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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分家


  安抚下了酒坊场的雇工,王诩就要开始着手准备对付刘权了,目前他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心中也有了全局之算。

  照王诩所想,既然刘权贪得无厌,那么他就不能一次将刘权喂得太饱,能总让刘权感觉下一次可以得到更多,从而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有了这些时间,一方面他能够经营酒坊场赚钱,将刘权吃掉的尽可能地弥补。另一方面,他也能就此一次次地接近刘权,找到他的破绽,虽说此人城府极深,狡猾异常,但贪婪永远是他的软肋。还有就是张骏,这是刘权留下的最大败笔,骄狂自大,贪婪无脑,从前几日的雇工事件就能看出其智谋之低下。

  王诩绝对不相信雇工事件是刘权所谓,刘权像是一头毒蛇,咬上一口之后,便会静静地等待,等着猎物毒发身亡,然后一点点地将猎物完整无缺地吞噬下去,而不会主动出击,吓跑猎物或是让猎物有所损伤,这样他吃到的就会变少。所以他并不担心刘权会干扰他的买卖,反而刘权会乐见他将酒坊场经营得更好。

  在王诩的算盘里,若自己不能全身而退最终他只能和刘权对簿公堂,那么刘权完全可以诬告他为同伙共谋压低酒课,从中获利。而他也的确是不合常理地拿出了高于酒课价的三十九万贯买扑酒坊场。况且到目前为止他手中没有半点证据为自己脱罪,连唯一人证孟纯现在都有很多人都知道是在为他做事,这样的人证说的话,官府又怎能采信?

  王诩想到这里,仰天长叹一口气,事到如今,最坏的打算便是鱼死网破,但决不能连累王家,那是他留给自己的一条退路,倘若王家基业尚在,他也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虽然夏陆左右摇摆,任远心怀鬼胎,但夏彦还站在他这一边,最不济也能混个吃闲饭的公子哥,况且未来仍然还有变数。

  为今之计只能和王家切割了!王诩定定地看着前方。

  古朴的青山炉依旧冒着青烟,熏香的味道在此刻却变得格外地凝重。

  “公子已经决定了吗?”老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的提议刚说出之时委实让老人惊骇了下,但深谙事故的老人在心头一分析,遂知道了他的一些盘算,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欣慰和感动。

  王诩深深地朝着老人鞠上一躬道:“侄儿不才,让王家陷入了这样的泥淖中,理应为这一切负责到底。”

  夏陆有些沧桑的眼神中参杂着复杂的神情,似乎并没有仔细听王诩的话,而是在思忖什么事,好半天才缓缓地开口道:“公子难道就不怕我夏家另有图谋吗?”

  “这......”王诩此来其实怀着孤注一掷的豪赌打算,他实在难以同时应付夏家和刘权。他赌的便是夏陆的良心,若夏陆真有感戴之心,那么也就算他赌赢了。如此一来他就能一心对付刘权,若夏陆怀揣狼子野心,便是此局赌输了,他也只能认命。

  但是,他没想到夏陆竟然开口反诘,夏陆的目的和心思王诩完全不明了,那张饱经岁月沧桑的脸也若一潭深水,不起半点波澜。

  事到如今,王诩只觉处处被动,眼下除了破釜沉舟也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与其担惊受怕,时时提防,倒不如坦诚相见。下定决心的王诩说道:“侄儿的确忧虑过这个事。”

  王诩担心地说完,有些忐忑地看着夏陆的表情,他心里深知,无论是夏彦还是任远都不是决定一切的人,而眼前的这个才是!

  “呼......既然如此,那么我会去找官府说明此事。公子还有什么要求吗?”夏陆依旧没有看王诩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还请叔父能支些钱给侄儿。”王诩实在猜不透眼前的老人,

  索性就只能按照自己的套路再试探一下,一则是他的确需要钱,目前手里只有买扑剩下的一万贯钱,二则是他想通过支取钱财一事,探探夏陆的立场。

  “这个没问题,你去和彦儿商量就是了。”

  夏陆依旧淡如云烟地说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王诩知他是要逐客了,于是也就恭敬地鞠了一躬,转身刚走到门口。

  “后主莫如刘禅呐”

  背后沙哑而又坚定的声音字字清晰地传入了王诩的耳朵,王诩忽然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夏陆话中的含义,其自比诸葛亮之心不言而喻。得到了夏陆的明确表态,他的心头感念不已,伫立门边良久,有些哽咽的声音才道:“多谢叔父。”

  不出几日,王诩和夏家分割王家家产,自立门户的消息在杭州城的商贾之间传得人尽皆知,而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王诩在夏彦那里支取了金银布帛以及铜钱共计五万贯之后,他便从王府搬了出来,暂时在酒坊场附近的一个四间宅院租住下来。而从夏彦给他支钱和对王夏分家一事的态度和表情来看,夏陆对夏彦并没有隐瞒。

  临去之时,夏彦还对他诸多嘱咐关心,这让王诩感动不已。搬出了王家,王诩可谓是解除了后顾之忧,现在要全心应对的便是刘权一人。

  此刻,王诩在空荡的新家里来回地踱步,他接到了孟纯派来的雇工的消息,说是让他务必在家里等着。

  “笃笃笃”三声敲在门板之上,格外地响亮。

  看着孟纯仍站在门口,王诩招呼他进来:“孟兄就不必多礼,是不是杨冶那边探听出什么?”

  孟纯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这才上前,靠近王诩道:“果然不出公子所料,杨冶的确有隐情。不过......”

  “不过什么?”

  孟纯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小的好奇的是,公子怎么知道杨冶有隐情。”

  王诩笑了笑,在屋中走了两步才道:“杨冶不仅有隐情,更可能是被张骏胁迫。”

  “公子真神人也,可是公子怎么推断出来的。”孟纯不无惊异地问道。

  王诩回想起杨冶和他抗辩的话,以及之前的细节,笑道:“人做事无非四种,为名,图利,情仇和受胁迫。以刘权和张骏的秉性来看,售酒的利益经过刘权之后已经是所剩无几了,再过张骏之手,那就绝对不会有多的落到杨冶手里。上次雇工事件就能看出,官府明文规定的钱张骏都敢伸手,可见其性如野狗无疑。既然无利可图,那么待在仓房也就更谈不上名了。所剩的也就只有情仇和受胁迫。”

  王诩顿了顿,看了一眼孟纯,继续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杨冶的情况吗?我问了他酿酒的过程。他很聪明地回答了我,既没有得罪我,让我明白了酿酒的大体过程,也没有泄露其中关窍,饶是我知道了整个流程也酿不出酒来。后来我特意问了雇工,据他们说,杨冶在酒坊场的时间要比张骏接手的时间长,而且对雇工们也还不错,所以那次闹事雇工们没有针对杨冶。这样,就说明杨冶先来而张骏后到,以张骏其人来看,对杨冶有情可能性是很低的。”

  “是以,如杨冶这般的聪明人是不可能长久地在张骏手下做既无利又无名的事,而且还得替他出头背黑锅。待不下去了,便可以扭头走人,而他为什么那么长时间地在张骏这种人手下做事,要么是仇要么是受胁迫。”王诩说完,盯着孟纯似乎在向他求证。

  孟纯倒吸一口气道:“小的跟了杨冶几天,也暗中询问了很对雇工和酒铺伙计。发现杨冶果然是受张骏的胁迫。”

  王诩并不插话,用眼神示意孟纯说完。

  “杨冶的居所并不在杭州城内,而同小的以前一样也住在草市。他的家中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母亲。小的还跟着他去了药铺,发现他抓的药都是些治疗沉疴冗疾的药,据大夫说,杨冶是他们这儿的常客,以往还有些钱抓好药,但是就是前些年不知道为什么,就只能吃些治标不治本的草药了,大夫说大概就是三年前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孟纯蹙着眉头又道:“三年前,应该就是张骏掌管酒坊场的时候。”

  王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哦,不过大夫还说了件奇怪的事。”孟纯猛然想起什么,又道:“就是在八个月前,杨冶忽然又开抓好药了,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段时间。”

  “八个月前......绍圣二年五月......怎么会忽然有钱了?”

  听着王诩低语,孟纯解释道:“公子且听下去。酒有春夏秋之分,侯夏而出的酒就称大酒,比之春秋之小酒,大酒更贵品质也更好。所以小的以为,杨冶定时在仓房出酒之时迫于无奈有偷窃之行。想到这里,小的就去了仓房私下问了许多雇工。他们说绍圣二年出大酒的时候,的确发生了一些事,但具体是什么他们也说不清楚。后来小的又去了几家酒铺打听了,一些酒铺的伙计说张骏当时来找过他们,核对了好几次的入铺的酒数和售出的酒数,其他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哼......没想到张骏锱铢必较到了这种程度,还真是滴水不漏。”王诩冷冷地嘲讽道。

  “有其主必有其仆,可见刘权该是个什么样子。不过,公子,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孟纯问道。

  王诩沉吟,仔细地盘算着每一步的计划,从现在开始他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走错任何一步。

  “仓房的进展如何了?”

  “这一点请公子放心,小的虽然在查探杨冶,但也没有忘了酒坊场的事。小的挑选了几个精明能干靠得住的雇工,告诉了他们该改进的地方,每一个环节,小的都是亲自监督了,到出酒之时,小的也会亲自检查,不会疏忽。而且,小的保证,改变了用曲方法,今年的春酒出酒率至少高于去年三成。”孟纯信心满满地保证道。

  “嗯......以后就有劳孟兄了。”

  “不过...公子,小的在酿酒方面是一把好手,但是不善经营,酒铺上的事......”

  “我会盯着酒铺上的生意。不过,我对经营也是半吊子。”对于这个问题,王诩也很是头疼,源源不断地从酒铺赚钱回来,是他执行一系列计划的根基。

  “公子,小的向公子推荐一个人。”孟纯尝试着说道。

  “哦?!谁?孟兄快快说来。”王诩如获至宝地拉住孟纯。

  “这个人公子也认识,就是仓房管事——杨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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