掌，嘴巴诡异地咧开，然后另一只手快速扼上顾明月的脖子。
无人驾驶的黄色碟车朝地面坠落，顾明月使出浑身力气在智能人手中挣扎着，但是无济于事。
捕捉网从白色碟车内迅速探下来，将校车稳稳兜住。
凌墨推开车门一跃而出，迅速跳进校车内。那智能人看到他举起了枪，保持着咧开嘴的诡异微笑将顾明月挡在自己前面。凌墨见状瞬间右手反腕收枪，左手从腰后抽出军用软刃，电光火石间踩上智能人的肩膀，用力挑断了它脖子上的神经线。
吧嗒。智能人就像是没有了生气的破碎人偶瞬间倒在地上。
顾明月呆愣了几秒钟，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获救了。
凌墨将她默默扶起，走出车厢。落霞湖距离他们不到十米，周围是湖边的灌木丛。一轮冷月映照在凌墨身上，经历了方才打斗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出来散步一样，全身完好无损，身上还穿着早上那身灰色运动衣，柔软的栗色刘海下的脸庞在月光映衬下出尘的俊美。
顾明月看着凌墨，他看起来永远是安静沉稳而可靠的。
凌墨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一会方才上前一小步，想触碰她的肩膀却收回了手：“没事了。”
不知为什么心里挤压的委屈忽然涌出来，顾明月蹲在地上“哇”地哭出来。
凌墨不明白状况，也只好蹲下来和她勉强平齐：“对不起，我来的晚了。”
顾明月摇头，仍然继续哭着。
凌墨不说话，看着她哭。
过了好一会，顾明月才抽噎着断断续续说：“我来学校报名的时候，我发现我在赛瑞身无分文……第一天上课，大家都嘲笑我是研修生……今天下午老师让新生加入社团，可是好多社团都不愿意要我……今天晚上还被绑架……呜呜呜。”
凌墨无视她悲惨的哭诉，转身从碟车内取出医护箱，把顾明月从地上拽起来，认真地给她磕破的额角消毒、上药，贴上一个大大的白色创可贴。
顾明月在这个过程中还是在哭，震得凌墨想去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顾明月。
顾明月呆呆看着眼前的卡片，楞呼呼发问：“这是什么？”
“我的电子现金卡。”
“我不要。”顾明月忍住了伸手的冲动。
“拿上吧。万一有时候要用钱呢？”
“我拿了你怎么办……”顾明月抽抽搭搭地说道。
凌墨无奈地道：“我发誓，我不是穷人。”
“我只是抱怨一下，没想着要你的钱。”顾明月眼角挂着泪珠说道。
凌墨把卡硬是塞进顾明月手里，声音坚决：“拿上。”
顾明月看着手心里还残存着凌墨体温的电子卡，心中仿佛滴入了一滴水，在心房中慢慢荡漾开来。
“当时我刚进学校的时候因为长不出骨翼，‘猎鹰’也不愿意要我。”沉默了一会，凌墨忽然说。
“诶？”顾明月抬头愣愣看他：“你不避讳谈你没有骨翼的事情吗……”
“我的身体构造并不妨碍我变得比嘲笑我的人更优秀。”凌墨耸耸肩：“任何人都可以说我是一个不完整的赛瑞人，这的确是事实。”
“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些课程和训练。”顾明月站起身说道：“我不擅长这些。”
“坚持所爱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凌墨声音沉静下来：“先生存，再选择。弱者是没有任性的权利的。”
“先生存，再选择？”顾明月喃喃重复了一遍。
“你今晚被挟持的事情我会上报皇室，要求他们派出专人保护你。”
“不要！”顾明月立刻拒绝：“我不想搞特殊化……本来同学们已经很不待见我了……”
凌墨想起顾明月的基因测定结果，担心皇室参与进来得知顾明月的秘密，便没有再强求她。
“那就由我的部下保护。那个你第一天来学校接送你的警卫官还记得吗？他叫瑞克，以后负责你的安全。”凌墨在她眼前竖起白玉般的修长食指：“必须，没有商讨的余地。”
“还有，拿着这个，遇到紧急情况了摁9，我会定位你的。”凌墨扔给她一个通讯器。
顾明月吸吸鼻子：“凌墨，谢谢你……不光是指你今晚救了我，我是说所有——”
“好了。”凌墨笑着打断她的话，漂亮的眼睛在月光下笑得流光溢彩：“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骗你来赛瑞的家伙，我可不想你回宿舍后把感谢我认定为你今天第四件倒霉的事。”
顾明月就知道他两之间的温情不超过五分钟！她“哼”道：“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大骗子，你放心，我不会感谢你的。”
“这样……”凌墨顿了顿，轻声说道：“也好。”
“诶？”感受到异样的顾明月不理解地歪头。
“我是说，你这个笨蛋被我不知道救了多少次，要感谢我八辈子都感谢不完！”
刚才说了，温情模式不适合他们……
凌墨转身走进黄色碟车内，拖出那个智能人，仔细观察后说道：“这个东西不是军方研发的。它脑后的芯片……”
凌墨将智能人翻转过身，瞳孔猛然收缩：“该死。”
“怎么了？”顾明月蹲在他旁边问道。
“看这个。”智能人脑袋后面出现了一小块烧毁的痕迹，凌墨用军刀指着那里，脸色阴沉：“每个执行重大任务的智能人身上都会安装记录仪，通过记录仪我们可以获知一些智能人制造者的情况。显然，对方怕我们得到记录仪便添加了一个摧毁程序，提前将它控制烧毁了。”
顾明月感觉凌墨说的很多她都似懂非懂。这些帝国荣耀会教给她吗？未来她会学习这些她从未涉猎过的知识吗？
“得把它交给军方研究。”凌墨抓起智能人的残骸扔上碟车，对发呆思索未来的顾明月挑眉：“小姑娘愣什么？还不过来？”
“遵命！长官！”月光下，顾明月立正行军礼，笑脸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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