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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节:幕后黑手


  “江猛?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鱼映眉翻身起床,整理了衣衫,站起身问道。

  “外面有个人,要...要找王公子。”江猛粗狂的声音带着些醉意。

  王诩心里一跳,暗忖应该是苏槿儿来了,连忙转身对鱼映眉说道:“我出去看看。”

  “嗯。”鱼映眉应答了一声,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王诩打开门,急急地朝着满身酒气的男子问道:“来人在哪?麻烦江兄弟带我去。”

  江猛笑了笑,偷瞟了一眼内室,见鱼映眉衣着端庄地站在桌边,这才说道:“王公子请跟我来吧。”

  王诩心切,跟着江猛就出了风水凉亭坞,二人一前一后,一路走着,来到了远处的芦苇湿地边。

  “江兄弟,人在哪?”王诩忽然意识到不对,停下了脚步,他想来饶是苏槿儿生性谨慎,但邀自己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岂不是欲盖弥彰。

  “哼哼,王公子,人你怕是见不到了,以后能见不少鬼。”江猛嘿然一声,一个箭步迈到王诩身前,反手一搬,抽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将其捆缚起来。

  “江猛,你这么做不怕你家当家的怪罪下来。”王诩后悔自己心切,中了别人的套。

  江猛一边捆缚着,一边说道:“我就说把你带给了那人,没凭没据谁能把我怎么样?就算是被别人知晓了,为了大小姐,我千刀万剐也就值了!”

  说完,江猛一脚把王诩踹翻在地,抽出腰间的匕首,狞笑道:“这地方也算是个清净地方,你就在这儿上路吧。”

  “住手!”忽然,黑暗中有人一喝。江猛赶紧将一块碎步塞进了王诩嘴里,握着匕首警惕地看着周围。

  “别看了,是我。”

  看着来人走近,江猛才送了一口气:“祥飞,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正要问你呢!”祥飞走近,看了看躺在地上说不出话的王诩,朝着江猛低声呵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江猛不屑地看了祥飞一眼,冷声道:“废话,没看见老子要做了他吗?”

  “江猛我知道你对大小姐有意思....”

  江猛打断道:“别说我,你难道不是?”

  祥飞一阵哑然,“是归是,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承认了就得了。我们俩和大小姐一起长大,拳脚也不耐,为鱼家做了多少事。哼,怎么选也轮不到这个废物,在台上只会东躲西藏。呸!”江猛说着,朝着王诩吐了一口。

  “祥飞我只听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大小姐嫁给他?”江猛直接了当地问道。

  “当然不愿意。”

  “那就得了,今天的事,你别管,为了大小姐,恶人我来做,名也由我来背。杀了这个废物,我俩再一较高下,看看谁能娶到大小姐。”江猛自顾自地说着,就要动手。

  翔飞一把拉住江猛道:“你能为大小姐担当,我也能。只是不能这么杀了他?”

  “那你说怎么办?”

  祥飞环顾四周道:“这里离风水凉亭坞不远,而且土质疏松,埋不得人,在这儿做了他,血迹也清理不掉,迟早会被人发现。”

  江猛擂了祥飞一拳道:“从小到大就你鬼点子多,你说怎么做。”

  “这里芦苇甚多,石头也多,我们找艘船来,把他放到船里身上绑上石头,周围铺上芦苇,把船点了,让船往湖里漂。烧死了尸体喂鱼,烧不死这么沉的石头,也能把他拽进湖里....谁!”祥飞刚一说完,江猛很有默契地将手中的匕首朝着声源投掷而去。

  “呼啦”一声,激起几只沉睡的飞鸟。

  “没事,你去准备船,我收集芦苇,快。”祥飞随即吩咐道。

  虚惊一场,二人开始分头准备。

  一个时辰不到,一切就已经准备完毕了。

  “王公子,不要怪我二人不义,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祥飞说着和江猛将身上捆缚着石头的王诩扔上了船。

  江猛正要拿火石点燃,却被祥飞阻止道:“先别点,莫要船没有到深湖就烧沉了,那样很容易打捞到尸体。”

  “那你说怎么办?”江猛问道。

  祥飞笑问道:“记得以前咱们玩儿过的飞火箭吗?”

  “怎么不记得,芦苇烧了一大片,回去跪了三天......哦,我明白了,你小子坏水真多。”说完,江猛猛地一踹船尾将其推入湖里。

  待船走得一段距离,祥飞笑道:“比比?”

  “哼,比就比。”说完,江猛点燃一根芦苇的一头,拉着两片芦苇叶,只听“嗖”的一声,冒火的芦苇杆就飞入了船内。

  “行啊,看我的。”祥飞也如法炮制,飞了一根火箭出去。

  六箭之后,二人再也射不到船上了,此刻船已经开始燃气了大火。

  “快走,别被人发现了火光,找了过来。”说完,祥飞拉着江猛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里。

  待二人走了片刻,方才起鸟的芦苇丛中,一阵响动,一个人影悄然地钻入了水里。

  王诩被塞着嘴,双手反捆在身后,身上挂满了石块,眼看远处飞来带着火的芦苇杆准确无误地掉在了船上,船后的大片芦苇像是呼应一般,骤然火起,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火苗就窜上了脚底,四周浓烟四起,眼前一片灰霾。

  难道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王诩不甘心地想着,反复地挣扎着想要挣脱,但捆缚的麻绳却像念了紧箍咒一般,越是挣扎越是紧。

  渐渐地,王诩开始放低了呼吸,因为每一次呼吸,都有大量的烧灰被吸入鼻腔,他的意识似乎也随着周围的灰暗一起开始陷入了昏暗。

  忽然间,船体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王诩的心凉了个透彻,深知船底肯定是烧穿了,这下不被烧死熏死,也得淹死了。

  燃烧的芦苇一遇水,烟雾起得更多,似乎长了眼睛似的径直朝着王诩的七窍里钻。

  “蛤喇”一声,小船从中间裂开了,猝不及防的王诩被灌了个七荤八素,夜间冰凉刺骨的湖水倒灌入肺,王诩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了。

  昏迷前,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喊他,那个人他认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几个时辰之后,鱼映眉久等王诩,不见其回来,心中隐约觉得要出什么事,立刻带着人开始四处寻找。

  后半夜湖风甚急,鱼映眉站在高高的船头上,等着四下寻找王诩的兄弟们的汇报。

  “大小姐,行商会那边去过了,他们说没有见到人,今晚他们的戒备很严,所以应该不会看错,要不要小的去其他帮会那里看看。”

  鱼映眉追问道:“不用,暂时不要惊动其他人,找到江猛了吗?”

  此时,另一个人跑了过来说道:“大小姐,江舵主和祥舵主来了。”

  “祥飞也来了?”鱼映眉奇道,目光投去,正见江猛和祥飞并肩走来。

  “你们先下去吧,继续去找。”鱼映眉支开了其他人。

  “大小姐,找我来有何事?”江猛言语中有些颤。

  “你很冷吗?我问你,你把王诩带去哪了?”

  “哦,不冷,不冷。王公子见了那个人之后,我就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被祥飞在身后戳了一下,江猛顿时定下神来,虽说打家劫舍的事他也没少干,但是在鱼映眉面前他始终是不擅于说谎。

  “回大小姐,的确是这样,我刚出来醒酒,就见到了江猛,他身后有个公子,我想应该是王公子吧,跟着一个人走了。”祥飞语气平稳,丝毫看不出来说谎。

  鱼映眉不理祥飞,只是看着江猛问道:“你把他送到了什么地方?”

  “别看他,我问你!”鱼映眉提高语气问道,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江猛和祥飞的优缺点,自然鱼映眉也知道。

  “送到了最边上的那艘船下面。”江猛心神一慌,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话。

  鱼映眉厉眼看了二人两眼,将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个鸟叫声,四周搜寻的人群迅速地聚集在了大船下。

  “跟我走。”鱼映眉手一挥,理也不理江猛和祥飞二人,带着人就朝着江猛说的地方走去。

  “瞧大小姐担心的那个样,看了真不舒服。”江猛看着鱼映眉飞驰的背影,酸酸地说道。

  “还好你刚才机灵,不过,这样不能怪大小姐,今天接二连三的出事,换了是谁都得着急。走吧,先回去。”

  “回去干什么?”江猛没好气地问,心头还是很不愉快。

  “这大半夜的,当然是睡觉了,还能干什么?你不回去,我可走了。”说完,也不理江猛,自顾自地走了。

  “我睡不着,我去转转。”待祥飞走远,江猛才低低道:“没心没肺的人。”

  祥飞回到自己住处,关上门,刚想躺下,一阵短急的敲门声传来,祥飞立刻飞身遁到门后,低声问道:“谁?”

  “二爷让我带个话。”

  祥飞立刻开门,一把将来人拉了进屋,伸头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关上了门。

  “够谨慎,二爷果然没看错人。”来人裹在一见黑袍了,只露出两个眼珠。

  “有什么话快说。”祥飞很讨厌白天南装神弄鬼的样子。

  “二爷刚刚收到消息,说是王诩失踪了?这事跟你有关系吗?”黑袍人低声地问道。

  “哼,那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对于白天南没有兑现的承诺,祥飞很是不满。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才是。今日王诩的出现只是个小小的变数,而且他的出现和获胜,对你和我们都是有利的。”

  祥飞冷冷地看了一眼黑袍人,笑道:“怕是只对你们有利吧,那个王诩想必也是你们弄来的吧?”

  “祥舵主莫要误会,王诩只是我们的一颗利用的棋子,我们的计划是建立在没有人能胜过大小姐的基础上的,但没有料到王诩能赢。虽然说和原计划有些偏差,但还是在我们的控制之中。”黑袍人自信地说道。

  “什么叫有些偏差?原本说好的不许碰大小姐,你们却暗中藏了一手,把她拱手送给了王诩那个废物。哼哼,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也是一颗棋子,但是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听任你们摆布。我知道你们的想法,王诩获胜,你们能得到最大的好处。”祥飞绕着黑袍人走了几步,又道:“做掉了乔铁虎和韦不和,接下来就该轮到鱼跃江了吧?王诩又是你们的人,鱼跃江一死,只要你们在暗中操纵一下,上了岸的水匪,被里应外合这么一夹,就全成你们的囊中之物了,至于我和大小姐,到时候也都是只有任你们宰割的不是吗?”

  “呵呵,祥舵主果然慧眼如炬,二爷没有选错人。”黑袍人听他说破了一切,不怒反笑道。

  “不过...我们要一个答案,王诩究竟哪去了?”黑袍然笑意顿凝,阴森森地问道。

  “死了。”祥飞对自己的拳脚很是自负,而且在自家的地盘上,即便是动起手来他也不惧。是故有恃无恐地回道。

  “祥舵主莫要说笑啊。”黑袍人很不愿意听到这个答案,王诩一死,今后行商会就要重新物色合伙人了,那样不仅费时费力,况且也找不到王家那么势大的了。

  “真的是死了,我亲眼看见的。”祥飞又说了一遍,虽然他不怕,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僵,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叛徒了。

  黑袍人眼神一厉,久久方才压住心头怒火,既然事已成定局,那么就只能尽可能地挽回损失,至于说追究责任,那是以后的事。

  “在什么地方弄死的?只有你一个人?”

  祥飞和黑袍人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他知道他们彼此都在相互算计,但是他不觉得他会输。眼下局面又重新回到了之前没有王诩的状况,所以他仍旧想合作,他想得到鱼映眉,想得到大当家的宝座。

  黑袍人冷哼一声,知道他在等一个承诺,“既然王诩死了,那么我们之前的协议依旧有效,你看如何?”

  祥飞依旧警惕地看着黑袍人,默不作声。

  黑袍人心里明白祥飞是在熬价,但他讨厌受别人的要挟,缩在袍子里的双手捏成了拳头,斜眼一看,窗外的夜色似乎开始变淡了。

  马上要天亮了,不能再僵持下去了,若放到明天再来做这件事,恐怕麻烦会多上很多,黑袍人暗忖。

  “好,再给你个添头——江猛的命。”黑袍人抛出了诱人的筹码。

  “你说什么?”

  “哼哼,这不是你正想要的吗?既然王诩死了,鱼跃江马上也要死了,能跟你争的,不就只有江猛一人了吗?现在我帮你这个忙,你还要去做另外一件事,你时间不多了。”其实江猛之死并不在他原来的计划中。原来的计划是趁鱼跃江醉后,将其死后,江猛和祥飞必然会觊觎大当家的位置以及鱼映眉的美色,如此一来,便会有三种情况,第一便是二人在鱼映眉的拉拢下,继续辅佐鱼映眉,但是鱼映眉毕竟是一介女流,不可能掌权太久,迟早是要嫁人,所以这种关系必定不会稳定和长久,江、祥二人定会内耗,而鱼映眉为了稳定局面只能选择嫁人,若嫁给他们二人之一,那么另一人必然会带着自己的势力出走,再由行商会暗中帮助,水匪股势力就算不能被内耗拖死,也会变得零零散散构不成任何威胁。若鱼映眉另嫁他人,那么走的就不止是一个人,一股势力了。第二便是江、祥二人之一向鱼映眉提出婚事,做出这种事可能性最大的便是遇事冲动的江猛,鱼映眉一旦接受,那么祥飞便会离开,行商会就能联合祥飞,若鱼映眉拒绝,江猛就会离开,行商会就能联合江猛。无论哪种情况,行商会都能拉一打一,将其分而歼之。第三便是江、祥二人同时向鱼映眉摊牌,要求其做出选择,不管结果如何也一定是使其内部分崩离析。

  虽然说怎么选择都是对行商会有利,但是玩弄阴谋的人,一定会让阴谋得逞的利益最大化。黑袍人要的便是第三种选择,要将水匪势力一分为三,最大程度地将其削弱。所以,他们选择了最有城府的祥飞,向他承诺了一旦脱离水匪势力,就帮助他做大,继而吞并江猛势力,蚕食鱼映眉的势力,最后让鱼映眉为了其父的基业不得不选择来到祥飞身边。而最终在行商会扶持下的祥飞也只能是一个任他们取求的木偶而已。

  黑袍人算计了一切,原本是要将江猛连同其势力一同借祥飞的手除去,但是目前只能随势而变了。

  “我和江猛把他杀了,在据此西面约五里的芦苇丛里,尸体被烧了扔进了湖里。”

  黑袍人听祥飞一开口,便知晓其选择了再合作,得到了答案,便匆匆地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黎明前的天空总是异常的黑暗,只有一颗孤独的启明星挂在天幕之上。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芦苇丛中四下搜寻着。

  黑袍人虽然听祥飞说了已经将尸体扔进了湖里,但是做事毫无遗漏的他还是要来找找看能不能得到什么。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黑袍人的眼睛,他定眼看去,却见是一把银亮的匕首插在鸟窝里。他拔出匕首,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和祥飞的谈话,心中一个歹念忽起。

  “呼”地一声,风水凉亭坞的主舵忽然冒起了红红的亮光,窜起了浓浓黑烟。

  祥飞动手了,黑袍人看了看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自顾地冷笑道:“江猛......”随即揣着匕首朝着火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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